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看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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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面，过年的氛围依旧很浓厚，相互见面也会道上一句新年好，更别提相互之间的走动问候，就好像积攒了一年的亲情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依照年前送的年礼，姜茹去给各位亲戚拜了年，都是姜家这边的亲戚，她母亲那边好像还有个妹妹，没什么音讯，也不知是何缘故。
原身没有探究的事情，姜茹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
正月初五，杨知柏回了学院，临行前，自然又给她们布置了功课，对此，春杏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战栗，她觉得自己亲哥可能是魔鬼？
姜茹和腊梅都没有异议，一个遭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毒打，早已经适应了这个节奏，另一个是诚心学点东西，根本不怕吃苦。
只有春杏整日里面唉声叹气，明明一个小孩子，天天老气横秋了。
闲暇无事，姜茹跟着腊梅学起了如何做荷包，她手指头似乎不太灵巧，绣出来的荷花深红浅红一片，根本看不出形状。
不过腊梅说第一次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姜茹勉强相信了她的话。
两个人一边低声细语之时，大门被敲响了，姜茹起初以为是有人来拜年呢，因家中没有长辈，偶尔会一些同龄人过来坐坐。
为了招待人，姜茹把之前收的年礼中糖果糕点拿出来，很受孩子的欢迎，隔三差五便有孩子来敲门。
但是，这次来的不是孩子，而是董老板和一个陌生的圆脸婆子。
“姜小娘子，新年好。”董老板打了声招呼，“这位是县令大人家的厨房管事郑妈妈。”
“姜小娘子安好。”郑妈妈行了个礼。
姜茹将人迎进门，腊梅手脚麻利地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给客人倒上了茶水。
郑妈妈一路上四处打量，房屋处处都有磨损，但是打扫干净，整理有序，见到暖炉的时候，还惊讶了一番，“这倒是个稀奇玩意儿。”
“这是我们村里流行的暖炉，这冬日实在是太冷了，炭火又贵，便想了这个取暖的法子。”姜茹解释道，“来，喝杯热茶，暖和一下。”
“姜小娘子住的这个地方可真是有些远。”董老板抿了口热茶道，“上次过来，我可打听了一路。”
“确实有些偏远了。”这话姜茹也是赞同的。
“为何不在镇上租个店铺呢？也避免了搬来搬去的麻烦。”董老板问道，姜茹的食摊生意这般好，租个店铺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
“是有个想法，但是对镇上不太熟悉，打算之后再考虑。”姜茹实打实地说道。
“姜小娘子要是信得过，我可以帮忙留意一下。”董老板说道。
“这可是麻烦董老板了？”姜茹迟疑道，她的确是对镇上不熟悉，若是能得到董老板的帮助，于她而言是极好的。
董老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小事耳，就是不知道姜小娘子想要个什么样的店铺？”
“最好是前面是店铺，后面是院子的，有井便最好不过了。”姜茹说道，做吃食生意，洗刷乃是常事，有井方便很多。
“如此，价格便贵些。”董老板思索着说道。
姜茹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我不租，只买。”
董老板惊讶了一下，他知道姜茹去了上安城一趟，这回来就有了买房买店的钱了吗？
“如有消息，我便告知小娘子一声。”董老板很快就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说道。
“多谢董老板。”姜茹说道。
两人正你来我往，郑妈妈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拉扯了过来。
董老板连连告罪，“嗐，我这人一聊起天就容易忘记正事，怪我，都怪我。”
姜茹也很好奇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常县令正月十二家中母亲六十大寿，希望姜小娘子能专门为他们家卤一些肉。”董老板说道。
“卤肉？”姜茹疑惑。
“是这样子的，我们家老夫人特别喜欢您做的卤味，希望您到时候给我们专门卤一些东西。”郑妈妈客客气气地说道，她才不会说自从吃了姜茹的卤味，老夫人把他们厨房折腾得够呛，偏生她们还没有办法做出同样的味道。
起先听说是个十四岁的丫头做出来的，还不服气，真正尝试过后，她们不得不认输。
因此，才找了和姜茹关系不错的董老板搭线，让姜茹帮这个忙。
能被县令家的老夫人看中，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以后说出去，也是有面子的，但是姜茹没有一口答应，先问了问有哪些东西。
郑妈妈一边报菜单，姜茹扯过一张纸记了下来，这一写便是一页纸，猪头肉、猪五花、肥肠、猪肝、猪心、猪蹄……猪身上能卤的东西都在上面了。
连董老板都有些震惊了，“这是要做一个卤味宴吗？”
郑妈妈说道：“的确如此，老夫人的寿宴只邀请了一些亲近之人，在规格上略微缩减，其余方面自然是顺着老夫人的心意来。”
与老夫人交好的一位朝廷贵妇人在年底殁了，此时不好大办，也不好不办，夫人做主只邀了些关系紧密的亲朋好友，为了让婆母开心，自然是按照她的口味来。
姜茹预估了一下卤肉的数量，便应下了，双方还约定了交货时间和价钱。
这单生意最好的一点是姜茹不必自己准备食材，郑妈妈会提前一天派人送来食材，到时候卤完了直接送过去。
这一趟姜茹亲自去的，一来是表现自己看重这件事，二来是去县衙把之前的摊位又给续上了。
“不是说不做了吗？”王仲一边帮她办理契约，一边问道，年前来了一次，他当时以为是续租，没想到是不租了，如今又怎么突然来租。
“我对这食摊挺有感情的，就再多租一个月。”姜茹说道，买铺面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她可不想闹得尽人皆知。
王仲抬头瞅了她一眼，复又低下了头，您瞧我像是相信的样子吗？
姜茹不想说，他也不多问，左右他就是关心一下，问上一嘴。
好在接近年底，姜茹的那个食摊并未租出去，万一租出去还比较麻烦，大家对那个食摊比较熟悉，如果她贸然搬走了，一时间对生意还真有些影响。
上元节过后，董老板就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有个人在卖铺子，地段还不错，让姜茹去看看。
店铺就在主街之上，以前是个做面食的铺子，掌柜的不做生意了，有意将铺子转让出去。
姜茹在董老板的带领下去看了铺子，约有六十平米，后面附带一个一进的院子，左侧是卧室日常生活居住的地方，右侧则是厨房、杂物间等地方，后门出去，便是卖柴米油盐日常用品的地方。
正是因为地理位置优越的原因，这个地方的要价差不多得400两，姜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荷包，这一下子估计得要去上一半。
“您这房子住了多久了呢？”姜茹问道。
“不久，也就六七年的样子。”那老板叫做刘盛，又高又瘦，跟个竹竿儿似的，太阳穴凸起，眉梢下拉，穿着一身半旧发黄的夹袄袍子，双手揣在袖笼里，弓着背，回话的时候，眼皮一挑，斜睨着人。
整个人如同这个店铺一般散发着一股子腐朽油腻的感觉，还有几分贼眉鼠眼，让人欢喜不起来。
“六七年也不算时间短了。”姜茹说道，她还以为有十几年呢，可见这房主日常也不怎么维护，但是这便利的地段的确是很吸引人。
正门便是繁华的食肆，镇上所有的吃食都在集中在这里，后门就是买卖各种调料、柴米油盐的地方。
“这里客人多啊，但凡您买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哪里能有这么好的客流量呢？”刘盛嬉笑着，又上下打量了姜茹两眼，“您还别不信，位置好真是事半功倍。”
她哪里有不信，不然也这世上也不会有黄金地段这个说法，“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觉得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您可能也清楚，我之前就是一个摆食摊的，这手头能有多少钱呢？”
刘盛眼珠子转了转，他之前倒是有听说过姜小娘子的卤味，还知道她家只做上午，当时他和自己媳妇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还嘲笑过这人莫不是傻子，生意这么好竟然只做早上。
“那小娘子能出多少？”刘盛心里有了几分打算，这小娘子该不会手上没有什么钱来消遣他吧，还害得自己匆匆忙忙奔过来，言语间，态度不似最开始那么热络。
“三百两吧。”姜茹说道，来之前，她问过董老板，这个铺子大概值多少钱，董老板给的价格是三百五十两，既然要讨价还价，她可不得把价格给压低点吗？
一听到这个报价，刘盛脸一沉，哼了一声道，“这也太低了，这不行不行。”
看来姜小娘子的手上还是有点钱的，自己要是自己有她那个厨艺，可不得赚个盘满钵满，哪能把好好的店给转了。
这也就是刘盛自作多情了，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刘家店铺的面食抠抠搜搜的，包子小点也就算了，两口下去都未必见得了馅儿，还有那粥，稀得也就几粒米儿。
不好吃也就算了，连饱腹都满足不了，谁还愿意来呢？
“那您说想要多少？这铺子我是真心想买的，你看着给个合适的价格吧。”姜茹说道。
“这样吧，看在您年纪小的份上，我给您打个折，就三百九十两，不二价，您要觉得可以，咱们就把契约给签了？”刘盛有斜睨着眼睛说话，脸上带着几分傲慢。
这个折扣一点诚意都没有，姜茹叹了口气，“就不能再便宜一点吗？”
“哟，哪里来的乡下人？买不起就不要随便乱看啊，丢人现眼。”一道突兀的女声传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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