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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夏繁星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白得有些发灰的天花板,消毒水混合金属针头的味道让她皱紧眉头,下一秒,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她醒了!她醒了!”

      几个人冲到她床边,其中一个娃娃脸激动不已:“顾阮!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们了!!”

      顾阮?

      “谁是顾阮啊?我不是顾阮!”夏繁星惊慌失措,她的声音十分沙哑,以至于她都听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娃娃脸像是哄孩子般:“小阮你在瞎说什么呀?你不是顾阮你是谁?”

      夏繁星不假思索道:“我是夏繁星啊!”

      此言一出,周边气氛骤降,众人看向她的视线瞬间变得十分沉痛,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我……我不是夏繁星……吗?”夏繁星背脊一凉,一把抓来身边的镜子,在看清镜子里自己的脸后,她的脑子嗡的一响——镜子里的这张脸,确实是顾阮。

      ……

      这是什么情况?!

      我这是魂穿到顾阮身上了吗?

      我魂穿到了我最讨厌的人的身上?!

      夏繁星气得眼前一黑。

      时间回到三天前,夏繁星在生与死的边界做出了世纪烈女行为:拿刀威胁死神。死神泪汪汪,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夏繁星的壮举成功吸引了一个男人的注意——这个男人,自称言或,是一个“鬼”。

      鬼到底是什么,言或告诉夏繁星:是一种专门存在于生与死边界的存在,它们匍匐在黑暗中,敏锐的捕捉着人类的愿望,蛊惑人类与自己签订契约,帮助人类实现愿望,作为交换,吃掉人类的灵魂。

      夏繁星不带半点犹豫的答应了言或,两人签订契约。言或将夏繁星带回人间,本以为自己将作为医学奇迹重新苏醒,可这一睁眼,怎么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夏繁星咬牙切齿,东张西望,发现身边没有言或的身影,言或也没有告诉她任何找到自己的方式,一瞬间,夏繁星只想拨打315热线投诉,气得从床上蹦起来:“我c你大爷!不是让我复活吗?怎么会复错了身体?!还是顾阮?!存心玩我呢!”

      娃娃脸惊恐的看着夏繁星的反常行为,眼眶一湿:“完了完了!这下脑子也摔坏了!这可怎么办啊!”

      站在窗户边的寸头男:“叫医生吧!”

      夏繁星一惊,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人,一把抓住娃娃脸:“不要叫医生,我刚……我没事,我刚见到你们有点兴奋!”

      “她说她很兴奋……”娃娃脸一脸惊悚,“精神科,联系精神科!快点!”

      夏繁星:“不要啊!”

      夏繁星大喊,却被娃娃脸一头摁在床上,娃娃脸个子娇小却力大无穷,夏繁星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夏繁星:“不是,我真的没事!你们误会了!”

      娃娃脸:“我感觉她越来越激动了!快点找医生来!”

      寸头男夺门而出。

      夏繁星:“你们真的误会了啊——”

      “你这个时候越喊越没有用。”一个声音响起,病房的窗帘晃了晃,里一个身影从窗外跃进来——是言或,他看上去刚睡醒似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上还留着星星点点的胡渣,身形高挑,脖颈修长,挂着一件漆黑的风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慵懒的痞气。

      在看清来人后,夏繁星怒骂出声:“我C你吓我一跳!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娃娃脸一脸疑惑,顺着夏繁星的视线看过去,窗户边什么也没有。

      娃娃脸惊恐:“小阮你……在跟谁说话呢?”

      言或朝夏繁星做了个“嘘”的手势,走到床边,朝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正常人看不见我。”说完,越灰掏出烟盒,忽然瞄到墙上的禁烟标识,啧了一声,放下烟盒:“你将就一下,我也是迫于无奈,我没找到你的尸体。”

      “哈?!”夏繁星大惊失色,娃娃脸又投来狐疑的眼神,她赶紧改口,“哈——哈啾!”假装打了个喷嚏。

      越灰:“我来的时候这个身体的灵魂已经被死神带走了,我费了好大劲才帮你混到这个身体里,凑合着用吧。”

      夏繁星用嘴型说:用个屁。

      “女孩子家家的别老说脏话”言或瞥了一眼娃娃脸,“你先想办法应付医生吧,小精神病。”

      夏繁星:……

      见夏繁星行为古怪,娃娃脸犹豫片刻,下定决心,握紧夏繁星的手:“小阮,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不是因为夏繁星才自杀的吧?”

      “啊?”夏繁星满头问号,“我为什么要为了夏繁星自杀?”

      顾阮可是出了名的看不顺眼夏繁星,自己死了,她开放礼炮才对啊。

      娃娃脸皱眉:“你不是暗恋她五年了吗?”

      ?

      啊?

      什么?

      顾阮暗恋夏繁星?

      顾阮暗恋我??

      ?????

      夏繁星瞠目结舌,嘴巴张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娃娃脸以为自己提了什么不该提的,赶忙安慰她:“我不该提这些的,你当我没说。”

      “没没没关系,你继续说!”夏繁星有些结巴,“我……我好像有点失忆了!”

      “失忆了?”娃娃脸震惊。

      夏繁星见她半信半疑,立刻捂住自己的头:“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疼!”

      一旁的言或:……

      夏繁星虚弱的握紧娃娃脸的手:“我记不起那天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娃娃脸有点被吓到:“就是,就是前几天夏繁星跟范清风表白了,你出去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后来又听说夏繁星去世了,你就彻底崩溃了……”

      “你确定吗?我怎么记得我好像特别不喜欢夏繁星?”夏繁星有些害怕。

      “说什么呢,你当时为了引起夏繁星的注意,拼了老命的复习考试刷成绩,这些事都忘了啊?”

      ……

      夏繁星感觉被人当头一棒。

      夏繁星和顾阮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死对头,在夏繁星眼里,顾阮简直是不共戴天的存在。

      在顾阮入学前,夏繁星被称为外国语学院百年一遇的鬼才,凭一人之力创造了各项成绩的记录。正是春风得意准备毕业时,顾阮入学了。这个小妹妹像是故意要跟夏繁星作对似的,夏繁星去过的比赛,她也去,夏繁星参加的考试,她也参加,就连夏繁星闲着没事考的三外孟加拉语,她也跟着学。不仅如此,她还宛如一个压路机,如大风刮过一般把夏繁星所有的记录都刷新,转眼间,夏繁星的名字上面总是压着一个顾阮。

      起初,夏繁星只是郁闷和不爽,成绩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她也无所谓。后来夏繁星喜欢上了范清风,顾阮竟然也去结交范清风,还成了范清风研究室的编外人员。甚至将自己和范清风一起喝奶茶的照片发给夏繁星,挑衅她:你的导师是个傻X。

      夏繁星这下被彻底点爆了。

      夏繁星,女,二十三岁,江湖人称人间小辣椒、现代小暴龙,大一入学那年,她便凭着和老教授当堂对骂把老教授气得差点心脏病犯了的光荣事迹,获得了翻译系□□的称号。

      生气归生气,但夏繁星始终不理解,自己到底哪里得罪顾阮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自己。两人无论是外貌和生活,本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顾阮生得极美,还是那种特别招男人喜欢的女性化的美。留着一头初恋必备的黑长直,鹅蛋脸,皮肤白皙,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永远波光潋滟、含情脉脉。当年夏繁星骂顾阮时如此形容:她像是随时在往眼睛里滴眼药水。顾阮的身后永远追随着马蜂般的男人,宿舍楼下经常有富二代开着跑车给她送礼物,可顾阮仿佛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万叶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夏繁星则是与顾阮截然不同的皮相,所有人评价她时,总是会用“少年气”一词。她就像是被定格在十七岁似的,干干净净,笑起来眉眼弯弯都带着股调皮劲儿,朝气蓬勃,古灵精怪。

      相传顾阮一直心有所属,对其忠贞不二,江湖谣传说那人是一个富豪之子,留学海外,两人在十八岁那年约定终生,顾阮苦苦等着他归来。夏繁星曾发挥互联网列文虎克精神去调查这个神秘的富二代心上人,死活没挖到半点线索,没想到不是自己互联网技术不过关,而是真相另有其人。

      这个真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小丑,竟是我自己。

      ……

      见顾阮(夏繁星)没反应,娃娃脸在她眼前挥挥手,痛心疾首:“完了完了,怎么感觉人都傻了!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为了让夏繁星清醒,让她知道范清风是个人渣,你还特意去勾搭范清风,结果夏繁星执迷不悟,你气得差点跳湖了?”

      “顾阮是故意的吗?!”

      “你为什么要喊自己顾阮……”娃娃脸吓坏,“阮阮,我感觉你不对劲,医生怎么还不来,我去喊他们?!”

      娃娃脸要起身,夏繁星赶紧拽住她。

      “我没有,我只是……啊,我的头!”夏繁星忽然痛苦的捂住脑袋:“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疼!”

      娃娃脸一惊:“阮阮!对不起阮阮,是我的错,我不该提及那些事……失忆了也好,失忆了也好。”

      一旁的言或:……

      言或嘴角勾了勾,看着眼前这小姑娘闹腾的模样。屋外的天空逐渐褪去灰色,此时正是三月,干枯的树枝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绿。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夏繁星还在抱着娃娃脸嗷嗷大喊头疼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喊了一声:阮阮。

      听到这个声音,夏繁星浑身一僵。

      进来的人,是范清风。

      范清风是谁?是夏繁星的研究生导师,A大的网红男神副教授,是夏繁星的“初恋”。

      时至今日,翻译系的老教授们仍会拍着桌子骂,骂她夏繁星被糊了眼。

      夏繁星的聪明和才能,是被整个翻译系都捧在手心的程度,这孩子虽是脾气火爆,却特别能屈能伸,那会夏繁星的毕业论文评委百里挑一地撞上了大一和她对骂的老教授,看到名单的第一个小时,夏繁星便火速提着两盒雨前的龙井撞开了老教授的教研室,冲进去便大喊一声:弟子不肖,给老师磕头了!吓得老教授心脏病差点又犯了。

      老教授也是个惜才之人,见这小丫头没什么坏心思,专业上也是天赋异禀,一来二去竟是收她为徒,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竟是越看越顺眼。

      可还没看顺眼几天,老教授又被气晕了,他好不容易把夏繁星介绍去了外X部实习,不料夏繁星大手一挥,说我要学电影。老教授当场和夏繁星断绝关系,逐出师门。夏繁星出了门给老教授深深鞠了一躬,转头就奔去了范清风身边。

      那个时候,夏繁星真的很喜欢范清风,喜欢到骨子里了。

      范清风就像是从张爱玲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人,风度翩翩,眉目清秀,身材高挑,谈吐幽默。一个男老师长得好看,本就少见,还有实力,那简直就是宝藏。范清风不负众望,在三十岁就评上了副教授,后来更是国社科拿到手软,顺风顺水,不可估量。

      赫赫有名的夏繁星竟然要考自己的研,范清风也是有些小得意的,对夏繁星也是比较上心。很快,那个翻译系小暴龙成了范清风的舔狗的消息,传遍A大校园。

      夏繁星是个情感晚熟的人,满打满算,范清风是她的初恋,喜欢上头,势不可挡。只要是范清风的课,夏繁星就都跑去给他带咖啡,认真调查范清风的喜好,给他准备生日惊喜,范清风随口说自己想吃西城区的一个早餐点心,夏繁星就起早贪黑跨了半个城市给他去买回来,早上七点半送到教研室——总之,夏繁星成功应验了什么叫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范清风很会做人,一方面享受着夏繁星的好,一方面也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自称夏繁星是自己的“知心好友”,时不时深夜给她打个电话,倾诉自己的心绪。把夏繁星撩得意乱情迷,其实旁人时常旁敲侧击夏繁星,说范清风是个人渣,但夏繁星不信,她信那些夜聊的“交心”,相信自己对范清风来说是特别的——现在想来,夏繁星恨不得踹死当时的自己。

      年初,夏繁星算了个风水八字星盘后,择良日跟范清风告了白,不料范清风在听到告白后立刻黑了脸,沉默了三秒后,说的第一段话,便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的天,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喜欢我!对不起,但我没有勾引你!我只是把你当好朋友,你不要怪我。

      说实话,夏繁星喜欢范清风也不是个秘密,她为人处事本就大方坦然。范清风说:对不起,我是个直男,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说着说着,范清风甚至开始责怪夏繁星跟自己告白,说希望两人还是朋友。最后,他嘱托夏繁星,不要在外面乱说,影响不好。

      这一刻,她像是被人泼了一头冷水,眼前的范清风滤镜褪去,变成了一个虚伪懦弱的油腻中年人。

      更恶心还在后头。那天之后,夏繁星大病一个月,高烧不退,痊愈后却发现自己被好几个人拉黑了,一番打听后才知道,范清风对外传话:夏繁星有严重的抑郁症和臆想症,可能会散布对范清风不利的谣言,希望大家注意。

      霎时间,夏繁星这个名字成为了A大茶余饭后的八卦中心,她变成了一个神经病、一个对导师心怀不轨的无耻之女,通过让夏繁星身败名裂的方式,范清风完美的获得了自保——无论你夏繁星对外说什么,都没人会信你。

      虽然夏繁星从来没打算说些什么。

      言或注意到夏繁星的脸色特别难看,饶有兴趣的看着。

      娃娃脸也一脸疑惑:“范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范清风看了一眼娃娃脸:“不好意思,奚同学,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我想单独跟顾阮谈谈。”

      娃娃脸担心的看向夏繁星,夏繁星点点头,示意她放心:“你在外头等我吧,有事我喊你。”

      娃娃脸犹豫片刻,点头走了出去,夏繁星瞪了一眼言或,用眼神示意他也出去,言或撇撇嘴,俏皮的说了一句:“要我帮你拧断他的脑袋吗?”

      夏繁星无视言或,言或识趣的走了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范清风和夏繁星两人,范清风将花束放在花瓶里,在床边坐下,忧心忡忡的看着顾阮,开口第一句,便提到了夏繁星。

      “你为什么会自杀?是不是夏繁星跟你说了什么?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她脑子有问题……你”范清风深情的看着顾阮。

      夏繁星深吸一口气,看向范清风:“夏繁星她能跟我说什么呢?”

      范清风:“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她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爱而不得,造点谣诬陷我也正常,你不要信就好。”

      夏繁星:“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以前,我没想到……哎,不提了不提了。”范清风苦笑,轻轻握住顾阮的手,“我知道,我是老师,我们没法在一起,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

      夏繁星一阵恶心。

      “是的,我特别清楚。”夏繁星开口,“范老师……”

      “叫我清风!”

      “……”夏繁星想吐,但她有最后要确认的事,“但我觉得夏繁星不至于害你。”

      范清风顿了顿,嘴角一抽,沉默片刻,露出怜爱的表情,摸了摸顾阮的头发:“你还小,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是她都去世了。”

      范清风眸子里有一丝警惕一闪而过:“和我没关系。”

      夏繁星心底冷笑了一下,面上绽开温和的笑:“你在想什么呢?她是被杀,难道你那天还见了她吗?”

      “我没有。”

      “那不就得了。”夏繁星看着范清风,笑吟吟:“但是清风,你知不知道,你和夏繁星深夜打电话、发信息,是有记录的,哦对,还有录音。”

      范清风脸一黑。

      夏繁星看着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对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范清风表情愈发阴沉,他看着顾阮,大概很快就想到,如果顾阮知道,肯定还有人知道……

      夏繁星忽然咯咯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明朗灿烂,她望向范清风:“你紧张什么啊,你们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范清风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表情,镇定的看向顾阮:“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知道的?”

      夏繁星:“我失忆了。”

      范清风:“阮阮,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夏繁星:“我也是认真的。”

      范清风急了,伸手抓住顾阮的肩膀。

      病房外,娃娃脸站在病房外焦急等着,寸头男带着医生赶来,下一秒,病房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娃娃脸冲进房内,只见范清风满头是血,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鲜花散落遍地。

      越灰走进来,看着这个场面,吹了声口哨。看向站在床上的夏繁星:“你干的?”

      夏繁星挑眉,一脸得意洋洋的笑。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言或忍俊不禁。

      娃娃脸一个健步护住夏繁星:“你没事吧?!”

      夏繁星立刻变脸,惊慌失措的看着娃娃脸,看向医生,眼底泛着泪光:“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我看到他,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娃娃脸:“范清风!你这个人渣!”

      范清风:“我什么都……”

      夏繁星:“他突然抓着我!呜呜呜!我感觉他以前好像也对我做过这样的事!”

      病房里的人投向范清风的视线瞬间充满了嫌恶。唯有医生反应过来,推了推眼镜:“那你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夏繁星沉痛的捂住头:“我的头好疼!”

      护士将范清风扶起来,要带他出去包扎,范清风惊慌失措的看着夏繁星,眼底泛着一丝凶光,见范清风想说话,夏繁星立刻抱紧医生:“大夫,我失忆了,我好迷茫!”

      言或:……

      越灰分明看见,夏繁星掩面哭泣的瞬间,嘴角上扬。病房内吵闹一片,言或默默的掏出烟盒,从窗户翻了出去。屋外,乌云散去,日光晃晃悠悠落在柔软的草地上,春光正在苏醒。言或回头瞄了眼那间塞满人、吵吵嚷嚷的病房里塞满的人,笑了笑。

      言或点燃烟,忽然注意到医院门口,一个浑身冷气的青年跨上机车,神色黯然。手中拿着一沓文件,上面写着“夏繁星”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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