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夫郎》茶已凉

18、第 18 章

　　山脚小院清幽安静，但此时村里程家是翻了天了。

　　“我就不相信这世间就没有王法了，你给他们酒楼事那么多年怎么就平白无故打人。”程钱氏一脸愤怒，程家老太太也心痛她躺在床上的大孙子。

　　“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必须让他们赔银子。”程老太拍着大腿说道。

　　程光宗躺着床上，涨红着脸大声道“奶奶，娘，你们就不可以让我安静一点吗？”

　　程耀祖站在门口，看着他大哥那一脸猪头相表情嘲讽道“大哥一家人都担心你，怎么跟奶奶说话呢？”

　　程光宗气急一拍床瞪着门口的人“闭嘴，有你什么事这么有空不如看书去，连镇上十二岁的孩子今年都考上童生了，你看看你除了费银子你还能干点什么？”

　　程光宗目前是越来越看不上这个弟弟了，以前还妄想靠他考取功名过好日子，结果是个连童生都考不上的废物，每月拉着同窗打肿脸充胖子去他酒楼吃饭还让他贴补。

　　程光宗想起以前给他贴的银子，又想着今天被酒楼赶出门越想越气，废物，都是废物还不如程石东那个短命鬼。

　　程耀祖脸色铁青“你……你说我浪费银子那你呢？我可没让人打回来。”

　　程老太眼看大孙子的事没解决，两个孙子自家却要吵了起来，连忙拉着程耀祖去了她房间“祖儿，别跟你大哥置气他今天心情不好。”

　　程耀祖表情阴鸷快气炸了“奶奶，我是为大哥好他怎么能跟你和娘这么说话呢？镇上现在活计本来就不好找，之前他好歹还是小管事，现在又被赶了回来咱们以后还怎么过？”

　　“既然大哥都说我费银子，那我明天去书院办休学不读了。”程耀祖嘴上说的绝但他心里清楚老太太不会同意的。

　　这不他才刚说完程老太就急了“不行我的祖儿啊，可不能休学你读书那么好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可不能跟村里那帮泥腿子一样。”

　　程老太拉着程耀祖的手，看了眼外面低声安慰道“你放心去上学，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奶奶在呢。”又转身从炕头摸了二两银子出来放到程耀祖手里。

　　“明天呐，你乖乖去读书要是缺银子跟奶奶说，奶奶给你留着呢好孩子。”

　　程耀祖看到白晃的银子马上高兴起来，心里得意面上又假模假样的拒了两下才被程老太硬塞到手里，一握到银子就马上揣到袖口里。

　　脑袋里小九九也不停打转，看来明天能去翠云楼喝上两杯了，一想到那天美若天仙的梦如姑娘，程耀祖心里又开始痒痒起来了。

　　这边程钱氏等人走完，才低声问儿子到底怎么回事？程光宗一直是镇上福来居的小管事管采买的。

　　这段时间酒楼生意不好，到年边了上面下来查账，本来也没什么生意不好查也查不出什么，但当天大管事不知道抽哪门子疯，看齐珍轩的全羊宴挺火的。

　　大管事也想在上面来之前看能不能博上一把，将酒楼生意在拉拉好挣点表现要是这把赢了，上面就能让办事不力的掌柜调回县上去，他也好升个掌柜当当。

　　一想到这大管事就火急火燎的买了一只普通的羊回来，说是野山羊也做起了全羊宴，本来他们采买私吞银子以次充好多虚报账目，这是常有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要不是太过份掌柜发现也不会太计较，坏就坏在那天上面的人来之前就听说了齐珍轩的生意爆火，悄悄的去了那家试吃味道，碰巧还在路上遇见齐珍轩管事买羊回来，还假装新奇的问了句在哪买的？

　　然后让手下去看看，看能不能也收一只回来试试菜，他们结果去晚一步便只能作罢了，但吃过齐珍轩的羊后回来在吃自家的味道就不对了，无论是味道还是肉质，还叫来采买的人还特别问了是不是野山羊？

　　大管事和程光宗进屋后不知所谓的还高兴的点头答应说是，然后上面的人当场撂了筷子让人拿今天采买单子。

　　本来是五两的羊硬生生让他们多报三两银子，而齐珍轩买的野生矮脚羊也才十两银子，他们还派人去看过谎话当场被揭开。

　　程光宗自然的被推了出来顶罪，大管事迅速将他平日吃暗扣的银子，以及以权谋私的请自家人来吃饭不给银子的事抖落的一清二楚，还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程光宗不干了连忙说是大管事让他这么做的，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两人狗咬狗一嘴毛，上面又叫来后厨的人对质，后厨的人将程光宗平时采买收了多少银子吃了多少回扣，在哪收的什么人给的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后厨的人早就跟大管事一条心了，连平常跟他喝酒吃肉的孙二都没帮他。

　　最后毫无意外的程光宗被辞了，因为攀扯大管事回来的路上还被人套了麻袋，酒楼限期必须让他还上么多年吃回扣的银子一百二十两，年底之前就必须交出来不然就报官让衙门处理。

　　听到这里程钱氏瞬间惊的炸了起来“还得赔这么多银子？这家现在哪去找这么多银子？这是在挖她的肉啊。”

　　程光宗一肚子火气破罐子破摔烦躁的说“不知道，不行让衙门来抓我吧。”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程钱氏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大儿子，现在颓废躺床上一身伤的样子，哪怕现在气的心口疼但又不得不管他，程钱氏愁啊这个银子从哪来？这个家家底都快掏空了。

　　程家一地鸡毛，卫秋这边倒是安静的吃了晚饭，照例把鸡锁进柴房里，洗漱完将木头棍子搁在床头闭眼睡觉，他一个人睡这么多年放点防身都习惯了。

　　程石南不知道明天回不回来都去两天了，这天气阴沉。风也渐渐小了温度却比之前更冷，林草说这怕是要下雪了。

　　卫秋这两天老是被冷醒程石南在的时候，晚上都是他起来添柴，现在下半夜没人添柴了，他晚上下意识老是往程石南那边蹭结果把自己蹭醒了，发现没人只得自己爬起来添柴。

　　卫秋闭着眼睛想想也挺想笑的，程石南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照顾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