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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错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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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推进偏房之中,房门紧闭的那一瞬,魏青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这番话,便是在试探二人心底真正的想法,传言中七殿下娶独孤氏是为了其父的兵权,但这场政治联姻的现实却不仅仅如此,上官枢对独孤汐的袒护远不止是同等利益下的维护,而一直未曾了解的独孤汐那一声冷笑与耐人寻味的话,让魏青对她也愈发地好奇。
还未真正了解上官枢前,在魏青看来,上官国内部的纷争多是上官枢与上官柯争权引起的,当朝皇帝迟迟未立储,而一场重要的政治联姻也由上官柯转向了上官枢。可今日真正试探之时,魏青感受得到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之人宽宏的胸怀,也感受到他对于独孤汐,夹杂着执念与偏袒的爱。
或许此时此刻,自己将面对的局势,与最初的设想完全不同。
夜色渐深之时,寒气也渐渐侵袭而来,上官枢独自来到了偏房之中,特地命人烧起了暖炉。
两人对坐之时,炉中的火光将两人的身影摇曳着映在窗前,一点点拉长变幻,仿佛岁月欲将这静好的一瞬缓下来,慢下来,让那残酷的现实,再来地晚些……
“今日书房里没说完的话,现在说完吧。”眼下再提及刚刚未说完的话,对于上官枢来说,是在寻找答案,亦是在寻找自己心底,真正的所求所想。
“世人皆道殿下赢取王妃是为了其父的兵权,却不知殿下心里真正的缘由,如今您既已知道王妃的私欲,也该做出最后的决定。”
“若是你能帮我做好这个决定,你想要的,我尽会给你。”
“给我半月的时间,定给殿下一个交代,只愿殿下到时信守承诺,答应我的要求。”
那一晚,两人许下了半月的承诺,他心中所愿,是所爱之人无虞;他心中所愿,是所护之天下平安。承诺的两端,是知己相逢的欣喜,却也是家国相制的感慨。
上官枢回到卧房中时,独孤汐依旧独坐于梳妆台前等候,披散的长发绾在耳侧,夹杂着忧郁、盼望的双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发呆。
“你回来了。”望见上官枢回来的身影,刚刚心中的期待仿佛多了几分失落,自己在等待的,不仅仅是这归来的身影,还有曾经熟悉的牵挂、拥抱。
“不早了,早些休息。”上官枢已脱下外袍,回避着独孤汐的眼神。
“自你上次从宫中回来,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你究竟怎么了?”
“父皇每况愈下,边境纷扰不断,这几日忧心而已。”
上官枢不再看向独孤汐,侧身卧于榻上,却是睡意全无。
“是我这个外人,让你感到不自在了吧。”
独孤汐的话语冷冰冰的,离开家乡时的那份孤独、悲伤再次涌上心头。
“你既已嫁给了我,便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为何要说自己是外人?”
“今日被你押下去的谋士未说完的话,我来替他说完。”
独孤汐已站起身,目光由镜中忧郁的自己转向形单影只的烛光。
“七王妃想要的,是在上官国站住脚跟,是他的夫君有朝一日成为一国之主,是将曾经在独孤受到的委屈耻辱加倍奉还,是……”
“别再说了!”
上官枢的怒吼声打断了独孤汐的话,这一切的一切,他何尝不知?他人的风言风语大可不闻不问,可她,让他钟情的她却要将这些话一字一句戳在自己的心里,当苦衷化在伤口,心痛与纠结愈发强烈。
逃避占据着上官枢凌乱的内心,愤然起身,疾步向书房走去时,只留下独孤汐一人呆立在原地,双眼流着热泪,无奈地笑着......
你的爱,我该如何明白?我为你做的,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