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花露胭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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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院，冯渊正在赏海棠花，写海棠诗。
崔举人第一次让他们作诗，读书人读书科举为重，可作诗却是参加文人诗会少不了的。
四月里，私塾垂丝海棠开得正好，粉嫩娇艳，条条朵花相连连成一片。
冯渊看了海棠花好久，钱褚和宋景春都下笔了。
冯渊才在纸上写下。
丝丝缕缕垂垂落，风迎绿叶羞掩面。
枝问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
最后被崔举人，平仄不对，又无韵脚，冯渊的排了最后一名。
钱褚和宋景春安慰了冯渊许久，冯渊也拿出时间练习写诗。
十五天的期限过半，冯渊忙于私塾读书，等放假来制作贾宝玉版的花露胭脂。
花露胭脂上脸鲜亮，淡淡涂可有桃花娇艳之状，也可做口脂。
冯渊的月季花养活了一半，另一半全死了。
冯渊清晨就起了，吃完早饭，冯渊把石臼和小泥炉带进书房，特意关了门窗，让人别来打扰他，给冯义一盘米糕，冯义也老实的窝在自己屋里。
冯渊采摘下院子的的月季花，从桌子底下取出装有蜂蜡和白酒、醋。
冯渊摘下花瓣，放入清水中洗净，取出放入石臼中捣碎，将花瓣捣成，用纱布拧出花汁子，放入小炉子上的小锅里，放入少许蜂蜡，等融化后，放入冯母以前用完的胭脂盒子里。
等待放凉，凝固后花露胭脂就成了。
冯渊找出了三个胭脂盒，做好的花露胭脂装满了盒子。
冯渊熄了碳火，开了窗子，试了花露胭脂的色，不是正红，是稍淡的洋红色，成色不错。
冯渊午后去荣庆街打听清楚，哪家是最大的胭脂铺，哪个更有实力。
他想用花露胭脂，谋一笔更大的卖买。
八岁多的他，心累的很。
这次是刘叔陪着他来，冯渊先挑一家地方大、位置佳的胭脂水粉的铺子。里面的客人也不少。
冯渊让刘叔在外面等待着，他先进去看看铺子里的胭脂，与他手上的如何。
冯渊一进就打了个喷嚏，“哈欠！”
铺子门口的伙计，还取笑冯渊：“小公子几岁了，可有八岁否？”
冯渊觉得伙计就是笑自己年纪小，冯渊懒得理伙计，径直进去了。
进去就后悔了，这胭脂铺里面，伙计和客人都是女子，胭脂水粉香味效果加倍，冯渊几乎是立刻打喷嚏。
响到几位夫人被惊动了，小姐们边笑他边挑胭脂水粉。
“看他，姐姐看他，这娃娃有八岁了吗？怎的就进来为人来挑胭脂了”，知府刘小姐顺着庶妺的手看过去。
发现是个娃娃，也没在意，自顾自的挑着胭脂，发现不是太红，就是颜色太淡，或是颜色怪异，不好上脸。可这已经是应天胭脂最全的铺子，刘小姐没了兴致，庶妹也不好再笑冯渊，转头挑胭脂去了。
冯渊也没细看，只觉得这装胭脂水粉的小盒，一个赛一个的精致，就觉得怀里的胭脂可能比不上这里的，心里没底的很。
他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找了掌柜。被伙计带到后面。
胭脂铺叫红颜，掌柜的是男人，外面的掌事的是他的妻子李氏。
掌柜王忠四十上下，长相与名字相反，凶神恶煞，一身横肉。
冯渊初见他还怕的很，为了三千两，冯渊上了。
“掌柜的好，生意兴隆呀！”冯渊吹捧。
王忠直言：“说吧，小崽子想干嘛。”淡定喝茶，不受吹捧。
冯渊直接说出想卖胭脂。
“胭脂，我们这不下十几种，连颜色都有几种，让我看看有什么新鲜货色”，说完这话，王忠示意他拿出胭脂，又派人去前面叫妻子过来。
原来王忠虽会经营，可对胭脂水粉，尤其是颜色区分不出，觉得都一个样，在挑选上是由李氏代劳。
李氏匆匆而来：“说，是谁卖胭脂！”
噪门比王忠小，可也不低。
王忠给了李氏，让她自己看。
李氏先是打开看了成色，点评：“颜色正又鲜亮，可红色我们这里挺多的不稀奇”。
冯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李氏在手上试了试，迟疑道：“倒不是大红色，还挺香的，也不喑沉，”涂了手上，发现亮色滋润，可以试着买”。
李氏开价100文一盒，冯渊没心动，冯渊提出卖胭脂方子，红颜已经是最大的铺子，只有红颜吃的下。
“此胭脂为花露胭脂，特色是颜色和滋润，会是很多夫人小姐喜欢，三千两银子一张方子”。冯渊沉住气开囗。
那头李氏和王忠倒先惊讶：“三千两白银，买一张方子！我们可不是冤大头！小公子还是家去吧”。
冯渊继续说：“你们不觉得贵，可你们的主人家或许觉得便宜了！”
王忠听了这话，倒犹豫起来，李氏见了也开始沉思。
冯渊继续画大饼：“不会是一张方子，我这还有另一种不同的胭脂方子，可制出一种口脂，一种胭脂，无论是上脸还是点唇都是上好，还不会烂脸，和对身体有伤害。”
冯渊见两人心动，再接再厉劝：“相当于三千两买三种胭脂方子，回本也很容易，原就是上好胭脂，材料花费不低，可用不同胭脂盒子装，用金玉饰之，或用琉璃玛瑙，价钱你们自定，卖与千金之家，没几年三千两绝对赚回来”。
最后王忠和李氏商量，去投给主人家看看，让冯渊回去等消息。
王忠倒不怕冯渊卖与他人方子，他识人无数，看出冯渊真想卖三千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
王忠脑补了许多，见八岁大的孩子，一个人上门来，想是无父无母，或是家中庶子，无人重视，总之必有难处。
但他也去查清了冯渊的具体身份，放入送往主人家的书信中。
红颜背后的主人家是金陵皇商，却不是“珍珠如土金如铁”薛家，这皇商姓梅，常年支领内务府的胭脂水粉的差事。
梅皇商也只是借着皇商的名头，为自家打个名声，并不靠此捞银子。薛家长年做有油水的差事，也是薛父经营得当和祖上“紫微舍人”的旧情分。
收到了应天的书信，看到了一个八岁小子想用方子卖出三千两，梅皇商起了兴趣，打算去一回，顺便搜寻些新鲜胭脂水粉。
几天后，私塾放假的冯渊领着信来到胭脂铺，此时时间在十五之期倒数第二天了。
冯渊被伙计一路领进店铺后面的院子。
看着伙计紧张的样子，冯渊心想来了一位大人物呀。
行至花厅前，伙计先进去禀报。冯渊才进去，就见上首坐了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穿着富贵讲究，头上还戴了玉冠，让冯渊羡慕哭了。
梅皇商先开口：“让本老爷看看，什么方子值三千两”。
冯渊拿出近来新做的蜂蜡口脂和新的胭脂，并拿出一些图纸，上面是现代的口红管，现在可用金银制主体，并配以玛瑙玉石，价格更高的可用珍惜红宝石或翡翠。
冯渊没银子弄出口红管，但可以作为花露胭脂的附带，让这笔生意看上去更划算。
梅皇商倒对这“口红管”来了兴致，问了许多，说到了来由，冯渊含糊弄过去，只说是无意之作，权当做添头。
梅皇商看出了“口红管”的潜力，点头应了这笔生意，让王忠准备银票和契纸。
冯渊看了契纸上的内容，无非是三千两买断三个胭脂和“口红管”，并且承诺是“口红管”不许外泄，至于胭脂，梅皇商倒没管多少。
上好胭脂，材料无非那几种，只是添多添少或是有秘密材料。
看到花露胭脂为保颜色鲜润，加了白酒和醋，让他有些新奇外，就不觉得什么了。
三千两银票很轻，可冯渊就是很激动，契纸双方签字画押。
梅皇商送了一支上好的狼亳给冯渊，说是给他添头。
“既读了书，好好的出人头地，光耀门眉才是正事，别让旁门左道耽误了读书”，梅皇商给了句忠告，便让王忠送客。
冯渊激动的出了铺子，跟着刘叔回了家。在驴车上，冯渊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还有两间铺子，原是冯母的嫁妆，还被乐舅舅争抢，虽然最后失败告终。
“叮！恭喜新宿主完成任务，避免抹杀命运，激活新人礼包，因新宿主权限不够，“活眼金睛一双”暂停使用，望新宿主知”。
系统下线依旧迅速，没有听到冯渊骂的“狗系统”。
揣着三千两银子，当天夜里，冯渊睡了一个好觉。
睡醒后，冯渊懊恼锤床，想起来梅皇商望向他奇怪的眼睛，尤其是他心虚的回答。
冯渊一再告戒自己：“冯渊，你不能太特殊，会被当成妖怪的！你要科举！你要保护弟弟！”
冯渊告戒自己要平凡，要脚踏实地，要守拙。
结果私塾上，钱褚和宋景春再次对答如流，甚至抽背都无一字错时，而冯渊被打三下手心，因为他抽背错了三处。
“鸣鸣鸣，还要不要人活了呀”。冯渊内心腹诽，还得认真的接受崔举人的诫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花露胭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