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抱歉，但是吵架这事还有点难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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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从我参与海选到拿到初赛资格的这两天，洛杉矶平静地就像是一滩死水。没有超能力者，也没有令人侧目的大事件，我和布鲁茜就像是两个废物，颓废地瘫倒在酒店里。
“你没事干吗？”
布鲁茜推了推我。
“没事。”
“出去工作。”
“干完了。”我顶着布鲁茜疑惑的目光，盘着腿画完了手中的画作，“我找了个自愿帮忙的苦力，将事情都托付出去了。”
想起那晚上神神叨叨的外星人，我不禁联想到穿越前看到的“地球妲己论”，只觉得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形容了：“你之前说的没错，与利维坦接触时我的状态会有所失控。”
暴怒、自我和不受控制的占有欲。
在和平社会中被道德所束缚的那些不太安分的本性，在与利维坦这种间隙生物相接触时被徒然放大，我差点成为了我一直所厌恶的那种人。
布鲁茜愣了下，摸着智能机的那只手停下了刷屏的动作。她看向我，神情古怪，但却又隐隐透出些许兴奋。
“怎么了？”我摸了摸她的头，“吓到你了？”
“怎么会。”
她说，又有些欲言又止。
我勾着温和向她点头，示意她不必那么拘束。
“我在想。”她说，“要不要你别控制了，到时候给他们来点‘囚禁play’的震撼。”
（116）
电视直播，与超人相似的面容，暴虐的神情，被囚禁的哥谭甜心。
听到这里我终于按耐不住抬起手，按住了布鲁茜因为激动叙事而挥舞起来的双手，满脸痛苦：“少看点你这个未成年不应该看的东西，换个事情做吧。”
“那我也想去看肯特夫妇。”她放下手，湛蓝的眼眸里写满了纯良。
我中邪了才会相信她的纯良，果断道：“不行。”
“二选一。”
甜蜜蜜的布鲁茜宝贝说着冷冰冰的审批：“不然我就打电话给我妈妈说你欺负我。”
我：“？”
布鲁茜：“我要告诉我妈妈。”
我：“？”
我：“求你别偷改马尔福的台词。”
（117）
最后我还是带着布鲁茜前往了肯特农场。
介于蝙蝠侠与超人在身体构造上的不同，布鲁茜没有那样“出色”的视力，可以在几公里外看见肯特夫妇的身影。于是我们不得不去二手市场购入了一辆有些破烂的桑迪，人为地加重了它的破损，并让做了些许面部伪装的布鲁茜驾驶着向农场附近驶去。
“这是手刹，这是油门。”我依靠在车门边上，手把手的教着，“起步后记得换挡。”
“好。”
布鲁茜面容严肃，手心满是汗水。
我卡了下，犹豫道：“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你要相信我。”布鲁茜捏紧了方向盘，“我可是蝙蝠侠。”
不，你这样我更不放心了。
但事实上我也只能相信她。身为一位母亲，玛莎绝对不欠缺那些无法用言语解释的敏锐能力，前几日我只是在窗口停留了几秒，就勾起了她对克拉克·肯特的思念。在这个基础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在她面前转一圈也不被识破伪装的底气。
我叹了口气，注视着布鲁茜将车窗摇起，沿着不算宽敞的公路向前驶去。
布鲁茜从未开过车，手中的驾照也不过是个摆设——她原本是个够不上考试年纪的未成年——配合这距离散架也不过一步之遥的破桑迪，在靠近肯特农场的地方翻车也就成了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我驻足于云层之上，看着乔纳森焦急地呼唤着玛莎，看着玛莎将布鲁茜从翻倒的轿车里拉出，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一边想办法把车拉回公路一边又不断地安抚着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的布鲁茜……
我听到了布鲁茜的声音。
“克拉。”她握住手中的茶杯，用只有一直将注意力放置在她身上的我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我想妈妈了。”
“嗯。”
“我们去把克拉克找回家好不好。”
我隔着云雾望着她，回应道。
“好。”
即使她听不见我的耳语。
（118）
“你再说一遍？”
我有些不可置信。
“我是三好学生，我要做社工。”布鲁茜挥了挥手她的拳头。
我脸瞬间黑了下来。
“咳咳，我是说。因为肯特夫妇以为我是……恩……离家出走的小姑娘，和家里闹矛盾了什么的，就想着暂时留我下来开导我，我也刚好给他们做帮工这样。”她的眼神飘忽，有些心虚地扯了扯我的外套，“盛情难却嘛，盛情难却。”
回应她的是我的冷笑：“我还记得有人是这么对普林斯说的，‘因为我的姐姐在这里，我自然也在’。”
布鲁茜只是对我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
“我宣布我现在对布鲁斯这张脸彻底免疫了，不说出你的真实理由，别想让我放你在这里待着。”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没有利维坦的干扰，我也要被怒火烧透了大脑，“我可以放任你单独行动，但不是一天、一周、乃至一个月。”
“我知道，也向你保证，我不会出事，肯特夫妇也不会。”
我一言不发，将黑色的围巾拾起，缠绕在她的脖颈上。
“我马上就要成年了。”布鲁茜抬手，摸了摸我紧皱的眉头，“如果不是这个突如其来的穿越，其实我应该第二天就成年了。”
“呵。”我将她向前一推，将她推至阳光之下。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的恼怒平息了几分：“你上次对我说什么来着？”
“恩？”
“‘既然我只能是布鲁斯，那你为什么不能是克拉克呢？’。”我向后退了一步，彻底落入了阴影之中，“但，这样的穿着分明是卡尔不是吗？”
“克拉？”
我看向布鲁茜，又看向她的大衣侧兜，那里放着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一台超时代智能手机，也是唯一一台能够“连通”我们原生世界的通讯设备。
“如你所愿，布鲁茜。”我道。
布鲁茜向前了踉跄了一步，但阴影下早已没有了她想要抓住的身影。
（119）
【你们这就闹掰了？】
“Q宝”在手机上缓缓打了个巨大的问号。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布鲁茜冷冷地看向手机，“利维坦频繁出现在我们落脚点的事情也与你脱不开关系吧？”
【嘿！你这是污蔑！】乱码自显示屏上一闪而过，【我们明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布鲁茜没有回应，而是趁肯特夫妇还在玉米地里忙碌，将厨房里堆积的餐具推进水池开始清洗。
【那我换句话问吧。虽然你和你姐姐分开后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失控对吧。】
“哈哈。”布鲁茜面无表情，“是啊。”
【但是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即使是文字，也难以掩盖“Q宝”的不解，【人气角色。我并不觉得这对夫妇能够得上标准。你应该和之前一样，去约会神奇女侠或者其他超级英雄，要知道我并不歧视LGBT——】
“滚。”
布鲁茜这么回应它。
“我的决定还用不着你来评价。”
（120）
和布鲁茜分开这件事让我有些不太习惯，但也还好，失眠对于一个“超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独自一人在洛杉矶喧闹的街上走过，我在大脑里复盘我们自穿越到现在这一周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从街角的突然显现，到前往渥太华的高空飞翔；从康斯坦丁的欲言又止，和斯克鲁人提出的合作；从妹妹言行举止上的违和，到白日里我们之间爆发的“矛盾”……
电话响了。
在我经过时，伫立在街边的公共电话突兀的响了。
笑意终于落入了我的眼中。
鱼上钩了。
（121）
“喂，你好，请问你是克拉拉·艾尔吗？”
“不，我是她的妹妹布鲁茜·艾尔，请问你有什么事情要找她吗？我可以帮你转告。”
“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问一下初选……”
“哦，天。我想起来，你是和姐姐一起参加海选的那位女士。你是想问姐姐是否接到了初选的邀请函？”
“是的，如果可以，我想明天如果有空，或许我们可以继续上一次的邀约。”
“很高兴你这么在意她，女士。我会帮你转告的。”
布鲁茜依靠在窗边，看向无垠的夜幕。
那里有一颗星星正亮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抱歉，但是吵架这事还有点难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