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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情生·放纵【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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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兰去了?”缀锦殿内,姚媚之斜倚在床上,她落水受寒,面色却依旧红润,显然是因为皇后被禁足而志得意满。
“去是去了,只是不知那人为何非要让文君兰去平叛,而且竟也能说得动文君兰?”姚媚之的贴身宫女为姚媚之补着指甲上的颜色。
“管她那么多,她许是怕自己去吧!也或许她与文君兰有些交集,反正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行。文君兰不过就是去打个仗,可能是想得到提升吧,没什么,不用管她!”姚媚之仔细打量自己指甲上的淡粉色,格外满意。
“本宫的那件赤色肚兜,还有那件纱袖小衣可准备好了?”姚媚之媚眼一挑,她十分期待今日能得到谢连辰的宠幸,当然,她也有十足的信心,毕竟,那人教了她一番话,想来十分有用。
“都准备好了,香薰也准备妥当,娘娘可以沐浴更衣了,就等晚上皇上来看您!娘娘貌美,定然能宠冠六宫。”贴身宫女澜儿说着姚媚之爱听的话,姚媚之听罢娇俏一笑。
夜幕降临,风卷着殿角上的铃铛,清脆也清冷。
姚媚之满心期待谢连辰来看她,毕竟今日她落水了,毕竟皇上离开之前已向自己明说晚上会来。姚媚之就这么焦躁地等了一下午,可如今夜幕已落,谢连辰还迟迟不来,桌上的饭菜已经热了一次了,再热便索然无味了,所以姚媚之格外焦急。
“你去!再去请皇上,就说我浑身难受!”姚媚之又一次着人去请。
小宫女来到沐英殿外,魏公公也递进话去,可谢连辰却还是不愿去,毕竟,他还在思索心儿之事,当然也为自己的冲动而悔恨,为自己的荒唐而后悔。
“不舒服有太医,朕还有国事!”谢连辰明明捧着一本闲书,却始终不肯挪架。
“皇上,娘娘今日落水,何况,您今日与皇后娘娘争执,不如…去缀锦殿时会经过瑶光殿,皇上…您看?”魏公公见谢连辰无意去缀锦殿,其实也很是着急,毕竟,若是谢连辰不去,姚媚之就一定会来,若真如此,这沐英殿就需要他来布置了,日后若东窗事发,他必定被牵连。出于种种考虑,魏公公终究用心儿刺激了谢连辰一下。显然,这个虽不受重视却实在了解谢连辰的魏公公做对了。
“摆驾缀锦殿!”谢连辰仔细思量了一下,确实,路过瑶光殿时,他倒可以让心儿也气上一气。带着这种幼稚的想法,谢连辰路过瑶光殿时还刻意让魏公公又高呼了一声“摆驾缀锦殿”,可瑶光殿内什么动静都没有。李心儿竟然连殿门都没有打开看他一眼,这就让谢连辰更加生气了。
谢连辰并没有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因为此刻,心儿还昏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夜幕降临后,寒气从地板传来,心儿肩上的旧伤自然也发作了起来。当疼痛遇上疼痛,心儿竟醒了。
天色已暗,殿内就更加黑沉了。心儿摸黑起身,伸手探去,却不想又触碰到了地板上散落的碎瓷片,指尖又被划伤。
肩上的疼痛袭来,心儿借着窗前的昏暗月光摸到镜前,熟练地拉开暗格,拿出了药丸。没有水,心儿吞的又着急,药丸滑下嗓子卡得心儿生疼。
吞下药的心儿不久就感觉痛意渐减,这倒是她很久没有的感觉。毕竟,她已经好多次喝药后无法止痛了,她还以为是药已经对她无用了呢。伤痛既减,心儿从外间拿了一根蜡烛,轻轻掀起带血的衣袖,心儿看去,伤口有些深,还有一根小木刺,心儿颤抖着用手轻轻拔下,疼痛难忍。
心儿颤抖着将药倒在伤口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疼得心儿直冒汗。疲倦和痛苦一同袭来,心儿慢慢地解下还挂在身上的披风,不经意间,心儿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发丝凌乱,一脸疲惫,像是饱经风霜。心儿看着眼前的自己,感慨这皇宫终究是催人老啊,她才二十几岁,可身已遍体鳞伤,心已千疮百孔。她太累了,身心俱疲。
心儿在瑶光殿内凄凄凉凉,姚媚之的缀锦殿却灯红酒绿。
姚媚之一听说皇上在来的路上,格外激动。
“娘娘,您要不还是躺回床上去?毕竟您是因病请的皇上!”澜儿到底也是贴心,替姚媚之想到了这一层,做戏要做足全套,才有说服力。
“对对对,我面色如何?”姚媚之侧歪在床榻上,想要营造一副病美人的样子,可她面色红润,实在骗不了人。
“娘娘面色上佳!”澜儿一脸谄媚。
“上佳不行,要虚弱一点才好,这可怎么办?”姚媚之接过镜子,只端详了一下便急切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娘娘,如此正好,若是身子太弱,皇上关心,不愿临幸,岂不坏了事!”
“对对对,就这样,就这样”姚媚之作蹙眉状,倚着头,只等谢连辰来。
“皇上驾到!”随着魏公公响亮的一声,谢连辰踏入了缀锦殿,可姚媚之却没来迎接行礼,谢连辰心下有些不爽,这宫中他只许心儿放肆,别人不行。
可毕竟是来看姚媚之的,谢连辰终究也没有说什么,信步踏入后殿。姚媚之见到谢连辰似有意要起身行礼,可是她本以为谢连辰会免礼,谁料谢连辰却并不阻止,姚媚之也只得起身。
“玫妃气色其实不错!看来…皇后或许只是不小心…”谢连辰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皇上偏心!臣妾气色不错是臣妾的身体底子好,就算臣妾如今恢复过来了,也是吓坏了呢!”姚媚之娇嗔着将谢连辰的手拉起,似要往心口上放去。
谢连辰却不惯她,直接将手抽走,似有些厌恶。
姚媚之媚眼一挑,下人纷纷退去,谢连辰见状倒也有些想要回去的意思。“朕见你身子还好,沐英殿还有政事,朕就不陪你了!”谢连辰说罢起身。
“皇上!臣妾便这般难得你心吗?”姚媚之拦在谢连辰身前,此刻她是真急了。她原以为谢连辰还能与她多说两句,至少也得吃点东西,可谢连辰竟然这般潦草应付,她连那黑衣人教好的一番话都没来得及说呢!“皇上来臣妾这里连口东西都不吃,连口酒都不喝,就这般防备臣妾吗?”
谢连辰防备姚媚之当然是有原因的,当年元莲心的事,姚媚之是使了手段的,当然是不正当且龌龊的手段。谢连辰就是没有防备才宠幸了姚媚之,可碍于姚崇敬的面子及其在朝中的势力,为了稳定朝局,谢连辰就没有处罚姚媚之,只是在宫中大肆清理了一批前朝留下的下三滥的药物,所以后宫才得多年安静。
“皇上!哪怕陪臣妾吃点东西都不行吗?”姚媚之还想争取,谢连辰却只极力推脱。
“朕确实有事,玫妃今日落水,该好好休养才是!”谢连辰说罢又欲离去。
姚媚之只扑上来抱住了谢连辰的腰,死死不肯放手。“皇上,臣妾知道,你喜欢皇后娘娘,可你不知道臣妾苦苦等了您五年,却只得一夕恩宠是种什么滋味?多年来,臣妾午夜梦回的时候没有一次不梦到儿孙满堂,子女绕膝的欢乐场景,臣妾也是女子,是渴望夫君爱重的普通女子呀!”姚媚之全然不顾谢连辰的推搡,只抱着谢连辰的腰哭个不住。
姚媚之此话全然出自真心,谢连辰确对这些女子稍有愧疚,可仅仅是愧疚而已,况且,他不是还给她们荣华富贵了吗?对于爱与不爱,谢连辰始终泾渭分明。
“朕确实有事,玫妃该识大体!”谢连辰从姚媚之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正想离去,可他心头的烦躁似乎向身上传去,不过,谢连辰没有在意。
姚媚之见娇音软语未能留住谢连辰,她突然想到了刺激谢连辰的办法。
“皇上,难道皇上便要如此践踏臣妾的心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去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却不愿多看一眼我?”姚媚之扑到门前拦住了谢连辰的去路。“为什么?皇后明明与那个寒柳有私情,他们当着众人的面那般卿卿我我,你也视而不见?那寒柳身为一个侍卫却能进入皇后寝宫,你也能放过?皇上,这一桩桩一件件,您都看在眼里,为什么还能容忍他们亵渎您身为皇帝的威严和身为男子的尊严?”姚媚之泪眼滂沱,深情地看着谢连辰。有泪水的装点,姚媚之更显妩媚。
“你怎么敢议论皇后?她是皇后!你…”谢连辰有些生气,白天的桩桩件件本已被谢连辰极力压制,可姚媚之的话一出口又被全部勾起,令谢连辰烦躁且心痛。
“皇上,为什么?臣妾对您忠心耿耿,多年来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只希望您能多看我一眼,只一眼。曾经多少次,我都在想,若是我能得您一次垂青,便是死了也甘愿,可你眼中却只有那个背叛你的女人,为什么?”
“皇后不曾背叛朕,她不会”谢连辰生气了,生气是因为或许他心里已产生了动摇,毕竟,当寒柳抱着心儿的样子再次浮现在谢连辰眼前时,他没办法冷静。
“是吗?那若是您同我在一起,皇后她会在意吗?她会吗?她会像我一样吃醋,会像我一样难过吗?会吗?你看到了,今日她同那寒柳的样子,她分明早与寒柳有私情,早在入宫之前,可你为什么就是要自欺欺人呢?”
“你在说什么?”谢连辰更加生气了,捏住了姚媚之纤细的脖子,还加了把力。
“为什么,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却不肯看我一眼,皇上,你对臣妾好狠,看看臣妾吧!好不好?”姚媚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被谢连辰掐着脖子,姚媚之有些喘不过来气,可她还是竭尽全力要把最后一番话说完。因为她发现,那人教的话果然管用,谢连辰已然态度大变,而这一激动会让药效加快,当然,这一番话也给了药物发作留足了时间。
“哪怕只成全臣妾一次,臣妾死也无憾,就算是你将我作为试探皇后真心的武器,但若能得你一次青睐,我便是身死也不怨的。”说罢姚媚之将手抚上谢连辰的胸膛。“皇上,臣妾钟情于你多年了。”姚媚之的这一番话与文君兰的何其相似,显然都是一人教的。不过姚媚之却不知道文君兰今日在沐英殿中的事,她只以为文君兰得到了出征和晋升的机会。
谢连辰本就生气,如今又觉身热情动。他转念一想,是啊,若自己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儿也不会吃醋吗?凭什么这些年他要一味迁就和逢迎心儿?何况,自己是皇帝,三宫六苑本属自然,在这份感情里,他都愿意为心儿忽视所有女人,独独坚守五年,而心儿呢,转身却投入了寒柳的怀抱!气愤中夹杂着报复,激动中混迹着迷乱,谢连辰有些把持不住了。
“皇上,您是至尊,三宫六苑,这宫中女子无一不是你的,为什么只看着那一个人,为什么不能给臣妾分一点点宠爱呢?”姚媚之的话恰到好处,她的眼神也恰到好处。
只一瞬,谢连辰便觉自己“想开了”,看着眼前妩媚的姚媚之,谢连辰也想起了同样深情的文君兰的那一番话,“你爱朕?真的?”
“爱,极爱,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姚媚之眼神坚定。
时机成熟,姚媚之只一攀便将唇凑到了谢连辰唇边。比起文君兰,姚媚之虽没有相交多年的情分,可她却有更加妩媚动人的姿色,更加扣人心弦的技巧,更加摄人心魄的魅眼。
药物恰到好处地发生了作用,只一刹那,“想开了”的谢连辰主动起来,他一把将姚媚之抱起,扔到了床榻上,撕拉一声,姚媚之最爱的粉色衣衫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