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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交流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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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美想也不想地说道:“不退留着干嘛?”
看到程妙奕的神色,她叹了一口气,“当初给你接这个综艺,不就是为了热度,后面好接戏吗。现在你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还纠结这个节目干什么。”
她嫌弃地说道,“顾子琛那个经纪人,事多得要死,赶紧离他们远点才是正道。“
程妙奕:……
“姐姐,你当时劝我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美姐毫无心虚地道:“那个时候的确是好机会啊,现在看就很鸡肋了,不冲突。”
所以,明美姐的意思很明显了。
当初接下综艺,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现在有了孔烨导演的机会,舆论上又对她和顾子琛的CP特别抵触,趁机退出、直接进组,才是最优解。
但是……
程妙奕转而问起:“但是我还没有签合同,这角色也不是板上钉钉吧。”
娱乐圈里,今天看好你,明天看好他,到处丢饵的事简直不要太常见。
所有口头邀约都是虚的,落实到纸面上,才是真的有诚意。
而就算签了合同,临开机被换掉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所以,也无怪程妙奕多问这一句。
“合同细节还在磨合,但初步意向都已经达成了,这个你不用怕。”明美姐知道她的顾虑,安慰道,“据我所知,孔导也没有接触别的女演员,应该确实是看好你了。”
一般来说,像孔导这样的导演,真要拍新片了,开始联系女主角人选,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业内人肯定也都知道了。
目前还没有一点风声,那就是真的认准了程妙奕,不打算再看其他人了。
“他知道我在拍这档综艺吗?是他要求我退出的吗?”
程妙奕直视着明美问道,眼神清明。
明美刚想说话。
陈英卓看了程妙奕一眼,直接接过话:“你不想退出?”
程妙奕转而看向陈英卓。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眼波温柔,非常令人信赖。
虽然平时基本和老板没什么接触,但陈英卓在程妙奕心里,不仅仅是老板,更是一个可靠的大哥哥。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毕业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上。
那个时候,是老师介绍他:“这是我朋友的儿子,陈英卓,刚刚一直夸妙奕你演得特别好。你们都是年轻人,多多交流。”
他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神色。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让人觉得,可以安心将所有想法讲给他听。
他问:“妙奕你好,我是陈英卓。听说你还没签公司是吗?”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好,我是程妙奕。是啊,还没签,是不是太不上进了?”
同学中,很多不再从事这一行业。有的回家族企业工作了,或者如她一起追星的室友,在家里的安排下,跟门当户对的人订婚。
还继续表演的,有的进了国家话剧院,拿铁饭碗;更多的则是签好公司,在公司的安排下开始跑组,运气好的已经在做主演了。
而她,既没有家业继承,也没有男友结婚,还没有公司签约。
真的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陈英卓温和地问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演得这么好,你老师又这么欣赏你,肯定有很多公司都找过你。你没签约,应该是自己不想吧?”
非常熨帖的赞美。
程妙奕忍不住笑起来:“没有很多,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不过的确是有过了。”
虽然这话对别人说,可能会被认为矫情,但看着他,程妙奕不知不觉就说道:“那些公司的条件都有不能让我接受的地方。他们要的不是演员程妙奕,而是一个能乖乖听话,被他们打造的人偶罢了。”
她没有说的是,基本上,公司都有“服从公司安排”的条款。
虽然外人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毕竟,公司规划你的职业路线、为你提供资源,服从安排,是很正常的要求。
但,在电影学院待久了,虽然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已经听说过太多龌龊的事情。
家里有资源有人脉的还好,像程妙奕这样没钱没背景的,很多时候,值钱的也就是自己的青春了。
没签公司的话,很多事情都是自由选择,手握权力的人,自有大把人送上门甘愿被潜规则。看不惯的话,自己不去就行了。
一旦签了公司,就不是那回事了。
公司有安排,你不去?没关系。
法治社会,没什么强制的事情。
就只是,不给你资源,不给你通告,直接雪藏你。
想解约?
你没工作,就没有收入,哪来的钱去赔偿那天价违约金呢?
最后,就是白白耗尽自己最好的时光。
程妙奕有学姐就遇见过这种事。
还是她家里有底子,给她交上了违约金,她最后回了老家的话剧团。
程妙奕不敢赌。
她家里只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为她艺考已经花很多钱了。
所以,她宁愿不签约,哪怕代价是,实现梦想,会变得困难百倍。
“嗯,的确有些公司条款比较严格,但他们也是为了培养明星嘛。”陈英卓沉吟道,“你是想一直演戏?”
“当然。”程妙奕笑笑,“不然为什么要考电影学院呢。”
“也有人就是想做明星,享受那种被追捧的感觉。”陈英卓观察她的表情。
“应该没有人不想做吧。”程妙奕并不掩饰自己对于名气的喜爱,“我想,喜欢表演的人,大多也都喜欢那种聚光灯下的光环。但是,”她轻轻笑了笑,“有些东西更加重要。比起光环,我更喜欢用心打磨作品的感觉。”
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脸上的胶原蛋白显示着她的年轻。但眼中,却是无比的坚定明亮。
她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于是,陈英卓微笑着问道:“我刚好开了家影视公司。说是公司,其实主要是为了照顾两个跟我家有交情的演艺圈前辈。或许,你有兴趣来吗?”
那之后,陈英卓给了她无比优厚的合同,并且真的一直非常尊重她的意见。
她的事业路线,是自己的想法、和公司共同规划的成果。
她一直深深感激。
而现在,他问,“你不想退出?”
程妙奕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实话。
“对,我觉得现在退出不划算。”程妙奕飞速说道。
明美姐眉头一皱,陈英卓神色倒是不变,像是早有预料。
程妙奕放慢了语速。
“现在是舆论抵触最厉害的时间段,过去这一阵就好了。而且前期一直在挨骂,退出节目的话,后期可以看到的收获也就没了,等于得不偿失。我的形象不仅没树立起来,反而在公众的印象里只有一堆骂声。”
“你去孔导电影的话,这些就全不成问题了。”明美姐反驳道,并不认同。
“负面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明美姐,你今天跟孔导联系了吗?他能接受我现在的争议吗?”程妙奕静静反问。
明美姐难得露出有点被抓到的表情:“所以想你退出,赶紧挽回下形象啊。”
所以,就是并没跟孔导联系。
陈英卓看向明美,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隐隐流露出不赞同。
程妙奕说:“这么说,我退出节目并不是孔导的要求。”
明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明美姐并不是这么激进的性格,可能是被孔导要合作的消息冲昏了头吧。
毕竟是奥斯卡最佳导演,正常人,谁听了不迷糊呢?
程妙奕叹一口气,“先不说现在这样大的舆论危机,孔导还是不是愿意用我。”
明美姐想说什么,程妙奕接着说道,“就算他愿意,我现在退出节目,我的形象还是负面的。孔导那边,只会面临更多的议论,说不定还会被质疑选角眼光,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明美姐终于松口:“那你想怎么办?”
“拍完节目,维护好形象,争取来个触底反弹。”程妙奕说道,“跟原来我们的规划一样。现在只是负面比预想的大了,但只要顺利拍完,后面营销好,形象应该还是能挽回的。名气流量也有了,再进孔导的组,好好拍戏,用作品说话。”
“你这是在豪赌啊。”明美姐叹气,“那你有没有想过顾子琛那边不配合的话怎么办?顾锦耀可是想让顾子琛退啊。”
“那不是正合明美姐你的心意吗?”程妙奕露出一个笑,“真那样的话,我们就也退呗。”
“你是都想好了啊。”明美摇摇头,“所以,待会……”
“先看顾子琛那边怎么说呗。”
陈英卓听了半天,终于开口问程妙奕:“但你心里是想继续录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已经看穿,程妙奕就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我是想继续录的。”
明美看了程妙奕半晌:“程妙奕,你——”
看着明美姐似乎了然的眼神,程妙奕立刻举手:“不是,明美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因为欠了顾子琛,所以要配合他。”
“欠他?欠了多少钱啊?”明美姐瞥了一眼陈英卓,转向程妙奕,拉长了语气问道,“还是欠了情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