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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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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并不想当电灯泡。
她无视谭曲的招手,掏出手机准备叫辆网约车,可前面的街堵成了暗红色,后面的路又太偏,根本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无奈之际,米拉只好走了过去。
谭曲和蒋陶淘本着省事的想法已经安安静静坐进了后座,不用说也是把司机的神圣职位留给了她,米拉心不甘情不愿去拽车门。
刚拉开车门,一股梅子酒味涌入鼻尖。
米拉的一只眉快挑到天上去了:“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信息素!”
后座的两人:“……”
熟读百度百科的蒋陶淘只好拿起后座的毯子,三两下给自己裹成了寿司。
车里灯光很暗,米拉看不清她已经泛红的双颊,只能看到她忽闪忽闪着的双眸,以及喃喃地嘀咕声:“没带抑制剂,应该没事吧?”
米拉脑海里闪出一些不太雅观的画面,嘴角抽了抽:“你说呢!”
继而伸着脑袋给同在后座的谭曲使眼色。
可此时的谭曲看起来比蒋陶淘还懵逼……
米拉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摸外套口袋,掏出一小瓶喷式药剂,从前排空隙递给蒋陶淘,嘴:
“你俩这种生活不自理,以及常识都摸不明白的生物,也不知道把小良备在身边。”
后座的两人:“……”
一切收拾妥当,米拉才愿意坐进驾驶位,她熟练的扣着安全带,由于话痨的毛病犯了,哪怕后座的两人持续沉默,她也不忘继续叨叨:
“谭曲刚进公司的时候也不这样啊,屁大点事都知道写个备忘录,怎么一谈恋爱就把这项技能忘了呢?”
“还有蒋大影后,以前你到我们公司看曲曼青的时候,小良都是像个包似的被你随心携带着,这是咋了,一谈恋爱也忘了呗?”
“就你们俩这样随心所欲的在大街上乱逛,迟早被人拍下来。”
“别以为到时候只是简单的秀个恩爱,蒋陶淘作为公众人物,一旦被狗仔拍到,到时候有你好后悔的……”
她劈啦啪啦就是一顿苦口婆心,听得谭曲脑仁疼,她掐着眉心说:“你有点吵。”
“这都是过来人给你们的忠告。”
米拉打着方向盘冷哼:“而且这话我都是对蒋陶淘说的,毕竟被狗仔拍到影响的是蒋陶淘,你最多是被粉丝喷一喷,对不对啊蒋影后?”
回应她的是蒋陶淘迷迷糊糊的“嗯”。
“……”米拉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语言催眠的能力。
谭曲看着她在角落里窝成一团睡着了,先是帮她拽了拽身上的毛毯,又担心她这么睡不舒服,动作轻轻地给她往自己身上扯。
然后蒋陶淘便安安静静枕在了她腿上。
透过后视镜看到全程的米拉:“……”秀恩爱死得快?
谁知这时候蒋陶淘突然冷不丁喃一句:“米大设计师这么嘱咐我们的时候情真意切,难不成自己被粉丝喷过——靠!”
黑色SUV突然一个急刹。
好在谭曲及时护住了蒋陶淘,没能让她摔下去。
小吃街上的人虽然比她们来时少了许多,但秩序依然比较乱,谭曲也没多说什么,倒是抽空打趣一下蒋陶淘:“刚才谁说脏话了?”
蒋陶淘装睡了。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米拉的痛处,黑色SUV从小吃街到达酒店的一路上,她都没再叨叨一声,下车时都有点心不在焉。
看着米拉往酒店走的背影,裹着毯子站在车前的蒋陶淘眸色微合道:“谭老师还记得我之前说让你和她保持距离吗?”
谭曲关上车门,在脑海里过一遍蒋陶淘说过的话,点头回:“有这么一回事。”
“如果只论设计能力,谭老师觉得白乐儿和米拉,她们俩谁更优秀?”
这把谭曲问住了。
白乐儿毕业没几年就能从助理进组成为设计师,在曲曼青走之前,她也算是兢兢业业努力型的。
“米拉立裁能力一般,这种专业技能谭老师应该比我清楚。”
蒋陶淘盯着米拉进酒店的背影,继续说:
“亿童是在时装界数一数二的公司,曲曼青的能力谭老师也比我清楚,但她亿童最多也只是个主设,可米拉为什么能和曲曼青平起平坐?”
谭曲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经蒋陶淘这么一提,她也有点好奇:“毕业院校?”
“那是对毕业生的要求。”
米拉已经进了酒店,蒋陶淘也必要再盯下去,她把目光转向谭曲:“凭学历在亿童这种公司混个一两年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会被踢掉,可根据米拉的毕业时间,她进设计圈之后都没换过公司的话,那在亿童待了有七八年之久。”
谭曲想到自己公司对主设的要求,细细剖开综合来说,米拉确实达不到大公司主设的要求。
蒋陶淘:“亿童应该挺看重曲曼青,可这么看重的情况下,米拉还是有底气跟她斗,敢说敢骂敢动手,如果谭老师的公司里有这么一位祖宗,会以什么理由留她在公司七八年?”
“能力。”
“可是她和曲曼青差一截。”
蒋陶淘说:“我挺好奇的,前段时间调查了一下,可什么都没查到。”
蒋陶淘的话有道理,无论什么样的人,总归有历史痕迹,用心查也能查到过往的蛛丝马迹,什么都查不到确实很奇怪。
“有时间可以当面问。”
谭曲拢着她往酒店方向走:“从哪里学来的是个人就要先调查一番?”
蒋陶淘挑了挑眉:“我以前是童星出身,以为娱乐圈里的那群人都像表面上那么好沟通,后来到剧组才发现人都有两幅面孔,从那之后就有了先挖人黑料的习惯,毕竟黑料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
“看来我以后也得搜搜你……”
“你只能搜到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蒋陶淘打断了她的话。
谭曲的神色突然一顿,发觉蒋陶淘这句话里不只是字面的意思。
让她不仅想到去小镇的路上蒋陶淘突然喃的世界问题,又另她想到原世界里她并没有听过蒋陶淘这个名字,第三个方面便是她根本没有机会搜面前这个人的历史。
半响后,蒋陶淘突然凑过来沉声说:“黑料就算了,如果谭老师还想不起来我在原世界里拍过的电影,我可以亲自讲给你听。”
在谭曲听得正认真时,她又补充一句:“电影里的所有细节我都记得……”
在地面停车场说的话贼拉好听,一到酒店两人便各忙各的了。
谭曲终于想到此时的天气还是初春,锁上了房间里的窗户,又在客厅的沙发里发现了运动服的样衣。
这是她在服设组忙里偷闲中特意选好面料,然后亲自裁剪好纸样和面料,在米拉抢走车钥匙走之后,她全部整理好面料和纸样让小良带去裁缝店做出来的。
她都这么用心了,蒋陶淘对结果自然表示一百个满意。
只不过谭曲这次想贪心点,她窝在沙发里问:“要不要去试试?”
蒋陶淘此时正翻着剧本,研究明天要拍的片段,脑子里也在想是哪句话导致米拉突然闭嘴的,揣摩别人心思的习惯她一时控制不好。
听到谭曲的示意,她敷衍地便点点头:“明天有场戏可以穿私服,到时候直接穿就好。”
……谭曲没吭声,转着笔跳到另一个话题:“裙子有了,运动服有了,还有其他的没?”
蒋陶淘翻着剧本说:“目前还没有其他的想法,有了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告诉谭老师。”
谭曲:“……”
觉察到她的敷衍,谭曲把理由归于她要忙着看剧本,不能被打扰。
但是心底还有有那么点不舒服。
不试衣,不讨论设计的态度下,谭曲就想到“谭清雨和周老师”是同学这件事,可此时蒋陶淘正在认真看剧本,根本没有要聊天的意思。
谭曲也不想打扰她看剧本,便默默从沙发里起身往浴室走,去之前心底还冒出点能聊天的侥幸心理:
“我去洗澡。”
蒋陶淘头也不抬地回道:“嗯。”
谭曲:“……”
沟通无效,谭曲就进了浴室。
关门声响起之后,蒋陶淘缓缓放下剧本,看向沙发里摆放整齐的运动服。
浴室的水洒声传到耳边,她从沙发里起身,溜达到门口,然后走了出去……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零点左右。
“别拍了。”
八楼的套房客厅里,谢梦娇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看着躺在对面闭目安神的胜沐:“这种戏拍了也不一定能火,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这已经是她问的第三遍了,胜沐懒洋洋地在沙发里翻了个身,依旧不吭声。
谢梦娇不依不挠:“要不要我帮你找胜阿姨去说?”
这是能让胜沐唯一有反应的人。
她迅速从沙发里半坐起来,闭了闭眼:“你该回去了。”
“那你和我一起回去。”
谢梦娇说:“在这里你吃不好睡不好,一待还要两三个月,我不想让你拍这个电影。”
胜沐往后一仰,把玩着手机:“合同都签了,不是你说不拍就不拍。”
“违约就是了,又不是赔不起……”
“你走吧。”
胜沐终于抬起眼帘:“别干涉我的想法。”
她很少这么语气冰冰地跟自己讲话。
谢梦娇反应过来之后,磕磕绊绊着:“是不是……因为蒋陶淘?”
胜沐没再回答,看来耐心是用完了,她起身从卧室拎张被子出来,随便往沙发上一扑,躺进去就睡:“出去。”
再继续说下去会被直接扔出去。
谢梦娇咬了咬牙,老老实实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走之前她又看了眼不知道真睡假睡的胜沐,想着既然这么聊行不通,那就另寻出路。
刚才提到违约的时候,胜沐看起来明明有点触动……
她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做了个决定,准备直接去找张导提违约,到时候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胜沐再不想走也得走。
说干就干,谢梦娇冲进电梯就摁五楼。
不过她不记得张导住在五楼哪个房间。
谢梦娇便想到了蒋陶淘。
于是她拨通了蒋影后的电话。
谢梦娇踩着小高跟在铺满地毯的走廊上溜达,还时不时在清晰的玻璃墙上欣赏着自己的美颜,意料之内,去电铃声刚响起,听筒里的官方声音报出了关机。
谢梦娇突然想到还给她的那通手机,故而换了个号拨。
谁知刚播出去,来电声却从走廊尽头响起……
谢梦娇吓得一哆嗦,赶紧挂断。
“蒋陶淘不是住在10楼?”
她没再继续拨电话,小声嘀咕着往走廊尽头走,想看看大晚上的蒋陶淘没事跑五楼干嘛。
走廊尽头是安全通道,平时酒店工作人员进出比较多,客人脑子抽风才选择不走电梯而从安全通道下楼。
尤其是凌晨时间,工作人员都在自己的办公室待着,能选在这个地方聊天,内容肯定不一般。
谢梦娇站在白色门口支棱起耳朵,想听听蒋陶淘这个点在和谁见面。
“……您说的没错,我就是知道了您是当年那篇报道的记者,而且听说了您这篇作品的灵感来源,才选择腾出档期来参演这部戏。”
声音有点小,好像是在两个楼梯中间谈的话。
谢梦娇想听得再清晰些,轻手扒开了门。
果然,能仔细听到谈话声了。
接蒋陶淘话的人是个男人,他的语气带了丝有些不甘心:“我还以为你是单纯因为剧本不错才找到的我。”
“庄编这个故事内容我确实挺满意。”
蒋陶淘说:“我也没有要挖您黑历史的意思,只不过有些事情实在是想不通,也是担心您不说实话,只能通过这种算是威胁的方法跟您谈。”
听到“威胁”二字,谢梦娇更好奇了,她又把门缝扒得大了些。
这是庄编笑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胜沐进剧组是她自荐的。”
蒋陶淘:“您和张导认识这么久,应该清楚他在挑选演员这方面的目光很挑,估计我也是凭着流量才进的组,但是胜沐可是新人,您确定要坚持这么用自荐这个理由说服我吗?”
提到胜沐谢梦娇一时没忍住从门缝里挤进了楼道里。
好在门是新的,没什么声音,只是走廊的光闪了几下。
不过站在楼梯下面谈话的两人像是根本没有闲心注意这个,尤其是蒋陶淘,在庄编没答话之前,她继续认真道:
“庄编既然想当个不传闲话的人,那我只能抛出自己的想法。”
“洗耳恭听。”
“您这个剧本应该不是近期创作的?”
庄编笑的大声了些:“这都能猜得到?”
蒋陶淘倚在窗户边,往外弹了弹烟灰:“圈内人传您出淤泥而不染,我猜大概是您坚持要把这个剧本推出去,只不过最后只有张导愿意搭把手,胜沐应该是在张导同意拍摄之前,就提前和您讲好要参演,我说的对吗?”
“她自荐的。”
“嗯……”蒋陶淘点点头:“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心里有数了,我们来聊聊第二个。”
庄编点了根烟,火光亮起时谢梦娇差点暴露,她的身影默默往扶手后挪了挪,继续听着两人的谈话。
这也是谢梦娇第一次看到蒋陶淘抽烟,她还没来得及端详清楚蒋影后熟练弹烟灰的动作,她就把烟头丢到了角落:
“您坚持往剧组里请服设,想必心底早就想好了对设计师的考量,我想问问,时装公司那么多,您为何要选亿童?”
话音落地,本来气氛寂静的楼道此时更静了。
庄编沉默三四秒,才缓缓道:“当然是冲着亿童在时装界的知名度去的。”
“庄编真有幽默细胞。”
蒋陶淘笑着说:“亿童的市场价可不低,且您请的还有位主设,您觉得这理由我信吗?”
或许庄编懒得再找借口,谢梦娇听到了一声叹气,庄编再次开口:“你说你的想法,我点头或摇头来印证你的猜测是否是对的,这样总成了吧?”
此话像是随了蒋陶淘意愿,或者她早就准备好了一连串的问题,所以问起来一点都不带卡壳的,让谢梦娇想到了大型推理剧里警察审讯人的态度。
“您是冲着曲曼青和米拉找到的亿童。”
不是疑问的语气,是非常确定,确定到连谢梦娇都以为她只是来讲故事,不是来问问题的。
谢梦娇透过栏杆缝隙去看庄编的表情,看到他重重地点了两下脑袋:“没错。”
“但是曲曼青把名额给了谭曲。”
蒋陶淘问这句话时,语气莫名温和了许多:“您为什么同意?”
“害。”
庄编蹲在地上,搓了把脸说:“人啊,想狠就狠到底,想孤勇就孤勇到底,可我当年收了钱散播了谣言,心底还是过不去那个坎,谭曲和当年那篇报道里的受害人长得太像了……”
蒋陶淘打断他:“你查她了?”
敬语没了,语气也冷了,不仅让谢梦娇吓了一跳,庄编也神色惆怅地猛吸了口烟:
“查了,知道身份之后,我还想着可以通过她来告诉大众当年的真相,不用把自己牵扯进来就能说出真相,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对话让谢梦娇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想继续听下去,只不过踩着高跟的双腿有些发酸,她便想着往台阶上坐一坐。
这时蒋陶淘再次问道:“那和曲曼青以及米拉有什么关系……”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谢梦娇的高跟鞋断了。
她捂住脸看向楼梯下面的两人:“我……也只是来抽根烟,你们信吗?”
六只眼睛在泛着绿光的安全通道里来回望。
庄编惊掉了手里的烟。
对比下来,蒋陶淘看起来一点都不诧异,她像是早就知道了谢梦娇在附近。
“信。”
她眯眼一笑,踩着台阶上楼,淡定地推开安全通道的小白门:“感谢庄编的解惑,两位早点休息。”
谢梦娇拎着鞋子往外冲:“我什么都没听到!”
蒋陶淘摁电梯时瞥了眼走廊尽头满脸疑惑的庄编,什么都没表示就走了进去。
等电梯门合上时,她又用余光扫了眼紧跟其后的谢梦娇:“好奇心害死猫。”
谢梦娇神色恍惚:“我真没听到……”
蒋陶淘细心地帮她摁了6楼:“我特信。”
电梯停了,谢梦娇本来不想出去,可是想到通道里的对话,索性找胜沐聊个清楚。
蒋陶淘笑而不语地到了10楼。
她也不知道离开了多久,推开门看到窝在沙发里敲笔记本的谭曲,也猜到了出去的时间不短。
“去见小良了?”
“嗯……”蒋陶淘一时没想到怎么解释出去的理由,只好先往浴室走,给自己找想理由的时间。
浴室里的水洒声响起,谭曲刚好切换到新的网页,页面上还是前一天搜索的古墓诅咒事件。
可除了那张躺在棺材里的女人,她也搜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谭曲盯着电脑发了会呆,电脑都黑屏她才反应过来,扫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她合上电脑,回房间休息……
没想到刚闭上眼睛,眼前便跳出前一晚上在树林里疯跑的梦境画面。
画面感过于清晰,清晰到疯跑时路过了多少棵树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谭曲心底略带燥意地翻了个身,想拽过被子盖过脑袋强制自己睡着。
可是被子没能顺利拽过来。
像是有人在攥着另一头。
谭曲准备起身看看怎么回事,谁知身体刚起到一半,两只温热的手捧住了她的脸。
梅子酒味夹杂着沐浴露的青草香涌入鼻尖时,谭曲下意识抓紧了枕头一角,看着暗光下蒋陶淘忽闪忽闪的双眸:“头发又没全部吹干……”
话未说完,蒋陶淘居高临下地往她唇上小咬了一口,像猫舔似的,触完之后又缓缓收了回去。
看着蒋陶淘半抬的眸,谭曲要说的话都忘记了,身体缓缓往后挪。
蒋陶淘又缓缓凑过来在她唇上轻轻点水一下,温热的鼻息在谭曲脸颊上环绕,轻而缓的呼吸声让人心乱如麻。
谭曲抿了抿唇,想着应该用被子把蒋陶淘裹成寿司丢出去。
她默默去拽被子一角,谁知还没来得及抓到被子,蒋陶淘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谭曲一脸呆滞中,蒋陶淘又很有战略性的用舌尖点了下她的耳垂,附在她耳边沉声问:“谭老师躲什么?”
温热的气息散在耳垂上,酥麻感从额前渗到了手腕处,谭曲的上半身没忍住颤一下,继而挣脱着手腕继续往床头退。
见她犯怂,蒋陶淘顽劣心思更强烈了,在谭曲的手腕挣脱之前,她迅速甩掉脚上的拖鞋钻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