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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楚兵来战退避三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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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将宛春随行人员尽行驱回,让他们传话与元帅:宛春无礼,已行拘禁,待拿得元帅一同诛戮。从人抱头鼠窜而去。
文公又使人告曹共公道:寡人非为岀亡小忿而执于君,而是君仇晋而附与楚之故。若君能一书绝于楚,从此和好于晋,即当送君还曹。
曹共公急于求释,又恐生命有虞,遂手书一封给得臣言:孤惧社稷之陨,不得已而安于晋。上国若能驱晋,孤岂敢有二心呢。
文公又使人往襄牛见卫成公,亦以复国许之,成公大喜。一旁的宁俞谏道:“此为晋的反间之计,君不可信。”
成公不听,也写书至得臣,如曹共公所言一般。
时得臣刚闻宛春被执,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重耳: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在楚只是我砧板上的一块肉,如今返晋为君,却如此胡作非为!自古两国相争不罪来使,竟然拘执我使,我定于他当面论一论理!
正在发怒,帐外小卒来报,曹、卫两国各有书札上达元帅。
得臣心中稍喜,想必是两位国君流离之际,探得晋、宋军情报知与我,或可助我一臂之力呢。
拆开一看,却是一番从晋绝楚的话,气得他七窍生烟,五内俱火。大骂晋侯:老贼!老贼!定是老贼逼得他们如此,我与老贼势不两立!
骂着骂着,得臣是个性情中人,竟然撤了三军之围,说等我打败了老贼,一个残宋更不在话下。
斗越椒见得臣正在气头上说了这番话,连忙谏道:“吾王曾有嘱咐,言不可轻与晋战,若战,必须禀命而行。而且,元帅先前拒了齐秦两国之请,恐其出兵相助。所以,元帅也须入朝添兵加将,方可为敌。”
“好吧,那就请大夫辛苦一趟,代为一行,以速为贵。”
越椒即启程来到申邑见楚王,奏知元帅欲请兵交战的原由。
楚王怒道:“寡人曾戒言与他,不得轻与晋战,得臣却非要一战,此战有胜算否?”
“得臣有言在先,如若不胜,甘当军令。”
楚王终归心中不快,但又不得不加兵。乃使斗宜申将西广之兵调给他。
楚军历有二广之分,东广在左,西广在右,凡精兵强将都在东广,如今调往得臣的西广之兵止有千人,且非精兵。
楚王如此安排,乃是疑其兵败,不肯多发之故。
好在成得臣之子成得心,聚集了宗人之兵约六百,自请助战,楚王许之。
斗宜申与越椒领兵至宋,得臣看到兵少,心中大为不快,愤然发怒道:就是不添兵,难道我就斗不过晋么?
遂约会四路诸侯之兵,拨寨都起。被困许久的宋之围也相应而解,这正中了先轸的计谋。
得臣即时传下号令:左军为斗宜申所率之师,加上郑、许二路军马;右路为斗勃所率息邑之兵,加上陈、蔡二路军将。中军由元帅自统,为西广之兵,加上成氏宗族之众。大军一路浩浩荡荡,风餐雨宿杀向晋军。
晋文公即集诸将商议。先轸道:“晋的根本之计,就是要抑楚击楚。楚师从伐齐围宋开始,直到现在毫无所获,其师已老矣。必战楚,毋失敌。”
孤偃道:“主公昔日在楚曾有一言,若不得已与楚战,将避君三舍。今与楚战,主公若不失信,请避三舍。”
众将都摇头说,不妥,不妥!以君避臣,太没脸面了。
狐偃一笑说,吾谓避之楚,非避得臣也。再说,楚君之惠确实不可忘。
诸将担心地问:倘若楚兵追击,如之奈何?
狐偃道:“若我退楚进,是以臣逼君,其理自亏。三避而彼迫,人皆有怒心。彼骄我怒,岂有不胜之理?”
文公说,好!即传令三军后退三十里。随后军吏来报说已退三十里,文公说不可停。又退三十里,仍不许驻军。直至退了九十里,一个叫城濮的地方恰好三舍,文公才下令安营扎寨。
时齐孝公受晋之邀,命国懿仲之子国归父为大将,崔夭为副,前来助战。秦穆公使其次子公子憗为大将,白乙丙为副,亦来晋助战,俱在城濮汇合。
另有宋成公因宋围已解,故遣公孙固来晋拜谢,亦留军中听用。
再说,楚军见晋师退了又退,都面带喜色。
斗勃进言道:“晋侯以君避臣,与我亦有荣光,不若就此凯旋,虽无功,亦无罪呢。”
得臣脸有怒色道:“吾已请王添兵添将,若不一战如何复命?晋军既退,其气必馁,宜速追之。”传令各营速进。
楚军追出九十里,恰与晋军相遇。得臣命居险要地势下营。
晋军诸将见了连忙对先轸进言道:“楚若据险,攻之难胜,不如与其争之。”
先轸不以为然说道:“得臣远道而来,志在战而不在守,要那些险干什么用?”
时文公心里也对战楚吃不准。狐偃道:“今日晋楚对阵,势在必战,战而胜,可以伯诸侯;即使不胜,我国外河内山,足以自固,其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