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山南梨枣

11、新春期间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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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春临近，公司准备团建，本来因为年末工作堆积总算解决而有些疲惫的我是不太想去参加的，但确实受不住全组成员的邀约，还是顶着俩眼下青跟着大部队去了公司附近的轰趴馆。
　　两天一夜，我被分配到和隔壁组成员一起买菜的任务上。
　　“姜洵！”袁博林十分自来熟地冲我打招呼，我点头示意。
　　在往超市走的时候，我瞧见前面站着他女朋友，刚疑惑他怎么不和他女朋友一起时，就看见他面带苦涩的笑容冲我解释：“闹脾气了，我还在想咋挽回呢。”
　　这上次见面还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我拍了拍他肩膀，宽慰他：“要是想和人好，就好好跟人道歉。”
　　袁博林耸耸肩膀，表示会努力，又问我能不能待会去帮着给他女朋友递个话，趁机出去聊聊。
　　“这事儿得你自己来吧，我去和人家说，不太合适吧？”
　　“主要我……唉，那我……”
　　“别这呀那呀的，要上就快去，这超市里大家买东西凑一起很正常，快去。”
　　看着袁博林似乎鼓足勇气小跑了几步走到他女朋友身边，我真端端地瞅着，突然看见不远处柜台边推着推车正往这边看的姜怀刑。
　　他似乎没想到和我能对视上，慌乱移开目光，我几步上前，看着他周围没人，又瞅见他推车里的几袋方便面，面上不自觉皱了皱眉：“不是说和同学去其他地方了？怎么回来不跟我说一声。”
　　同事见我和人说话聚了过来：“姜洵，怎么？你认识。”
　　他们没见过我弟弟，我看着眼前神色游移的姜怀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他，而且看他现在这状态，估计这段时间说去其他地方的事十有八九是骗我，我刚想好好和他聊一聊时，就听见有个同事突然插嘴道：“是你弟吧？那就一起让他来公司团建呗，反正这两天放假吧，屋子里待着多没意思？”
　　我望向他，小声询问：“要来吗？”
　　姜怀刑扫了眼我的同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将他推车里的方便面放回货架，走近他身边：“待会吃火锅。”
　　或许是好久没接触，过分近的距离让他有些意外，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呼吸频率的变奏，我顺着他的鼻子望向嘴唇，再扫到胸膛，再到肩膀，最后又定定看向他的脸。
　　瘦了蛮多。
　　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天吃的饭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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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洗好了，来来来，都先坐，坐好菜上桌！”
　　餐桌上，袁博林原本想带着他女朋友坐到我跟前来，却被姜怀刑一屁股隔开，我看着姜怀刑有些明显的冷漠，又仔细瞅了瞅袁博林，思索半天也没想到姜怀刑和他什么时候见过，能有什么矛盾？
　　老同事喝酒聊天总是绕不开八卦，喝着喝着酒气上来了，气氛也高了，话题聊着聊着就开始谈论起我们这几个年轻人的姻缘大事，为首的老高红着张脸率先就将目标对准了正坐在他对面的我。
　　“小姜啊，最近没点啥情况？今年的情人节不会还是在公司加班吧？”
　　“我还年轻，工作最大，工作最大。”
　　老高不停，接着语气调笑着就冲姜怀刑开玩笑道：“你知道你哥有什么动静没？没的话，我叫我那口子给你哥张罗点，到时候给你找个嫂子回来，你说行不？”
　　“不用了，他有人了。”
　　姜怀刑的话让我一惊，扭头看着他依旧自顾自地夹着菜低着头，如果不是周围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追问我，我都以为刚刚那句话是我臆想出来的。
　　我随便糊弄了几句，旁人看我不愿细聊，也不多纠缠了，只是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调侃的笑意。
　　“咱这弟弟今年成年了吧，那也可以和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一起喝一个了吧！”
　　我刚想抬手帮着挡几下，姜怀刑却格外冷静地出声：“好。”说完，就拿起旁边的酒瓶往自己杯里倒了满满一杯，跟着一饮而尽。
　　周围人一见这场景，开始喧闹，直夸姜怀刑年纪小喝酒不拐不饶，我拽住他的手，在别人起哄他的声音里小声道：“你干嘛？”
　　姜怀刑抬眼，瞳孔中漆黑一片：“喝酒啊。”
　　说完就顺着周围人的起哄有和老高干了一杯。
　　我拽着他衣角，却半分不听我的话，看着姜怀刑两颊逐渐见红，我再忍不住，跟其他几位同事说了情况，给姜怀刑披上大衣，就提溜着人往家走。
　　一路上，姜怀刑披着我的外套一句话不说，直到进家门后，也只是发着呆坐在床边上。
　　“你今天怎么了？”
　　姜怀刑没回话，只是将我的外套又拉紧了一下，好像很冷的样子。
　　“你很冷吗？”
　　我走到他身边，还没坐下，就被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哥，你要把我丢下了吗？”
　　他抱的很紧，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把他推开：“怎么会这么想？”
　　“一年时间还没到呢……”
　　他没有回我的话，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念叨着。
　　我看着他喃喃自语的样子，待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抚到了他的背上。
　　“说好了一年，你不能就跟别人走了，你要等我，等我……不要说话不算数……不要……”
　　我突然了然，姜怀刑这小子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似的没半点安全感，这一年的约定我本是让他好好想清楚，如今看来反倒像是给了他一个念想盼头。
　　姜怀刑红着脸埋在我腰间，我看着他，内心一片波澜，那一夜的沉沦我自认是我迈错的一步，但我真的是因为爱他吗？或者说我真的是一时冲动吗？我分不清，甚至我再自我一点地去想，或许我只是因为想确定他爱我？
　　我可真恶劣。
　　伸手将怀里的姜怀刑拉开，在他挣扎的时候，我轻声道：“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回趟老家。”
　　姜怀刑动作一僵，我看出他至少没醉到失去意识，我抬手拨了拨他有些汗湿的额前发。
　　“先好好休息。”
　　“哥……”他在我起身时拽住我的袖口，“我回吗？”
　　“先睡一觉，明天再说。”
　　关上门时我扫了眼靠在床上的姜怀刑，他背对着我蜷缩在床边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