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醉不休》莲花未折

8、第八章

　　“你说什么？”萧扶风大吃一惊，双眸中透着不可置信、震惊还有错愕。

　　公公把自己的儿媳妇给糟蹋了。

　　这是什么关系，这是什么事情。

　　而萧扶宝说的确是云淡风轻，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我那天去找扶桑表兄，知道他这次外出是要去清水镇，我听闻清水镇有一户人家做得一把好扇子，想让他给我带一把回来瞧瞧到底有多好。我到扶桑表兄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以为扶桑表兄在家，正准备敲门就听到姜嫂子一声惨叫，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嫂子出了什么事情，刚要推门进去看看，就听到了小叔叔的声音，然后我就不敢进去了，但是我透过门缝看到……”

　　后面的话就算萧扶宝不说，萧扶风也能猜到那画面是什么。

　　他望向莲池，自古以外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可听了萧扶宝所诉的事情他内心只有一阵恶心，是恶心至极。再看看眼前这一片莲池，顿时觉得刺眼。

　　他质问萧扶宝，“你明明那个时候人就外面，为什么不进去阻止，说不定你就救了她。”

　　萧扶宝听了他话笑了，非但觉得自己当时没有进去救人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萧扶风说出这样的话很可笑。他说道，“其实吧！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公公睡儿媳，叔嫂□□，这些事情像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哪家没有，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这么跟你说一件事吧！齐家你知道不，算了，你肯定不知道，他是我们兰陵郡除了我们兰陵王府以外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而他们家的齐小公子与我一般大，我们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继续说着，“有一次他拉着我出去喝酒，酒醉后跟我说了这么一件事，他说他根本就是齐当家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父亲是他的小叔。当年他母亲与父亲成婚当天他小叔喝醉意外闯入了婚房把她母亲给糟蹋了，也是从那次之后她的母亲有了他，而齐家长辈为了避免这件事传出去有损齐家颜面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整个齐府都知道这事情唯独他不知道，那天我陪着他喝了整整一晚上的酒，之后没多久我就听说他母亲在上吊自杀了，而他也随他母亲而去。我去参加他的葬礼时，他的家人没有一丝悲伤，我甚至还听见他的家人说，这种不要脸的货色总算是死了。”

　　“你看看这就是人性的冷漠。因为他们觉得当年的事情让齐家丢脸了，所以这种人死了活该。”他说完拍了拍萧扶风的肩旁，“或许你觉得我当时没有去救人是不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去找扶桑表兄路上府中没有一个人，这是为什么？”

　　萧扶风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整个庆阳府的人都知道小叔叔糟蹋了表嫂，那扶桑表兄知道吗？”

　　“他不知道，但是小婶子肯定是知道的，这种事情瞒不了枕边人的。”萧扶宝告诉萧扶风，“扶桑表兄很爱姜嫂子，如果扶桑表兄知道姜嫂子这么被他的父亲折磨，他一定会杀了小叔叔的，在扶桑表兄的心中，姜嫂子就是他的全部。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从小扶桑表兄就立志这辈子除了姜表嫂谁也不娶，一直等到姜嫂子及笄，扶桑表兄立马下聘马上就把姜嫂子娶回家了。婚后两个人也是非常恩爱，我记得那个时候的姜嫂子性子活泼灵动，非常的可爱，再加上她是兰陵郡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我看了都心动。”

　　他接着说，“我记得有次，也是在这莲池，我看见她静静地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再加上当时莲池的荷花盛开，她坐在荷花中那样子宛如仙子下凡一样，美得像幅画。”

　　萧扶宝时隔近日回想起那日的邂逅，他依旧觉得那画面美不胜收。

　　“你也知道小叔叔那个人好色，那日不仅仅是我看见了，小叔叔也看见了，大概也是从那日之后我发现姜嫂子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爱说话沉默，更不爱笑了。”

　　经历这种事情，谁还能笑得出来。

　　萧扶风问道，“表嫂她忍了多久。”

　　“两年。”萧扶宝说道，“表嫂大概是忍不下去了，所以才会选择自杀吧！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萧扶风说他要再去一趟姜氏的灵堂，看看。

　　萧扶宝嘱咐他不要把刚刚他说的这件事告诉萧扶桑，否则的话萧扶桑会发疯的。

　　萧扶风看见萧扶桑的时，他依旧和昨天见到他的那个样子一样，抱着姜氏的牌位跪在哪里，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满脸泪痕，眼眶红肿，他似乎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大概在这几天都流干。

　　看见他如此痛苦的模样，萧扶风想起萧扶宝刚刚对他说的话，顿时有一种冲动，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这个男人，哪怕是发疯，发狂，哪怕事实的真相残酷到他无法接受，他也应该知道他此生最爱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到了何种的委屈，何种的折磨。

　　他蹲在萧扶桑的跟前，喊了他一声，“扶桑表兄。”

　　萧扶桑没有任何动静，他好像听不见萧扶风的呼唤。

　　萧扶风再次唤他一声，“扶桑表兄。”

　　萧扶桑身边的小厮告诉他，“扶风少爷还是不要喊了，自从少夫人走了之后，我们家少爷一直这样任谁唤他，他都不理。”

　　萧扶风想了想，或许能唤醒萧扶桑的只有姜氏。

　　于是，他说，“扶桑表兄，我这里有一件事关于表嫂的，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一听到姜氏的名字，萧扶桑看向了萧扶风。

　　正当萧扶风准备说时，装着姜氏的棺椁突然打开了，姜氏的尸体发出咯咯的声音。

　　萧扶桑以为姜氏活了，冲过去，喊着姜氏的名字。

　　可是，只有萧扶风知道，是姜氏阻止他不要说出真相。

　　他看见上次跳入莲池的黑气出现在角落里，黑气变成了那日他所见到的女子，女子对他摇摇头。

　　萧扶风离开灵堂，他想要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美丽的表嫂，他让下人带他去见姜氏的画像，下人把他带到萧扶桑的书房，书房里挂着姜氏的画像。果然如萧扶宝所说的那般这位姜氏果然是位大美人，而他见到的黑气所化的女子就是姜氏。

　　夜晚，方休和凌恒把白天收集到的信息告诉萧扶风，而萧扶风也把白天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二人。

　　方休和凌恒听后，两个人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方休是一脸气疯，而凌恒则是同情的看着萧扶风，更是咧嘴冷笑。

　　凌恒问萧扶风，“你现在要怎么办。”

　　萧扶风叹了口气，“姜氏迟迟不肯走怕是对这个世间还有留念，而这唯一的留念恐怕就是我表哥萧扶桑了，我想要帮她超度，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死了，再留念在这个世间已经毫无意义，可是我发现她除了留念以外还有怨念，如果说留念是因为萧扶桑，那么怨念就是因为萧云飞了。”

　　“你这个小叔叔到底造了多少孽啊！我和方休怀疑翠娘的死就是萧云飞做的，他强抢民女看见长得好看的姑娘就强行带回去糟蹋人家，惹了不少人命官司。我们打探过这个翠娘是梨香园首屈一指的头牌，不仅如此人还长得漂亮，而且翠娘始终那天萧云飞正好去了梨香园。”

　　方休和凌恒两个人已经去了梨香园一趟，特意问了翠娘失踪那天萧云飞在不在。

　　方休说道，“萧云飞肯定是在不知不觉中将翠娘给绑了，玷污了她，并且将她折磨致死，死后还将翠娘丢到了乱葬岗，翠娘不甘再加上乱葬岗本身怨气极重，她吸收了乱葬岗的怨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也就解释为了为什么她不攻击其他人，只杀萧云飞。”

　　方休说的绝对是正确的，可是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翠娘被掳走时根本没人看见，就连梨香园的班主都说了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萧云飞，可是没有证据证明。

　　萧扶风说，“不如这样，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趟乱葬岗，白天你们在多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看见萧云飞掳走了翠娘，我呢！再去找一下扶桑表兄，那日我跳入莲池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婴孩的哭泣声。”

　　萧扶风觉得姜氏的自杀不仅仅是因为忍受不了公公的折磨，两年的折磨她都忍下来了，而支撑她忍的信念就是萧扶桑。萧扶桑成为了她想要活下去，忍受这地狱般折磨的唯一支撑，可是到底是什么打破了她这个支撑，不可能是萧扶桑本人，他打听过，萧扶桑对姜氏很好，捧在手心拍伤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外面没有沾花惹草，更没有纳妾情人。

　　在萧扶桑的眼中除了姜氏再也容忍不下第二个女人。

　　如此爱着自己的萧扶桑，姜氏不可能舍得将他抛下。

　　可到底是什么摧毁了她活下去的支撑呢！

　　萧扶风想不明白，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想不明白。想着想着他坐起来，想着想着他又躺下去，然后他就睡着了。

　　这时，只见黑气钻入了他的房间，在他的床边停留了一会儿后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萧扶风在梦里见到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