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笔》喜欢猫猫有什么错

43、上元2

　　上元2
　　武南惟靠在李杳身上由他穿衣，最后套上了一席黑袍，“你故意的？”武南惟看着在给自己扣领口的手一顿，随后他开口：“怎么会。”扯嘴笑着解释。
　　武南惟脸埋到李杳颈肩抬手抱上他脖子，李杳把他抱起走去说好的目的地。
　　别说杀他，只关着就再没动过江之了，就关在宫中在李杳的示意下开门就看到江之被捆着丢在地上。
　　“我有话问他。”武南惟小声说道，也只有李杳才能听见，他也确实听见了却偏偏道：“嗯？什么。”
　　武南惟拧着李杳的后背，他才失笑让人进来给江之解绑，江之坐起抬头看到正准备坐下的李杳抱人腰间墨梅玉佩时不时被黑袍遮挡住，他心急撑着身子睁大眼去看。
　　“这块玉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江之几日不曾进食本是最虚弱的时刻强撑着问话。
　　武南惟自然想回答的，但是外边门打开，不少人都守在门口，武南惟捏着李杳的手臂还没能开口说让他关门亦或是让人走，扣在脑袋上的兜帽被修长的手撩开。
　　武南惟所目视范围扩大变得明亮，惊讶地看着李杳，那凤眸带着温柔，扬起嘴角对他笑着，充满戏谑，武南惟重新趴到了李杳颈肩处，耳根红到了脖颈。
　　“没人敢说的。”李杳安慰说道，武南惟也不说话，但江之认出了他，“怎么回事？”他问。
　　武南惟这才调整好状态回头看向江之，“为什么鼓动流民？”若不是这样的场景，至少不是他被抱着坐在一个想杀自己男人腿上，江之或许会好好回答。
　　“没有为什么。”江之抖声说道。
　　武南惟看出来了放在李杳肩头的手握紧成拳，低眸看着黑袍想着如何开口让李杳走时，紧握的拳头被小心撬开小心握住，“....”武南惟抬眸看他，琥珀般的眼瞳也在看自己就这样对视上。
　　武南惟立刻就败下阵来，没去看江之，“你问墨梅玉是以为我不在大兴，调旧部是为了白江月，而你帮白江月说想见我。”
　　“怎么见，坐在龙椅上召见前朝旧臣吗？”武南惟质问道。
　　“我怎么也是当过皇帝，复辟又需要什么理由吗？”江之问。
　　“你当过吗？....”武南惟看向江之咬牙忍住冲动，“你看过吗那些文书，你去鼓动那些流民的时候，你看到过吗？”
　　江之没有回答他看着武南惟，知道他在气什么，却愈发觉得无所谓，武南惟看他逐渐放松的神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雍州饿殍遍野，易口以食，你没有视若无睹，而多加利用，甚至压下上奏文书，你也配做一国之君？”
　　“...”江之看着武南惟眼神阴鸷毒辣，“你就没有引起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的时候不见得你多在意，这个江山这般乱你可是立大功了。”
　　武南惟听他说这话反而不气了，也不是失望，甚至不再厌恶他，合眼扣上兜帽靠上李杳颈肩，“走...”小声说着还未说完被江之大声打断了。
　　“你用自己换我的命？”江之忽然问，武南惟不想再理会他，小声道：“走吧。”
　　李杳抱着他站起，江之看着墨梅玉那样晃眼突然道：“墨梅玉那是你用命换来的。”
　　“所以我给他了，不论是乔木、师傅亦或是你江之，都不及他。”武南惟说着李杳已经走出了宫门。
　　天空阴暗，隐约藏着雨和雷，空气沉闷着，但是李杳却挺开心的，他不打算避着宫人堂而皇之走在路上，“我能去找他吗？”李杳问道，语气上扬。
　　“你抓的人你做主，别弄死就行。。”武南惟说着感受到聚集过来的目光拉低了兜帽。武南惟说着，觉着有目光聚集伸手拉低了兜帽。
　　“掩耳盗铃。”李杳闷笑着抱着武南惟到了他殿里，
　　“没人敢说你。”李杳说着话已经到了玉棠殿小心翼翼把武南惟放到榻上。
　　“掩耳盗铃。”武南惟嘀咕着，李杳闷笑摘了他的黑袍子，低头同他对视，“那阿惟是敢让我抱着出去了，一会上朝便如此吧？”
　　武南惟移开视线瞟到李杳脚边有个毛团子，“顾君。”他如此唤道。
　　换来了异口同声的回应，武南惟笑着俯身去抱猫，差点起不来就趴那儿还是李杳扶着他才重新回到榻上。
　　“你在叫他？”李杳挤着武南惟跪坐上榻。
　　武南惟揉着猫，“不觉得很像吗？”问。
　　“不像，我不喜欢猫。”李杳盯着舒服得打呼噜声的猫说。
　　“我喜欢。”武南惟故意说，“你喜欢的是我。”说着话李杳上手捏着猫后颈就要提走，“快睡，你真想上朝？”
　　武南惟伸手拍开李杳，“我都抱着睡。”说着小猫像是听懂了示威般看了一眼李杳。
　　“难怪一直跑过来，关到偏殿都出来了，看来很自由。”李杳说着伸手拉被子盖好武南惟，“以后我陪着你睡…”说话间俯身到他耳侧“像昨晚那样。”
　　武南惟抬手捂住了准备继续靠近的嘴，“朝堂上怎么样了？”转移话题道。
　　“罢朝一天而已，一会我去。”揉着武南惟发红的耳垂说道，拉开武南惟捂他的手，轻吻耳垂，“…按下文书的…罪呢？”
　　“黑锅盖给他的手下不就好了。”
　　“安排他们…唔…返乡……别闹了。”武南惟受不了李杳的撩拨制止道。
　　李杳不听轻轻咬着武南惟的耳垂，武南惟一偏头就松了嘴，“要么好好讲话，要么出去。”
　　“你这是好好讲话？”李杳指着猫问，猫似乎不大喜欢他，冲他龇牙咧嘴着。
　　“你以前都是抱着我说事的。”李杳委屈着说道。
　　“……我哪有。”说着武南惟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杳吃醋，李杳自然是注意到了，“现在可以有。”
　　“……”武南惟给他无赖到了，身处宫中忽然想起什么来道：“你在争宠？”说着还抱紧了猫，脸亲昵蹭着猫脑袋。
　　“是。”李杳噘嘴承认，武南惟挑了挑眉不再理他合眼准备睡觉。
　　还有半个时辰才上朝李杳闷闷不乐地躺到武南惟身侧揽着他的腰看着他睡颜。

　　李杳下朝后发现武南惟还没睡醒去了江之那，“那玉，你不该拿。”江之颓废坐着看到李杳说道：“你既不想当皇帝，也不想救我，何必惹一身麻烦？”
　　“怎么说？”李杳坐下问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如果是你就算没有军功也压得住旧臣，但朝廷急着换人，你们打算扶幼主，给他一个干净的朝堂。”江之说着攥紧拳头，“幼主长大你可以用兵权换个顺遂余生，他呢，你根本护不住一个手里有无数人把柄的武南惟。”
　　“还有呢？”李杳继续问，不在意江之的质疑，“我还以为你会挑拨离间。”
　　“....我很想，但我觉得我活着才是你们之间的刺，他一定会一次次让我苟活于世。”江之阴笑着，他唯有这件事是肯定的。
　　“是啊，为了让你活着，他什么代价都愿意付。”李杳风轻云淡地说，江之不明白他这样轻松，道：“不敢伤他，甚至可以放走在眼皮子底下的我...代价？”江之忽然惊醒一般抬头看李杳，不知道愤怒与惊讶哪个占据得更多。
　　“你猜猜为什么阿惟那么气，也没办法下地？”李杳饶有兴致地问，江之面庞扭曲着，“不可能...我——”
　　“伪帝就护得住吗？”李杳玩着墨梅玉，江之剧烈咳嗽后道：“你，不....你怎么会知道？”
　　“这有什么好问的。”李杳不回答，但江之问出来就后悔了，世界上知道他身份，知道还活着，知道他非他兄长的只有一个人，留他性命的人。
　　“...噗哈哈...”江之擦去嘴边咬出来的血，哀声道：“他是真的爱你啊，让人羡慕....”
　　“还有想说的吗？”李杳问，江之摇头：“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我再出现，不用你动手，他也会把剑对准我了。”
　　李杳无声走了，暗卫请示他江之的事，“带出去，看他的旧部打不打算供出他了，供出来他同罪。”他说道。
　　“是，主人。”暗卫领命。

　　回到殿里武南惟不出意外地还在睡，李杳伸手把没人护着的猫提起来，走到外边，宫人紧张道：“国公爷...猫...请给我....”
　　李杳之前是直接把猫丢到偏殿去都没给这些宫人反应的机会，这一回终于颤颤巍巍地说出来了，李杳把猫丢给宫人回去，一人独占武南惟。
　　武南惟醒的时候外边下起雨，打了个哈欠四下找猫，“顾君？”他叫道没有猫叫回应他，挣扎坐起，宫人听到动静走进来，“猫呢？”他问。
　　“在偏殿。”宫人心虚地回答，武南惟想也知道是李杳弄走的，“...”还没问上下一个问题，李杳捧着药走过来，“起来就问猫。”不满地说，宫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又不会丢。”武南惟伸手去接药碗被李杳躲开，坐到榻沿要喂他的架势，“去抱过来。”武南惟道。
　　“不要。”李杳拒绝了拿着勺子喂他，武南惟喝着药，手拉了拉李杳衣摆。
　　“……”
　　喂完了汤药李杳去放药碗回来时就提着只小猫了，武南惟伸手去接，小猫乖巧趴在武南惟腿上。
　　“……怎么觉得…你吓它了？”武南惟看这猫比平时乖多了有点奇怪，只听到他回答：“没有。”
　　武南惟抬头看他有些疑惑，不等他再问，宫人道：“丞相鄣骐求见。”
　　“请。”“不见。”
　　武南惟同意跟李杳的拒绝同时出声，让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话，“见我又不是见你。”武南惟道。
　　“你下得了地？”李杳低声揭穿道，武南惟瞪了眼李杳，武南惟把猫放到地上，“快点。”武南惟说着让李杳抱。
　　李杳俯身抱起来，“那我去哪？”问，把武南惟抱到前堂能看到庭院里抽枝发芽的海棠。
　　武南惟指了指一旁的屏风，李杳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进去，鄣骐才让宫人带进来。
　　“武大人，这俩日可休息好了？”鄣骐同他打招呼道。
　　“…还行。”武南惟有些违心说，“鄣大人可有什么事？”
　　“这个…是应国公还朝他有陛下御赐圣旨可暂时监国临政，您怎么看？”鄣骐问。
　　“我会和他商量的，陛下卒中总不好是需要人管朝政的。”武南惟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鄣骐连连点头：“是的，只不过应国公回来时恰巧解了流民上京的事，在雍州声望很好。”
　　“嗯。”武南惟随口应道，鄣骐眨巴眼看着武南惟发觉他是真不在意应国公会与他夺权，半放了心，现在可经不起大变动了。
　　“太师跟国公爷会共同帮助大魏走过难关就好……”鄣骐说话间语气都轻松不少。
　　小猫蹦跶着扒拉武南惟衣角，想俯身去抱时想起不久前差点直不起来的惨状，只能任由小猫爬上腿。
　　“这是武大人养的狸奴？”鄣骐好奇问，武南惟点头，“是…”说着话抬头看外边的天，“天色不早了。”鄣骐就明白起身告辞。
　　李杳走出来坐到武南惟身后，“你干什么了，他们这样战战兢兢的？”武南惟问。
　　“革了个职。”李杳说道，武南惟奇怪着，“谁？”
　　“箫贺。”是南方贵族的，之前还在户部，“这样，难怪……”武南惟猜过这人是不是江之的旧部，没想到这就被李杳革职了。
　　“别抱猫了，抱我。”李杳拉着武南惟的手要拖离小猫，“卫尉寺卿求见。”宫人在外面扬声喊。
　　李杳不满地把脸埋在武南惟肩上，“谁啊？能不见吗。”委屈地问。
　　“李蛮。”武南惟回答，握着自己的手缩紧了些，“我能不躲着吗？”小声问。
　　“那就不躲，请。”武南惟说着李杳心安理得地从他身后抱着，等李蛮进来他惊讶程度能往他长开的嘴里丢鸡蛋。
　　“坐吧。”武南惟平静地说话，好像一切如常，李蛮本是对官员间偶有说起李杳跟武南惟关系不一般半信半疑的，没想到这一见面就锤定了。
　　“武大人……”李蛮随口扯起各种事来，他本来只是想送礼套近乎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李杳还是以这样的状态。
　　“卫尉寺卿跟应国公属同宗，怎么，没见过？”武南惟在他几次疑惑、惊讶投过来后问。
　　“咳……是，只是俩位都尚未成婚，膝下无嗣……”李蛮似乎意有所指。
　　“卫尉寺卿有心思管我们，不如替令弟准备出行各具。”武南惟说道。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下官先告辞了。”李蛮说没俩句话留了一堆礼走了。
　　“……”李杳抱紧了武南惟脸不安分地蹭着他颈肩，“他看起来挺开心的。”
　　“这不是陇西的国公。”李杳闷声说道，他出身陇西无嗣自然可以过继，李蛮当然开心了。
　　“嗯，顾君乖。”武南惟说着揉着小猫的爪子，李杳抬起脸来发现喊的不是他，“好像没听别人叫过。”
　　“……”武南惟看着李杳平静地望着，李杳倒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不是只有我能叫吗？”武南惟问，李杳让武南惟这样直白的发问问愣了，“嗯。”他应道。
　　“哪像了？”李杳闷声问，武南惟听到把猫放到一边去，手心向上放腿上，小猫自己就跑过来去蹭他手心。
　　“这个撒娇样，一模一样。”武南惟说。
　　“……”李杳没说话，武南惟继续说着：“你试试？”把猫俩只前爪抱起，圆圆的脑壳怎么看都让人手痒想摸。
　　李杳伸手放在了武南惟头顶上，插进长发里揉开，“挺不错的。”他评价道。
　　武南惟没同他计较后躺靠在李杳身上，“怎么了？”
　　“去书案那，奏折堆两天了。”武南惟说道。
　　“搬到这里来不行吗？”李杳问，武南惟觉得一样就同意了。
　　直到桌面上摆好东西而李杳继续抱着他时，想起书案后那张椅子只容得下一个人坐。
　　武南惟叹了口气，李杳指着几叠奏折，分了轻重缓急分，“你都看了，就不能顺便批了。”武南惟无力说道。
　　“…我不会仿字迹。”李杳说道，“不想看就我说你写嘛。”
　　“算了...”武南惟批写着奏折，李杳时不时说了些意见，时间流逝去直到外边雨停，啪嗒——雨水顺着屋檐低落下来，竟也觉得这样下去不错。

　　桌面上摆着一张调令已经写好了李蛮的名字，武南惟拿着笔犹豫着，“还升？”李杳任武南惟去折腾李家三兄弟，也看着他们三人步步高升。
　　“卫尉寺卿是个闲职也不好攒功绩，给他换个职位...大理寺卿怎么样？”武南惟忽然问，也不需要李杳接话，“到时候还能用清官难断家务事来说一嘴...”
　　“他们看起来有些...不和谐。”李杳说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老三的官位比老二大了自然心有不满，不过我看着李漴曳不像是那样的人。”武南惟看向另一张属于李漴曳的调令。
　　“你想怎么做？”李杳这么久了才问第一句打算如何处理这三个人。
　　“人登高跌重时才会绝望，自然是让他们做大了，唔...只是提升他们也要合规合矩，怎么表达对他们给予的‘厚望’呢...”武南惟提着笔思考道，一直抱着他的李杳蓦然一抖，“怎么，害怕？”武南惟反倒笑得灿烂地问。
　　“害怕，也会让别人恐惧，揭罪的时候让我来好吗？”李杳说这话是问句，但没有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