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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赤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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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渐深,屋子里开着空调不冷,而且,洛允霜刚刚又发泄了一通情绪,更不会觉得冷,反而热的慌。
她一边扒拉着衣服,一边催:“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尘易涵看着她情绪好了不少,倒还知道热了,没忍住弯了下唇。刚才忧郁的心情倒是消了大半。
“你这衣服突然……变大了?”
洛允霜满不在意的随手把黑色外套丢旁边椅子上,“奥,朋友的。”
“哦~”尘易涵意味深长的拖着调,语气略带揶揄。
洛允霜不为所动地睨她一眼,催促道:“别想蒙混过关,老实交代。”
尘易涵顿时收敛了笑,还在垂死挣扎,“这说来话长,要不……”
“那就长话短说好了。”洛允霜板着脸,直接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尘易涵一噎,思绪渐渐飘远了。
那年夏天,是尘易涵最不想提起的。在那同时,埋葬了她十四岁以前的一切。
几年前的尘易涵身材微胖,稚嫩脸上有点小肉肉,不过不丑,反倒让人觉得那是可爱。同时,她的性格很开朗,也很单纯,几乎是和谁都能聊几句,大到跟邻居奶奶,小区大妈都能混个脸熟,小到走路碰上受伤的小动物都要伤心半天,停下来给它包扎,喂食。
彼时的洛允霜反倒和她不同,她不会怜惜小动物,也不喜欢和同学交好,在班里和同学几乎没有几句话,而到尘易涵面前,两人又能聊许多,谈天说地。
小时候,两人话都不少,在一起待着嘴巴几乎没怎么停过,整天叭叭叭叭的,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甚至有时候,连尘易涵的父母都说两人待一块就是活脱脱的俩活宝。
洛允霜转学过来的时候刚好是初二,而尘易涵和苏渝的故事也是从初二发生的。
其实在她还没转学过来之前,就听过尘易涵说起过很多关于她和苏渝的事。
所以她对苏渝倒是罕见的好奇了起来,当她亲眼见到苏渝的时候,才发现尘易涵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是又帅又高冷,妥妥的禁欲系男神。
一连两个学期下来,尘易涵和苏渝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好。
终于在期末结束,尘易涵暑假开始的第二天晚上告诉洛允霜,她约了苏渝明天见,要跟苏渝表白了的时候,洛允霜心里当然一万个支持。
结果等着她的不是尘易涵谈恋爱的好消息,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高架桥上跳下去的,她就在另一边桥,看着尘易涵对她笑,虽然她没看清她的表情,但在绝望面前,也不难猜出那笑里是凄苦,再也没有往日的明媚了。
看着她纵身跳下去的时候,洛允霜全身血液都倒流凝固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朝那边跑去,可惜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她再怎么努力,结果都不会改变。
还好老天眷顾,尘易涵活了下来。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跳下去?”洛允霜抱着双腿,缩在床头。
尘易涵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忆,声音压抑:“因为之前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不好的事,我也不想让人看见。而且我很早就发现我的眼睛有问题了,有的时候时好时坏,有的时候会看不清东西。因为在我正要给他发信息的时候,我眼睛突然毫无征兆的疼了起来,我没勇气再给他发信息。”
“那时候我的状态不是很好,我跳下去是想解脱的,但是站着那里的时候,我犹豫了,但我还是不想连累我爸妈,所以我选择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尘易涵说的在那之前发生过很多事,而且她说的几乎一笔带过,洛允霜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她想着尘易涵既然都告诉她有事了,那么她早晚也会告诉她的,洛允霜想。
洛允霜眼睛里水雾弥漫,说话的声音鼻音也变得很重,“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于他们来说不是连累呢?”
“有过吧,但那时候我想法很偏激,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我否定了。”
“那后来呢?你们去了哪里?”
“出国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眼睛不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然后,我爸妈就带我出国治疗了,也是因为我想换个环境好好生活。”
“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也不告诉我你在哪?”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才没有告诉你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就别那样针对苏渝了,我选择的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你都这样了,还偏袒他!而且、而且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嘛。”洛允霜撇撇嘴,忍不住反驳。
尘易涵一哽,直接不说话了。
她确实还是忍不住会偏袒他,她见不到有人说他不好。
洛允霜觉得这一天里,她受到的打击可真是不少,先是李溪,又是苏渝,然后再是尘易涵。
要不是她心脏好,换个接受能力不行的来,估计听完这些话,受到的打击,都直接可以送去急诊了。
而且,
不包出事。
……
魅色,
现在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手机,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声音分贝震到耳鸣,一束束五颜六色的灯光游动在人群中。
卡座里、舞池里,乌压压一片人,玩的欢快又大胆,东集西聚。
相对于下面的热火朝天,二楼包厢里气氛就比较静谧了。
白辰眼睁睁看着对面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偷偷的给韩易景发了条消息。
简单粗暴的给那人发了几个字:『魅色,2003,速来。』
等了两秒,那边还没回信息,他也不管,直截暗灭了屏幕,悠哉悠哉的晃着高脚杯,一手转着手机,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一杯酒见底,对面人还在一杯杯烈酒往肚子里咽,眼尾通红,失魂落魄的,看起来倒不像是失恋了,倒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了。
白辰一口饮尽最后一口,“哐当”一声把高脚杯拍在桌上,在安静的可以听见掉针的空间里响的格外突兀,但对面人还是毫无反应,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白辰屈着指骨节,在桌上敲了两声,性感的喉结滚了滚:“怎么回事?”
什么事就不言而喻了。
两人都知道,而且又不是傻子,没不要装模作样的打样子。
当时白辰看见洛允霜红眼那一瞬间,鬼知道他都在想什么,就这么个前一秒还不把别人诋毁当回事的姑娘,就在他离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红了眼。
他不是质问苏渝,也没什么理由,洛允霜和苏渝之间的明争暗斗,哦,也不能说是两人之间的,准确来说呢,是洛允霜单方面针对苏渝。
他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能看得出来,况且他更是和傻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
在苏渝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了的时候,白辰终于动手了。
他一把抢过苏渝手里的酒杯,搁他远远的放着。
“够了,真当自己无坚不摧了?”
苏渝迟钝的看向他,眼神喝了酒后变得迷离。
苏渝手搭着眼睛上,突然轻嗤了声,似自嘲般。
“老白,你知道吗,她告诉我涵儿自杀过。”
声音嘶哑的不成样了。
“什么?”白辰神色一凛,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好半晌才缓缓松开。
“那年她出意外了,跳江。洛允霜说差一点就救不过来了,她还说……”他苦笑,眼尾微微濡湿,“是因为我。”
“我真的好无能啊,要是我那时候放下傲慢,跟她表白了,你说结果会不会不同了,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每天可以一起上下学,她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白辰心里心酸复杂交错,在他看来,苏渝一直都是个冷静的人,凡事都有绝对的把握,就更没什么后悔过的事。
至少在他不知道尘易涵的时候是这样的,直到后来苏渝喝醉了后,他才知道苏渝心里一直有个姑娘。
“没有如果。”
白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真的是洛允霜说的是苏渝的问题的话,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怪他自己把一个满眼是他的女孩作没了。
“你说的对,”苏渝抬手捏了捏眼角,轻扯了一下唇角,笑的讽刺又难看:“没有什么如果。”
“是我配不上她的喜欢。”
可惜他还是不想放下,也放不下。
此生能有一个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的女孩,那你就是胜者了。
可惜少年骄傲自负,与这份赤诚擦肩而过。
……
一晚上,洛允霜和尘易涵几乎没睡几个小时,两人从小时候聊的长大以后,躺着床上谈天说地,一直聊到凌晨两点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表钟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游过,清晨,闹钟一响,四个小时悄无声息的过去。
六点十分,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
洛允霜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继续睡,尘易涵倒是被吵醒了,关了闹钟,脑子放空了两分钟,打着哈欠往浴室走。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了,一眼望进来就能看见窝在被子里的洛允霜躺的老稳巴实呼呼大睡。
尘易涵抱着胳膊靠着门边轻啧了声,走过去,一把掀了她的被子,“洛允霜,赶紧点,快迟到了。”
洛允霜强力睁眼模模糊糊看了她一眼,抱着手臂,缩成团又睡了过去,含糊应了她一句:
“迟到就迟到……又不是没迟到过……”
尘易涵真是被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强行把她拉起来摇了摇,“快起来了,要不然真迟到了!”
“停停停!”洛允霜被摇的脑昏,委屈的瘪了瘪嘴,一副要哭了样子,“别晃了,别晃了,我起,我这就起行了吧!”
洛允霜半眯着眼,摸索着出去。
尘易涵家她待过的时间不短,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浴室里也一直都有她的洗漱用品。
自从今年洛允霜来了梧城后,尘易涵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东西是给洛允霜备着的。
主要是她那个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太让人措手不及了,所以尘易涵的母亲给尘易涵准备东西的时候也会顺便给她准备一份。
因为洛允霜的赖床,又在路上磨磨蹭蹭的半天,导致两人差点还真的差点迟到,几乎是踩着点进的班级。
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大家现在看见洛云霜进来,明里暗里打量她的目光比比皆是,洛允霜平静的无视这一切,完全看不见一般,镇定自若的像前走。
洛允霜刚坐到位子上,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上课铃就响了。
今天早读是英语,她在桌兜里捣鼓一会儿才找到几乎其他书被压到底英语课本。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读书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洛允霜也慢悠悠的读起了单词。
洛允霜有些心虚的看了眼白辰,发现他今天也有些焉焉的,眼下有着遮不住的乌青,一看就是和她一样没睡饱,她想到昨天说也不说就走了,都没跟他说一句,顿时有些心虚不已。
心虚地看着他读着读着短句,还在打哈欠,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传染,导致她也不知不觉跟着打了一个,眼里瞬间涌上一层水雾。
她转过头,一边读着一边手在桌上快速比划。
洛允霜读英语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喜欢在读的同时,快速过脑,写下整个单词。
……
昨天晚上一个小时内发生了太多事,最后苏渝喝到人事不省,还是被白辰和韩易景架着回家的,一路上含含糊糊的说了很多。
尤有那句问话,他好像也没有答案。
苏渝问他,他对洛允霜又是什么情况,如果苏渝和尘易涵的事发生在他和洛允霜之间他又会怎么做呢。
他当时就被问的身体一僵,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原来苏渝什么都看出来了。
说来也可笑,算算时间,他们正儿八经的接触才不到一个月。
要是对她是什么感情,他也说不准。可能是小时候那个傻乎乎又娇气的可怜虫,又或者是两三年前那个午夜的惊鸿一瞥颓废少女,还是现在这个没心没肺的的小姑娘。
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对洛允霜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是世交家的妹妹,还是纯洁友爱的同桌。
但是很显然,连苏渝都看出了点东西,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即便再不愿承认,这一切也早就超出一般朋友的限度了,更何况他好像并不反感,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一点是疯了,才会一大早的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白辰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支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瞥了眼隔壁,发现洛允霜的目光也状似有似无的在他身上停留,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了声转了回去。
他被洛允霜无辜的眼神气到了,从她表情里看出了渣女的样子,特别像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样子。
早自习下来,又过了两节课,两人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像极了小情侣之间赌气的样子。
今天一天都没看见李溪来上课,直到第二节课上课,她才被任远带着收拾东西。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和任远交流了个眼神,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一群人还在兴致勃勃地盯着李溪整理东西,周围已经有人在小声交流了,被任远无情的拒绝了。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仰着你们的天鹅颈望了,自个儿忙自个儿的去。”
有人小声的问,“她要干嘛?转班吗?”
“不知道啊,不过昨天闹那么难看,哪还有脸面待在这啊。”
“我看也是,不是转班就是转学呗。”那人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洛允霜没参与这些讨论,自个儿低头算题,对此眼睛都不眨一下,几人毫无顾忌的讨论,被任远打断,“李溪同学呢,因为个人原因不能跟你们做同学了,要转去十三中了,至于你们同学之间的那些小摩擦呢,就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虽然没点名,但是昨天下午洛允霜和李溪的事本班就没几个不知道的了,甚至那时候走廊上还有别班的学生,十传百百传千的,消息早就不翼而飞了,任远知道不足为奇。
一群人又不是傻子,能在这个班混下来,连这点想不到那就真是傻子了。他们的目光在洛允霜和李溪之间来回游荡,心里早就跟明镜一般了。
果不其然,在任远出去的时候给洛允霜放话了,让她下完这节课去办公室找他。
任远人称温柔刀,能用最温柔的话说出最狠的话,众人唰唰的给她投来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洛允霜:“……”
什么意思?
有那么可怕?
“别怕,放宽心。”温和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掀起眼皮看隔壁人,“这事儿不是你挑起的,最多被任哥说一顿就过去了。更何况……他惜才,满贯女王。”
说到后面,语气里多少带了点揶揄的意思,却莫名的让人安心,让洛云霜不禁有些慌神。
太久没有人问她怕不怕了,他们只是关注行不行。
被人当小孩子一样哄,洛允霜还是不好意思,没忍住压低声音反驳:“我才不担心。”
白辰从善如流:“是是是,女王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许叫……这个!”
“哪个?”
白辰故意逗她,遭来人姑娘一个大白眼,他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了。
“好好好,那……听公主大人的?”
“也不许说这个!”洛允霜一激动,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加大了些,旁边有几个人往他们这边投来了迷惑的小眼神了。
白辰眼看着洛允霜要炸毛了,及时顺毛:“好了,不逗你了,小狐狸总行了吧?”
洛允霜这倒没拒绝,只是傲娇的留给他一个黑黝黝的后脑勺,白辰无奈的笑了声。
主要是前面那两个太让人羞耻了,难以启齿了。怎么就从他嘴里出来的那么顺畅呢?小狐狸倒是听他叫过不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朋友间普通的称呼一样。
一节课本来也不长,被这么一耽搁,没过多久就下课了。
洛允霜坚强的睁了睁酸涩的双眼,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起身,去了年级组办公室。
别说,白辰真是够了解任远的,不知道他是真的惜才还是什么,总之,任远没说她几句不是,但还是恨铁不成钢的叮嘱了几句她,大概就是让她别那么冲动,在一定程度上给人一个台阶,别把人逼得太急。
洛允霜闻言,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在她看来,任远还是个很护短的人,他说的话里,大多似有似无的都是些维护她的,为她考虑的话。
她真的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个班主任。任远也没多说什么,又问了问她竞赛题做的怎么样,一问一答非常顺利,最后任远才说:
“这次考试地点还是定在帝都附中,真题你也做了,参加了那么多次,你也多少知道里面一下基础套路了。我们学校联合几个学校的老师讨论了下,打算把你们几个参加比赛的学生组出来,每个学校都会有其他学校的老师来授课,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吧。”洛允霜抬眸,不太明白任远为什么跟她说这些。
“是这样,所以可能要牺牲你们的小长假了,你们的假期只有三天。”
“好,我没问题。”
“好,那就好!那你等会儿通知许扬一声,中午你们一块去弘扬楼二楼左边那个小会议室,稍微开个小会。”
“好的,我知道了。”
任远看着洛允霜一脸乖学生的样子,心里舒坦了不少,在可比班里那些个皮猴乖巧多了,心里没忍住暗暗感叹:果然啊,孩子还是女孩好,乖巧又懂事。
“你看,李溪原本是我们班数学课代表,她又转了学,咱班现在也没适合的人选你说是吧?”
洛允霜:“……”
怎么感觉他这话说的不太妙呢?
下一秒,就应验了,“既然这样,你数学成绩在各科里又是顶好的,那你就先顶上吧?”
洛允霜:“……”
不瞒您说,这个先顶上,她被冒犯了很多次了。
她挣扎,“我觉得您要不考虑考虑其他人?”
“嗯?”
洛允霜对上任远那双仿佛写着“我就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眼神,面如死灰的:“我比较懒,恐怕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
“哎呦,这有什么,课代表可轻松着呢,你就懒着也没事,顶多就收收作业,发发作业什么的。”
一边还念念叨叨的,“你们现在这些小孩啊,都是能躲就躲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啊。”
洛允霜:“……”
实话实说吧,您大可不必。
咱是真的懒。jog.
他笑眯眯的把手边的一沓试卷递给洛允霜:“我跟你们语文老师换了节课,我等会儿要去开个会,等会上课你把这个发下去给他们测验。”
洛允霜:“……”
假公济私!
这绝对是假公济私!
所以这叫轻松?
感情她这是被骗了???
“你们参加比赛的六个人可以不用参加月考,到时候有老师给你们讲课。”没来得及多想,眼前又多出了一沓试卷,“这是一班昨天刚考完的,我还没来得及改,你待会儿监考的时候拿我的试卷把这改下,把分数表给我就行,卷子改好就可以给一班送去。”
“……”
“行吧。”
洛允霜勉强接受吧,她一早上在写真题,实在是不想再写卷子了,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