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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同居了 ...

  •   现在是下午,要说为什么牧晚抱着被子还站在外面,这就要问问那个吭哧吭哧搬床的男人了。

      “袁哲,我真的不挤,那张小床我都习惯了,真的不必……”

      哐!

      一张足足能躺下三人的床板被范袁哲从仓房里搬出,接着就是找来同型号的床架,只需片刻,一张宽敞的大床就拼接好了。

      范袁哲满意的拍拍手,别看他家啥都没有,那是他不乐意摆出来,去仓库翻翻,要啥有啥。

      牧晚在心里暗叫范袁哲怪力小孩儿,明明个头还没他高,一个两人才能抬动的床板,他一人吃点儿力就搁置好了。

      要说牧晚为什么不去帮忙?

      你媳妇说要跟你分床睡,你可会乐意再给自己搬张床?

      那不能够。

      “牧晚,我许你跟我睡一屋已经是很宽宏大量了,你别蹬鼻子上脸昂!”

      牧晚食指刮刮鼻头,按理说是的,他的确过分了。

      可是……他特意从那大平层搬过来,一路上尽想好事了,却没想到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要不咱俩一起睡?睡这大床上?”

      范袁哲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牧晚,“你觉的有可能?”

      晚上,牧晚坐上马车去了趟伊川楼,第一次他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结束这无聊的拍卖会。

      台下观众也是第一次见撑着脑袋,看拍品都如此慈祥和善的牧小爷。

      最后一件拍品被拍走,牧晚大跨步的走上楼,今晚的酒席就两壶,牧晚平日里都骗着对方喝,今晚他一进门,说了一大通场面话,叫在做的两位贵人高兴的合不上嘴,端起眼前的酒壶,豪气下肚。

      世家子弟以书卷香气为评判标准,准是那越儒雅的越被看好。

      牧晚一个商贾出身的状元郎,要书卷气有,要市井圆滑气也有。

      两壶下肚,抱拳离去,双方都觉得爽快。

      他从前带着石头不好飞檐走壁,如今石头交付给了大哥的人带着,牧晚便是乘风踏浪的往范袁哲家赶。

      没飞出多远,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我说让你走了?”赵世成压下胸中不稳定的气息,心里暗叹,这家伙速度真快,当真是武功不怎么样吗?

      牧晚是真不想理他,当时把身契设计到这家伙手里,本就图他笨,好拿捏,还能接近他身边的人,现在小爷不整你,你倒是凑上来了?

      “主子,你有什么吩咐,我赶的急,你快说。”说完了赶紧滚。

      赵世成今夜的拍品有意低价卖给今晚的买主,本想卖个人情,随后吃饭的时候套近乎,混个人情,没想到,他人还未到,这家伙倒已经爽快的把人给送走了!

      那满脸满意的二人,今晚估计只记得满嘴豪气仗义的牧晚,谁与他们低价成交的他们一点儿都没想了。

      赵世成冷哼,“如今你倒是想起我是你的主子了?我现在命你马上回去,今晚都别想再出来。”

      牧晚说实话,长这么大,除了他哥小时候一言不合就动嘴威胁他,再没人能这么趾高气扬的把这话说的这么顺畅了。

      “二皇子今晚喝多了,自是要赶紧回去休息晚上不再出来的,免得明日里弹劾太子的奏折送不到,直接递到太子府上。”

      赵世成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明天要弹劾太子?!

      “你在威胁我?”赵世成早就做了心理建设,牧晚现在是你的奴仆,是贱籍了。

      可是牧晚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好像他依旧是那个骄傲的状元郎,后有富可敌国的兄长撑腰,前有视他为挚友的太子挡枪,天不怕地不怕。

      “你是我的奴仆,我自是有资格杖杀你!”赵世成想,自己八成是糊涂了,在接到牧晚身契之时,就该连夜杀了他,反倒是听了樊浩的鬼话,将他摆在台面上羞辱。

      现在哪还算的上是羞辱,分明是他牧晚在羞辱自己!

      一个连仆人都管不住的主子!

      “二皇子,牧晚往后怕是都不能在你的伊川楼住了,手下的人叛逃对管不住人的二皇子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牧晚双脚前后轻轻的在屋脊上走动,“我自然想乖乖的做你的奴仆,但主人也要听话才对。”

      “我甘愿在名声上被你踩了又踩,昭告天下我牧晚如今是你的仆人了,是这伊川楼一名贱籍艺人,但我若哪天不高兴了,你猜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让你成为一个笑话?”

      赵世成与牧晚的相对,从来都是只言片语的讽刺与暗伤,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表情这么阴沉又嗜血的牧晚。

      赵世成忽然觉得白日里笑脸相迎,嘴上不饶人的牧晚是伪装,眼前这个盯着自己眼睛,放肆威胁自己才是真的牧晚。

      牧晚路过赵世成的时候,眼睛不耐烦的盯着前方。

      今晚最好谁都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赵世成只闻到了浓烈的酒香从鼻下穿过,一回头,牧晚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当真是不怕自己的,就算落魄了,也不怕。

      他从来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从来都没有!

      赵世成红着眼睛盯着这漫漫长夜,他明明都已经从空中坠落,跌入这最不堪的红尘泥泞中,为什么他还是如此骄傲!

      明明他才是皇子。

      这会儿牧晚今晚落脚的地方有个人在暗自努力。

      范袁哲身为将军,脸色对不上将军这个名号,实力一定要跟上!

      他给自己定下睡前锻炼身体的计划,每天都雷打不动的坚持着。

      夜色下,他的裤腿被撩起,夏妈妈给缝制的负重的袋子紧紧的绑在肌肉匀称的腿上,他的腿肚上没有明显的线条,脚腕的线条平缓流畅的依次没入绑扎住的裤腿中。

      牧晚趴在上次石头趴在的地方,看着院子里独自努力的范袁哲。

      认真的小狗最迷人。

      最是他上半身还没有穿衣服。

      牧晚的眼里全是‘欣赏’。

      这就是同居的快乐吗?!

      牧晚打小就笑话范袁哲,没有肌肉,软乎乎的肉长大没有女人嫁给他。

      月色下,牧晚又想起小时候被自己气的红着眼眶跑回家的哭鼻子的范袁哲。

      那时候范袁哲对肌肉和力量还没有什么概念。

      四肢修长白嫩,不似一般男孩儿长到七八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的。

      范袁哲闭着嘴巴不说话,碰到事儿了就乖乖的看着。

      牧晚第一次见范袁哲的时候就拉着他上蹿下跳的,小孩儿热了累了也咬牙坚持,牧晚早就看见他坚持不了了,硬是耗着自己也跑不动了,才找了地方歇脚。

      “你累不累?”牧晚问范袁哲。

      范袁哲点点头。

      牧晚心里觉得这小孩儿大概是个白痴来的,累了也跟着跑。

      “那你还跟着我跑?”

      小小的范袁哲格外认真的说,”我娘亲说了,隔壁家搬来的哥哥住不了多久,他要是找你玩儿,你就陪他玩儿玩儿……你是不是快死了?”

      ……好家伙,怪不得舍身陪君子,这是误会她娘的意思了。

      所以七八岁的牧晚就骗范袁哲,“是的,命不久矣,没人能治我,我想找个玩伴,只陪我的那种。”

      所以纵使牧家大哥赚得万贯家财,牧家头些年也一直拘在郊外的院子里。

      直到范袁哲终于成功参军,随父远征。

      呆在家无聊的牧晚随便考了个状元,本该进了翰林院,却被太子拉拢了去做手下言官,一跃三级,直接跳过了中间本应苦苦煎熬的十余载。

      等到范袁哲跟着父亲回家,牧晚才又见到这个出落了神采奕奕的小男孩儿。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幼时想独占的心理,这个乖巧的小男孩儿怕是自己小时候便喜欢上了。

      大哥那些小时候就用来调侃自己的话,在刚知晓心意时觉得是预言,现在才明白,那是大哥早就看破了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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