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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范袁哲回来了 ...

  •   赵世成一看见这双眼,就想起自己从遇上这人受的窝囊气,仰着下巴冷哼着说“接客了,我的牧大公子。”

      牧晚坐起身来把头发甩到身后,“这老鸨的活儿二皇子也接?你是不是夺位无望了?”

      赵世成从小就惦记着太子位,夺位便是他和他那疯癫的母亲活下去的指望。

      “放弃还早,就你这智商,还能被挫败个三五年,虽然最后皇位也不是你的,但重在参与嘛,你说是吧,二皇子?”

      赵世成真想直接拔刀捅了这狂妄的男人,随后想到了什么,便熄了火气,“你大哥今晚会来,我命人给他准备了上好的位置,近距离观看我这伊川楼头牌的绝美姿色,你说我待你好也不好?”

      牧晚系衣服的手一顿,出事三个月,巨额家产早就够牧家兄弟买回自己的命,可是大哥被送去了汴京,明明触及朝堂显贵的是自己,但受过的却是牧家大哥,牧晨。

      罢了,要在这糊涂帐里找个由头,还真是一团乱。

      “好啊,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多谢二皇子给个机会。”

      赵世成听说汴京出了位人杰,精通商贾之术,能在荒地里生金子,本想收为麾下,哪知到了地方见到人才知道,这人就是三个月前被罚没家产的京城首富,牧晨。

      牧晨对自己没好脸色,水都没给赵世成倒上一杯,赵世成也没生气,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京城的新头牌,牧晚的消息,牧晨没半刻钟就答应来京城给他谈生意了。

      牧晚推开的房门走了出去,深吸了口气,才踏上了下楼的楼梯。

      一楼的人虽有常客,但每次看着牧晚从二楼逐渐出现的身影,还是回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太美了。

      他生的高,身体也不算弱,但四肢修长,随意穿着件袍子,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点儿随意和洒脱。

      不漏一丝皮肉但浑身都写满了性感和高贵。

      他从来都不正眼瞧底下的人,拿了拍卖的锤子,只会睨着眼睛看拍品。

      没错,这家虽说是声色场所,但牧晚只管在这台子上出卖色相,喊喊拍品,叫叫价。

      赵世成不是没想过把这家伙卖去服侍别人,但宫里的那位说了,当朝太尉,这传出去了像什么话!

      但人都花高价买了,不出出气实在寝不能眠,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赵世成的幕僚说了,像牧晚这种读书人,抛头露面的出卖色相就是对他们尊严的凌迟,是对难受的。

      于是便出现了如今下面看客有钱没钱的都喊上一句,反正最后都是被要价更高的贵人们抢去。

      得了拍品的人能跟牧晚相处一顿饭的时间。

      牧晚今天上了拍卖台子便看到了坐在显眼位置的牧晨。

      他正襟危坐,眉头紧锁。

      牧晚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看过去,牧晨脸上的表情更不愉悦了。

      死性不改,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今晚牧晚的拍品全部进了一个人的口袋,那人边上负责摇铃的男童今晚估计手都要酸了,因为那铃铛声压根就没停过。

      赵世成在上面看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这大把的钱最后都进了自己的口袋,谁能笑不出来。

      拍卖结束,赵世成看在钱的面子上,很干脆的让牧晨和牧晚相见了。

      包房里静的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说吧,怎么回事?”

      牧晨忍着脾气,耐着性子说。

      牧晚倒是不在意的摊摊手,“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我入了贱籍,做了这伊川楼的头牌,做拍卖手。”

      牧晨几次深呼吸都没压下脑门上的青筋,“不是你自愿他赵世成能买的动你?你自小没规矩惯了,只要没惹出大事我都不管你,但是现在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给我一个交代,不然今晚,我绑也得把你绑走!”

      牧晚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月形状的碎玉,上面什么标记都没有,但这白中掺红的品相,绝不是能出现在他家的。

      “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但这东西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咱们家。”

      牧晨拧起眉头,他是商人,但赚钱有一大半原因是爱好。

      家里的财务他只管进出了多少,从不查看房里有什么。

      牧晨的产业涉及面广,原石这方面也有涉猎,但只是倒卖,赚个差价而已。

      最终成交的原石好不好他把控不了。

      但见多了也能分辨个一二,这种品级的玉,别说是放在库房里,就是放在屋子里垫桌角,两人都不乐意。

      “兄长,就算是被忽然抄家,我也需要一个理由。”

      牧晨揉揉眉心,他也想过,但是……他被远远的派去了汴京,眼前一时什么忙都帮不上。

      是他没有照顾好弟弟。

      牧晚知道牧晨在想什么,眼珠子一转,“兄长要是觉得心里愧疚,就再不经意的看着点儿范袁哲,别让他家的人在追到延州去,那我才要感激兄长呢!”

      牧晨心里最后的一点儿愧疚瞬间烟消云散,“从小到大你不是一直很能耐吗?怎么范袁哲你都上赶着追了十几年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牧晚心里苦笑,我的好大哥,不是每个人都生下来喜欢男人的!

      牧晨叹了一口气,“行,谁让我是你兄长呢!”

      范家世世代代都是吃着军粮的,一家人憨厚老实,可惜前些年战事频繁,范家老爹死在了战场上,范家母亲本来就身体不好,听到这个噩耗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好在范家的军功不少,加之范袁哲也挺上进,剩下的范袁哲和奶娘日子也可以过的不错,只是……好人躲不过穷亲戚。

      这些人在范家老家呆不住,时刻都惦记着在京城的范袁哲。

      他们进不了军营就想着直接伸手要钱,捏着范家父母进祖坟这一点,范家起初都要给他们掏空了。

      范袁哲这人,受了欺负也不吭声,直到被年少的牧晚碰上了,才狠狠的给他们了教训,不敢上门来闹。

      “他去延州剿匪是你出的主意吧?那延州叛乱的人才几个?往汴京逃的流民比延州的逃兵多多了,也不见得你派人来看我一眼。”牧晨放下沉重的情绪,就是个活脱脱的老妈子。

      牧晚知道这人大概是过了心里那个坎了,又不靠谱起来,“兄长需要我保护?你被送去汴京一路上安全的就差暗卫贴身守护了,我那未来嫂子的功劳,我可不打算抢。”

      牧晨响起曲绾绾,咳了咳,“不说这个了,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守株待兔,充国库的箱子现在都没打开,我倒要看看是谁迫不及待的要从里面掏东西出来!”

      牧晨点点头,家里被抄这件事是得有个交代。

      “范袁哲回城就在这几日了,开裆裤的时候你就偷亲人家,现在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人家更不待见你了,你说你要是丑了点儿我还觉得情有可缘,你这的这副摸样,这这这,你这红楼也别待了,尽快,你可抓紧时间,要么到了人家娶亲的时间,我看你去哪儿哭去!”

      牧晚听到范袁哲娶亲心里就一咯噔,轻松的心情瞬间就化为乌有了。

      急急忙忙的送走了牧晨,夜里,换上了一身素色便衣,牧晚飞檐走壁,往范袁哲家里奔去。

      夏妈妈的屋子带偏院,范袁哲住小独院,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素色的身影轻轻松松的翻过高墙落在了门前。

      一阵悉悉索索的撬门声后,屋子被从外头推开了。

      范袁哲,打小就乖巧的邻家小男孩儿,屋子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夏妈妈喜欢用泡过的花茶烧开,蒸汽给衣服熏一熏,所以屋子里都是小菊花的清香。

      牧晚走到范袁哲的床前,缓缓的俯身躺在了上面,范袁哲身上那股清香的味道瞬间填满了牧晚的心房。

      他自诩自己长得不错,对于范袁哲,他体贴又听话,世界上再无第二个人让他这么挂心的。

      范袁哲对自己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也好的很,但这个好真的就是普通的好。

      牧野想要另外一种好,那种浓情蜜意的,时刻惦念对方就像他现在惦念范袁哲的心思一样。

      想着想着,他干脆翻过身,扯过被子,睡在了床里边儿。

      三个月,日子过的可真快。

      范袁哲骑着马狂奔,延州的境况不是太糟糕,本不该拖延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延州县令就跟故意拖延时间一般,三天两头的说自己哪里又接到消息,有逃兵流窜,还有余孽。

      这一拖,拖到他无意间听到从京城回来复职的官员说起,伊川楼的牧晚,他这才着急起来。

      牧晚?

      他被卖了!

      他这么聪明这么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范袁哲这飞奔的路上想了无数种可能,或许是身体原因,或者是被人捏住了把柄,总之他快点回去,见见牧晚。

      只是范袁哲去了伊川楼没见到牧晚,回家搁置东西的时候,倒是见上了。

      他正倒头睡在自己的床上,卷着自己的被子,睡的香甜。

      范袁哲小心翼翼的靠近,没少胳膊没少腿,长嘘出一口气,伸手推了推牧晚,“你往里头点儿,给我腾点儿地方,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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