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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草贺草木堂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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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穿云而上,扫过草木葱郁的悬崖峭壁。双翅拍腾间,五莲峰的身影逐渐清晰。五莲峰是崇山峻岭之一,五莲泉座落山谷之间,吸收日月灵气,孕育着万物。先人见此灵气充沛之地,便自立门派,靠采集山间药草,行医济世,救人无数。故享美名曰:“五莲仙峰”。
山水清晖居中,
“昔日先祖澄怀仙师游历世间,寻得五莲峰是缘。如今你携《草木清世》来此亦是缘,你可愿入我五莲医派?”
“宗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七年后,五尊会审。
“逆徒!宗师傅待你不薄!你怎能!”
“交出《清世录》!”
“滚出五莲峰!”
“我···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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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大红色纸衣爆竹在空中炸响,吸引着繁华街道旁的行人驻足观看。
被人群包围的是一座崭新的小楼,似二层高。一楼大门敞开,偶能窥见药墙一角。大门上方乃是被大红绸子盖住的牌匾,待爆竹燃尽才能一睹真容。
“哟,不错嘛…..”
“新店铺啊?”
“哟,是药房啊。”人群中飘出讨论的声响。
见状,大门中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灰色外袍,白色里衣仅在领口出露出一道,腰间系紧,灰色发带将黑发半束起,虽是懒散的发式却因少年眉眼俊郎,显得精神活泼。顾随霜面色红润,满怀微笑从楼中走出。
“诶承蒙父老乡亲亲临小店,时辰已到,我这就揭布来!”说罢,随霜扯过红布垂下的一侧,骤然一掀,那原本被覆盖住的匾便逐渐露出“草木堂”的字样。
“咱们草木堂啊,前有百年行医经验,后有良心医师对症下药,诚不我欺,药到病除……”顾随霜神采飞扬,字字句句可谓深情并茂,唬得众人不自觉连连点头。
踏入草木堂,药草味扑面而来。药墙前是收取银两与拿药的柜台,柜台前的大厅有桌椅可供等候,药墙后有一间小房专供医师看诊,看诊的小房后便是草木堂的后院,栽种着许多可入药的植株,院中立有一棵百年老树,树干粗大,枝叶茂密,为院内增添一分凉爽。
阳春三月,微风拂过,草木堂前碧草摇曳,柳絮翻飞。后院草木共舞,孤蝶恋花。顾随霜仍在前厅介绍堂内事务,一片热闹的景象与后院的宁静截然不同,可谓一楼之中,别有闹与静两种意趣。
忽而风温柔了下来,一朵淡黄的小花轻轻飘进草木堂后院中。后院不似前厅嘈杂,只树叶的细语便掩盖了透过石门的父老乡亲的交谈声。茶桌上精致的青灰色茶杯中飘出缕缕白烟,在空中与淡淡茶香亲密相拥……树荫之下,青衫微拂,藤椅也好似轻轻摇动了一下。淡黄的花貌似找到了它的归属,朝藤椅上小憩的人飘去……
似是觉察到了花的停留,藤椅上的人微微睁眼,褐色的眼眸被浓密的眼睫微微遮挡,白皙的面容上唯有右眉角处有一颗痣,只是藏匿于眉中,又有发丝的遮挡,几乎无法觉察。
沈暮怀轻轻拈下停留在脸上的花,放在藤椅旁的茶桌上。继续拿起放在青衫之上的蒲扇,轻轻摇了起来。
“知君赠有意,扶花不入尘”沈暮怀惬意而道。
“先生,先生…”顾随霜一步连着两步走,一溜烟转到了后院。
“诶.…..坏气氛”沈暮怀放下蒲扇,微微坐起。
“先生···咳··看病了,来了个老叟,像···像是病了很久的模样。”顾随霜来去匆匆,喘着大气撑腰说道。
来者佝偻身躯,衣衫褴褛,早已静坐在室中。隔着轻纱,那人的苍老之态亦无处掩藏。轻纱前老者伸出右手,颤颤巍巍摊在棉布上,随即苍老的声音起:“先生,我近日茶饭难食,偶尔入食后…亦呕吐不止。咳…咳,不知有无根治之法?”
纱后探出修长的指落在老者的脉搏上,少倾,沈暮怀问道:“症状持续多久了?”
“约一十四天”老者回答到。
“恩。”沈暮怀思附片刻,取了桌旁纸笔,问道:“初判乃是胃虚之状,呕吐可有痰余?”
“不错。”老者回到。
“可有淤血?”
“并无”
“喔,那便无催命之状,我且拟一份药录,您去台前取药即可。一日三服,一十四天后自可见效。可先以米粥流食果腹,食用可缓,减免呕吐。”说罢,沈暮怀落笔到:人参一两,水二盏,煎一盏,入竹沥一杯……
取了药录,老者看了看纱后青色的身影,道了声谢,便出了诊室。随霜便迎了上去,搀扶状问道:“拿药吗,老爷爷?”
“是啊….咳..”
“交给我即可,我替您取。”顾随霜扶着老人坐下,取了纸便奔向药墙。取药裹装好后,老人蹒跚走到台前,本欲询问药钱,却见诊室门帘微挑,走出神仙似的人儿,分散四周等待就诊的人纷纷瞟向台前。
“先生…您怎么出来了?”顾随霜见沈暮怀道。“哦老爷爷,这位…”
青色的身影似与眼前之人重合,老者脱口而出:
“哟,我看这位是方才…咳…的郎中先生吧?”
“是呢”顾随霜笑道。
沈暮怀以淡淡一笑作为回礼,便轻声说道:
“随霜,今日草木堂开业,只取药就是,不问价钱。”
顾随霜的笑容突然有些凝固,疑惑地凑到沈暮怀身旁道:“先生,寻齐散落仙品非一朝一夕可成,这钱袋儿要是都装不满···”
沈暮怀笑着瞥了他一眼,轻轻敲了敲顾随霜的头说道:“先生的话也不听了吗。”顾雀挠了挠头,只好说道:“不敢不敢,好吧,老爷爷,您直接取了吧。”
老者一听眉开眼笑的,连道了好几声谢。
正因如此,自草木堂开业后,不论是访医就诊,还是寻养生之法,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垂髫小儿,谁不知这草木堂出了位悬壶济世的圣人。
入夜,忙碌的药堂逐渐静了下来。
草木堂二楼。
“先生,吃饭喽。”顾随霜摆好碗筷满意地呼到。
若是营业时间,到还有几名小杂处理堂中事务,到了夜晚便只剩顾随霜与沈暮怀二人居住在二楼。
书房内,沈暮怀摊着《本草》,右手拈笔,正在做笔录。忽而一只青灰色小雀从半开的门外飞入,停在案头。青雀微微侧头,瞪着圆滚滚的双眼,眼角处有淡黄的毛,显得格外机灵。见沈暮怀坐怀不乱,青雀沾了沾黑墨,在空着的宣纸上踩出两排爪印。
“.…..”沈暮怀。
“你先去吧,我这就来。”沈暮怀托起青雀帮它擦去了爪上的墨水,顿了顿说道。
青雀便飞回菜肴旁,依旧化作那个活泼的少年。
“先生,今日菜肴可丰盛了,都是您喜欢的。您看啊,这是猪肉荞麦汤、这是牛肉炒栗子、这是砂糖干笋···”少年眉飞色舞道。
“.…..”沈暮怀无语凝噎。“猪肉忌荞麦,牛肉忌栗子,砂糖忌干笋……顾雀,要不以后还是我来下厨吧。”
顾随霜瞪大了双眼,一想到自家先生那不加油盐、可以淡出鸟的炊食风格就如临大敌。
当年,沈暮怀的父亲沈志儒外出行医,带回一只受伤的青雀,尚且年幼,奄奄一息。沈志儒有心相救,谁知往后数年青雀吸取沈家至纯善意,化作人形,常年与沈暮怀作伴。后来沈志儒夫妇遇难,沈暮怀便带着青雀四处逃亡,风餐露宿,可怜沈暮怀年少轻轻就又当爹又当娘的照顾青雀。后来入了五莲医派,吃食都跟了上来,顾随霜就再也吃不下沈暮怀做的寡淡吃食了。
挑挑拣拣一顿后,沈暮怀入房休憩。草木堂二楼只有烛火撑起的微弱光芒。适时,一阵浑浊的气息笼罩在昏暗的房间内。沈暮怀似感周身气息活跃异常。顾随霜本为天地灵鸟,自然能够感受到强烈的气息……准确来说是怨念汇聚而成的气息。
顾随霜暗道不妙,遂敲门到:“先生,怎么了?”
见房内半天无人回应,顾随霜又道:
“先生,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