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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6章 ...
丫鬟见沈景熙疼得抽回手,赶忙将药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跪下来道:“王妃饶命,奴婢不是故意。”
沈景熙闻言抬眸看向她,顿了顿,轻声道:“起来吧,莫跪我了,我不喜人跪。”
说完,沈景熙见丫鬟样貌面生,愣了愣道:“你是何时来这儿的?欢欢呢?”
丫鬟站起来,低着头小声道:“李欢姑娘自发撤去大丫鬟职位,去洗衣房工作了,奴婢三天前才进府来的,原是宫里头,熹公子的贴身宫女,因着听闻王爷、王妃双双受伤,怕人手不够,特来安排奴婢贴身侍奉您的。”
“熹公子?杨熹?”
沈景熙先前听闻过杨熹,只晓得他是宫里头最受宠的妃子,其它的一概不知。
他思来想去,都想不通这个人缘何要派人下来。
是监视?还是什么?
顿了顿,沈景熙道:“我对杨熹不甚了解,既然你是他的贴身宫女,想你会知道他些,你就挑些人人都知道的与我说说,过于私密的,我不想听,你也莫说。”
闻言,丫鬟轻声道:“熹公子年幼时曾是羌国送与我国的质子,打小就和皇上认识,直到十七岁才被先皇送回了自己的国家,十八岁时分化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坤泽,没过多久便嫁与了当时声名赫赫的陈大将军。”
“奴婢听人说陈将军性情豁达,待人和善,熹公子与陈将军那时恩爱非常,传闻陈将军还曾为熹公子种下了满城的桃树,只为来年花开,桃花满城。”
“只可惜,自打先皇突然驾崩,皇上登基以后,原本和睦的两国时常闹出矛盾,直至宸王二十岁时领兵出征,两国的矛盾才愈加剧烈。”
“最终两国交战,陈将军大败死在了宸王手里,死守的城池被宸王攻入其中,陈府也被宸王带领的士兵攻入其中,公子他彻底是亡了国、失了家,同时也被宸王带回了这里,送进了宫中。”
“公子他一夜丧夫,丧子,又亡国。”
“丧子?”沈景熙听着出声询问:“他有孩子?”
“是的,本来他们之间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只可惜命短不过三岁便死在了冬日。”
“幸得他们二人恩爱没过多久,公子便又怀了一个孩子,只可惜陈将军死后,那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就又被宸王手下的士兵活活摔死,连周岁都还未到。”
“至于是不是当着公子的面被摔死,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传闻说,公子他一夜之间白了头,两个孩子公子一个都没有保住,只怕是将来传承陈将军衣钵的人都不会有了,实在是可惜。”
“白头?”
沈景熙愣住了。
“是的,要不怎么说我们江太医医术高明呢,研制了无数种药才让公子的白头又换回了青丝,最终侍奉于皇上身侧。”
“这都是好事了,要不是皇上念在昔日的情分,公子早就被送到烟花柳巷之地了,再或者被送到军营充当军技。”
“其实公子他也是个可怜人,明明和睦了许久的两国,偏偏到了皇上这儿闹出了许多矛盾。”
丫鬟的一席话,沈景熙听完脑袋疼的厉害,杨熹的故事沈景熙听着都有些说不上的滋味,一个人该是有多崩溃,才沦落到一夜白头。
亡国,失家,丧夫,丧子,最后又失身,还不得不委身于毁了他的人身侧。
顿了顿,沈景熙叹了口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杨嫣儿,杨是公子赐予我的姓,王妃可以唤我嫣儿。”
嫣儿似是看出沈景熙的头疼,伸出手,微微俯身去给沈景熙捏头,当手指落在沈景熙头上时,沈景熙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快速躲开,回头警惕的看着她。
“你做什么!?”
嫣儿见沈景熙这个反应被吓了一跳,赶忙跪了下来急道:“王妃受罪,嫣儿罪该万死。”
沈景熙看她又一次跪下来,疑惑的蹙了蹙眉:“受罪?我受何罪?”
“王妃受惊便是受罪,嫣儿罪该万死。”
听见这个回答,沈景熙头疼的更厉害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下去吧。”
“是。”
嫣儿缓缓退下去,沈景熙坐在床上,愣了好久,看着窗外正盛的阳光,顿了顿,缓缓起身,从床上下来。
他脚上也包着细布,沈景熙的足尖刚落在地上,一股剧痛便酥酥麻麻的袭来。
沈景熙蹙了蹙眉,咬着牙,一点点站起来,刚站好,他松了口气。
试着向前走一步,他的身形便开始不稳起来,没大一会儿,他便止不住的往前倒,看着渐渐靠近的地面,沈景熙熟练的闭上眼。
熟悉的疼,并未袭来。
沈景熙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许少宸关切的目光。
他昏过去了三日,不知这三日许少宸是怎么过的。
沈景熙愣了愣,许少宸扶着他站好。
沈景熙垂眸看向许少宸的右手,许少宸的右手掌上,被细布抱着,虎口处被缠的紧了些,似是怕渗出血来。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沈景熙顿了顿,摇摇头道:“我无事,只是你的手……”
沈景熙后面的话是想说,你的手再也不能练剑了,只是话到嘴边,顿了顿,沈景熙没将话说出来。
许少宸闻言,笑道:“小事,主要是你,你的伤严重,为何要逞强下来?怎么不在床上坐着?”
沈景熙笑笑道:“屋里太闷了,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好。”许少宸扶着沈景熙的一只手道:“我就在你身侧,你不用担心会摔下去,我扶着你慢慢走,你别急。”
闻言,沈景熙笑着点点头。
许少宸果真说到做到,扶着沈景熙,耐心异常,沈景熙走的慢,一路上走走停停,他都不厌其烦的陪着沈景熙。
终于走出屋外,门外候着的小丫鬟们,见沈景熙出来,赶忙跪了下去,沈景熙瞧见,轻声道:“起来吧。”
丫鬟们闻言,纷纷站了起来。
沈景熙看见丫鬟里的杨嫣儿,伸手招了招道:
“嫣儿给我搬两个小椅子过来吧。”
“是。”
嫣儿说完赶忙回到屋里头,拿了两把小椅子出来,见沈景熙和许少宸站在屋檐下,阳光正盛的地方,杨嫣儿顿了顿,手里拿着椅子走到他们二人身侧。
沈景熙见她过来,想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椅子,许少宸却先他一步,伸手接过,放在沈景熙身后道:“你手受伤了,我来吧。”
沈景熙笑着点点头道:“那王爷也坐吧,今天太阳好,坐下来晒晒太阳。”
许少宸闻言愣了愣,扶着沈景熙的手,下意识的紧了些。
沈景熙察觉到许少宸收紧的力度,抬眸看向许少宸的侧脸,道:“怕我是沈兰亭?”
许少宸回过神来,没回话,沈景熙也不强求,自顾自的坐下来,拍拍身侧的椅子道:“王爷坐吧。”
许少宸闻言,忐忑的坐下来。
沈景熙悠闲的晒着太阳,活似只慵懒的猫,而身侧的许少宸,却像只沉默寡言的狼,静静地陪着沈景熙,看着沈景熙。
良久,沈景熙扭头看向许少宸,对上许少宸目光,沈景熙愣了愣,笑了笑缓缓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有没有过一刻,心疼过沈兰亭?”
许少宸抿唇不语,沈景熙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他不会再出现了。”
许少宸反应过来,慌忙看向沈景熙,似是在确认他话中的真假。
沈景熙一直看着他,撞上许少宸慌乱的目光,沈景熙平静地异常。
沈景熙定定的看着许少宸,缓缓道:“你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慌张呢?”
“对不起。”
“许少宸,你跟我说过太多次对不起了。”
沈景熙伸出手,缓缓拂向许少宸的脸,他的指关节轻轻地擦过许少宸的脸颊,冰冰凉凉的体温,让许少宸莫名有一刻,将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恍惚。
沈景熙收回手,一错不错的看着许少宸,良久,才道:“你的对不起,我收下了,权当,是给沈兰亭的。”
“今后,我仍是沈兰亭,是你的沈兰亭。”
沈景熙说完,看向敞开的屋子道:“我的手现在什么东西也碰不了,不知道你的手能方便喂我喝一下药呢?”
“能。”
许少宸点头如捣蒜,他慌忙站起来,沈景熙看着眼前站起来的高大身影,无奈的笑笑。
许少宸脚步慌张的去里头端药,他另一只手拿不了重物,但总能拿勺子的。
他一手端着药,一手拿着勺子,走到沈景熙面前,跪下来。
沈景熙看见他跪着,道:“你坐哪儿吧。”
许少宸坚定的摇摇头道:“让我跪着吧。”
沈景熙闻言,心知拗不过许少宸,便只能由着他来。
许少宸摇了一勺药,递到沈景熙嘴边,他单膝跪在地上,虔诚的像个拜佛的信徒。
沈景熙张开嘴,将药缓缓咽下去。
药过于苦了些,沈景熙喝了几口,蹙了蹙眉道:“就这样吧,太苦了。”
许少宸心疼的看着他道:“再喝些吧,良药苦口,总要听大夫的话。”
沈景熙看着嘴边的药,抗拒的缩了缩脖子道:“已经喝了这么多了,剩下的,就免了吧。”
许少宸犹豫的看看碗里药,又看看沈景熙,他扭头看向身边候着的杨嫣儿道:“有糖吗?”
杨嫣儿愣了愣,摇摇头。
许少宸失落的收回目光,沈景熙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
许少宸顿了顿,看向沈景熙央求道:“我的小主儿,再喝点吧。”
沈景熙闻言,愣了愣,许少宸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以一个下位者的姿态,称呼他主儿。
顿了顿,沈景熙张口听话的把剩下的药,喝了。
夜半,沈景熙坐在屋里头的凳子上,杨嫣儿在床边,整理着床铺。
待她整理好后,沈景熙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想了想,伸手拂向自己的头上,将上面的白玉簪子取下来。
杨嫣儿愣愣的看着沈景熙握着自己的手,将白玉簪子放在自己的掌心,沈景熙看着发愣的杨嫣儿轻轻笑道:“这是我来府里后,王爷给我的。”
杨嫣儿闻言,赶忙道:“此物实在贵重,王妃还是收回去吧。”
沈景熙摇摇头道:“给你,便是你的了,断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府里头,我熟悉的人不多,先前熟悉的欢欢,跑去洗衣房了,身边好不容易又来一个你,我总得对你好些,免得你也跑了。”
沈景熙带着玩笑的口吻说,杨嫣儿闻言断没有再退回的道理,她跪下来道:“王妃待奴婢好,奴婢定会一直陪着王妃。”
沈景熙笑了笑,伸手拂向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道:“我之前从江南回来时,带了几个箱子,就在这屋里头,劳你给它翻出来下。”
杨嫣儿闻言,正准备起身,沈景熙又道:“簪子给我一下,我给你戴头上。”
闻言,杨嫣儿听话的将簪子递给沈景熙,沈景熙手里轻轻攥着簪子,微微有些发抖,是疼的,他小心的将簪子插入杨嫣儿的发丝里。
待插好后,杨嫣儿缓缓起身,沈景熙看着她,眉眼带笑道:“好看。”
杨嫣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去找沈景熙说的箱子。
她将箱子全部翻出来,沈景熙看着其中一个箱子道:“嫣儿把那个箱子打开吧。”
“是。”
杨嫣儿听话的把那个箱子打开,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晃晃的项圈,项圈下头挂着一个长命锁。
杨嫣儿愣了愣,将项圈拿出来,走到沈景熙面前。
沈景熙看着眼前的项圈,伸手接过,抖着手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戴好后,沈景熙伸手摸着胸前的长命锁缓缓道:“发生了那么多事,好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受的伤,总没好就来新伤,我怕疼,以前不戴这个,一是觉得自己没受过什么大伤,都是些小磕小碰,二是觉得,长命什么的,顺应天命,可现在,短短不过一瞬,我只希望它真能保我长命百岁。”
“我才十五,我想好好活着。”
沈景熙说着,眼神有些落寞,他轻轻笑道:“也保,他也长命百岁。”
杨嫣儿看着沈景熙落寞的神情,心疼的道:“王妃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沈景熙闻言,愣了愣,回过神来,看向杨嫣儿笑着点点头道:“嗯。”
话音刚落,许少宸轻轻敲响了敞开的门,沈景熙闻声看过去,许少宸看着沈景熙轻声问道:“打扰到你了吗?”
沈景熙看着许少宸,摇摇头道:“没有,都忙完了?”
“嗯,刚官复原职,活多了些。”
沈景熙叹了口气道:“你才休息不到两天,伤都还没养好,皇上就叫你去军队了。”
许少宸挠挠头,笑道:“没事,我多干点活,多赚些娶你的聘礼。”
沈景熙闻言,愣了会儿,回过神来垂下眸子轻声道:“我不好的,帮不了你什么。”
许少宸见此走上前,半跪下来,自下往上,一错不错的看着沈景熙认真道:“我说过的,我只要你,你很好,你特别特别的好。”
沈景熙看着许少宸认真的目光,顿了顿,抬起眸子看向杨嫣儿缓缓道:“劳烦嫣儿,给这儿收拾一下了。”
“是。”
杨嫣儿利落的收拾好东西,回头看向沈景熙,沈景熙对上她的目光,眉眼轻轻弯起,对她笑了笑,轻声道:“去休息吧。”
“是。”
杨嫣儿转身离开,离开前,她伸手将房门关了上去。
许少宸跪在沈景熙面前,沈景熙垂眸看着他道:“地上凉,起来吧。”
许少宸摇摇头,看着沈景熙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沈景熙顿了顿道:“我不知道,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会与男人在一起,更从未想过,会被一个如此强大的乾元压制的毫无反手之力,遇见你之后,我有想过利用你,也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这都不重要了,我独独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易地,就跟你做了那档子事。”
“我恢复记忆的一瞬间,我其实有想过杀了你。”
“你欺我,瞒我,引诱我爬上你的床,我当时恨你恨得要死,可我却仍旧没有办法反抗你,很多人说的都对,我在你身上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就连我父亲,都曾把我当成交换利益的东西,送给你。”
“你很强大,强大到,我觉得我的反抗都是一种错误,只是我实在是接受不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把所有事情说出去,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一直死守的名声,尊严是那么的可笑,还有我外婆,你说你什么都知道,可你为什么,最后一面都不肯让我见一下呢?”
“是怕我,受刺激又一次恢复记忆是吗?”
许少宸没吭声,沈景熙了然颓废道:“是了,连我都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恢复记忆后就跑了,你看我看的那么死,哪舍得,再冒一次险。”
“现如今爱你的沈兰亭已经死了,我再也无法用他,理所当然的睡在你的身侧。”
“你说你,为什么要废了自己的手呢?”
“你为了保我和我阿姊,自废一只手,我哪儿还有理由去恨你呢?”
“我阿姊不愿来,我也累了,宸王府那么大,我抽时间给她腾出一个屋子,她要是在那儿又受了委屈,她随时来这里,这里有她的家。”
“我本以为有身份后,她就不会受欺负,可当我看见她被董奕衡又是踹又是打时,旁边的所有人都冷眼相待,我突然明白了,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能强大。”
“你真的好强大,强大到,即使被收了职权,你也能不废吹灰之力的拿回来。”
“你瞧我,又是鞭子,又是拔指甲,就差一点就滚了钉床,我若是也强大些,说不定,也能像你一般,挨了一道刑后,就有人去歌颂你的伟大,然后所有事情,就都解决了。”
“我明明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可你的出现,让我的方式,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丞相说的很对,男人不应该躲在妇孺身后,可在你的身侧,我时常觉得我不是个男人,我处处都需要你,如果那时你肯让我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或许,我会觉得,我还是个有用之人,有什么事,我都能承担的起代价,可你没有,我看着你那么果断的自废一只手,我突然发现,我先前所受的一切,好像都在为你的出现做铺垫,我好像,真的特别的没用,不仅白白遭了罪,反而还让你因为我,断了前程。”
沈景熙长叹一口气,他抬头看向窗外,失神道:“我好累啊。”
“我现如今,俨然离不开你了,我就是想强大,也得攀着你这根树干往上爬,无论嫁还是不嫁,我这儿都没有答案了。”
“答案在你,你若想娶,我就嫁,你若不想娶,就请你,放过我。”
“景熙……”
“唤我兰亭吧。”
许少宸垂下了眸子,喃喃道:“我是真的不想你,受伤了。”
沈景熙闻言,无奈的笑了一声:“我的伤,还少吗?”
“你心疼我时,可有问过我,需不需要,你的心疼?”
“我累了。”沈景熙缓缓站起身,许少宸想起来扶着他,沈景熙却从他手中抽出手,摇摇头道:“我自己来吧。”
“你适当的放手让我自己来,我或许还能有一刻觉得,我是个男人。”
沈景熙说罢,再没看身后的许少宸一眼,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他每走一步,脚上都是疼的,可感受着脚底的疼,他却格外的自在轻松。
终于走到床边,他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沈景熙坐在床上,看着站在原地的许少宸,轻声道:“过来吧,我们一起就寝吧。”
闻言,许少宸抬起步子,缓慢又沉重的走过沈景熙走过的路,来到沈景熙面前,沈景熙看着许少宸道:“能帮我拿个细布吗?我想擦擦脚。”
“好。”
许少宸走去水盆边,拿过上头的细布,浸湿后拧干,拿到沈景熙面前。
沈景熙伸手接过细布,许少宸看着沈景熙发抖的手,顿了顿,半跪下来。
沈景熙看着许少宸跪在自己面前,愣了愣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是让你的士兵见你总是跪我,你的威严,就该没了,快起来吧。”
许少宸没吭声,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沈景熙,哑声道:“你能不能,依靠我一下,就偶尔一下,可以吗?”
“你至少,给我一些你离不开我的错觉可以吗?”
“你一直说我强大,其实你才强大,你让我抓不紧,握不牢,你让我觉得你,随时随地就能离开我,我的爱,与你而言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垃圾,我每时每刻,都像是处在警戒的豺,你一动,我就觉得,你要离开我,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每时每刻,都怕这是最后一面。”
“我求你,求你,别那么强大好吗?”
“许少宸……”
沈景熙无措的看着许少宸。
许少宸趴在沈景熙的腿上,放声大哭。
这一刻,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哭的崩溃,哭到哑声。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好。”
沈景熙的声音,轻轻的,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许少宸的哭声随着这一声好,渐渐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红着眼看着沈景熙,哑着嗓音道:“当真吗?”
“当真。”
沈景熙将细布递给许少宸,许少宸伸手接过,低着头,像是个虔诚的信徒,捧着沈景熙的脚,一点一点擦干净。
夜半,许少宸放下帷幕,沈景熙躺在许少宸身侧。
沈景熙在里头,许少宸在外头。
漆黑的夜里,沈景熙的眼睛亮亮的,他看着许少宸,许少宸也看着他。
屋外的蝉鸣此起彼伏的响着,沈景熙伸手勾了勾许少宸的下巴,寂静的房间里,沈景熙的声音,格外清晰。
“要做吗?许少宸。”
许少宸愣了愣,轻声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没关系,我想疼。”
顿了顿,许少宸压在沈景熙身上,沈景熙主动搂住许少宸脖子,吻了上去。
许少宸低着头加深了这个吻。
漆黑的夜里,许少宸大汗淋漓的撑在沈景熙身侧,他不敢压着沈景熙。
沈景熙的喘息声,在他的耳边暧昧的缠绕着。
“我想给你打一副耳坠。”
沈景熙愣了愣道:“为什么?”
“你的眼睛,很像宫里的夜明珠,我明天想向父皇求两颗,给你打一副耳坠挂着。”
“夜明珠在晚上很亮吗?”
沈景熙问道。
“很亮很亮。”
沈景熙闻言,轻轻笑道:“那我喜欢,你可别忙忘了。”
“不会,一定不会。”
“好,等我伤好了,你就送我去国子监吧,你之前说过送我去的,你那么忙,可别忘了。”
“不会,我在里头给你找了一个夫子,我让她提前备好了教你的课程,就等你伤好了,去上课。”
“噢?”
沈景熙笑了笑,搂着许少宸的脖子轻声道:“你头低下来些。”
许少宸愣了愣,低下头,沈景熙附在许少宸耳边,轻声道:“谢谢你。”
一个月后,国子监里。
朗朗的读书声自学堂里响起,沈景熙脸上带着面具,许少宸拉着沈景熙的手,熟练的走在国子监的走廊里,在来这之前,许少宸给沈景熙安排了一个书童,小书童此刻正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身后。
沈景熙被许少宸拉着走,走过一个拐角,前方等待许久的夫子,听见声响,手中拿着书回头看去。
这是沈景熙见到的最年轻的一位夫子,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年轻的,只是这位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位年轻又好看的夫子。
等到夫子回过身后,沈景熙的脚步顿了一下。
夫子是位女官。
呐,花花的存稿是彻底没了,这下之后的内容花花只能说有缘再见吧,有缘分的话会早更不会让大家多等,没缘分的话,这一年都未必会更完(花花已经哭晕在被窝了),还是那句老话喜则留,厌则走,不喜莫强求,花花晓得自己写的不咋的,but花花会努力更完这部小说哒,我们来日方长呀,弱弱的问一句,真的会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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