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山南梨枣

10、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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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给姜怀刑收拾去大学的行李时，他主动跟我提起了梁怡宁的事情。
　　“哥，是有和那人说了些什么嘛？”
　　我把他的衣服塞进箱子里后反身一屁股坐到箱子上紧紧压住，在拉上拉链那一刻我回了句：“谁？”
　　姜怀刑听我的问话后，半晌没说话，默默低着头卷着数据线。
　　“别想太多，安心上学。”
　　“哥。”
　　“嗯？”
　　“做吗？”
　　我正在收拾的手成功被这冲击的问话波及到了，“啪嗒”一声就看见姜怀刑那唯一的行李箱拉锁被我扯坏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儿买个新的，你先收拾，我看能不能给你修一下。”
　　我装作没听到，闷着头准备往门外走。
　　“哥。”姜怀刑起身拽住我的衣角拦住我，“做吗？”
　　极具挑逗性的话语让我整个人处于羞愧、愤怒、不安、尴尬以及略微无措的兴奋当中。
　　“姜怀刑你先把行李收拾好。”
　　我无法回应，只能继续装作听不见。
　　姜怀刑依旧不依不饶，将手环住我的腰。
　　“哥，我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我只问你要不要？”
　　我沉沉地呼了几口气，将他拉开了点距离，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眸：“一年，上完大学第一年，去看看除我以外的世界，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也给我一点时间。”
　　说完后，姜怀刑的眼神中似乎带有些欣喜，转头就给了我一个实打实的拥抱，就在我无措地想退后几步时，姜怀刑又很自然的从我怀里松了劲儿。
　　“说好了。”
　　“嗯。”
　　我看着姜怀刑转头收拾东西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刚刚我说的那段话确实有点太像承诺了。
　　我心里暗暗叹口气，又可笑地扯了扯嘴角。
　　我把握不住我现在的思绪是被欲念拉扯，还是真情动容，用这暂缓的一年时光，我也想好好想想我和姜怀刑的关系。
　　姜怀刑，姜怀刑。
　　我反复念叨着他的名字，脑内到底却还是混乱，只恍惚闪过他那晚赤红一片的身躯和双眼流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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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看得出来这些年你带着你弟确实禁锢了你不少想要放飞的小心灵啊。”
　　灯红酒绿间，陈明顶着不远处驻唱的摇滚凑到我耳边喊话。
　　“什么？”我皱了皱眉，表示他的声音有点模糊。
　　陈明笑了笑，拿起酒杯和我对碰了一下，道：“你弟上大学住校的第四个月，你单就把我拉出来陪你喝酒都有十来次了吧，更别提你那些其他酒友，估计早开始暗地里嘀咕，这姜洵是解放了的老父亲啊，哈哈哈。”
　　我略微有些无奈地闷了口酒。
　　“听说快放寒假了，还有一个月吧？看得出来你现在心里很慌，悠闲快乐的日子要到头喽。”
　　说的确实没错，这段时间确实没来由的心里发慌，这个学期我几乎没怎么和姜怀刑见过面，偶尔送点东西去学校也都是他舍友帮忙代领的，听说他在学校学生会里的事情很多。
　　这个假期就要回来了，我有些局促不安，不光是和他的关系，更是和他的相处，说句实话我开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起今年回家祭祖的事情。
　　自从姜怀刑将我们血缘关系的真相说出后，我不太愿意去尝试想这件事，他说的是真的，我们的关系依旧保持如此微妙，若是他说的是假的，给自己开脱，可那样我们已经变质的关系则更是令人不安和尴尬。
　　想到这，我又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诶，那不是班花吗？”
　　陈明突然的出声打断了我的叹气，循声望去，看见距离舞台不远的小圆桌旁宋诗雨穿着性感手持一杯酒，和身旁人暧昧嬉笑的模样。
　　“班花这也是假期回国？没听说啊？”陈明是个八卦篓子，硬拉着我穿过人流，刚想上去打个招呼，陈明一个急刹车，我没注意，撞了上去。
　　“怎么了？”
　　“她身边那个好像是她前夫诶？”
　　前夫？
　　“这班花是圣母吧，这也能复合。”
　　我见那两人往我们这边走来，下意识地扯了扯陈明，叫他别说了，刚抬起手准备打个招呼，就见宋诗雨仿佛没看见我俩一样，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
　　错过时还听见那男人喊宋诗雨：“辞云。”
　　我记得宋诗雨是有个妹妹，叫辞云，突然反应过来的我抬头就见满脸惊讶的陈明。
　　“好家伙，难怪班花离个婚还出国了。”陈明拉着我又回了原来位置，边走嘴上还边嘀咕着，“这时代真是精彩上烟花，精彩炸了。”
　　我想起宋诗雨临走前领着的小孩，心中顿时涌起气愤。
　　“选择结婚却为所谓欲念牵引抛去责任的人，真他妈的算不得人。”
　　“确实。”
　　没有责任的人不会因为结了婚就会突然转性，那些说出口的话如同过街洒水，至于有没有用，也最终都会蒸发了无痕迹。
　　我的回话让陈明突然顿了顿。
　　“我没别的意思。”
　　我疑惑，看着他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我摆摆手：“这有什么的，本来就不算人。”
　　在我心里从来就是。
　　就算姜怀刑是被丢来的包袱，姜达清的出轨也是既定事实，他虽然够蠢，我不相信他会蠢到以为两人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就能出来个小孩。
　　提到姜达清的事情，又不免不自觉地想到姜怀刑。
　　唉，绕了圈还是回到了这。
　　无言的我只好又多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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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那天，确实约不出来人。
　　就连陈明也表示他有活动，了然的我表示不会挡人情路，只好一个人下班后裹着围巾到附近转转，准备天黑了再往平时去的酒吧里喝几杯。
　　“姜洵？”
　　我扭头，发现是隔壁小组成员，袁博林和他女朋友。
　　“你也来这转吗？”袁博林侧头看了看我身后。
　　我耸耸肩：“别看了，孤寡老人一个，你们好好玩吧。”打过招呼后刚准备离开就见步行街对面人流里好像闪过姜怀刑的脸，再定睛一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一切似乎都在直直行径着，距离姜怀刑放假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也一早将他的我卧室好好收拾了一下，却在跨年前一天意外的收到了他的短信。
　　“——我假期有个小组作业，会和同学去趟外地，你就不送我了。”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姜怀刑又发来一条。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