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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大阪无战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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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的if线,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原创部分的脑洞真的挺难,还能挤出来真的要感谢君君太太和我一起脑……本章略微狗血
自伏见城解围后,在石田三成的强烈要求下,于八尾、若江一战负伤的小西行长被送回伏见城休养,和同样入驻伏见城的大谷吉继成了病友二人组,由养女茱莉亚悉心照顾。
在此期间,从岐阜出发的高山右近已经开始在九州四处游说,努力平息一揆,顺便去宇土城拜访了小西行长的弟弟行景和家老内藤如安。没过多久,行长收到了宇土的来信。在宇土的亲人、家臣还有挚友们在信中纷纷表示不论如水打算如何抹黑行长,他们都会支持他,宇土城一切安好,不必有所顾虑。这对于身心俱疲的行长而言无疑是一剂良药。
一想到兵库头的处境,小西行长本来并没有太多心思静养。奈何三成为了不让他操心,连前线的情报都不肯送来给他看,说一切都要等他伤势痊愈再说。
“又在担心弟弟了吗?”
细心的茱莉亚发现,父亲已经盯着那本南蛮的书籍看了很久都没翻页,索性将书页合上,“父亲这么担心,不如早日康复,这样还能早点回去给治部出谋划策。”
行长抬起头,无奈地看着茱莉亚。虽说是养女,但她简直是自己的翻版,居然比玛丽亚还清楚自己的心思。
“你弟弟很坚强,也很成熟……不需要我担心。”
行长在外人面前确实是个很会撒谎的家伙。遗憾的是,对于亲近的人,他的谎言却极其拙劣。
兵库头如果是落入黑田如水手中做人质也就罢了……还在朝鲜的时候,茱莉亚就早已听过加藤清正的恶名。那个滥杀无辜的家伙因为父亲主张和谈早就对父亲颇有敌意,现在……父亲的软肋被那种家伙拿捏在手里,父亲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茱莉亚并没有拆穿他故作坚强的话,只是将书放在案几上,然后为父亲盖上了毯子。
“休息一会吧,等吃饭的时候我叫醒你。”
看着温柔体贴的养女,行长时常会想,曾经的自己为了争取到和朝鲜通商的机会把大女儿玛丽亚远嫁到对马岛去,是否太过自私。
茱莉亚已经成长为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然而……或许是希望补偿玛丽亚身上的遗憾,对于茱莉亚的婚姻,他并不打算做太多干涉。
“等下叫上曹太郎家的小子一起吃吧。”
“……!”
茱莉亚不知道行长是如何察觉丹也来到了伏见城,但这个提议无疑让她喜出望外。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
“愿意!……我是说……我去叫他。”
望着脸仓皇跑出屋内的少女,行长忧愁而憔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浅笑。
离开书房后,茱莉亚快步走出了宅院,不想在路上正好碰到了从京都赶回来的宇喜多秀家。
备前中纳言也不知道是在京都遇到了什么事,迈着轻快的步子火急火燎地朝行长的屋敷走去,险些和茱莉亚迎面撞上。
“九郎……我有个好消息……”
险些被撞倒茱莉亚神情有些微妙地看了秀家一眼,随后小声提醒道:“他在休息……”
“抱歉……那我等他醒来再过来……”
茱莉亚看着秀家风尘仆仆的模样,把他赶回去似乎也怪过分的,索性把他请进了屋内。
“先进来坐吧,我去准备些茶点。”
“不不不……这种事不用你来……”
秀家见茱莉亚要去端茶送水,赶忙拦下了她——要是九郎知道自己把他心爱的宝贝女儿当下人使唤那不得炸了锅。
茱莉亚用关爱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难不成总大将还怕我给你下毒?”
“才……才没有那种事……有劳你了。”
秀家说不过她,无奈只得乖巧地坐下,茱莉亚给秀家端上一些精致的点心和温热的茶水后才出门,临行前还委婉地叮嘱秀家要帮自己看好父亲,不许告诉他战场上的事让他操心。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怀疑茱莉亚下毒,狼吞虎咽,嘴里塞满糕点的秀家一边喝茶一边点头,把茱莉亚逗出了笑意。
这显然不是备前中纳言会在朝廷公卿和其他大名面前露出的模样。每当秀家来找父亲的时候,不论是这位总大将,还是她的父亲,都会卸下心防。确保连夜奔波的秀家至少吃了点早饭以后,茱莉亚才放心离开。
茱莉亚出门后,秀家走过种着伞松的庭院,走进九郎的书房,打算在那里等他醒来。谁知九郎此时竟正好在书房内小憩,乌黑柔软的发丝从他的脸侧垂落在案上一本写满南蛮文字的书籍上。
秀家小心翼翼撩起那几缕青丝,将书轻轻拿出来,按捺不住好奇翻了几页。那本带着一些图画的书中介绍的似乎是一个遥远的世界。南蛮的国家看上去和他们的战国很像,是一片不断被各路诸侯分裂割据的大地,虽然长相与服饰与他们皆不相同,但因为信仰差异,家族利益相互征伐却又与他们并无不同。
“兵库头……”
九郎的声音将他从书中的世界拉回了现实。秀家转过头,发现九郎正眉头紧蹙,轻声呼唤着嫡子的名字。
那显然并不是个安稳的梦。
秀家温柔地注视着九郎的面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将他的眉头抚平,手腕却被牢牢扣住了。
“九郎……你醒了?”
被捉个正着的秀家脸颊微红,九郎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在意秀家偷看他睡颜的事……
秀家身上有一股京都的脂粉味。开药妆店起家的行长很清楚,这种脂粉……在那些喜好男色的公卿当中很受欢迎。
“你去京都了?”
“是的……”
秀家肯定的回答让行长脸上的神情更加微妙,他松开了秀家的手腕,话中有话地说道:“听说细川藤孝开了和歌大会,你此去京都一定好不快活吧?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什么都有,比战场有趣多了。像你这般有地位的人,一定要什么有什么。”
“我……”
秀家愣了一下,他骤然想到茱莉亚起初看自己的眼神为何有些奇怪……像是在看纨绔子弟一样。难不成她也以为自己去京都花天酒地了吗?
“我其实是去表演能乐的。”
“你的表演在京都一定很受欢迎吧,你找回以前的兴趣了,我很为你高兴。”
九郎兴致淡然地夸了他几句,脸上挤出一丝敷衍的笑意,语气也变得古怪了起来,甚至还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京都腔。
“别说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姓,那些有权势有地位的皇亲贵戚肯定都非常喜欢你呐。”
察觉到九郎刻意在强调年轻和地位这些字眼,秀家才意识到九郎情绪变得微妙的原因。
他该不会是……在吃醋?
这种想法就让秀家心中有些雀跃,努力憋笑的表情被九郎看在眼里。他沉默了片刻,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道:“你抱了几个?”
刚刚还在偷着乐的秀家发现九郎真的有些生气,赶忙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我……我没有……”
“身上的脂粉都快腌入味了还说没有?中纳言如今如日中天,人称义经再世,别说是找几个年轻漂亮,出身高贵的公卿消遣,就算是三妻四妾也合情合理。这种事倒也没必要害臊……”
行长撇过头,没心情继续听他狡辩,谁知秀家竟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我很开心。九郎你原来也是会吃醋的。”
“吃醋?别搞错了。你当我是什么人?那些除了为你争风吃醋无所事事的小妾吗?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像你这种地位的人本来就有能力爱不止一个人。如果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早就痛不欲生了。”
行长虽然脸上在笑,神情却格外黯然。
行商之时,他时常在京都做生意,那些公卿一边向他购买脂粉,一边因为他商人的身份而将他视作笑话。他的脸上堆着笑容,心里却对这股脂粉的味道感到作呕。
“我出去透透气。”
行长将毯子叠起来,起身就要向屋外走去,谁知刚刚还在发愣的秀家一股脑扯下了沾满脂粉味的外衣,随后用双臂将九郎卡在了屋内。
“你不喜欢的话……这件衣服我回去烧掉。我不是故意带着一身脂粉味过来找你,然后惹你生气的……”
“你下次要胡闹别到我家里来闹。”
“这个消息……我想尽快告诉你。朝廷宣布,三成朝敌的身份已经解除,你也不再是通敌叛国的罪人了!”
“……?!”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行长僵在了原地。他顾不得现在两人的模样有多么失态,强压着震惊问道:“你去表演能乐……是为了……”
“我在天皇面前表演了能乐……然后借此机会向天皇谏言。天皇召见了三成。”
九郎花了好一阵才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消息让他本就一团乱麻的心绪变得更乱了。
“是谁出的馊主意?!你这样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治罪……”
“你敢赌上一切,我为什么不敢?而且我也赌赢了!我本来想立刻回来告诉你,只是为了帮三成打点人情世故上的事,我在京都多留了几天。”
“你知道京都那些公卿都是些什么人吗!?你就不怕他们……”
行长没有继续说下去。作为一个擅长谈判的人,他太明白等价交易的道理。这样的人情……他们不会白白送给秀家的。
“如果有必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允许。”
行长严厉地打断了秀家的蠢话。秀家凝望着那双高傲的眼睛,一时间,多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九郎今天有许多一反常态的地方。这让他欣喜若狂。
“事到如今……九郎不会还以为,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那些肤浅的东西能替代的吧?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你。表演能剧的时候也好,一个人的时候也好……京都的美酒和风景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秀家凑近九郎身前,九郎脖子上果然残留着浅浅的线香。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也不喜欢那些脂粉的味道……”
“别闹了,我现在没时间给你消遣。”
行长用手堵住了少主的嘴,瞪着眼睛就要把他推开,却发现秀家胸口正揣着一个方形的东西。
“京都有南蛮商人卖这个东西……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秀家从怀里将那本书掏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葡日词典》。
“因为一直揣在怀里,所以可能上面会沾上一些脂粉味……九郎要是讨厌的话,我回去放几天……”
“我会收下。”
行长还没等秀家把字典揣回去,就毫不客气地把字典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或许是对于之前的误会感到愧疚,九郎的脸颊有些微红,
“衣服也别烧了,宇喜多家现在已经承受不起另一笔不必要的开支。只是……身上那股味道洗干净前别来找我。”
直至行长伤势痊愈,奔赴大阪战场后才从明石全登那里知道,秀家从京都回伏见城那天不知道为何吩咐家里的下人把衣服反复洗了好几遍,还在浴室泡了很久的澡也没出啦,不知道是不是在京都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是我误以为八郎殿在京都花天酒地,所以说了些让他委屈的话。现在想来确实是我太过分了。”
对于这个答案,明石并未感到意外。毕竟他在关原见过更反常的事。
“先不提这些了。在我回伏见城养伤的时间里,大阪的战场上发生了什么吗?”
行长似乎不想和明石在少主的感情问题上继续下去,虽然明石可能并没有朝那个方向去想。
“与其说发生了什么……倒不如说,自从你回伏见城养伤以后,前方战场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攻略毫无进展?”
大阪号称天下第一坚称,这种结果并没有让行长感到意外。然而,明石脸上的表情显然不只是攻略毫无进展那么简单。
“大阪城三面围着护城河,西面、北面由于木津川和大和川地形受限,东面有平野川、猫间川两条河流……若要展开大规模的交战,唯有地域开阔的南面最佳。然而黑田如水也非常清楚这点。所有部队在大阪南侧集结以后,我们发现了一样东西。”
明石说着,将行长带到了军议室的沙盘前。
石田治部与秀家等人对大阪都相当熟悉,那座诺大的大阪城几乎被按照比例还原了出来……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大阪城的南城墙上竟多出了一座带着深沟高垒的出丸。
这座出丸基于现有的城墙与护城河向外延伸,有三层木栅防御,高处设围墙、土垒,并且构筑了能防炮弹的土墙,围墙内遍布着橹台。下方是由鹿角围成的深沟。有了这样一个出丸,进可攻退可守,不论是出城集结兵马还是据险而守都不在话下。
相传,这是黑田官兵卫的得意弟子——后藤基次(后藤又兵卫)所想出的策略。又兵卫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遭到了主张出城交战的黑田长政强烈反对,然而黑田如水却力排众议采纳了后藤又兵卫的策略,并且将修建出丸一事全权交由后藤又兵卫处理,哪怕城中已经出现后藤基次暗通西军的传言,如水也未曾动摇。
果然,后藤基次不负众望,在西军于大阪以南集结之前完成了这座出丸。
此时的议事厅中,几位年轻的将领正坐在秀家身旁,围着沙盘讨论得热火朝天……行长记得这几张面孔,他们分别是真田昌幸的次子——真田信繁,长宗我部家年轻的家主——长宗我部盛亲,以及前段时间在伏见城以八百士卒突袭黑田长政大本营的猛将——毛利胜永。
谁又能想到,这几位在另一个时空里本应和后藤基次一同守卫大阪的人,此刻竟坐在大阪城外讨论进攻的对策。
“九……太傅请坐,我们正在研究这座出丸的特征。扫部,您来为大家讲讲目前的情况吧。”
一帮年轻人腾出了位置,行长才得以看清那座出丸的更多特征。
根据真田家忍者的情报,这座出丸的防御几乎密不透风,每隔不到一町便设有大筒,每十间设一座橹,橹之间加盖了设有双层射击平台的井楼。由于这座出丸卡在南城墙的关键位置,规模上也适合集结部队,在不攻破出丸的情况下攻城就意味着攻城的部队随时可能被攻击侧翼。
面对这样一个为接下来的大战量身定制的怪物,试图正面突破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为此,石田三成在猫间川与木津川方向也分别布了阵,做出要从其他方面进攻的架势。然而铁了心要据险而守的官兵卫并没有被这些佯攻所动摇。他知道,西军绝不可能放弃攻打南面。
就这样,对大阪的攻略陷入了拉锯的局面。
西军大营内,摩拳擦掌想和黑田如水干一架的年轻人们昼夜研究着该如何攻破那座出丸。就连来自大明的少年也被这种氛围打动,跃跃欲试了起来。
“公子,按你看,这座大阪城和这个出丸……”
“攻不下来。”
“不会吧……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望着还未熄灯的议事厅,连工资都是自费的西军情报头子自顾自地翻阅起了大阪城内的书信。
“三国时期的江陵城比这座大阪城如何?”
黄武二年(223年),魏国派遣曹真、夏侯尚、张郃等将攻打江陵,连建数个军营围城,当时城中守兵很多都患了肿病,尚有战斗能力的只剩下五千人。曹真等人筑起土山,开凿地道,建立楼橹逼近城墙,箭如雨下,将士们都惊恐失色。然而魏军围攻江陵有六个月的时间也未能攻下江陵城。
这是丹从小耳熟能详的典故。然而……
“不同时代建成的城池,难以同日而语。”
“你可知,将江陵城打造成天下第一坚城的名将关羽,在有生之年还是丢了这座城池。这并非是因为城池不够坚固。人是城,人是砦,人是垣。但同时,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的个体……”
曹丕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少年,
“记住……赢得此战的关键,不是如何找出大阪城的破绽……这座城无懈可击,但城内的人……非是一个整体。”
PS:关于真田丸,也有说法是后藤又兵卫本来也打算修出丸,只是正好最后由幸村来修了,所以后来就变成了真田丸。其实大阪城既然是官兵卫亲自打造的,他的弟子又兵卫对这座城的优势和弱点应该比任何人都要熟悉。所以这次大阪第一冶跌(bushi)真田信繁不在大阪城内的情况下,有后藤基次在,也会出现一个真田丸一样的东西,但这次大概就叫什么后藤丸,黑田丸,大黑丸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