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火葬场文》梨**兔

5、第 5 章

　　姚子衿知晓自己不聪慧，但这次他醒悟的有些晚了。

　　当姚子衿看到以往用着崇拜的目光看向霍应悔的学子们围住自己，感叹他的厉害，就连夫子都对他赞不绝口的时候，他手心都是喊，下意识的低头，不敢与霍应悔对视。

　　他们说他天赋异禀，说他过不了多久就能够超过霍应悔。

　　他们说的越多，姚子衿脸骚的就越厉害，好似有东西压住了姚子衿的肩头，一个劲的把他往下压。

　　姚子衿侧眸看去，发现是殷山长的手，他对姚子衿笑了笑，但是笑容并不温和，眸光凌厉。

　　其实，就算没有殷山长对姚子衿的警告，姚子衿未必就真的敢将事实说出来，因为这些胸有点墨汁的人向来是瞧不上小倌出身的他的。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受过重视，夫子看向他的眼睛里亦是充满了期许，而不是厌恶与嫌弃。

　　姚子衿在这个世上好像终于不是可有可无了，有人希望他活着，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相比起姚子衿被众星捧月的热闹，独自坐在轮椅上清瘦的霍应悔是那么的寂寥，他无力的垂着有，发丝落在他的胸前、肩头与身后，阳光中的飞絮翩然的落在他的手臂上，他甚至都不想要将其拍走。

　　姚子衿听其他夫子说，霍应悔当年来书院时只有五岁，同样也是穿的破破烂烂，但目光熨烫着戾气，完全不像是个孩童应该有的，他不吃不喝，差点活生生将自己饿死。

　　后来，他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书院内年长的学子亦是敬重他，有时就连夫子都会输给他。

　　只是，天妒英才，霍应悔生了一个治不好的怪病，身体越来越差，起先只是手脚偶尔会抽搐，渐渐他无法行走，双腿僵硬，用不了多久，他整个人都会像布娃娃一样动弹不得。

　　每个人见到霍应悔都会目露惋惜的摇摇头。

　　姚子衿从未被人捧高再重重的摔下，但姚子衿知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夫子又问了姚子衿几个问题，都是他背过的，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答了上来。

　　姚子衿不知姚子衿背出的那成段的话语是何意思，但是夫子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

　　等姚子衿回过神来，再去看窗棂下的那张案桌，早就没有了霍应悔的身影。

　　姚子衿心中有些慌乱，急切的跑了出去，建在半山腰的书院小道幽长曲折，他费了很长的时间来寻来时的路，出了一头的汗。

　　姚子衿擦去脸上的汗，在一处小溪边找到了霍应悔。

　　霍应悔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玄色锦服的俊美少年，他浅浅的扬着唇角，五官线条虽是柔和，但是过于阴柔，目光如刃，盯着人的时候阴恻恻的，正推着霍应悔的轮椅往小溪里缓缓行去，大有要把霍应悔推入小溪的架势。

　　“你做什么？”

　　姚子衿急忙上去，许是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涌起了格外多的勇气，上前将那少年落在霍应悔轮椅上的手推开，但是并未成功。

　　“桀桀桀……”

　　少年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容，听得姚子衿头皮发麻，好在他终于放开了手。

　　姚子衿方才只在意霍应悔的安危，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奇怪，并没有丝毫的惧意，反倒是微有些错愕的看了姚子衿一眼，而后收回视线，似是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姚子衿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将霍应悔和他的轮椅挡在身后，后知后觉发现这个令人极其不舒服的少年自己之前就遇到过，就是那天他独自去后山玩，被手中灯笼飘出的火星撩到衣物的那个人。

　　“夜心，这位是？”

　　霍应悔似是不想告知姚子衿的姓名，所以姚子衿就自己说了出来，“姚子衿。”

　　姚子衿见霍应悔轻蹙眉，以为霍应悔是担忧自己日后会遭到眼前这个人的刁难。

　　姚子衿自己应该是最怕的那个人，可是一想到自己救了霍应悔，便也不觉得怕了。

　　赵峥见姚子衿绷紧身子，像是一张拉坏的弓，目光在姚子衿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眼底隐晦的划过一抹厌弃，“名字好听，就是这人……呵，太蠢！”

　　姚子衿那时的确太蠢，以为赵峥是以貌取人，后来姚子衿才知他说的是姚子衿与霍应悔这种人走的太近，陷身囹圄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