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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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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昌八年
时宜拜师周生辰,凤俏好不开心,又多了一个可爱的师妹,只是不会说话。
好在师父耐心,师姐弟和善,也是一起度过了几年愉快的时光。
顺昌十二年,是凤俏第一次遇见萧晏。
往后年年,便只心悦他一人,凤俏依稀记得二十岁的那年生辰-----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凤俏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看着夕阳,寻思道“诶,军中甚是无趣,日日练兵,今年生辰又快到了,可今年晓誉师姐还在关外御敌,时宜也回中州了….”凤俏双手托腮,小嘴翘起老高。
这时萧宴经过,
“哎,军师,你往哪里去?”凤俏小跑问到,
“今日天气甚好,贫僧去营帐外走走。”萧晏顿住。
“我可否一同去啊?”凤俏歪头,眼睛一眨一眨,睫毛扑棱着问道,
“好。”
他们一同向外走去,沿着营帐外的小溪一路向南。
“军师,你何时出生的啊?”
“冬月里”
“啊?我是春日里生的,刚好下月初十便是我的生辰,可是,今年怕是要在军中过生辰了,诶。”凤俏叹气道。
“为何叹气?”萧晏凝视
“你是不知道,我都在军中度过八个生辰了,今年本来时宜与师姐说好带我一道去南萧过生辰的,但是他们都不在..”凤俏低头不语,看向脚尖,把脚下石子踢入溪中,仿佛在同小石子置气。
萧晏看向她,失笑。
南萧----他的故土,恨不能,也爱不得的地方,若她想去,便陪她一同去吧,别的,好像也给不了她。
翌日
“殿下,凤俏生辰,贫僧想带她去南萧一览风光。”
“军师,你是说?”
“凤俏,今年生辰,她想去南萧。”
“军师,去南萧可十分凶险,南萧皇帝可还在四处寻你,你去南萧不是..”
“我自然知道,你不必担心”萧晏打断他“我会避开,南萧没有多百姓见过我,想必也不会把视线放到一个出家人身上,再说,这是她的心愿。”
周生辰不语,他又何尝不知,“罢了,你们小心便是,凤俏也很久没有离开过王军了,你带她好好散散心吧。”
不日,他们便结伴去往南萧。
“军师,你是如何说服师傅带我来南萧的啊?”凤俏不解,上次来南萧,还是四年前师姐偷偷带她去的,回来便被师傅罚了一番。
“我自有我的法子。”
凤俏不放弃,左右拦住萧宴去路,萧宴便定住,看着她,笑而不语。
远远看去,一蓝衣女子在高俊僧人旁蹦蹦跳跳,真是好不奇怪。
凤俏套不出话,便不再理他,大步朝南萧城中走去。
萧宴怕她走远,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跟上去。“慢些走,这南萧你又未曾来过,走丢了可如何是好”,”谁说的,顺昌五年我可来这里逛了上元灯节呢,那时好不热闹”凤俏娇笑。“你看我记得那儿有个客栈,北边有一家酒楼,对了,我记得有个人和我说过城南酒巷处有一家桂花酒酿元宵很好吃,在那儿。”萧宴愣住,顺昌五年元宵灯会,城南酒巷,那晚是他此生唯一喝醉的一回。枫俏也来过?
“恩,你说的都没错。”他答道。
凤俏和萧宴都不知,那日,他们遇到的那妇人,在上元灯节不久后,便上吊于家中,亲戚前来时,只看到,家中桌上一碗桂花酒酿元宵,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一件华贵的玄青色披风和数两银钱,谁都不知这些金贵的物件是哪里来的。
“凤俏,叫我萧宴吧”
“军师,为何?”凤俏抬头,疑问道。
“你我只身在南萧,你叫我军师若被百姓听闻,传到南萧皇帝那里去...”不等萧宴说完,凤俏焦急到“我知道了,我定会记住,不会让你被那南萧皇帝带走的!”萧宴看着凤俏真诚而坚毅的眼神,只道“好。”
他们共才在南萧逗留三日,来的时候小南辰王说了,速去速回,南萧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来时那日,天色已晚,萧宴带凤俏住下城南客栈,凤俏非要拉着萧宴去吃那桂花酒酿元宵,来时店家说“此时非元宵节间,二位客官,若执意要吃,怕是要等上一个时辰,咱们家的元宵啊,那可是一绝!”
凤俏应声道“等得,可等得!”“好嘞,二位客官”
“既要等一个时辰,那你便带我逛逛这南萧城可好?”
“好。”
正是阳春三月,风景正好。夕阳下,萧宴带着凤俏向城中逛去。
“老板,我要两个糖葫芦,两个糖人,糖人就画我和旁边这位师父可好?”
“自是没有问题!”
“萧晏,你笑一个嘛。”凤俏见萧晏面色如常,心生一计,瞪起眼珠,眉毛弯弯翘起,张牙舞爪的扮作小花猫,见萧晏依旧是镇定自若,凤俏没有办法,低头沉思,蓦地,双手挠向他的腰腹,萧晏躲避不及,笑着求饶“好了好了,不可胡闹。”
凤俏收手,原来什么都不怕的军师,竟然怕痒痒。想着捂嘴在一旁痴笑。这时,商贩已做好了糖人,本是两个糖人,被做成一幅双人打闹图。不甚可爱,凤俏都舍不得吃它了。
又逛到一家糕点,凤俏便数样都点了些,付完银两,凤俏把糖人和糖葫芦交给萧晏,抱着满满一袋糕点,挑了一个桂花糕,举到萧晏面前,“哝,这个可是我最爱吃的,师姐常买来舍不得吃,都留给我呢,你尝尝。”
萧晏愣在那里,凤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逾矩了,“阿,回去再吃,回去再吃。"
萧晏接道"回去吃元宵吧,该是做好了。"
是夜,萧晏一夜未眠。
次日,凤俏好不容易不在军中,便偷了个懒觉,大中午才想起找萧晏,“该用饭了!”
凤俏早听闻南萧城中美人多,美食更是响誉四州。势必要让萧晏带她一次吃个够才肯罢休。
萧晏硬着被她拽着从城南酒巷吃到城北面馆。
凤俏摇头“吃不下了,吃不下了,真是太久没吃这么饱了。”萧晏看她,调侃道“若不是我知道周生辰为人,定要以为他在军中苛待了你,让你顿顿吃不饱”凤俏嘟嘴,不以为然,今日可是她生辰,多吃点怎么啦。
萧晏一路带着她回客栈,一不留神,凤俏就不见了。
正当他寻觅时,他听到,“军....萧...萧晏!”这熟悉声音,不远处的女子在向他招手,明艳动人,活泼可爱。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也许只有在这时候,萧晏才可以坦然回应她,走向她。
“我刚刚路过一眼便看到这流苏青簪,你说,是不是和时宜很是相配?”
“配,你选的,十一姑娘定会喜欢!”萧晏应她。
“还有这个墨色发簪,送给晓誉师姐也正合适呢!”凤俏叫店街边家打包好簪子,就又去下一家铺子一探究竟了。
萧晏刚来时,看到一粉色玉兔簪,正合适凤俏,待凤俏离开,也让店家包了,付完银钱,离去。
街边小贩闲聊,“你看刚那和尚,器宇不凡,那姑娘眉宇之间也充满英气,不知边上那姑娘是其?”
“定是兄妹,和尚不在庙里呆着,同一个姑娘出门,必然是兄妹不错啊!”
“非也,我看那和尚,看着姑娘眼神可不一般,你不知道啊,他还避着那姑娘买了个簪子呢,不知是不是送给那姑娘的。”
“还有这等事,那这和尚可是动了凡心啊,诶呦,阿弥陀佛,诶弥陀佛.........”
嗨,谁又知道呢。
晚间,小二给凤俏房中送上一碗长寿面和一把粉色钗子,道“这是位师父特意交代的,客官请慢用。”凤俏颔首谢过,把玩起叉子,左看右看,翻到钗尾,看到刻了一个细看才能看到的”俏”字。
凤俏含笑,把钗子放进胸口里衣,吃光了这特意准备的长寿面。
月夜风清,星空璀璨。凤俏一身轻功,越至顶楼,惊喜道“军师?你怎么会在..这?”
“今夜月色甚好,贫僧赏个月亮罢了。”
凤俏眺望半圆的月亮“是啊,这南萧的月亮总觉得不同咱们西州的月亮,多了丝柔美,也甚是明亮呢!”
“是南萧万家灯火不同西州边境那般荒芜罢了。”
凤俏鄙夷道“军师倒甚是明了呢!”
萧晏半晌不语,突然转身“今日凤将军生辰,可还开心?”
凤俏看他“开心,军师带我逛遍南萧,吃尽这南萧城美味,我岂会不开心?”
凤俏只字未提粉钗之事
好像不提,他们就可以永远像现在一样
守着军师和将军之名,守着王军。
萧晏双手合十,凝视着她的眼眸“凤将军,生辰吉乐。”
凤俏只笑道,看着他,只字不语。
开心,现在她是真开心。
有军师亲口祝福,便是最开心的。
“凤将军,明日咱们便回去吧。”
“好。”这臭和尚,真是扫兴,凤俏瘪嘴。
月色正浓,两人比肩而立,满城灯火,仿佛岁月静好。
次日两人便出发回北陈,
刚至城门,便遇南萧骁骑大将军赵巍骑马独自归来,
萧晏拉着凤俏的手往后转身别去。
但是一个牵着姑娘的和尚着实打眼 ,
赵巍下马进城不禁侧目“这身影着实眼熟,竟有些像二皇子。”
“怎么..了?”凤俏不解,不等凤俏说完,萧晏慌忙捂住凤俏的嘴“别说话......”
尽管这声音很小,赵巍还是听出来了。
“二皇子,跟我回去吧,陛下找你可甚是辛苦。”
“施主,你怕是认错人了。”说完拉着凤俏向城门走去,赵巍上前制止“别逼我动手!”
萧晏依旧是不理,赵巍举起长枪,拦住萧晏,两人便打起来。
凤俏见势,往后跑去,翻身上了赵巍的马,
“和尚,快上来!”萧晏见势,一记腾空,牵住凤俏的手,拉住缰绳,夹紧马腹,
“驾!”
和萧晏便骑着马,带着凤俏消失在人海中,
“看什么,快通知陛下,还不去追!”赵巍向城门守卫怒吼道。
良久,未有追兵赶来,萧晏已驾马数十里。连萧晏自己都不知道,他翻身上马抱着姑娘,快马加鞭离开,一切竟如此顺畅,没有意丝毫别扭,谁也没有管男女授受不亲。
萧晏怀中的少女不知,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萧晏胸口肆意,仿佛隔着衣物也感觉到少女的体温。凤俏的秀发随风飘到萧晏的脸颊,脖颈。萧晏这才缓过神来,翻身下马,拉住缰绳,
道:“凤将军,贫僧唐突了。”萧晏双手合十。
“无妨,军师若不带我御马,我们怕是都回不去了,再说,是我要带军师回北陈,回南辰王府,回王军,回....” 我身边。
凤俏未再说话,
萧晏转身,拉着缰绳向前走去。
...
到北陈边境,
只有百姓看到,
有一个和尚牵着马,
马上坐着一席粉衣姑娘,
姑娘歪头听着和尚讲这什么,
和尚看着姑娘,姑娘在马上笑弯了腰。
凤俏一生上战场御敌无数,实在难得如此逍遥自在。凤俏感叹曾经美好的时光总是不由人抓住,现如今,师父不在了,时宜不在了,师姐不在了,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