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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要保护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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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晚心中一道黑线划过,这种朦胧的爱情美,还有没有机会出现在他和这个呆子中间了。
范袁哲长相清秀,精气神的粗眉毛下是圆碌碌的闪亮的小狗眼,他的嘴唇饱满,颜色浅淡,最可爱的便是嘴角两旁突出的脸颊肉,看着憨憨的,像小孩子一般。
牧晚从小时候就比范袁哲大上一号,现在两人都即将过二十岁,牧晚更是比范袁哲的体型大上一圈。
这窄小的单人床硬生生的每三四天便要超负荷工作一日,牧晚宝贝的往范袁哲边儿上靠了靠,狠狠吸了一口。
清香里夹渣着淡淡的汗味。
“你没洗澡?”牧晚说。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大晚上回来?”牧晚说。
“你睡着了?”牧晚说
范袁哲拎起被子翻身捂在牧晚的脑袋上,“不睡就给老子滚!吵死了!”
牧晚舒坦了,乐呵呵的享受这个重量,闭上眼睛睡了。
伊川楼供吃喝玩乐,白日里没什么事儿,晚上才是营业时间。
赵世成开这楼一是为了赚钱,这二嘛……就是为了专门羞辱在朝堂上天天让自己下不来台的牧晚。
在朝堂上,仿佛牧晚才是那个天之骄子,他的每一个建议都有人符合,他的每一个反对对象都是愚蠢的,每个人的眼里,除了他紧紧追随的太子,那他就是最好的。
二皇子?
被人当中反驳的多了,也就没人把他当回事儿了。
他不能让牧晚穿着男倌的衣服,因为他还在朝堂上,他还要脸面,但他捏着牧晚的身契,这沦为贱籍的耻辱他每天都要提醒他牧晚,你现在就是被万人赏玩的玩意儿,什么天之骄子,那都是过去式了。
待牧晚悠哉游哉的从外面回来,赵世成坐在牧晚的床上,捏着他放在枕边的小瓷瓶把玩。
那是牧晚专门找人调的香料,按着范袁哲衣服的味道。
“去哪儿了?”赵世成盯着手里的小瓶子,不回头的问他。
牧晚在心里冷哼,一朝沦为贱籍,倒忘了自己是有主子的人了。
“闲逛。”
牧晚觉得这层楼的空气都闻了臭臭的,令人生厌。便是没等赵世成有什么回答便下楼去。
赵世成听见后面哐的关门声,气的瞬间站起了身,他居然还这么傲气!他有什么可傲气的!
仿佛又回到的那个在朝堂上下不来台,被众人和父皇用异样眼光看待的时刻。
他用力扔掉了瓶子,里头的粉末撒了一地,那股花茶的清香瞬间在这个宽敞的大平层里散开。
赵世成连忙捂住鼻子,牧晚在这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他慌乱的离开的三层。
二层的流水是从一层地下温泉里引出来的水,用过的水便顺着挖的沟渠到滚烫的热石堆里去,算是消毒了,再送回温泉地下水。
这二层的设计者原来本是牧晨的追随者,牧晨创意性的酒楼不少,全由他来实施完成。
只要牧晚一个点子,三天内必见设计稿。
牧晚倚靠在梁上,俯瞰脚下在包房里玩乐的众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西侧的房间里。
三个月的时间,他每到这个时间都会过来瞧上一眼。
这个地方远看好像保密性很强,每进一个包房都得弯弯绕绕的找人带进去,要是不熟的绝对是找不到的。
但顶上依附的薄纱只是障眼法,暴漏出来实木的地方确实是真材实料的上好实木,但薄纱贴顶的地方有些地方是薄板,有些地方是撑的极紧的网布,所以只跟着房梁走,不会踩空,又能监视到每个屋子。
而常来的人里除了二皇子党派的几个官员,一些不属于任何党派的人也出现在了这里。
牧晚有种直觉,他们在监视二皇子。
从他家被抄没,他就有了一丝怀疑,每年牧家上缴的税款是国库五分之一,对于空有权势的皇室,财政来源十分重要。
他们除了要确保罚没的家产能正常运营,还要保证收入与罚没之前相当,不然干什么做这种糊涂举动。
谁都不是傻子,皇帝也不是。
贪污这种罪名,小则流放,大则斩首示众。
这罪名下来的很快,牧晚来不及反应当日便被赶出了家门,一个轻飘飘的流放,便没了下文。
就算是跑也没有什么海捕文书。
就像是,只要钱不要命。
若只是缺钱,大可向牧氏借一大笔款,没必要直接全部罚没。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皇室危机,现在已经顾不上以后了。
有人需要这么一大笔钱,他想做的必定不是杀人放火这种小事,但到底是什么?
那群人的动静太小,自牧家之后居然再也没了动静。
此事也只有皇上知晓,但……
他既然选择放弃了牧氏,往后不出手置自己于死地便是顾念旧情了。
是什么事儿,二皇子不知道,太子不知道的?
忽然三楼的底板传来响动,二皇子还没走吗?
就在疑惑的片刻,上面接着传来重物砸到地面的闷响,要不是牧晚贴的近,都听不到这响声。
牧晚疑觉不对劲,大跨步离开了原地往三层赶去。
房门哗啦的被推开,只见一个身影在屋子里喘气,脚下还倒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那人白润的皮肤上泛起微红,粗短的眉毛下一双极为认真的眼睛,“牧晚,这厮在你屋里乱翻。”
那双饱满的嘴唇每次喊出牧晚的名字,名字的主人就愉悦到不行。
他狭长的眼睛里带笑,“那谢谢范兄了。”
范袁哲长呼一口气,撸了一把袖子,露出莲藕臂,很难相信,他居然是带兵打仗的少年将军。
怎么练都白白嫩嫩的,晒狠了就脱层皮,胳膊上的肌肉看似没有,演武场上一拳下去一个重伤,范小将军的威名是硬生生打出来的,没人因为他的外表而崇拜他。
“怎得这些下三滥的人都敢到你住所一游了?”范袁哲用脚踢了踢晕倒的人,掰开他的嘴,确认有没有毒药什么的。
“袁哲,我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牧晚大了范袁哲一圈的身体快步走道范袁哲边儿上,死皮烂脸的挂在了他身上。
范袁哲拧眉,“牧晚,这时候你就别玩儿了,你有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看我住的这地方,根本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我的安全在这地方就是个笑话!”
躲在暗处的暗卫身体一哆嗦,明明是你说只要不是来杀人的敞开了门让他们偷,怎么我们是笑话啦?
范袁哲被这家伙从小到大骗了无数次,可依然每次只要他装可怜,这件事就成功了大半。
“你夜里不要在这里睡了,去我家。”那双狗狗眼极为认真。
他像是要誓死捍卫牧晚的家犬,坚毅的眼神差点儿没把牧晚看的笑出来。
牧晚抿着嘴唇,做沉思状,“上半年初夏的时候,你说我吵,连着被子跟枕头给我扔出来了,中旬的时候你又说我粘着你热,又给我扔出来了,初秋你去剿匪前几日,你说怎么我秋天了还招蚊子,又把我扔出来了,这次又不知道有什么理由。”
范袁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不是你有地方住还非得赖在我家吗,现在你无处可归,我总不能把我兄弟扔这个地方睡是不是。”
牧晚金贵的点点头,“那行吧,我这次就相信你了。”
于是乎,宽敞的大三层里,一个修长身影吭哧吭哧的收拾东西,牧晚靠在入口处的贴墙的柜子上指挥,“那个枕头我不带走,我要枕你的。”
那被制服的黑衣人直到两人走的时候,才被理了一下,
“你不看看这家伙?”背着包袱的范袁哲问。
牧晚只是探头随意瞟了一眼,“不认识,大概还觉得我很有钱呢,来我这里摸点儿东西。”
范袁哲思索,很有道理,便收拾包袱带着牧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