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酒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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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夜晚十点多，便利店里依旧有不少人。褚惟休在货架间辗转搜寻，最后看到了站在冷藏柜前的谢尘。
谢尘身上的衬衣变得皱皱巴巴，他一条手臂圈着怀中的食物饮料，另一只手夹着手机正要关门。
褚惟休没动，就安安静静看着谢尘关上门。谢尘转身后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他。
“帮个忙？”谢尘瞟了一眼自己怀里的东西，又看向褚惟休。
褚惟休沉默着上前，从他怀里挑了几样东西拿在手中，就是一些面包果冻和卤蛋，不过零七碎八到甚至是褚惟休也要把它们圈在怀中才能保证东西不会掉到地上。
“多谢了。”谢尘说着弯下腰去，褚惟休这才看到他脚边放着半打罐装啤酒，大概是冷藏柜里刚取出来的，罐顶有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走吧，去结账。”
虽然东西在怀里的时候看起来不是很多，但最后意外的装了两个袋子。谢尘带着他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广场，随便挑了个座椅坐下，开始埋头翻找食物。
“你随意。”谢尘把两个袋子摊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自己则拆开了一个小杯子蛋糕。
“谢谢。”褚惟休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也没客气，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拆开吃。
谢尘自顾自地吃着蛋糕，塑料小勺穿过绵密的奶油和柔软的蛋糕体，然后沿着杯壁送进口中。
褚惟休吃了几口面包，又弯腰抽出一罐啤酒打开，气泡随着瓶口清脆的响声争先恐后地溢出来，他凑过去喝了一口，是冰凉的，味道还不错。
他吹着风就着剩下的半个面包干掉了那罐酒，并亲眼看着谢尘吃掉了一个小蛋糕一个面包两个卤蛋和一罐啤酒。
“走吧。”褚惟休看着谢尘开始收拾食物残骸，也起身将手里空掉的易拉罐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拎起地上剩下几罐啤酒站在谢尘旁边。
“去哪？”谢尘把垃圾袋和装食物的袋子都打包好并排摆在地上，吃东西前在脑后扎起的小揪揪有些散，抬头时几缕头发落到脸侧，在脸上打下些朦胧的影。
“找酒店，总不能睡马路吧。”
褚惟休几步迈到路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
“开/房去啊？”谢尘半开玩笑的边说边侧身迈进车子里，坐在褚惟休身边。
褚惟休看了他一眼，转头和司机说：“去楚和酒店。”
司机发动汽车，窗外的霓虹灯被夜色切割成块状穿过车窗落在男人的半边脸上。谢尘把头转向车窗外，褚惟休的侧脸从他的余光中消失，入眼又是彩色变换的灯光。
这个城市他离开又回来，兜兜转转生活了二十年，一眼看过去熟悉又陌生。
酒店在市中心，也就大概二十分钟路程，但谢尘额头顶着震动不止的玻璃窗硬是睡了过去，临下车才被褚惟休拍了拍肩膀叫醒。
“走吧，回去再睡。”褚惟休看他清醒过来，推开自己那侧的车门拎着东西先下了车。
谢尘也拉开门，夜晚独有的清爽的风扑面而来，他才清醒了几分。
他抬头看去，面前的酒店目测有二十几层，虽然比不上隔壁市的豪华，但在这个三线小城市里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谢尘跟在褚惟休身后边看边走进了大厅，褚惟休在前台开房，谢尘就靠在台子边打量着大厅各式各样的摆件和挂画。
“请问您需要几间房？”前台小姐看了一眼站在褚惟休身边的谢尘问。
“要两间。”
“一间大床房，谢谢。”
褚惟休话音未落就被身边人打断，他偏头看向和他差不多高的谢尘，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谢尘双肘撑在台子上笑眯眯的看着前台小姐，先前散乱的头发被他放了下来，黑色的头绳松松挂在他的手腕上，那节皮肤在灯光的映照下白得有些不正常。
“好的。”看褚惟休并没有出口阻止，前台小姐就应了下来，开始给他们在电脑上查找房间。
“这是褚先生的会员卡和两位的房卡8503，祝你们入住愉快。”前台小姐双手将卡送到褚惟休面前，褚惟休弯腰提起放在地上的食物袋子和啤酒，偏了偏头示意谢尘拿着。
谢尘伸手拿上卡道了谢，边张望边跟在褚惟休身后向前走。
“嘀——”
门锁应声而开，谢尘站在前面推开房门，先一步进了房间。
“有钱人就是好啊。”谢尘看到房间里的大床眼睛一亮，转身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床铺上，身子陷下去之后又向上弹了一下。
褚惟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找遥控器拉上了窗帘。
谢尘看了看自动合上的深绿色窗帘，又上下打量了一阵站在床尾的褚惟休，笑道：“这么急吗？”
褚惟休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但并没有接着他回答，只是边脱外套边问：“不去洗澡吗？你先还是我先？”
“唔……还挺讲究。”谢尘双手撑在身后半坐起来，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衬衣和裤子，一个翻身下了床。
“我先。”谢尘说着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是干湿分离的浴室，甚至还摆放着一个洁白的浴缸。
谢尘感慨了一下有钱人的生活，转身从脸池下抽出包装的浴巾，换上拖鞋走进浴室。
褚惟休看着谢尘进去洗澡，就干脆坐在窗边椅子上安排一些日常事务，然后又顺手开了一罐啤酒，不知不觉就把东西处理完了。
不过谢尘还没有出来。
褚惟休有些担心，按照常理说成年男性在洗澡时晕过去的概率比较低，但一想到谢尘那略显单薄的身板，他总担心出点什么意外。
“你还好吗？”褚惟休敲了敲外面的门，本来是想叫名字的，结果开口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可能也许大概……”谢尘的声音透过两道玻璃门穿出来，像是被海绵包裹了一般不甚清晰。
“我不小心把衣服从台子上碰下去了。”谢尘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是所有，包括内衣。”
“你等我一下。”褚惟休有些想笑，语气自然而然带着些笑意。
谢尘哪能听不出来，正在揉搓衣服的手用力揉了几下，吸满水的布料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褚惟休从床边衣柜里里面取出一套崭新的浴袍走回浴室门口。
“我能进来吗？”褚惟休又敲了敲外面的门。
“进呗。”谢尘拧干手里的内裤，毫不在意地说。
褚惟休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浴室的玻璃蒙着一层灰蒙蒙的水雾，只能看到里面人的大概轮廓，是真的很瘦。
“我给你挂在门口，你伸手就能拿到，内衣现在没什么戏，明天我再给你买吧。”褚惟休把衣服挂在门口，边说边往外走。
“不穿也没事儿。”谢尘关掉喷头，抱着自己手洗过的衣服拉开浴室门，褚惟休已经走出去了。
“反正也不是没有过。”谢尘自顾自补完后半句话，看到浴袍旁边正好挂着几个衣架，就顺手把衣服架起来挂好，直接披着浴袍走出卫生间。
“你去吧。”谢尘径直走到床边躺上去，背对着坐在窗边的褚惟休嘱咐道：“别太慢了，你不用洗太细，我不介意的。”
褚惟休问闻言颇为无奈的转过身来：“你们都这么直接的吗？刚认识就这样？”
“对啊，打/炮又不是谈恋爱，难不成还要先自我介绍一下？”谢尘说的理所当然。
褚惟休起身走过床尾，视线落在谢尘身上。
谢尘上半身裹着浴袍，笔直的两条腿从蹭起来的衣摆下方露出来直挺挺搭在床边，皮肤白皙肌肉线条流畅，确实赏心悦目。
“那你叫什么？”褚惟休想起来还不知道谢尘叫什么。
“谢尘。感谢的谢，尘土的尘。”
“我叫褚惟休。”
褚惟休在身上掏了掏，打开一个皮夹从里面抽出什么东西丢在谢尘腿边的被子上，然后走进了浴室。
谢尘在床上躺尸了一会，头发干了一半，在枕头上留下些灰色的线条状水渍。
“什么玩意儿？”谢尘伸手摸到床上的那张卡片，举到眼前才看到那是一张身份证。
“褚，惟，休。”谢尘挑着眉念出这三个字，心想要不是我上完了九年义务教育还真不会念这个名字。
“还挺好听。”谢尘自言自语夸了一句，探过身子把身份证放在另一边床头柜上，自己又缩回去抱着半边被子闭上眼等人。
这一闭眼谢尘就睡着了。
褚惟休洗完澡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出来，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了抱着被子已经睡过去的谢尘。
就这还要拉着他上/床，业务能力不行啊。
褚惟休摇摇头，又开了罐啤酒坐在桌子边想些有的没的。啤酒已经没了冷意，常温酒液入嘴都是泡沫，味道属实不怎么样。
视线落在桌子上剩下的半袋吃的，褚惟休一眼就看到了袋子里谢尘晚上吃的那种小蛋糕，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拿出蛋糕拆开，拿小塑料勺子挖了一口吃。
巧克力味的，有点甜，蛋糕体很软，味道还不错。
褚惟休坐下的时候把窗帘拉起来搭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从他坐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外面夜色正浓，半圆的月挂在天边，高大的树木在和路灯站成一排，树影散落满地纵横交错，有零星几个人在路边行走。
褚惟休三两口消灭掉蛋糕和酒，放下窗帘去漱了个口，回来后干脆也裹着浴袍睡在了谢尘旁边。
就在褚惟休要伸手关灯的时候，他看到了放在床头的身份证，一张卡片被摆放的整整齐齐，褚惟休笑了笑，伸手关了房间的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