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降世 ...
-
清晨,茅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把飘浮在空中的灰尘显露的一清二楚。
司马钟年凌晨就起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精神整的挺亢奋,头顶跳出一根呆毛。
“扬青,在吗?”他是试着和书扬青通灵。
“公子?怎么了?起这么早啊。”这可真是有求必应。
“你帮我想个办法,那好心人下山砍柴去了,我这妆总得卸掉吧?”
书扬青尴尬的哈哈了几声,随后道:“公子,附近有一处小湖,您也是知道的。方便就直接到那里洗,何必问我?”
司马钟年:“这就可是你不对了。当年认识我的人,现在也肯定还剩几个,恰好碰面了怎么办?不就是找死吗。我现在没有武器,打不过人家……”
书扬青无语片刻:“你去找找那大善人的家中有没有个可以遮脸的东西。”
司马钟年立刻起了身,溜进了那人的家中,四面八方,围满了书架,书架里几乎没有地方塞下其他的东西,连空气似乎都是闷骚的。
这连只蚊子都见不着,其他东西,怎么可能?
正当司马钟年已经不打算找,出了房门时,猛然被一个大家伙绊了个踉跄。低头一看,竟是一顶披着黑纱的斗笠。
......
“看来我老人家要练练眼睛了。”司马钟年自嘲着,没和那大善人道过别,就独自一人下山去了。洗了个脸,算是清爽了,再加个斗笠,别人还可能把自己当个世外高人来看看,也算不错。
“现在可以出发了。”司马钟年自言自语道。他来到一个人烟较多的地,抓了一个人问道:“道友,你知道皎月宫是在何处?”
辛桐公主就是在那被吊死的。
那人回过头来望了望他,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你问这个干什么?!”
司马钟年顿时语塞。
“去那里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你这不是找死吗?去这一趟,大约就是凶多吉少了。”那人道,“我可不敢告诉你,待会儿引来邪祟上身那可歇菜了。”
司马钟年:“道友,你放心。我是专门被派去调查此事的……你想想,这件事如果被调查出个真相来,大家岂不是就不必这样畏畏缩缩了?况且,我可以发誓,我一定回得来。”
“你能活着回来?要是你能活着回来,我把家里珍藏的酒全都给你!”
酒?岂不是任务成功了?又有悬赏又有酒?
但他却不是喜欢贪这点小便宜的人,况且自己也没有多喜欢喝酒,最多喝几杯竹酒消愁。
“这位道长,酒是不必了,请劳烦你告诉我,皎月宫到底在何处”
那人沉默一番,随后道:“皎月宫,沿这条路一直南下,就可以看到了。死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司马钟年上路了。
.
.
.
.
.
.
他朝南走去,刚刚明明还阳光晴朗,现在却寒风习习,格外阴森。皎月宫包括周围,一丝光线也不能透进来。在这里的人,恐怕没进宫,就已经被吓得半条命没了。
司马钟年进了皎月宫,不难看出,以前这里是极其繁华的,只是现在这些华丽的装饰经过时间的冲洗,变得陈旧不堪。
除了建筑以外,皎月宫的墙壁上,还画着几幅壁画。
……
画这幅壁画的颜色是极其稀有的,技巧也格外独特,风格自成一派,不像是普通皇家的画工……司马钟年死之前二十年,待在司马氏里。司马氏是出名了的有钱,但一年的总收入也只能够买这种材料不超过五种,皎月宫的壁画,至少用了几百种这种颜料,就算再有钱,也远远不够。
一定有猫腻。
司马钟年仔细的端详了壁画:“这大抵是讲辛桐公主的身世吧。”他作出了猜测。
但具体是不是,还有待一步研究。
皎月宫,有四张大墙,每堵墙上,画着不同的壁画———第一张壁画,是两个稚嫩的小女孩拿着花朵辫发,两个人虽然长得像,但一个偏异域风情,一个偏温柔贤惠,给人是不同的感觉。想想都知道,这就是舞女和辛桐公主的儿时时光。两个女孩的身边有几个仆人,不难看出,公主和舞女之前的身世也是挺好的。
“辛桐公主和舞女的服饰,我是见过的……难道……”
皎月宫与司马家有联系?
她们的父母呢?
大抵是没画进去吧。
第二张壁画,是一女子入了皎月宫,另一女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应该是辛桐公主入宫那一会儿,舞女万般恳求。公主的眼中,像是冒着一丝火花———司马钟年奇怪了,自己的姐姐入宫当公主,不应该开心吗?哭是哪来一回事?
第三张壁画,是辛桐公主瘫坐在地上,一手比着一种奇怪的手势。眼中闪耀着晶晶泪光,身上的白衣也沾上了些血迹。
司马钟年若有所思:“壁画没有完全把面对公主的人画出来,但可以看见两只手。这只手明显是在拿着一条白带,是准备让公主上吊吗?”
“且公主的后面有一幅画,画上是墨梅和牡丹……这有些什么寓意?”
司马钟年一次性推出了好多猜测:“扬青,你见多识广,告诉我,墨梅和牡丹,和皎月宫有什么关系?”
书扬青那边也作出了回应:“公子,实话说,我在皎月宫服侍过公主。公主最喜的就是墨梅,太子殿下就把它作为‘宫花’了……至于牡丹,我是真的不知道。”
司马钟年思索道,正准备看第四幅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
.
.
……
尖叫起来的,不是司马钟年,而是壁画后的几个中年人。
司马钟年率先发问道:“你们是谁?”
原本,在皎月宫的角落处是躲了几个人,现在一大群人都凑了过去,害怕的瑟瑟发抖。
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还站在他面前:
“我们是谁?你是谁啊,这块地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你哪儿蹦出来的?是好是坏?是鬼是人?你要吃了我们?……”
司马钟年嘴角抽了抽,断断续续道:“我……我……是来……探案的。”
他是来要悬赏的。
男孩轻蔑极的哦了一声,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潘欣,欣欣向荣的欣。那是我的几个师叔师伯,我们只是路过这儿的行人,被几个神经病拉在这里做工的……”
“潘欣,闭嘴!”一个窝在墙角的胡子渣大叔朝男孩喝了一声,像是怕他惹火了这个“不速之客”。潘欣在司马钟年前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被那人吼一声就作出了一幅可怜样儿。
“这块地是我们先抢来的,我不会让他和我们抢地盘的!!!没了这块地,我们怎么能把矿石送到金城去?”潘欣红了脸叫道。像是在发泄被调教的委屈。
“这位……小弟弟,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只是单纯想把无名舞女和那辛桐公主的事搞明白。”
“我是真的没有想和你们抢什么东西还是地盘,再说,你们进了这地儿,就不许别人进了?既不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又何必鬼鬼祟祟待着?”司马钟年解释。
空气刹间凝固了,大家陷入了尴尬中。
.
.
.
.
过了一小会儿的光阴后,一个年轻人从中年堆里慢慢走出来,着一身黑衣,双眼直瞪瞪盯着司马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