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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上元 ...


  •   在李熹百般理由请武南惟时,武南惟终于受不了去见他了,“找我做什么?”
      “你在帮他还吗?”李熹已经可以坐起精神还不如从前但算恢复得不错了。
      武南惟看着李熹,李熹简单束发身穿白衣披着竹青的披风只一眼或许会错认成仙人,“是。”武南惟答。
      李熹蓦然笑了,“如果是你,他会下手的...西郊的兵已经撤走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什么?”武南惟没有反应过来,府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武南惟快步离开。
      琉璃从里间走出来,扶着李熹躺下,“阿翊...”她柔声唤着,李熹闭上眼睛道:“你不该叫这个。”
      “...为什么?”她轻声问,那声温柔至极,那望着李熹的眼里框住的是绝望,双手抓着李熹的衣角,“不是约好了吗?”
      “抱歉,我累了。”李熹张张合合地嘴发出声音那样疲惫,旁边台灯上的火苗猝尔熄灭又复燃,“为什么?”琉璃再问。
      “抱歉...”他回答道。
      琉璃不再问咬着牙低头,再忍不住的泪水滴落在手上,火苗暗自消散屋内的光线消失殆尽,她再也没有属于她的光了。

      上元佳节,却有批流民在逼近大兴,“大人为什么不让禁军去守西门?”来报告的人问武南惟。
      “这件事得瞒下来,雍州大旱颗粒无收赈灾款早就拨下去,按理说不会有流民。”武南惟捏着下巴说道。
      “那是贪...”他还没能把话说完被武南惟抬手制止住了,“我记得灯会管制你有参与。”
      “是,下官负责治安。”钟释答道。
      “把西边的灯会办大些,借机多派守卫。”武南惟拿出银票时掉了一小包纸出来,武南惟把银票递给钟释弯腰拾起纸包,“那西门也不关上吗?”
      “不关,我一人去解决即可。”武南惟看着纸包淡笑说道,钟释只好领命去办。
      在这样热闹的街道上,连跑起来都困难更何况去调兵了,武南惟穿过街道到西门时已经傍晚。
      “大人要出城?”守门恭敬上前问道。
      “西边的灯会要更盛大,会多些人稍后钟将军会多派人来,我上城看看。”武南惟说道。
      “是!”守门应声。
      上了城墙可目视的距离内没有任何异常,武南惟道:“出来。”
      接着从各样可藏人的地方走出来人,“公子,可要回宫多叫些暗卫?”其中一人问。
      “不必,郊外五里有驿馆去那守。”武南惟说着让暗卫准备的黑袍扣上,拆开纸包惨白的粉末和水一饮而尽,悄声离城。

      夜幕降临天上月明星稀,抬头依旧能看到大兴的灯会通明,“公子,这是留在这里的文书。”暗卫在驿馆里搜出不少文书来。
      看着已经有不少时日,武南惟垂眸眼里暗暗,一封封拆开满纸墨字血泪,“馆长呢?”武南惟问。
      “已死,就埋在后门处。”暗卫答。
      “我知道了。”武南惟折好文书放到桌面上,深呼吸身上发凉却愈发精神起来,“尽量别杀流民,有一鼓动的领导人,能生擒他们就自动溃败了。”
      暗卫应下后四散,武南惟握着剑鞘咯咯作响,月光那样明亮,照在他身上像是附了层冰霜,白而寒凄。
      他躲到了树上,静心听着响声,远处大兴升起的烟火在天空中绚烂炸开,树下也窜过不少人,他们眼里带着仇恨,面色焦黄骨瘦如柴却依旧有力气冲向大兴城。
      血腥味也浓郁,皱了皱眉武南惟在树上站起,极细微的动静,只引得一人回头看这普通的树,武南惟拉了头顶的兜帽,俯身冲下直奔那人去。
      流民一瞬间的惊讶后直奔武南惟去,他们毫无章法只想扑上来哪怕手里没有利器,也要用手抓住他,用嘴去啃食他,武南惟剑并未出鞘只这样打晕他前进路上挡住的人。
      黑色的外袍很快就被扯得破烂,那张胜过万千美景的脸沐着月光,散着寒,长剑出鞘铁器划空发声,那人却在看到他后,喊道:“停手!”
      有的人留有理智呆愣着停下,有的人却不会停下本着仇恨的本心上去撕咬,还有横斩向他的长剑没有一丝犹豫半点停顿。
      捂着腰腹也无法缓解剧痛,长剑直面心口,还没刺进就感受到了疼痛,一匹马闯进来带起了他,只是武南惟没有半点要放过他的意思。
      斩断缰绳把他从马上拽下来,一阵眼花缭乱脖子上架上了冰凉的剑刃,失去理智的人也暂时缓了过来,他们只回想起这个领导他们的人被迅速击败,忘了他那句停手。
      暗卫赶着流民往这里聚着,由一个暗卫看着人,武南惟拽着马跳到马背上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我知道你们是雍州的百姓,你们是忍受不了饥荒才会到这里,但是绝不是应该以这样的方式闯进大兴城,你们这样进去只会引起各种各样的恐慌!”
      “可..”有人想说话,武南惟手上的剑直指他冷然的肃杀气让他老实闭上嘴,“上报雍州饥荒的文书被拦下并未呈上,证据就在驿馆可以查,上边只有我今日动过的痕迹..”武南惟说着割下腰间环白玉高举起。
      “我向你们保证这块玉真正的主人会在明日日落前让你们得到安顿,在此前请到驿馆暂休。”武南惟喊道。
      那一瞬间这块玉明明是映着月光才反射着微芒,却比那月亮还要白,散着的或许不该说是光,而是希望。
      武南惟看向暗卫让暗卫带着他们去,人已经走了不少,暗卫小声问:“可驿馆也无法容纳那么多人,需要帐篷食物...”
      武南惟从马上下来扶着脑袋道:“我知道...”站得不太稳感受到袖口中有枚信号弹,看着信号弹发愣,如果用了那就白割了,可那些人是无辜的已经牵连政斗一次了...
      武南惟咬牙,抬起手准备放信号弹。
      另一头远处一柄弓架起,箭羽雪白印在修长的手指上,漆黑的信号弹才升空一丈...
      箭射穿了信号弹,武南惟看着被射穿的信号弹瞳孔缩成一点,气血翻涌松开长剑铿锵落地时,捂上嘴也堵不住鲜血从指缝流出,暗卫才把箭捡了回来,看着武南惟的样子呆滞地道:“是...是主人的箭。”
      武南惟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干净的手一直捏着白环玉,“你拿给他吧,让他...帮流..民...”说完才晕过去,失去意识的刹那,温暖熟悉的气温萦绕在侧。
      “主人...”暗卫说完武南惟的交代,李杳接过白环玉,“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排流民到宽广的地方。”

      “将...公子怎么了?”曾经武南惟的旧部一眼就认出他来上前问,“把人聚集起来。”李杳说着简单清理了武南惟身上的血污,掖好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才离开。
      “西郊有雍州因饥荒上大兴的流民,我们在南边是刚赢了,但我们是为国也是为民才会战斗,有百姓受苦也是我们士兵该出面的时候。”李杳朗声道。
      “确实我们的很累,这也是属于我们的军饷,但军饷粮草出自于民,我会再补上,至少今晚救救那些因饥荒背井离乡的流氓吧!”李杳鼓动说道,所有人都是信服他的自然无人反对。
      这是满月的夜,清亮的光照在他身上,月白的衣衫上烟云纹染就成红色,似朝霞夺目。

      武南惟从昏沉中醒来,眼前还是一片模糊,“阿惟。”这俩字唤的是他的名,藏不住的是温柔跟带给他的安心。
      闭上眼从被子里伸出手,很快就有另一只手同他十指相扣,“欢迎回来。”声音沙哑着带着喜悦,嘴角都是上扬的,另一只手覆上相扣的双手带到脸侧,碰着脸。
      “累?”
      “嗯,再让我休息一会……”说着话就睡着了。

      “有不少人都想见…”常良话还没说完,李杳就冷声打断,“不见。”
      “周笑晴呢?”李杳问。
      “在晋郡王府。”
      “叫回来。”
      周笑晴听常良添油加醋地说还以为武南惟真快没了,忐忑着就看到李杳一张能冻死人的脸跟气氛。
      再看不受一点影响安然睡着的人,第无数次后悔着。
      等周笑晴诊脉亲自去配药煎熬送过来,才放下碗,“他怎么了?”李杳才问。
      “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周笑晴在奇怪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人怎么没有第一时间问。
      “问可以等,他的身子不能等。”李杳说道,周笑晴看了眼躺着的人心里暗道,的的确确是被掏空了内里少说养三年才能恢复。
      “寒毒,我能说的只有这个,剩下的你自己问。”周笑晴说完就走了。
      而周笑晴前脚刚走武南惟悠然转醒,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坐起就倚靠着李杳,一碗汤药端到嘴边,一勺一勺地慢慢喂。
      温热的汤药入腹身上暖不少,“多久了?”武南惟转身抱着李杳问。
      “第二天傍晚。”李杳答,武南惟精神不少撑着起来问,“西郊的流民呢?”
      “安顿好了,先挪了军饷。”李杳把人按回怀里。
      “怎么挪军饷……军中呢?”武南惟担忧问,“你给我补上不就好了,他们挺乐意的还主动去帮忙。”李杳抚着武南惟脑袋安抚道。
      “是吗……那就好。”武南惟说着话嗓子痒咳嗽着想把人推开,头顶上人声传来“你有本事吃寒毒,血就吐我身上。”
      武南惟抬眸看他,知他生气,只是不知怎么办才好,想着手下移扯住了他的腰带,手腕却被紧捏拉了起来。
      “这种时候就别用这种手段了。”李杳气道,“到底怎么回事?”
      “丹毒,我说过的,跟寒毒相碰在毒性发作前我暂时能恢复以前能习武时候的体质。”武南惟脸埋在李杳胸口讨好地蹭着。
      “手臂上呢?”李杳问,武南惟一顿看了下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我换的。”李杳说出武南惟心里想的问题回答。
      “…你……”武南惟有些脸红,李杳捧着他的脸对视上,“我会让别人给你换?”
      “我知道了…”武南惟挣脱开李杳的手,“还…还是寒毒,治李熹要以毒攻毒所以…”
      “所以你就把自己掏空了?”李杳接话道,武南惟看着生气地李杳显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安慰。
      “三年,养好之前不许离开我。”李杳怜抚着武南惟脸庞,“好。”他答应道。
      说完武南惟眼神飘忽着,在纠结着,还没有结果李杳叹气道:“说吧。”
      “别杀他。”武南惟慢慢说道,说着抬眼直视李杳。
      “在战场上获胜,在百姓里得声望,现在让我不杀一个可能是情敌的前朝皇子?”李杳皱着眉说道,“我可一个都不想做,你可真擅长气……我。”
      李杳说着话武南惟双手勾上李杳脖子人扑到他怀里,趴在他身上,“求你。”他道。
      “……”李杳眸色幽暗斜眼看武南惟,“那就让你用你的方式来付代价。”
      “好。”武南惟答应着。
      李杳推着他躺下,扯开腰间绑带,温热的手游走在他身上,“阿惟,睁开眼睛看我。”柔声细语哄着。
      睁开眼能看到很多,华丽的宫顶,凌乱的发丝…但能注意到的只有一张英俊的脸,紧抿的嘴被手指撬开,按在牙上,“叫出来。”
      床笫之事不愿意让他受伤总是温柔至极,今天却凶狠而非要他说羞于启齿的话。
      “哪样更好?”李杳问,他并非想要个答案,他自己就能看出身下人反应如何,他只是想听逼问他让他不得不回答时,躲他时的呓语声。

      重喘着,武南惟挣扎着想推开他,“出去。”
      李杳低头问:“想不想见他?”
      武南惟喘着气,迷离的眼眸微眯望着他,“你让我见吗?”反问。
      “叫我的字。”李杳轻拭眼前人眼角泪痕。
      “顾君。”说着就能感受到什么,只能小幅度脱离些。
      李杳按住不安分的人,“可以让你见,不过有个条件。”
      “一会我抱着你去。”说完不给他思考或拒绝的机会,话语被亲吻打断,被撞得破碎不清。
      直到扯着哭腔道疼才缓下来,安然睡去。

      武南惟醒过来时看到的一张担心的脸,“还疼不疼?”他问。
      武南惟这才想起来困极说了疼这人才让自己睡,“不疼。”个鬼,动都动不了。
      “我找周笑晴看看?”李杳问。
      “你敢?”武南惟怕他真敢死死拽着他,“好那我不找。”李杳说道。
      武南惟还是累困拉了拉被子想再睡就听到李杳问,“有药抹一抹吧?”
      “放那我醒了自己来。”武南惟哼声说道。
      武南惟侧身背对着李杳,李杳俯身去帮他
      涂了,“……我打晕你,跟你自己躺着睡你选一个。”
      李杳从武南惟背后抱住他,“阿惟还有力气打我?”他问道。
      “……”在武南惟真的生气前李杳哄着才一同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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