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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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落反应过来立马把那一闪而过的危险想法压了下去，集中注意力不去想其他的事情，笑着说：“怎么会，我还想当你的亲徒呢。”
“事发突然，下意识觉得危险，”司落解释道，“不过既然是和师尊共用识海，那么就没关系了。”
亦暄宁也压制着自己的思绪，出声问道：“你是谁？”
司落听到亦暄宁心中一遍遍地念着无聊的清心决，就想胡说八道，想让亦暄宁想点儿别的东西，便说道：“和师尊心意相通的亲弟子啊。”
“无耻。”
亦暄宁虽没有说话，但司落却听得明明白白，司落的小心思得逞，心里暗暗开心。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司落没开口，在识海中问道。
亦暄宁识海中的清心决停了片刻，但也一片空白，然后出声说道：“不是应该问你吗？”
司落没听到亦暄宁识海里的其他声音，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怎么听不到了？还是识海已经分开，不再共用了。
亦暄宁在识海中道：只是你听不到我的而已。
司落：“……”
事发突然亦暄宁下意识去念清心决，阻止自己思绪乱飞，然后就试着去隔绝他和司落的识海，阻止自己的想法被其他人看到。
司落无奈，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要控制自己识海里的想法，他做不到隔绝识海，他只能集中注意力想别的事情。
而亦暄宁像是故意的一样，又在识海中说道：“别数地砖了，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司落：“……”
司落只能听到亦暄宁想问他的话，其他杂音一概都被亦暄宁隔绝在外，但自己的想法亦暄宁却清清楚楚，他心里暗自不爽。
他开口道：“哥哥，那你听听看，我在想什么。”
亦暄宁抬眸静静地看着司落，司落比他高半个头，他正视司落时要微微抬头。
司落对上了亦暄宁微微抬起如墨般的黑色眼瞳，眼瞳明亮，亦暄宁肤色极白，眼尾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让亦暄宁凭添了一丝的妖气。
然后司落就见亦暄宁表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伸手抹向了自己的眼尾，那一线血迹落入了亦暄宁指尖，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清冷。
司落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刚刚想了什么，让亦暄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不就是多看了他一眼吗？
亦暄宁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司落：“……”
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看日子，诸事不顺。
几人出了密室，离开了竹楼。
亦暄宁看着司落，这个小妖突然能进入他的识海，此事总觉着蹊跷，亦暄宁皱着眉，正不知道拿司落怎么办。
“哥哥，带我去归云山吧，你也保证不了时刻都能把我隔离在结界外，我们这样识海共通，你放心放我走吗？”司落的声音再次在亦暄宁的识海中响起
司落说的有道理，他确实不放心，自己的识海被进入总归危险，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可以先回归云山再想办法。
亦暄宁看了看司落，他不想节外生枝，在识海对司落道：“跟上。”然后象牙白的袍袖微动，抬腿迈向归云山方向，司落的识海里再没了声音。
景容师徒三人走在后面，走了一会儿，丁二忍不住道：“师兄，那个司落，也……上归云山？”
丁二：“璇玉长老真的收他为徒了？”
丁一也奇怪：“可能吧。”
丁二点点头，嗯了一声，自信道：“估计璇玉长老一路上看见我们，觉得有徒弟也挺好，而且正好碰上了这么个眼瞎非要给他当徒弟的人，就顺势收了。”
景容走在他们旁边，心里腹诽道：还能这么夸自己吗？你们差司落十万八千里，司落用的幻术都能骗过他，修为不知道比他们高出多少，不过自己的徒弟还是像自己，就是这么自信。
丁二又轻轻啧了一声，然后道：“不过看他们一句话也不说，这师徒关系也不知道能维持多长时间，万一这个徒弟也半路跑了呢。”
景容在旁边幽幽道：“君子要非礼勿言，不可背后说他人是非。”
丁一丁二自知失言，小心噤声。
几人又走了两步，景容兴奋地说道：“不过……咋们可以打个赌，看他这个徒弟能在归云山呆多久。”
“……”
不是说不可以背后说他人是非吗？
不是说君子非礼勿言吗？
怎么比我们都过分！
丁一丁二默默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道：“这个还能打赌吗？”
景容笑嘻嘻：“这不是说他人是非，打赌而已。”
……
司落默默跟在亦暄宁身后，他们不紧不慢地往归云山方向走，他看着亦暄宁的背影，弯了弯嘴角，他倒要看看亦暄宁到底和献灵祭有什么关系。
虽然猎灵血阵和他们没关系，但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在和献灵祭有关的地方遇见他。
亦暄宁没有偷听他人想法的习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想知道献灵祭？”
司落：“……”
司落觉得自己真的见了鬼，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从小就小心谨慎，虽然这些年没人敢随意招惹他，但他也习惯成自然不会太过放松，但怎么在亦暄宁这里，总是放松地有点儿过头。
识海互通会让他放松警惕吗？
司落看着亦暄宁，暗自愤愤道：凭什么我就听不到你识海的声音。
司落一路上报复似的在识海中絮絮叨叨。
“哥哥，上了归云山我住什么地方。”
“马棚。”
“哥哥，我住玉尘殿吗？”
“哥哥，那我时不时就是入室弟子了？”
“我没说要收你。”
“师尊，你喜欢喝什么茶？我给你端师父茶。”
“师尊，我这次表现不错吧！”
“……”
景容师徒三人看着前面并立而行的两个人一言不发，毫无交流，他们都觉得亦暄宁这便宜徒弟，等不过半天就会被亦暄宁冻走。
但司落已经在他们的识海中聊得热火朝天，虽然是司落单方面的热情，但亦暄宁有时被吵得烦心，也会落两句不咸不淡的话。
“师尊，……”
“闭嘴！”
亦暄宁忍无可忍地在识海中留下了两个字，更加觉得小妖顽劣。
司落不说话，又怕自己思绪乱飞，他在识海里问道：“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咋们怎么会识海互通？”
亦暄宁微蹙着眉，人的意识很难控制，司落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确实没在识海中听到更多声音，这小妖可能也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想了一下，道：“回想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司落的思绪回溯，回到了密道里，有个蛛丝样的网罩飞了过来，那个东西叫蛛丝阵，危险性不大，只能困住想往外走的混沌灵物和魂魄，这阵法拦不住意识清楚的灵物，大概最多只能见个血。
估计是景容父母以前布下的，刚才他们想带走潼慕的魂魄，所以阵法才再次发动。
当时景容护住了徒弟，一掌击碎了大半个蛛丝阵，再然后自己护住了亦暄宁，还受了伤，流了两滴血。
想到这里司落的思绪开始乱飞，为了保护亦暄宁我都受伤了，这亦暄宁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诶，传闻说的没错，冷血无情啊。
“小妖，你那是自找的。”
亦暄宁冷冰冰的声音在识海响起，亦暄宁也在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情，他能感受到司落在想什么，他把自己的记忆和司落的对比，是什么导致他们识海互通呢？
“感受到我血的温度了吗？师尊，做人不能有没心。”
天下还有这等怪事，一个妖教一个人怎么做人。
亦暄宁没去理会司落的话，他还在司落的识海里探查，司落的视线微微俯视，他看到司落眼中的自己。
亦暄宁微微仰头，司落的目光从他手腕上的血，转到了自己的脸上，又从脸上的那一滴血落上了他的眼尾。
然后司落的目光就定在了他眼尾上，又看进了他的眼瞳中，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眼瞳中映出了司落的影子，他甚至能看清司落眸中的光，亦暄宁心里一动。
他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就像在密室那次司落突然红了眼一样，他也觉得熟悉。
亦暄宁刚想继续看下去，司落的思绪却戛然而止，司落语气奇怪出声道：“看出什么了吗？”
亦暄宁满心都是司落识海里的画面：眼尾，红色，司落的血，司落的目光……好熟悉。
司落干咳了两声，又开口道：“有什么不对吗？”
亦暄宁这才反应过来，心里突然闪过那一点红色，他眼尾处沾上的血……
亦暄宁肯定地道：“血。”
“血？”
“你的血。”
司落从不自在中瞬间抽离出来，当时事发突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记忆被再次拿出来细看，总感觉自己被扒了皮放在阳光下。
这时他才把注意力放回到原位，司落想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你碰到我的血就会互通识海？”
亦暄宁看了司落一眼想：“这是你的血，我怎么会知道？”
司落抬了抬嘴角：“碰到过我血的人多了，他们也没和我互通识海。”
亦暄宁眼神带上了一丝同情道：“我沾过的血也不少，但我也没和谁互通识海。”
司落看着亦暄宁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得弱了半分，有些不服气，又笑着轻声道：“或者说碰过我血的人都死了，但我也没听见过那些人临死前的遗言。”
司落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保护哥哥是我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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