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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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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陶淘扑在谭曲怀里,又不忘拢住她的腰。
谭曲下意识屏住呼吸。
此时空气中一片寂静,砰砰乱蹦的心跳声近在耳边,谭曲的双手悬在空中,身体呈一个半坐半躺的状态,埋在颈窝里的蒋陶淘每呼吸一次,谭曲的双眸就干巴巴眨动一下。
蒋陶淘的两只手顺着她的衣摆蔓延至腰间,指尖又在肌肤上胡乱游离起来,柔软的指腹摩挲到她的后背时,谭曲整个人突然一顿,额前冒出了一撮青筋……
上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两颗,谭曲才反应过来蒋陶淘是带着把自己扒光的想法钻进来的。
大脑嗡嗡三声,在蒋陶淘即将要解开第三颗扣子时,谭曲迅速挣扎开,三两下滚到了床边。
……怀里空了之后,蒋陶淘才意识到谭曲被自己吓着了,她沉思两秒,伸手去摁床头的灯。
只见谭曲单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被解开的衣摆,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蒋陶淘,看来确实被吓得不轻。
蒋陶淘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禽兽,哪能这么直接扑上去,好歹先调节一下氛围才对。
于是她往另一边床沿挪了挪,看着一脸惊讶的谭曲,小声哄道:“外面冷,你先躺进来。”
谭曲继续一眼不眨地盯着她,一字不发。
蒋陶淘在心底叹了口气,接着扶额拧了拧眉,觉得真是给人吓懵了,只好转身下床去穿鞋。
她坐在床边往脚上套着鞋,身后传来被子的沙沙响声,像是谭曲往里钻的声音。
蒋陶淘穿好鞋也没回头,想着不能再把人吓着了,默默伸手去帮谭曲关灯,谁知开关的咔嚓声刚响起,一只有力的手拽着了她的胳膊,几秒间就把她装进了被窝里。
灯暗下去之后,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蒋陶淘的双眸溜溜转动几下,才渐渐感受到不太明亮的月光。
她想抬起胳膊去拽捂在脖子里的被子,刚试图抬两下,发现根本抬不动,她又尝试抬了抬腿,可惜也抬不动。
蒋陶淘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裹成只粽子。
“别乱动。”
谭曲的声音有点懒懒的,像是闭着眼说的。
蒋陶淘微微别过脑袋往身旁瞟一眼,发现谭曲侧躺在被子外,隔着被子抱着犹如寿司卷的自己。
“……?”
蒋陶淘实在不解怎么会变成这幅情景,对着天花板吐了口气,干巴巴道:“我这么睡会呼吸不过来的。”
听到这声抱怨,谭曲只好帮她松了松窝在颈间的被子,感受到蒋陶淘的呼吸声松懈一些后,她又闭上了眼睛,单手抱着她说:“睡吧。”
常年不老实睡觉的蒋陶淘哪里睡得着?
谭曲刚说完她就开始乱扑腾,像是活过来的寿司一点一点往床边滚,试图挣脱开裹住四肢的被子。
谭曲被她这大浮动的动作整的也睡不着了,她半坐起来,想看看蒋陶淘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于是一只手挡住蒋陶淘的眼睛,一只手去开灯。
灯光刚亮起来,谭曲便听到一声巨响,她垂眸一看,发现蒋陶淘挣扎太过,把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以及手机都撞到了地上。
蒋陶淘停止了扑腾。
谭曲的第一反应是裹成寿司卷的人没掉下去。
她连忙把蒋陶淘往床中央拽了拽,手掌也没从她双眸上拿下去,轻叹了口气说:“松开也行,能保证不动手动脚吗?”
“……能。”
谭曲半信半疑地瞟她一眼,才慢吞吞去松解裹在蒋陶淘身上的被子,收回手之前还不忘嘱咐道:“眼睛闭上。”
蒋陶淘在床上扒拉被子,谭曲跳下床收拾残局,好在床头柜不是很高,笔记本电脑也只是摔碎了一小角。
手机没这么乐观。
原主精心自画的手机壳被摔裂了。
谭曲从地上捡起手机,盘坐在床边安静拆卸起手机壳,这时候肩上突然多了个脑袋:“我明天就给谭老师买部新的。”
倒不是这个。
谭曲扫一眼地板上的玻璃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好像不太喜欢穿鞋。”
此话一出蒋陶淘便不吭声了,默默埋在她颈窝里装起了乖。
手机壳碎成了两块,谭曲也懒得摆弄了,准备直接扔进抽屉里,可是脱手的那一刻,粘粘的触感从指腹传来。
谭曲伸过脑袋一看,发现手机后背有块位置被双面胶粘过,胶面上还有小圆形物体滞留过的痕迹。
“这个印记是新的,最多一个月。”蒋陶淘突然开口道。
谭曲一皱眉:“确定?”
蒋陶淘顺走手机,印记放在灯光下细细照了照,又递给谭曲,点头道:“没错,能确定是一个月内存放过物品的痕迹,以前剧组布置道具时我留意过。”
原本谭曲也不想多怀疑,只不过在解决抄袭事件时,在秀场卫生间看到的窃听器的印象太深了,一时间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往这种东西上面想。
不过既然是一周内存放的,印记也是新的,可能是刚刚手机摔下去不小心弹了出去。
可惜酒店的床都是贴着地板,且家具摆设不多,有什么东西遗落在米白色的地板上,肯定能找到。
谭曲扫视房间一圈,也没找到圆形的小物件。
“不是摔落的。”
蒋陶淘指着胶面说:“如果是摔下去的,肯定会有物品的残渣……”
她话未说完,谭曲连忙拉开抽屉拿出碎成两块的手机壳,在皮质手机壳里面发现圆形印记上面也有双面胶粘粘的触感。
这是物件取走后双面胶粘在手机壳的痕迹……
看着仅有一平方厘米的小方块里的圆形印记,再想到之前蒋陶淘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谭曲眉头拧得更紧了,她迅速看向蒋陶淘:
“你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威胁电话?”
如果是窃听器,谭曲最近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是蒋陶淘就不一样了,一个月内她讲过的破格的语句实在是太多了……
“没有。”
蒋陶淘非常淡定,她托腮道:“如果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是录音方面,估计不用等到一个月,只用我打扰谭老师的那一周就能收到勒索电话。”
有道理。
细细想来蒋陶淘近一个月的操作,如果娱乐圈有分红蓝线的话,蒋陶淘绝对是在红线上蹦跶,在声败名裂这四个字上跃跃欲试。
两个人一立一坐思考中,蒋陶淘再次开口问:“肯定不是窃听器,看形状大小……更偏向定位器。”
“定位器?”
蒋陶淘挠着下巴思索道:“如果谭老师是在办时装秀那段时间时间过来的,那也最多是20余天,初步估计装的真是定位器,装进去的时间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这话谭曲也听得明白。
意思是:只要想一想近几天谁碰过这部手机即可。
谭曲心不在焉地坐到床边,在蒋陶淘地手往她腰间伸的时候,她下意握紧在手心里,边思考边用拇指轻柔着她的虎穴,静静思考良久,还是没想到手机什么时候离开过自己的口袋。
“实在想不到的话,就想一想在你拿到手机之前,手机原来的主人见过谁。”
蒋陶淘的话似是提醒了她。
唯一一次手机离开口袋的时间——
谭曲眸色一禁:“是……米拉?”
也就是在预售会议室里,米拉抢走手机给装进了她自己的口袋里。
可是动机是什么?
这时蒋陶淘像是有读心术似的,趴在她肩窝里懒洋洋接话道:“那就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我。”
谭曲微微错过脸,看着她闭着眼睛的侧颜,挑眉道:“怎么说?”
蒋陶淘默默勾了勾嘴角:“我之前一直在你身边打转,还有,住在这套房里也不是巧合,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定位器放在你身上完全是在监督我,而不是在监督你。”
好像也有道理。
可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手机背后存放的物件一定是定位器。
也没办法证明一定是米拉放进来的。
谭曲将手机扔进抽屉,顺手关上灯,又把困的迷迷糊糊的蒋陶淘龙在被子里,抚摸两下她的发尾,轻声说:“睡吧。”
“不怕我再动手动脚了?”
这声音听起来是已经入睡的迷糊音,可蒋陶淘人好似还精神着,她往谭曲的肩窝里挪了挪,呢喃道:“原著作者真不是个东西……”
“???”
谭曲担心自己听错,一同往被窝里埋,轻抚着她的脸:“你刚刚说什么?”
对方没吭声,又往她身上凑,不知道是不是时冷时热的感冒了,蒋陶淘的鼻息声听起来有点沉,声音也沙哑:
“脑子……有点累。”
从古时候起,无论是防御还是进攻,只要涉及到想计策就会费脑,更不用说研究计策已经形成了习惯。
谭曲看着她熟睡的侧颜,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幕很早之前的一部权谋电影,那应该是蒋陶淘初入大荧幕的时间,十岁出头的女孩的双眸里都是对所有人与物的自动隔绝。
至于那张充满戾气的双眸,和谭曲在孤儿院里看到的一双眼睛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