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抱歉，但是当阴暗面包虫真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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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洛杉矶不缺餐厅，更不缺装潢上流的会客餐厅。
但布鲁茜选了个只能称得上静雅的店铺，倒不是为她的姐姐克拉拉省钱——虽然碎钻贬值，但无本生意终归是让他们不愁钱花——而是她本身不太适应那些环境。
即使布鲁斯·韦恩的记忆给了她底气，她对那些上流宴席依旧谢绝不敏。
“没有你喜欢的？”布鲁茜看了看被普林斯推回的菜单。
“随意。”而普林斯只是笑着，神情柔和，“你来决定就好。”
无视心底因为这抹笑容而不断叫嚣的激动，布鲁茜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神情，用尽全身解数保住自己的形象，矜持地点了点头。
她叫来服务员，将勾选好菜品的菜单递了过去。
“说起来。”她转过头，就看见普林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里是温柔也是探究，“布鲁茜……是吗？我从泰拉那边知道了你的名字，却不知道你的姓氏。”
说谎。虽然这两个字和神奇女侠放在一起有些违和，但布鲁茜却依旧如此认为。
她不意外泰拉·班克斯将自己“介绍”给普林斯这件事，毕竟自己同“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在面貌上的相似可以说是一眼就能察觉的事实，被作为谈资也是必然的事情。
但不知道姓氏……她在海选现场亲口称呼克拉拉为姐姐，班克斯女士也在现场，即使他们身为“小人物”不太会被大人物所留意，但这又和班克斯对普林斯提及自己这一行为起了冲突。
布鲁茜敛下眼睑，不再细想，只是淡淡地挂起一抹笑容：“艾尔。布鲁茜·艾尔。”
“艾尔……？”
她毫不意外的在普林斯的口中听到了熟悉的音节。
EL。
按照先前的了解，超人已经离开地球快四年了。原先她们还以为这不过是隐姓埋名落于暗处的行为，再不济就是复刻了三代电影的悲剧。但观看普林斯的神情，即使她掩饰的不错，布鲁茜还是察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思念。
但，没有悲伤没有沉痛。
就像是单纯怀念一位许久未见的友人一样，只有淡淡的惆怅。
布鲁茜端起咖啡，掩饰自己的思索。只可惜她对这些故事的了解着实有些浮于表面，除了将线索记在脑子里带回给克拉拉研究，她也没别的办法。
“是的，Eyre。”布鲁茜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下一行英文而后抹去，像是没注意到普林斯复杂的目光一样，眼里满是温情，“这是我姐姐的姓氏。”
不出所料，普林斯对此表露出了疑问：“姐姐？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我的姐姐，她为了我一点点任性的请求来到了这里。”
迎着普林斯的目光，布鲁茜落落大方地笑着：“我自然也会在这里。”
“我以为……”
“抱歉，普林斯小姐。”布鲁茜打断了她，脸上的温柔有一瞬的僵持，“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了不是吗？事实上这样的误会我也经历过很多次，我也已经习惯了。”
她像是没看见普林斯脸上的怜惜——又或者说，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份怜惜，才让她更加有恃无恐地继续说着些亦真亦假的话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亲爱的普林斯小姐。但事实上，我并不认识那位韦恩先生。如果你是想说我们为何有如此相似的面容，我只能说……巧合，一切都是命运的巧合罢了。”
搅拌咖啡的手一顿，她陷入了沉默。
布鲁茜无视了普林斯的欲言又止，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咖啡杯内泛起的涟漪，心底却没心没肺地打着拍子，数着侍者靠近的脚步。
三、二、一。
端着前菜的侍者打破了安静，男子微微俯下身，将菜品放在二人面前道：“两位女士，用餐愉快。”
她抬起头，冲着侍者笑了笑。直到明媚的笑容迷得对方连离开的步伐都有些打圈后，她才缓缓侧头，看向普林斯。
而后毫不意外地看见普林斯脸上的怜惜又深了几分，眼神柔和地像是要把布鲁茜揉进怀里一般。
不排除神奇女侠在使用人类身份时也会借用些演技作掩饰的可能性，但布鲁茜还是想说，布鲁斯·韦恩的外形可真是“杀人利器”啊，这让她本就心脏的良心更加妥帖了起来。
“抱歉。”普林斯的歉意中还带着些许不忍。
她大概是脑补了些豪门纠葛，布鲁茜不负责任地想着，脸上却摆出一副“虽然我受到了伤害但是还是要努力当一只快乐小狗”的神情。
“没事，无论我的身份如何，但至少我现在可以算作你的友人不是吗？”十指相扣抵住下巴，她依靠着桌面向前倾去，眼神专注，凝视着普林斯，“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这么说着，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但实际上却是刻意为之。绿茶的茶艺显然已经被她掌握到了极致。
“如果这能让你感到开心的话。”普林斯道，眉眼微弯。
“我很开心。”
布鲁茜愉悦地笑着。
（113）
“茶香四溢。”
当布鲁茜回到旅馆按下吊顶开关时，我迎着徒然亮起的光亮幽幽道。
“恩？你偷听我？”布鲁茜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副被冒犯隐私而倍感恼怒的神情，“你应该要更尊重我。”
我被哽了一下，随后犯了个白眼：“回家了就别演了。”
想了想，觉得这句话又不太全面，于是补充道：“尤其别对着我演。”
“你是不是嫌弃我演技？”
“没有。”我回复快得仿佛是将这句话刻入了DNA。
布鲁茜将信将疑，将厚实的围巾脱下挂在了晾衣架上。
“真的？”她问道，但是看起来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很快就转换了问题，“既然你之前在听，那我也不再复述了。”
她拉开被子，依靠着我在床头坐下：“关于我们亲爱的普林斯小姐，你有什么看法？”
“他们并未交换秘密身份。”我自然地摊开手，将布鲁茜搂入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她头上翘起的呆毛，“超人也可能真的去了氪星。”
“哦？”
“《超人归来》你看过吗？”而后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布鲁茜否定的回答，“在这个故事中，他离开地球去往了氪星，再度回来时，地球已经过去了五年。”
“仅凭那些线索和这部电影，你就作出了那个揣测？”
“当然不是。”我淡淡道，“我方才抽空又去了一个地方。”
（114）
堪萨斯州，斯莫威尔。
玛莎·肯特艰难地从拖拉机车下方爬出，维修时泄漏的机油沾染上她的脸庞，将她日渐增多的皱纹遮住。
自从乔纳森·肯特在龙卷风中死里逃生，这位本就不再年轻的中年男子就彻底失去了他的健康体魄。玛莎不得不扛起了家中的负担，以往由丈夫和儿子负责的修理工作也成为了她的责任。
“玛莎，饭我已经热好了。”乔纳森从屋里走出，在夜幕中对着仓库喊道，“先回来休息吧。”
“好。你再等等。”
玛莎应和道，俯下身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
余光却突然发觉窗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玛莎，好了吗？”
乔纳森的声音在仓库外响起，随后他推开大门，跛着脚向妻子走去：“让我来帮你吧。”
“等等。”玛莎抬起手，神情不安，“你刚刚在外面有看到什么吗？”
“什么？”乔纳森有些茫然。
玛莎向外跑去，手中甚至还没放下扳手。她焦急地向刚才看到影子的窗口跑去，但那里除了满地的草堆便再无他物。
“玛莎？玛莎！”
乔纳森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伸手搂住了魂不守舍的玛莎：“你怎么了？”
“乔。”玛莎抬手，抓住丈夫的衣摆，言语中有些期许又有些不安，眼角甚至不由冒出些许泪花，“我好像……我好像看到……”
“看到了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克拉克。”
距离肯特农场尚且有些距离的地方，我正借着夜色掩盖身影，遥遥地看着那对紧紧相拥的年迈夫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抱歉，但是当阴暗面包虫真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