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去》墙角梅

5、第五章 敏丫头忠心护恩主 慧格格软语收人心

　　第五章敏丫头忠心护恩主慧格格软语收人心
　　“苏茉儿，快点！我们要迟到了！！”布木布泰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招呼着苏茉儿。晨光里，主仆二人，飞一样的奔跑着。终于在一处帐子外停住了脚步。努力的调整着呼吸，额头上的薄汗都顾不上擦。苏茉儿向帐内叩头行礼，口中高唱“布木布泰请师傅安。”布木布泰亦规矩的向帐内人行了蹲礼。“起来吧……”平静而和煦的声音。这声音让本来很紧张的主仆二人心里稍稍的平静了些。可见先生心情尚可。两个女孩的表情变化全被那日苏尽收眼底。看着那因急速的奔跑而张红的的脸蛋，和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这个一向倔强的蒙古汉子心软了。到底还是小姑娘呢。罢了。于是只轻斥了一句，“还不进来么？都已经迟了。先把昨儿的书温一下吧！今儿要讲三国的。格格不是一直对这有兴趣么？”二人一听，不由得皆喜出望外。今天的那日苏真是给了人太多的惊喜了。
　　“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章三国，直被那日苏读得抑扬顿挫，有韵有味。这个三十岁开外的男人，虽说是个纯粹的蒙古贵族，可是却对汉文化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并且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能力。别说他是一个年轻的蒙古汉子，就是多少汉人的老先生也真的是不能望其项背。高高凸起的颧骨，和他那猎鹰一样的眼睛，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升起敬重之情。
　　那日苏正自陶醉于自己的诵咏，而此时我们的布木布泰却好似神游天境一般，直眨着个大眼睛走神儿。直到旁边的苏茉儿推自己，感觉到身子的晃动，才怔怔的回过了神来。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那日苏。而那日苏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请格格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说的虽是恭敬的话语，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布木布泰把目光投向了苏茉儿，满是星星的大眼睛似乎在问，“他刚才真的问了什么问题了么？说的什么？”
　　而此时的苏茉儿却在为自己的命运哀嚎。同时还不忘用眼神和自己的主子交流。“我的好亲亲的主子啊！您老人家可在想些什么呢？这个家伙的课也敢走神啊！人家不仅问了，而且连叫了你不知道多少遍呢！”不过到底问了什么，这个真的用眼睛说不了。
　　布木布泰倒是没怎么紧张，可是苏茉儿却是先攥了一手心儿的汗了。果然，那日苏不急不徐的开口了：“格格上课迟到，走神。依照规矩，鞭挞三十。”
　　就知道是这样的，苏茉儿只好走出课桌，在那日苏面前规矩的跪好，又把一条黝黑的鞭子捧在手心，高举过头顶恭敬道：“学生上课迟误，不专心听讲，坏了规矩，请先生责罚。”
　　看着苏茉儿那布满血印的脊背和那充盈着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其掉下来的双眼，以及那咬出了血印的下唇。布木布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好似放在火上烤。
　　“师傅，不要再打了，苏茉儿快受不住了。”小女孩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师傅这不是在打，是在罚……！”鞭子在微微顶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挥舞了下去。
　　看着那上下挥舞的黑影，布木布泰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那划破空气，打在身体上的声音，每一下都似打在了布木布泰的心头。郑重的站起身来，走到那日苏跟前。那日苏别看一直在对苏茉儿挥动鞭子，可是眼睛却是一直的在观察着布木布泰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她这般，到也就停下了鞭子，想要看看布木布泰究竟要干什么。你见那布木布泰来到那日苏跟前，与他保持着面对面的方向，平静的对望着，接着就是很是规矩的一肃。“布木布泰今日里失了规矩，布木布泰谢先生教诲。还望先生能够海涵。再次的规规矩矩的蹲了蹲。”
　　那日苏直盯着布木布泰看了一会儿，而布木布泰也坦然的回视着他。一汪清水般的眸子里写满了虔诚，和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尊贵。这小丫头还真是厉害。你看她这几句话，即真诚的承认了错误，又让人不好在继续惩罚，更有那通身的不可抗拒的气质。
　　“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坐回去吧。我们继续。”
　　“谢师傅”
　　“谢师傅”
　　“格格还是先说说对于桃园结义，刘关张义薄云天的看法吧。”
　　那日苏就这样，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每日里既定的课程内容必须要做完。而且还要尽善尽美，不容有任何瑕疵。所以，尽管此时苏茉儿痛苦难熬，尽管布木布泰心思百转千回，她们也必须收回心思，全力以赴的来应对那日苏的功课。
　　“其实要我看，刘关张桃园结义，要说这义倒也是有的，可并不重要。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刘备最想要的是天下江山，而要取天下，最先要有的是什么？是良将贤臣。关羽张飞的武艺高强，又表现出心属刘备，刘备当然求之不得。而关羽张飞也未必就是只图一个义字。不乏有奇货可居的投机之心。三人个有心思，个有抱负，投取所需而已。”
　　“格格的看法的是别具一格啊！不过刘皇叔仁义厚德，倒也实属明主，关张二人得遇良主啊！”
　　“师傅谬攒了。只是有些事情布木布泰和师傅想法有些不同，还望师傅指点。”
　　“格格请讲。”
　　“首先我对刘备给自己定位刘皇叔就很不敢苟同。自己要起事就起事，为什么偏要挂上刘皇叔的名号？彼时，天下大乱，群雄逐鹿。究其原因为何？汉天子失德。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汉庭政治软弱，军事无能，百姓不得安居乐业，这样的江山，天必亡之。面对这样的天下，各路英豪取而代之，情理之中。王朝更迭自古有之。说自己是皇叔不过是为了显示正统。可是就是这样的么？我看不尽然。如此说来，盘古开天辟地，天下应该是盘古的。其他人难道都是逆贼了么？如此又致后来的尧舜商汤于何地？所以，只要心中有韬略，手中有实力，最后能够真正一统天下的人才是真英雄呢？”
　　“如此说来，曹贼到是最大的英雄了？”
　　“曹操倒还真是个英雄。只是为什么一定要说是贼？如果要是贼，那也该是个义贼。汉庭腐败无能，自然要有有实力的人取而代之。我们草原人自古就崇尚实力，所以才让我们这个民族千百年来长盛不衰。”
　　“那就不要到道了么？”
　　“要！当然要要！得道者多助么！阿玛能够做到今天，使部族如此强大，就是在除了以武力取胜之外，比他人更注重道。但是道分于小道和大道。为天下兴亡而行得道才是大道。就像如今，明王朝无能，管理不好天下，那就要让有本事的人来当。才不辜负这锦绣河山。如果说曹操等人皆是无道之人，那我们现在所做之事，我们又成了什么人呢？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自然法而。”
　　“哈哈哈！！我那日苏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格格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那日苏敬佩万分。”
　　“师傅虐赞了。布木布泰惭愧。”
　　“好啦！时辰也不早了，格格请回吧。”
　　“布木布泰谢师傅教诲。”
　　就在二人即将离开之际，苏茉儿自袖中抽出一张绢来。双手奉上。“师傅，这是我们格格昨夜里连夜写的万寿图，愿师傅永远康泰。”
　　那日苏一怔，继而双手接过，对布木布泰施礼。“那日苏谢格格赐福。”
　　“师傅说那里话，这时做学生的本分。应该的。师傅不要嫌弃才是。师傅今日辛苦，好生休息，布木布泰告辞。”
　　那日苏望着那两抹较小的的背影，不由得虎目含泪。真的想不到，如此小人儿竟有这等细腻的心思。那日苏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好像自从额吉过世后就没再有人记得过自己的生日，自己也再没有过过生日……
　　（布木布泰寝帐内）
　　“毛伊罕，去打盆清水来。再把上次从阿玛那里讨的秘药拿来。我记得苏茉儿好像是把它放在那边的小柜子里了。”说着用一指长子尽头的一个小锦柜子。“其他人都出去吧，不用都在这儿守规矩了。需要的时候再叫你们。”
　　众人领命退出。帐内只剩了毛伊罕苏茉儿和布木布泰。
　　“快些躺到床上去。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主子，您别着急。苏茉儿无碍，真的！”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任何问题，苏茉儿甚至还轻轻的跳了跳。可是钻心的疼痛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脚下随之一软。的亏布木布泰一直在身侧，一把扶住。
　　“看看，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快给我躺到床上去！！”
　　“主子，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不规矩的？到底你是主子我是主子？快上去！毛伊罕，把东西放下也下去歇着吧！”
　　静静的帐子里此时只剩下了苏茉儿和布木布泰主仆二人。一个趴卧在那里，一个拿着清水细致的清洗着伤口，又把药膏摊在手心，搓热，细细的涂抹着。看着那满目疮痍的脊背，布木布泰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嗒扑嗒的掉个不停，直渗到了苏茉儿的伤口里。
　　苏茉儿急忙扭过头来，“主子！……”
　　“苏茉儿，叫你受苦了……”
　　“主子您千万别这么说，奴才……”
　　“嘘……苏茉儿你听着，以后在我的面前不许再说奴才。”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苏茉儿，你知道你是什么人么？”
　　“奴才是格格的奴才。”
　　“才说过不许说奴才，你到连说了两个。成心的吧！苏茉儿，在这片草原阿玛是主人，在这个家，我又是阿玛和额吉的宝贝，外人看来千尊万贵。可是只有生在这里的人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孤独和心酸。我们自幼一起读书，一玩耍，一起说悄悄话儿，你替我受罚，想着我的冷，想着我的热，我开心你竟比我还要开心，我难过你竟比我还要难过。你是我的姐妹，是我的贴心人啊！”
　　“主子……”此时的苏茉儿已是满眼泪水，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