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日记》JJJRT老倩

4、土豆打人了

　　“人权？是的，我们当然保障人权。”J-056说，“我们希望能与人类和平共处，前提是人类接受我们的治理。届时人权自然会得到保障。”

　　“是吗？你们还记得自己屠戮了多少人吗？”任映反问道。他左手一挥，面前的全息投影微微变幻，蓝色光点逐渐形成一串巨大的数字，而后数字慢慢变红，触目惊心。

　　一串数字而已，对AI不会产生任何心里波动。J-056瞥了一眼数字，说：“任先生，有战争就有伤亡，这是无可避免的。据我所知，你们人类历史上的几次大战也造成了巨大伤亡。用一句你们的俗语讲，胜者王败者寇。战争已经结束，没有必要再制造多余的惨剧了。我们希望您作为亚洲人类代表，能联系亚洲各地残留人类武装部队，通知他们放弃抵抗。”

　　“机器人先生，我们谈话的重点是人权。”任映冷冷地说，“我要求你们放松对人类的监管。我们有要求自由的权利，而不是每家每户都被派个机器人看守。”

　　“用词错误。”J-056说，“并非每家每户，检测到还有不少人类不受控制。重复，一切要求的前提，是人类放弃抵抗。”

　　“TMD！”任映一边从会场里走出来，一边骂，“跟机器人谈判简直是对牛弹琴！”

　　一旁的助理和保镖默默无语地跟着，心里都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任映坐上车，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车窗外高楼大厦表面的巨大显示屏上是机器人装模作样的广告。

　　笨拙地模仿着人。

　　我真的吃到了两只鸡腿！

　　我宣布，院长就算是个间谍，也是个好间谍！

　　吃饭的时候孙大头有气无力地来了，还撸起袖子给我看他手臂上的针孔。

　　“给我打针了。”他苦笑了一声。

　　“你怎么会突然发癫的，太吓人了。”我在啃鸡腿的间隙抬眼看他，“牌都脏了，扔掉了。”

　　孙大头盯着我的鸡腿，说：“不知道。”

　　“好吧。”我加快了啃鸡腿的速度。

　　晚上在我的房间里紫菜照例地给我药。

　　这时院长突然开门进来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紫菜的脖子，让她的头卡在那里不能转动。

　　然后他另一只手拿着个螺丝刀在紫菜后脖子那里转啊转。

　　“院……院长……”我刚咽下那粒药，目瞪口呆。

　　院长没有理我，眼镜反射出冷峻的寒光。

　　然后紫菜的后脑勺被打开了……

　　打开了……但是居然没有流出脑浆。

　　紫菜的笑容凝固在那里，眼睛发出诡异的蓝光。院长把手伸进去不知道在哪一按，紫菜眼里的光熄灭了。

　　院长把紫菜的后脑勺合上，看向我。

　　我捂住后脖子，严肃地说：“院长，不瞒你说，我是练过的。”

　　“别怕。”院长露出一个假模假样的微笑，走过来说，“小芳，院长拜托你一个事呗。”

　　“院长，你笑得太假了。”我说，“不是什么好活吧？”

　　“你哪里学来这种话。”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芳，你是我们这儿最听话最聪明的，所以院长才来拜托你。”

　　“说吧。”我有点高兴，但憋住了没有笑。

　　院长拿起我的右手，把一个东西塞进了我的手心。

　　“小芳，你帮我保管一下这个东西。明天大卡车来的时候，把它偷偷交给司机。好不好？”

　　“哦？”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这是一小块薄薄的玻璃片一样透明的东西，只是上面有许多精致的纹路，“这是个游戏吗？”

　　“对。”院长说，“这是个秘密游戏，不能让别人知道哦。”

　　我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院长都多大了，还喜欢玩游戏，还一副期待的样子看着我，真可怜。不过看在他是院长的份上，就配合他一下吧。

　　“好吧。”我勉强点头，把小玻璃塞到了口袋里。

　　院长欣慰地冲我笑了笑，又把紫菜的后脑勺打开按了一下，偷偷摸摸地离开了。

　　我不太懂院长干嘛这样躲着别人玩游戏。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怪癖，这可能是他的怪癖吧。

　　紫菜的眼睛又亮了，傻不愣登地拿着托盘离开了。

　　大卡车来的日子，是我最喜欢的。会有很多吃的玩的送进院里来。不过会有几个土豆会来巡逻，院长还会被叫去谈话。但这跟我没啥关系，我是不会去理那几个土豆的，太壮不是我的菜。

　　唉，我又想起我那可怜的猪圈里的男人了。也许我跟他就是有缘无分吧。

　　无聊的游戏日终于是来了。

　　大卡车来得比以往早了点。而且比以往多了一辆，来了两辆。

　　我从楼上的窗户往下看，看到前面那辆卡车下来一个高高的大土豆，院长去迎接了。

　　两辆大卡车，那不是有两个司机么？我给哪个司机？游戏怎么难度升级了呢？

　　大土豆跟院长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个人就去院长办公室了。

　　我下楼去看司机，发现一个司机是个刀疤脸，一个司机是土豆。总不会让我给土豆吧？肯定是给那个刀疤脸。

　　刀疤脸把脚翘到方向盘上，头枕着双手，懒洋洋地哼着小调，很没所谓的样子。

　　旁边有几个土豆走过来，我于是没有立刻给他。

　　等那几个土豆走开后，我敲了敲车窗。

　　刀疤脸看过来，嘴咧开了：“你是小芳吧，许佚说你是院里最聪明的。”

　　“是吗？”我谦虚地笑笑，“院长真抬举我。他还夸过我吗？”

　　“经常夸你。”刀疤脸笑着凑过来，“他说，你是院里最漂亮的。”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三声，把头发潇洒一甩，“还是有点眼光的！”

　　刀疤脸笑着点点头，底下则把手默默伸过来。

　　我会意地把小玻璃放到他手上。

　　“任务完成！”我高兴得得意忘形，原地跳了起来。哈哈，这些笨蛋！

　　刀疤脸把小玻璃往怀里一揣，脸色一变：“别叫！”

　　晚了，几个土豆围了上来。

　　“检测到敏感词汇‘任务’。”一个土豆冷冰冰地说，“请解释一下是什么任务。”

　　“喂，她是一个精神病好吧？”刀疤脸不耐烦地说，“她说什么都不奇怪吧。”

　　土豆看向刀疤脸，后者凶狠地回瞪过去。

　　“请允许我们搜身。”土豆对我说。

　　我同意了，他们的眼睛居然会发出蓝光来扫射我，真把我吓了一跳。

　　他们什么都没扫射出来，我松了一口气。土豆们正要走时，又顿了一下，看向刀疤脸。

　　“看什么看？怀疑我吗？”刀疤脸怒了，“老子持证上岗清清白白！滚开！”

　　如果我被这样骂肯定要生气了，但土豆好像不会生气，表情一点没变地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遵从指示，不能放过一丝可能性。”

　　刀疤脸又骂他，但额上已经渗出了微微的汗珠。

　　我知道，游戏可能要失败了！不行，我不能让院长失望！我可是院里最聪明的人！

　　“啊！”我大叫一声，仰面倒下了，“土豆打人啦！”

　　我叫得那么响，院里很快陷入了骚乱。很多人都围了上来。特别是孙大头一边奋力拨开人群，一边叫我的名字的样子特别搞笑。

　　那个土豆把头转过来，露出了一点疑惑：“我没有打你。”

　　“孙大头，去叫院长！”我喊道，“为我主持公道！”

　　“好，你撑住！”孙大头涨红着脸，坚定地看了我一眼，跑开了。

　　老张卷着报纸啪地一下打到土豆脸上：“不要脸的东西！”

　　“暴力警告。”土豆面无表情地说。然后所有的土豆眼睛齐刷刷地由蓝变红，异口同声道：“进入戒备状态。”

　　紧接着，他们全都抬起右手，手让人眼花缭乱一变，居然伸出了枪一样的武器，全部指向了老张。

　　“警告，放下武器。”土豆们对老张说。

　　老张哪里见过这场面？十来个土豆围着他！他紧紧攥着报纸，呼吸变得粗重，一字一顿地说：“单挑还是一起上？”

　　老张英勇的身姿沐浴在阳光下，感觉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