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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竹沥被诬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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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悠子走后,湛长空和宁紫兰飞身翻过墙头,回到丹青韵馆的院子里,宫京墨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一看是熟人,便放松了姿势:“太子,紫兰姑娘,你们……怎么在一起?”
“心有灵犀,我们碰巧遇上了。”湛长空招呼宫京墨来旁边说话,“京墨,竹沥呢?怎么没见他出来?他平时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吗?”
“他……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用过晚膳后就觉得肚子不舒服,现在还在屋子里躺着呢。”宫京墨看了一眼宁紫兰,说,“太子和紫兰姑娘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湛长空没有说话,走过去把宁紫兰带过来,坐在下围棋的棋盘旁边,想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开。
宁紫兰看出其中的疑惑,阻止湛长空,说:“哎,等一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关紧要了。听闻栩乐师有些不舒服,我们还是去看看他吧。”
湛长空看着宁紫兰在给他使眼色,便同意了:“京墨,现在方便吗?”
“嗯,没问题。”宫京墨带着他们来到栩竹沥的寝殿,里面点着荧荧烛火,微弱得像是要熄灭一样,跳动的火苗还有种郁郁寡欢的气息,宫京墨抬手敲敲门,说,“竹沥,太子来看你了。”
栩竹沥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本来有神的大眼睛也虚无缥缈许多,他回答:“快请……太子进来说话……请太子恕罪,在下……身子着实虚弱不能……起身行礼了。”
湛长空推开门,看到栩竹沥这般病态的模样很是关心,他快步走过去,栩竹沥也想起身相迎,无奈身体无力差点从床榻上摔下来:“参见太子。”
“你不要动,躺着。”湛长空把栩竹沥扶好躺下。
宁紫兰走到他身边,说:“太子,能让紫兰给乐师看看吗?”
湛长空很是惊讶,但是他还是给宁紫兰让了位置,俯身在身边看着。
宁紫兰边搭脉边皱起眉头,说:“我自幼跟着高人学了些岐黄之术,多多少少懂一些。依我看乐师现在的模样,确实是很虚弱……应该是肠胃受了些刺激……对了,你们的晚饭都吃什么了?”
“你们不是一起吃的吗?”湛长空问。
“我哪儿敢啊,他们是师傅,我是徒弟而已,怎么能不懂得尊重呢?”
宫京墨仔细回想来,说:“我记得小厨房那儿送来了八宝粥和素青菜,还有几只毛蟹。我瞧着竹沥爱吃毛蟹,就把毛蟹都让给他吃了。”
“你可还记得八宝粥里有什么?”
“好像有莲子,桂圆、花生仁……”宫京墨话说了一半,宁紫兰面容严肃起来,说:“他有没有喝八宝粥?如果喝了,他喝了多少?”
“吃了两碗有余。”
宁紫兰取了头上的银簪子,往外面细拉,倾倒出几根银针,她以娴熟的银针入穴手法把银针弹洒在栩竹沥的穴位上,这般眼花缭乱的操作把湛长空和宫京墨看得是阵阵惊喜。
宁紫兰捻指用针,拨针行气血之涌,指尖在针林中穿梭,时刻观察着栩竹沥的神情,由苍白疼痛转为玉润舒展。
针迅速而撤,转圜回到发簪之中:“栩乐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栩竹沥露出笑容,气短声息地回答:“好多了,谢谢紫兰姑娘。”
“你且好好休息,明日就没事了。以后且记着,花生仁儿和毛蟹不能在一起吃,少食都能腹痛不止,更何况你吃那么多。”宁紫兰起身,皱眉小思,“这也不怪栩乐师……”
“怎么说?”湛长空好奇地问。
“宫中不管是御膳房还是小厨房都是精通膳食调理的,怎么会不知道花生仁和毛蟹在一起会引起胃痛呢?宫画师,今日是谁给你们送的吃食?”
“你是怀疑有人故意为之?”
“我也只是猜测。今日灵宫人气势汹汹的来找栩乐师大吵一架,心有不快。虽说嘴上不要玉珠,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丝恩怨的。更何况他还是御膳房统领,和小厨房也是有些关系的。这些东西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他总会是一清二楚的。而那些负责分流的小宫人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想知道是谁给你们送的晚饭。”宁紫兰提醒众人。
“是池宫人。”宫京墨坚定地回答。
湛长空却对此有着不一样的说法:“我让池宫人去给皇后娘娘送吃食,他怎么跑到你们这里来了?”
“你那么早送夜宵?”宁紫兰不相信,湛长空说:“我派他们去小厨房拿些小食材,拿回来后我自己亲自做,一直到我遇见你啊。他们去送,我就去花园了。”
栩竹沥把手搭在湛长空的胳膊上,底气微微足了一些,说:“太子,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一定要去问问灵宫人和池宫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
“好,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问一下。”湛长空拍拍栩竹沥的肩膀,把宫京墨和宁紫兰招呼到门口,说,“京墨,你负责照顾竹沥。今天的事情我必须好好盘算一番,去问问池宫人。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对了,紫兰,你把今晚的事情给他们说一下,要保护好自己。”
“嗯,放心吧。”
宁紫兰送湛长空离开,把丹青韵馆的门关好,回到宫京墨面前,说:“宫画师,我有话跟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来,这边请。”宫京墨推开画馆的门,点了蜡烛,里面顿时温暖起来,他取来坐席摆放在案边,请宁紫兰坐下,“紫兰姑娘,请坐。夜晚别样清茶,安神助眠。”
宁紫兰倾身答谢,茶礼叩案,饮茶一抹,言道:“先谢过宫画师。事情是这样的,我去花园里查看,遇到太子,当我们要一起去的时候,发现有个宫人和一黑衣人打斗,我们没敢声张,就躲在草团后面观察。之间黑衣人从袖口抽出一条火琴弦,把那宫人勒死,吊在老槐树上。我们想过去查看的时候,太子身边的泽兰和池宫人就惊叫起来,引来了荀悠子。然后我们俩就没敢去。”
“那人往哪里逃了?”
“像是往丹青韵馆的方向来了。不知道宫画师可否见过异常?”
“异常?!”宫京墨努力思索回忆,他灵光一现,眼神发亮,说,“你要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小细节。我在陪着竹沥的时候,听到他的殿门前有一声异常的响动,好像是关门的声音,没听清楚。我怕有人调虎离山,就没敢出去瞧。直到后来你们来了,我才熄灭了大部分的灯火,光微弱一点。我经过前厅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没有当回事,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
宁紫兰看着缕缕茶烟环绕着烛火的光,心里有一种隐约的担忧。
宫京墨闻到:“你说那人用的是火琴弦?!”
“是啊。火琴弦在光下会发出紫红色的光,黑衣人手里的那条就有这样的光。我不会看错的。”宁紫兰虽然嘴上承认,但是心里疑惑还是有很多,“只是我觉得有一点觉得不对劲。按照那个时间,栩乐师身体抱恙,应该和你在一起,能有火琴弦的只有栩乐师……那这是不是说明有人在冒充栩乐师呢?”
“紫兰姑娘……其实,我也不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他在茅厕里的时候我是没有跟着他的。紫兰姑娘,你说会不会……”宫京墨心情紧张起来,他不愿自己最好的兄弟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宁紫兰说:“荀悠子带侍卫赶来的时候没有声张,说明日再向皇后娘娘禀告,毕竟是后宫里的事情,让人在那儿把守着。不管明日事出怎样,我们都要竭尽所能。”
“如果说可以冒充栩乐师的人倒是有这么一个。”
“谁?!”
“灵宫人!”
“他也会功夫吗?”
宫京墨倒上一杯茶,说:“他自幼和竹沥在一起长大,模仿竹沥是他的喜好。他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他们小时候从不避讳,什么私事儿都知道,连武功都如出一辙!”
“火琴弦的配方他也是知道的?”
“嗯。那也不可能!他大可吵闹几回,不会背地里使诈嫁祸竹沥的。”
宁紫兰陷入沉思,说:“要想解开这个疑惑,就要问一问这个灵宫人了。他是这个关键!”
“嗯,紫兰姑娘,天色已晚,先休息吧。明日再去找这个灵宫人。”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宁紫兰起身告退,茶留一盏芽色的清茶。
天刚蒙蒙亮,宁紫兰在后殿睡得正迷糊,被外面一群熙攘吵闹声惊醒,她连忙穿上衣服,梳洗一番匆忙跑出去。
此时荀悠子已经带人把栩竹沥抓走,连他的红檀木的古琴都一并带走,丝毫没有余地反抗,连宫京墨都被侍卫用到架住脖子无法反抗。
待人走后,宁紫兰才匆匆跑过去,询问宫京墨:“宫画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宫京墨久久不能反应过来,宁紫兰摇晃了好久他才知道要回答什么:“天还没亮,荀悠子便带人闯进来,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全权查此案。然后对乐馆一番搜查,结果在竹沥的红檀木古琴弦上发现了血迹。然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