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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降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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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渝?”司马钟年率先叫了出来。
“道友好啊。”卿渝朝他招招手,笑咪咪望着司马钟年。
司马钟年:“阿渝,你也是来探案的吗?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壁画,我总觉得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卿渝走上前了一步,用手摸摸壁画,小声嘀咕道:“天玑。”
天玑?
司马钟年涨红了半边脸,眼睛里隐隐约约冒出愤怒的火光。天玑……是司马秦月,也是他师妹。这是……他师妹的剑!
司马钟年跟上一步:“阿渝,这壁画,与天玑何干?”
“天玑被认为“主中祸”。北斗七星在太微北,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天玑被称为禄存星,代表富贵,拥有浓厚的迷信色彩。”
“天玑的属性,不与她的主人,也就是司马家族门下唯一的独生女———司马秦月有关,而是与拿它的人有关。司马秦月在入吴家为亲时,早就舍剑用杖。杖的名字,叫玉衡。”
“北斗七星中,最亮的星,则是玉衡。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玑,衡王者正天文之器。玉衡长八尺,孔径一寸,下端望之以视星辰。盖悬玑以象天而衡望。也就是说,古人用代表王权的“衡”来命名玉衡,玉衡又被称为廉贞星,也同时拥有浓厚的迷信色彩,是中原民间信仰和天文学结合的产物。天玑,则与玉衡一样。”
“而在司马秦月故名身陨后,被封尘在百合舵中的天玑,被人偷走了。而当时辛桐公主还未离世。且一切的属性都与她相符,拿在她手上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
司马钟年稍稍平复了心情,上前问道:“辛桐公主己经受了太子的万般宠爱,何必要去偷剑?想杀谁,直接叫下人动动手就不好了……”
卿渝听了他的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这毕竟是皎月宫自己内部的事情……我们还是继续看看。”他指向皎月宫右旁的土白玉墙,上面刻着龙,凤凰,玄武,白虎,青龙等上古神兽……给人带来一种凄美的感觉。
(路人:我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好亮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在凑字数∑(?〇О〇)]
司马钟年和卿渝带领着那一大群中年人,准备继续往里走去。但潘欣却起身拦在他们前面:
“不能去!”
???
大家像被施了法术似的,立在原地不动了。不知谁开头呵呵了起来,一群人都开始呵了,阴阳怪气一大片。
司马钟年心中略感些许疑惑:“小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潘欣:“你要送死我可不管。但我的师伯师叔不能去,万一有几个三长两短,你打保票?是吧?师父?”
潘欣看向的,正是卿渝。
卿渝是潘欣的师父???
奇奇怪怪的想法又在钟年脑中浮现。
“师……师父?”司马钟年瞟了瞟身旁的卿渝。与此同时,卿渝也转过头来望着他,挠了挠头:
“呃……这位的确是我徒弟。潘欣,某要胡闹了,不要乱咒人,我好歹也是位修仙的,有我在,你们这几个绝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潘欣嘟了嘟嘴,满脸蝌蚪般的褶皱也舒散开了些,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去就去,你个小白脸儿,要不是我师父……”话到一半,他就就被司马钟年提着后领子抓起来拖走了,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
另一边,卿渝双手合十,两眼紧闭,全身散发着一股极强的蓝色,使用了一记灵力暴击,那白玉墙壁竟是硬生生被震碎了!
众人纷纷叫好,卿渝的目光绕开了他们,炽热的投向了人群外的钟年:
“走!”
司马钟年本是被落在队伍的最后头,但他感觉,那群中年人在特意给自己让路,不知不觉中,己是与卿渝肩并肩了。两个大男人领着一群老弱病残在皎月宫这个诡异的地方游荡,可真是怪的。
走到了第一间屋子,这可远远没有那么奢美了————透过长满蜘蛛网的纱帘中,首先看到的,是一块用粗糙的百年老树做成的一个小圆盘,按顺序标着一到十二的数字。
潘欣最先冲上前,挤开人群,像是对这玩意儿分外感兴趣:“让我试试!”
司马钟年本在独自一人发呆,等回过神来,己经来不及制止这小子看啥动啥的举止了……他感觉背后一阵凉气扑来,转过身去,一只软绵绵,如铅白似的手正从他后边的土地生长出来……接着,一只两只……直到布满了他周围一圈,阵阵带着尸臭味的白气荤绕着众人,硬是凉掉半身骨头。
“钟年!”
这是他被抓进土中,失去意识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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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司马钟年的脑子里又传出了书扬青的声音。
“啊?”他和书扬青正处于一片白芒之中:这儿不是皎月宫。
书扬青正向他走来,不带好气的质问道:“你怎么了,刚刚你被辛以默拉进一个极强的防御梦境,你差点就丢了性命了,好在我提前把你拉出来……”这口吻似乎还有些求夸赞的意味。
司马钟年揉揉眼睛,眼珠子隐隐发酸发痛,不禁感慨自己重生一次后身体更加弱了。这里应该是书扬青创造的梦境结界,但由于她使用“移魂法”将自身灵魂投到司马钟年身上,法力尽失,创造的梦境也只能是一片白芒。
司马钟年轻轻叹了口气:“谢谢你,救了我两次。”
书扬青:“不必谢,真要谢我的活,你就做足任务赚够钱,用灵瓶把我肉身赎回来吧!”
灵瓶是种稀奇物,要整整吸取日月精华满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有赎回肉身之效,并且,成功之机率只有四成,如果失败,连魂都保不住……
“讲了半天,还没有问你呢。你可知,抓我进土的那人是谁?”司马钟年想起了正事儿,勉强撑着自己起身。
书扬青:“公子刚刚是没有听吗?你被辛以默拉进了梦境,抓你的人,也肯定只有她了啰。”
司马钟年脑子里满是问号:“辛以默?她是谁?我和她认识吗?那位辛小姐为何要抓我入土,置我于死地?”
书扬青没有回答,唤他与自已对面坐着:
“看了辛桐公主的记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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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等等我!”辛桐身着一身华丽飘逸的白衣,她的后面跟着一位伶俐的黑衣小姑娘,便是辛以默。
“你要走快些了,再这样的速度下去,我可不等你了!”辛桐转过头去对着辛以默,像是有一场大事似的,“爹爹和娘娘的生辰,你难道想迟到?肯定要被骂个狗啃屎!”
……
画面一转,是皎月宫内血流成河的惨状,一男一女,一对尸体,十指相扣,身体己经僵了。在被鲜血染红的天花板下,除了辛桐,辛以默以及她们死去的父母,还站着一个红衣人————皎月宫的太子,辛金络。
死寂几秒后,记忆残缺的片段又化为一缕黑烟消散了。最后的一个画面,则是............
辛桐上吊!
也同时在这一刹那,书扬青的法力彻底用完了,猝不及防,他就被拉出了梦镜。
“你醒了?”司马钟年睁开眼,一旁的卿渝托着下巴望着他。右手边是用一根木棍挂着的湿外套,用火烤着。
“夜里凉,凑合下,盖这个。”卿渝脸上冷冰至极,像是生气了,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弄得好像两人从来都不认识,气氛略显尴尬。
……
司马钟年看看他,是一副自己不认识的面孔。死了四年,也不至于把全部认识的人都忘了。他可以确定,卿渝,不认识!
他摘下戴在头上面的斗笠,鼻子上,睫毛上都沾满了雨露似的汗水。
卿渝望着他,瞳孔猛烈收缩。
司马钟年转过身去,眯眯笑道:“哦,我忘告诉你了。我叫朴榭。”朴榭是个假名,如果他直接说,啊我是大名鼎鼎的鬼府府主司马叉叉,岂不是要再死一次?
他智商没这么低。
卿渝勉强撑着一副笑容,一阵过后,他再次开口说:
“不早了,睡吧。”
摆在长方形木桌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待到卿渝没了声息后,司马钟年和书扬青再次通灵:
“书小灵通,在吗?”
书扬青:“在的呢。”
司马钟年:“你可以看见辛桐生前的记忆,是吗?帮我看看,吊死辛桐的,是谁?”
司马钟年严重怀疑,是辛桐公主上吊自杀——他命人拿来白绫,一手托着白玉罐,右手托着火焰,此时她可能已经预测到了,皎月宫内会发生一场大乱,以此警示世人。
书场青顿了一会,无奈道:“公子,假如我能告诉你,也不必要让你去冒着生命危险探案了。我也不知道。辛桐的记忆也就停留在那里了。”
“不过,我觉得可能要想到多种情况。辛桐自杀,被下人吊死,还有妹妹和丈夫……”说完,没有了声息。
……对。任何事,都要想到可能性——辛桐自杀,因为苦难,父母双亡,天天为皎月宫中的事勾心斗角。被妹妹杀害,因为怨念,入官后贬为婢女,沦落舞姬。被下人杀害,因为嫉妒,家世,才华,婚烟……
可被太子杀害,是为什么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亲自问她。
夜里尽管薄薄盖一层,但司马钟年依旧冷得一直发抖。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