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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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云歌分开后，侍卫领着清欢走了半个时辰。
她步步小心。
她们于某处放慢脚步，她凭耳力已知前后路均被封死。
“是李花！少阳、临风、对月拿下这人！”苏合出现，点兵派将。
少阳一马当先，清欢一脚踹飞这个恶少，转身与临风、对月过招。
少阳声嘶力竭大喊：”来人！有刺客！”
“住手！”云歌及时出现，双方停手。
他将清欢护在身后。
她发觉他的表情痛苦，冷汗涔涔，忙扶住。
苏合笑说：”卿公子，刚才的三勒浆怎样？您还是坐着看就好。临风、对月带公子下去休息。弓箭手准备——”
一不留神，那两个人将他抢走，无数支利箭对准清欢。
千钧一发，有人紧抱她在怀中。
不知云歌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钳制。
“呀——”耳边突然传来苏合和魏少阳的惨叫。
众人看去，他们胸口中箭，双双倒下。
少阳面容扭曲，身子不断扭动，其状凄惨。
心中暗暗吃惊，这不是牵机毒药又是什么？
太女匆匆赶来，泪流满面的苏合拉住她的裙角，目光充满哀求。
“救救我。”谁都读出了这一句。
慕容伽罗闭上眼睛，伸手，握住的却是剑柄，手起剑落，位置是他的心脏。
清欢这才看清他胸口之箭，如冰似玉。
太女沉声道：”苏合、魏少阳私闯皇宫，加害贵族，其罪当诛。”
临风、对月心领神会，默然自我了断。
弓箭手和侍卫们以最快速度自尽。
“师妹！”停云声音响起。
她却被倚楼拉到身后。
师兄报复性地搂住清欢，喋喋不休：”又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倚楼彬彬有礼向太女说：”舍妹清欢承蒙殿下关照。”
“大人不必客气，说起来咱们还是一家人不是。”允王涎着脸凑近。
倚楼报以一笑：”在下高攀不起。”示意兄妹二人一起撤。
云歌也拉了清欢的手要一起走。
“云歌——”太女和允王一起出声。
他回头严肃道：”在下明君歌，两位恐怕是认错人了。”言罢，同他们扬长而去。
回到驿馆，见倚楼的表妹玄芝茵一身缟素，正纳罕，这大姐笑眯眯拍着清欢的脑袋，瞅瞅明君歌，打趣道：”小千千这艳福真是与日俱增。这个比较有风情，适合你。”
清欢暗暗拧她一把，仍亲热道：”姐姐来凤兮有事？”
“祭拜先人。”
“先人？”
“对。”倚楼慢慢道来：”外婆原名贺若慧，是凤兮第四任君王康宗的外孙女。康宗及其继承人死后，贺若太后打压康宗朝的功臣。贺若慧本来许配给衡王为妃。太后临终前下诏让衡王即位。按理，外婆应该被立为皇后。大婚前几日，她去试穿礼服。双胞胎弟弟贺若之淘气，硬要先穿，姐姐只好点头。谁知穿着喜服的顽皮少年一出大殿立刻被埋伏在暗处的刀斧手残杀。他们锁上门，点起火，企图烧死里面的人。外婆死里逃生跑出皇宫，却见她的未婚夫下令诛杀贺若一族。她只身一人逃到边境，辗转到了青泽。后来遇到了外公赤堇。从此改姓‘玄’。名为冰台。”
他们并不知道。贺若慧来到边境，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叛国之路。
嫁给太守的兄弟们毒杀妻子儿女，娶了凤兮男子的姐妹们手刃夫君。兄弟姐妹将算是贺若家的孩子和富饶的边城交给她之后纷纷自尽。
她带着一群孤儿和城池出现在赤堇面前，轻轻问他：”你愿不愿意？”
他非常愿意。
于是，以她的嫁妆为跳板，孤军深入，逼得即位仅仅半年的衡帝自杀，又掠走唯一幸存的皇子安，安在青泽生下慕容伽罗的母亲月胧。
凤兮不可一日无君，他们在衡帝死后只能拥立庭芝公主为帝。
之后渐渐女子为尊。
“你愿不愿意”这句话，贺若慧一生问过两个男子。
同样的贵不可言。
心情却截然不同。
牡丹前可耻的天真。丹桂下绝望的表白。
只是连她也有不知道的事。
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慕容哥哥偷偷去吻他的准新娘，偷偷背昏迷的她出那片火海，偷偷把剑尖刺穿那个将要说出”亡国妖女”的术士的喉咙，偷偷将她的冰花芙蓉玉镯揣在胸口，含笑九泉。
自私而令人疼痛的往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