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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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已聚集不少人。
未等来者敲门，卿云歌拨动冰弦，悠悠唱起来：
“临水照花，花容易谢。此恨绵绵谁能解？
云飞雾散，琼碎玉裂，望不尽殊途奈何嗟。
莫非梦里迷蝴蝶？春雨小楼一夜。
花外偶遇柳下初逢竟是三生结。
千山冥冥恨离别，青裳渺渺人去也。
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
曲毕一刻，外头响起掌声。
“云歌真是才华横溢，歌声绕梁三日不绝。”
“姨妈见笑了。”
他以只容怀中人听见的音量催促：”脱我的衣服，快！”
清欢惊慌失措，爪子一顿猛扯，才露出他的肩膀。
她刚藏好，门就开了，又飞快关上。
“云歌，这——我其实——”
卿云歌十分温婉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允王殿下奉旨捉拿逃犯，有什么不对？母亲就算知道了，也会嘉奖一番。”
门外那主讪讪几句就走了。
清欢跳下他的怀抱，在椅子上暂时舒了一口气。
估计他已经整理好，她歪过脑袋：”以前听人用‘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形容伊昔，现在觉得这两句最适合你。”
“是么？”
他在她对面坐下，冷不丁伸手截下她长长一股发。
刚回过神，他已脱下纱衣，以那六尺青丝为线绣起来。
一会儿，她看到下摆多了方才无心赞他的十个字。
卿云歌看了看手中的”线”，叹口气：”只够绣八个字了。写什么呢？”
她赌气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他未置可否，含笑又绣，这回将位置放在心口的位置。
她一字一句念出来：”红线绕指，莫失莫忘。”
见他美着，她拉下脸：”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快过来梳头！”
“等一下，写完就来。”墨迹未干就被她抢走。
他居然模仿她的笔迹，写了这么一首艳歌：
“宿昔不梳头；
丝发被两肩。
婉伸郎膝上，
何处不可怜。”
她咬牙切齿地撕成了几片。
手却被他攥住了。
抽不回来。
无可奈何问究竟，他不答。
取出一个小瓶，滴了两滴液体在她的手背，然后轻轻按摩。
香蜂草的芬芳中，她的眼泪像泉水一样畅快涌出来，带走了纠缠的梦魇。
许久，他才替她拭去泪水：”洗洗吧。”
她在水盆舀起温水，痛快地泼在脸上，平静下来的水面映出原来的面目。
她终于可以轻松地坐下来。
卿云歌自然地把她拥进怀里。
她抱着他问：”外头有事发生？”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鸦色长发，缓缓道：”章广泽一死，军心涣散。青泽联合泰阳发兵攻打凤兮，三日便打到了京郊。女皇急忙下诏，命章空碧挂帅，重新召集残部，殊死抵抗住两国联军。昨晚凤兮已签下城下之盟。”
“空碧怎样了？”
“他只求厚葬娘亲和大姐。没办法，凤兮连章将军的故里弘川连同灵阳、平夏、宁渠等十城都割让了。”
此时天已大亮。又有脚步声。
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
“公子。”
“怎么了？”
“圣上让您即刻进宫参加宴会，说是不能推脱，因为青泽和泰阳的要人也会出席。”
“知道了。”
待人走远，卿云歌道：”清欢，你的容貌恢复了，千万别让人看出你是‘李花’。现在就扮作我的贴身侍女，名叫小娈。”
“哪个字？鸾凤的鸾，还是娈童的娈？”
“下面是女字的娈。”
“是不是让我用你的旧情人的名字？不成！”她故意用很酸的口气。
他忙搂住她开始哄：”哪有？是因为你漂漂亮亮的，我才拣这个好名儿。好啦，千千——”摇着她撒起娇来。
她又要让步了。
来到殿外，侍卫长说：”公子恕罪。这名婢女需要搜查。”
“她身上并未携带任何武器和毒药。”
“属下奉命行事。”
“好。容云歌嘱咐这丫头几句。”
他不紧不慢领她到无人看见的转角。
他低声说：”听好，待会不管有什么事，一听见动静就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你若平安，闯了祸由我负责；若有差池，他们统统会从世上消失！”说罢狠狠抱住她。
经过一夜，她的武功已经全恢复，虽依旧无法力，但足够防身了。
她听他口气虽毒，身子却微微战栗，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你一个男人就不能自信点？说几句类似‘有我在，放心’的话宽宽我的心行不？”
“放心？我一点也不放心！要自信干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小娈——”他觉得自己根本撒不开手。
她的褐瞳里映着幽幽的琉璃瓦，辽远的苍天和他纷飞的发。
只好温柔地抱住他：”我若遇到不测，你不如陪我下黄泉吧。”
他仍紧紧拥着她：”我陪你！我永远陪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面对分离。
她忽然想，昨晚那陌生的黑衣人怎么样了？若是在阴间碰面，好歹谢他一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