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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明明还不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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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的第一感觉是自卑和心疼。
在她们的口中,翁衍是个十恶不赦的浪子,总是不停地被处分,那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
柳絮从不听信谣言,她只相信自己,就像她从不向权威低头那样的坚定。
虽然社会这门学科在中考中的比值已被压缩,但不妨碍社会老师特别拼命。
现在是傍晚17:40,六班已坐满了学生,还有讲台上滔滔不绝的社会老师,老师因极擅做solo题而得名"solo" 。
柳絮的座位靠窗,是靠走廊的窗。C中就这一点好,窗明几净的,想开多大开多大,完全不给学生抑郁的机会。
即便隔得挺远,她还是听到了走廊上师太的暴怒音。她本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只是她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柳絮拉开了窗户,刚好探出头看到对面走廊。师太的手上拿着戒尺,还不时地拍着她自己的手心,看得人脊背发凉,虽然是夏天,也足以吓出一身冷汗。
柳絮这样好成绩的学生,倒也受过一次戒尺的折磨。为了真理,受点皮肉苦又算得了什么?那也是她头一回认识到这个社会的潜规则,老师犯错原来是要学生认罪的。往事已无需再提,是非自在人心。
师太的嗓门向来不是盖的,但她好像刻意压低,让人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柳絮很费劲地去听,却连个大概也没有。
她只见师太手中的戒尺高高扬起,而她心中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此刻伸着手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一鞭很响,六班的同学也听见了。有好事者从后门偷看,也有人幸灾乐祸地笑。她的心猛的抽了一下,比打在她手上还疼。
一鞭没有停,接着是两鞭,三鞭……很慢,也很疼。
柳絮到底是放心不下他。
六班其时已在进行社会考试,她却正大光明地趴在窗边看他的举动。有些时候,成绩确实就是资本。
翁衍一直没有进教室,只是木木地坐在靠走廊外墙堆积的箱子上。那些箱子是给学生们放书用的,为了整齐方便。此刻这些箱子却成了他的陪衬品。
他一定是失落极了,很难过吧。
他不知怎的往柳絮这边看了一眼,视线交织的瞬间,电光火石。柳絮赶忙缩回了头,看着桌上的试卷,每个字都像浮在空中,飘飘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克制不住地要去看。
她看到五班的社会老师走了出来,摸着翁衍的头,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很温馨的画面。
然后又只剩他坐在箱子上,他晃了晃腿,坐得挺高,柳絮笑了,他还蛮可爱的嘛。
他又看她了,柳絮没躲开,她没来得及收回笑容,他也笑了。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好像他们进入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的世界。
柳絮的清醒占领了大脑,她转过身关上了窗。不论他笑得多么灿烂,他也不会喜欢上她,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
她努力将自己投身题海,他的笑却挥之不去。
少年美得如画,随性自由,与廊外野蛮的枝权映照,晚风拂人醉,叶影又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