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38、茂黎

　　文樘言剪完头，有点不敢面对自己
　　整齐的锅盖
　　理发师看着效果嘴硬着说“还行，挺，挺帅的”
　　都磕巴了，你相信你的话吗？
　　文樘言闭上眼睛试图逃避现实
　　“那个，要不就不收你钱了，给你免费剪了”
　　“头发长得快，很快就能帅回去的”
　　文樘言从理发店走出来给卢澈安发微信
　　“你之前剪头发的地方一点也不靠谱”
　　LCA：哪家啊
　　只想放假：就你之前高中旁边那家，海星
　　LCA：你现在什么样，发张照片我看看
　　只想放假：我不
　　卢澈安一个视频通话发过来
　　“我看看什么样子”
　　文樘言选择性忽略的语气里藏不住的笑意。
　　文樘言在外面声音比较嘈杂，马路上汽车的喇叭声在手机另一端传来。
　　卢澈安一看到文樘言的新发型实在忍不住
　　像一个锅盖，将将盖过眉毛
　　“哈哈哈，怎么说呢，剪得很整齐”
　　文樘言看着已经消失在手机镜头里的某人“别笑了”
　　“我不是，我没有”
　　卢澈安穿上外套
　　文樘言问“你要出去啊”
　　“嗯”卢澈安捧起篮球“于博约我去学校打球”
　　“不说了等我回来再给你打”
　　“好”
　　等卢澈安挂了电话文樘言转了转头准备往家走
　　又叹了口气，算了坐公交吧。

　　没走几步被一个男同学叫住
　　“你好”
　　文樘言看了看周围，没别人，然后一脸疑惑指着自己，叫我吗
　　“嗯”
　　“有事吗？”
　　“就是看你有点眼熟，想确认一下，你是文樘言吗？”
　　文樘言的印象里真的没有这个人，而且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是”
　　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文樘言有点抱歉不记得人这种尴尬的事情每次都能找上他“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太记脸，所以可能不记得你的名字”
　　然后试探的问到“我们认识吗？”

　　“你应该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和卢澈安之前是一个班的，他挺照顾我的”说完他才恍然大悟一样
　　“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徐津恪”
　　“你好”
　　“你和卢澈安现在还有联系吗，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他现在在常景，我们学校”
　　“他转学到你们学校了吗”他看起来很惊讶，不过迅速的压下情绪
　　“那还挺好，他今年考的怎么样”
　　“他不是今年考”
　　“是吗”
　　应该算聊完了吧，可以走了吧
　　“文樘言”
　　徐津恪突然叫了他全名
　　“还有事吗？”
　　“他当年为什么突然转学啊”
　　“我不知道”
　　徐津恪自言自语着“我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
　　“你？”文樘言再次扫视面前的人，文文弱弱的，也不像言语凌厉伤人打架那挂的。
　　“我能再见他一面吗”
　　“我没资格替他做决定”
　　“我很想他的”
　　文樘言真的怀疑他耳朵有问题“你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吗？”
　　“我恨他”
　　“你没问题吧”出于教养文樘言才没直接说你有病吧。
　　“你知道吗”徐津恪回过神
　　“我不想知道”文樘言直接转头就走
　　徐津恪恢复到刚才的样子不咸不淡的说“他喜欢过我”
　　文樘言继续往前走
　　“他喜欢男的你知道吗？”
　　听到这句话文樘言听下脚步，转回来快步走向他。
　　“所以呢”站在他面前只问他这一句“所以呢”
　　徐津恪大概在脑子里想到了好多质问和回答，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个反应“还能所以什么”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文樘言真是觉得好笑，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卢澈安曾经喜欢过的人他真的不敢相信卢澈安的眼光这么差。
　　有个词班级里的女生聊天的时候经常说的什么来着
　　对，下头男
　　下头
　　“你要是知道他喜欢谁就不会怎么说了”
　　“不是大哥，他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你哪位啊”你刚才不就说了他喜欢你吗，在我面前炫耀什么
　　你装什么
　　文樘言冷静了点，徐津恪看着地面“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难道喜欢男的就不是卢澈安了”
　　“不会的”文樘言不知道还能在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好说的，文樘言直愣愣的走向公交车站，直到坐上公交车上的座位
　　他甚至到不知道刚刚上车的时候自己有没有投币

　　心脏冷了又热，不知道是应该伤心还是庆幸。
　　路边的树枝低垂在车窗旁
　　他可以接受男生
　　他不喜欢我
　　而已

　　卢澈安和于博他们打完球去对面买奶茶，看到白皓从街上跑过去，后面跟了一大堆人。
　　“他要带人去干嘛？”
　　“不知道”
　　但是卢澈安看着他们的情形看着不像是他带着，反倒是是在追他。
　　卢澈安背上书包拍了拍于博的肩膀“我先走了啊”
　　“行”
　　卢澈安跑出去，抄了近道大声喊了一句“公园广场上人多”
　　大约跑到广场那边，他们没再追，该是人太多看着影响不好

　　卢澈安看到他好想没事了就没再看他
　　后面人拽住他，把他吓了一跳
　　白皓看起来是在想什么
　　“卢”
　　“澈安”
　　他怎么认识我“你认识我？”
　　“听过”
　　“刚刚的喊的”
　　“我是怕你被打死”卢澈安看到他脸上的伤
　　“他们打我？”

　　卢澈安出于关心同学“你脸要不要处理一下啊”
　　“没事吧”
　　“看着可不像没事”
　　卢澈安想了一下还是把白皓带到家

　　卢澈安打开冰箱，应该有冰块吧
　　六一在客厅站着盯着白皓。
　　他接过卢澈安递过来的冰块“谢谢啊”
　　“所以那群人是”
　　白皓把冰块直接怼到脸上“他们是”冰到说不出来话
　　“你家保镖”
　　一脸烦躁的回答“嗯”“你怎么知道”
　　“猜的”卢澈安身边不服管教的富二代可不止他一个。
　　“和家里闹矛盾，那你这两天住的哪”
　　想了想之前在公园遇到，他不会晚上都在公园睡的吧。
　　“公园”
　　勇士，你是个勇士
　　“今天我妈不在你可以在这凑合一晚上”
　　白皓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们第一次见”
　　“我要是没失忆的话，是的”卢澈安回房间找了个薄毯子扔过去“你晚上在这睡吧，好心收留你一下”
　　“哦”
　　白皓抱着毯子点头
　　卢澈安给六一的狗粮填满“六一，吃饭”
　　把六一安顿好之后走进厨房和白皓说“我做饭你凑合吃”
　　“你会做饭吗？”
　　卢澈安拿起刀“相信我，没意外”
　　白皓不禁思索是在这里死得快还是在外面活得久
　　卢澈安跑出来“对了先说好，你在这住要交住宿和伙食费的”
　　“当然是你的卡解冻之后”
　　“行，付双倍”
　　白皓摸了摸肚子“那能不能吃好点啊”
　　“这可由不得你，不是你要吃什么，是我会做什么”
　　“那个”白皓小心的指了指
　　“什么”
　　“刀”
　　卢澈安手里还拿着刀。

　　卢澈安做饭费了些时间
　　白皓对这顿饭的回答是能吃，就是要不没味道，要不齁咸
　　但是两个人硬着头皮还是吃光了

　　吃完晚饭卢澈安进房间写作业
　　“你不写暑假加作业吗？”
　　“不写”
　　“凭什么”
　　“我在被停学”几个小时的相处白皓已经放下心来摊在沙发上了。
　　还随口问了一下“我能看电视吗”
　　卢澈安真想用眼神杀了他

　　卢澈安的手机响了
　　“卢澈安——”陆饶超大音量的喊
　　“干嘛，我就没有一个正常朋友吗”耳朵要聋了
　　“卢澈安，别怪我没和你说，徐津恪好像和文樘言在校门口碰到了”
　　卢澈安在手机那一边没有说话，陆饶没有催他
　　“他们两个怎么碰到”
　　“今天我们回学校拿档案”陆饶去的碗所以出来的也就晚了点，只看见徐津恪去找文樘言
　　“他也不一定会说什么，对吧”
　　卢澈安自嘲的语气说“谁知道呢”
　　“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和我没有关系”
　　事情是怎么充当是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从那个环节出错。

　　卢澈安回了房间，一个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生命里的人，为什么还要突然出现
　　就那样变成毫无关系的人不行吗
　　卢澈安真的后悔了，他做不到能不怨恨，如果再有一次的话他一定不会在厕所帮他拦那几个人的。
　　不会在一次次望向那双相似的眼睛是产生迷茫，而忽视那颗卑劣的心

　　白皓很懵一个人在客厅，试图从刚刚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些，所以是现在喜欢的女孩和前女友碰上了
　　唉
　　悲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