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去》墙角梅

6、第六章 暖帐内福晋解心疑 闺房里格格小露才

　　第六章暖帐内福晋解心疑闺房里格格小露才
　　夏季的草原总是那么迷人。时至七月，草原更是一片欢腾。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阵阵的酒香，奶香，更有那诱人的烤全羊的香味。到处都是一片欢腾，到处都是那诱人的香味，即使是平日里再娴静的人都会受到这欢乐气氛的感染，为之雀跃。
　　“这几日各家的家长们已经陆续的到齐了，应该也会有不少女眷过来。外面那面我已经嘱咐过阿尔斯楞和布日固德父子俩了，只是这头的事怕是还得要你来多操心了。”寨桑贝勒端过大福晋乌云捧过来的奶茶，轻轻的呷了一口，微闭双目，身子很是随意的微微向后仰了仰，脸上的表情好不惬意。连说话的声音也更加的柔和了：“还是你这好。舒服！”
　　“爷喜欢就好。家里的事贝勒爷只管放心，每年都是有惯例的，一应物品现在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该备的帐子昨儿也都到齐了，一应的下人，莫日根也都跟着交代过了，到时候定不会委屈着了各家的格格福晋们就是了。就算实在忙不过来，也有琪琪格妹妹帮着料理呢。爷只管放心就是。倒是爷，这几日过于操劳了，还是要注意替身子才是。”
　　“唉……，不操心也比行啊！你想安生，可有的人却坐不住呢！近来有几家很是不安生呢！难保不借着这次那达慕折腾出些什么事来。”
　　“贝勒爷英明神武，运筹帷幄，他们应该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目前他们羽翼未丰，却是做不出什么大事来。但难保以后啊！而且这次大会几家人马都到了，其中难保他们某些人不借机联合，暗自里做些手脚。非常时期，一切都要谨慎啊！科尔沁现在外患不少，只盼着别再出内忧才好。如果祖宗的家业败在我的手里，将来我又有何面目去见我家的先祖啊！对了，你刚才说……琪琪格在帮你料理事物？其实，有些事如果能忙得过来还是你去办吧！你比她们细心周到。如果实在忙不过来，不是还有乌兰呢么？那丫头自幼跟你，人又聪明，稳重，她帮你我还放心些。再不行，不是还有布木布泰呢么！那孩子成天介疯玩，也该干些正经事了。”
　　“乌兰倒是一直帮着来着，要不这些事儿，更是忙不过来了。布木布泰，可还只是个孩子呢！哪里管得了这些事，别到时候出了差错。爷方才不是还说这次那达慕非同小可的么？”
　　“你这个当额吉的还真是够粗心了。看来你对女儿还真的不够了解。那丫头看着整天玩，没什么心眼，其实小脑袋里的东西可多着呢！我听那日苏说，前些日子和那日苏辩论汉人的书籍文章，很是有想法呢！再说这孩子将来总要出嫁的，现在跟你这个额吉早些学着管家也好。这孩子心思细致，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什么事，不是还有你么？莫日根也是老实持重的，我外面的事还用不到他，你只管使吧！你们这些人在一起还怕办不妥帖？”
　　“既然爷已经想的周全了，就这么办吧！只怕这样一来琪琪格妹妹心里会不舒服……”
　　“唉！不去管她，眼下先忙正事要紧。”
　　“福晋，晚膳好了。”乌兰在帐外轻声回禀。
　　“知道了。叫摆进来吧！”
　　“看着只顾说话，现在还真是饿了。”寨桑说着还把乌云向怀里揽了揽，嘴对着乌云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
　　“贝勒爷用了膳，就去琪琪格那儿看看吧！也有好些日子没去了。管怎么的，也叫她心里好受些。”
　　“就数你大度！”寨桑微微的有些泄劲。
　　乌云笑而不语……
　　夜色正浓。帐内的油灯发出柔和的光和阵阵的奶香，使整个帐子都温柔了。只叫人无比的心安。乌兰一面为乌云按压着额头，一面轻声的回着各种事物。乌云则半闭双目，一面享受着乌兰细心的服侍，一面听着乌兰的回禀。不时的询问上那么两句，或给予简单的点评。主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乌兰，你明儿得空儿去叫二格格过来一下。这几日家下里事忙，如今也该是时候帮帮忙了。多大的姑娘了，别成天竟想着玩。还有，把那个苏茉儿也一起叫来。叫她也来听听。那孩子心细，到时候多少也能帮个忙，是个照应。”
　　“嗻。福晋，您不提奴婢到差点忘了，要说起苏茉儿听说前些日子可是受苦了呢！”
　　“哦？”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前些日子格格上那日苏的课稍稍吃误了一小会儿，那日苏就铁面无私的给罚了。”
　　“是么……？”听说布木布泰受罚，乌云的语调不由得有了些微的变化。不过很快的就掩饰了下去。“那也是活该。谁叫她先迟误了的？知道是怎么罚的？”
　　“他那里敢真的罚格格啊！还不是借着拿苏茉儿做筏子，给格格难看？听说用的是鞭子，打的可很狠着呢！”
　　“呵，到底还是用上了呢！”乌云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听说格格亲自求情，都不管用呢！福晋，那那日苏也太张狂了吧！分明就是故意的给格格没脸么！他一个庶出的小子张狂什么？就是他们家族，也算不上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大贵族，有什么好神气的？”
　　“话到不能这么说。那个那日苏可是贝勒爷亲自花了大力气请来的，自是个有本事的。而凡是有特殊技能的人，身上必有几分傲气，这也不足为奇。况他深受那汉人文化熏陶，又难免有些我们看不上的所谓酸气。贝勒爷看中的是他的学识，任何事物都有利弊，我们自己拿捏好，取咱们所需就好。”
　　“那就由着他这么放肆，欺负格格不成？”
　　“要说也算不上欺负，毕竟是你们格格先失了规矩。当初请他的时候也不知道莫日根来来回回的跑了多少回，最后还是贝勒爷亲自去请才算是来了。而且当初就跟着绝法三章的。第一，授课内容由他决定，任何人不得干涉。第二，许他辞我们不许我们辞他。第三就是他管教格格我们不的插手。为此还特特的向贝勒爷讨了根鞭子呢！”
　　“这么倔的人啊！”
　　“他是贝勒爷赏识的人。又有学识，而且格格跟他也的确进一步少，这就够了。我们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各方英豪收拢尚且不及，切不可争一时之气，而坏了大局。”
　　草场上骏马嘶鸣，还不时的传来年轻的勇士们的呼喝声。
　　寨桑贝勒的帐篷里很是热闹。
　　各家首领此刻齐聚于此，平日里这些人各有事物，除非有重要情况，个别联系外，在就很少相聚了。难得每年里有这么一次机会，今年又比往年的人马更为齐全，英雄相聚，惜惺相惜，此刻大家相聚于此，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好不痛快！一阵阵豪爽的笑声震荡着草原，直到云霄。
　　查干巴拉喝了一大口酒后直呼了句“痛快！！”“草原上的奶酒永远是最香的！我说寨桑贝勒，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不如就先叫我们的勇士们比试比试吧！成日家得闲待着，马儿都要跑不动了。”
　　“查干巴拉，不用急，我们先把马儿喂得壮壮的，是好刀总要出鞘的，有你大展身手的时候！至于勇士们么，也先不急，不是还有人没到呢么？咱们先玩开了，到时候会有人不高兴的。”
　　“还有哪个没到啊！我怎么就没发现？寨桑，要我说你就是心太善了。要我说巴达荣贵那父子俩你完全不必当回事。成日里眼睛都能长天上去，仗着有那么俩匹骏马，就把自己当成汗王了？等有机会，我查干巴拉定叫他老小子知道个厉害！”
　　“查干巴拉，贝勒爷不是说过了么？不用急，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有你这样的好猎手在，不怕有野狼来祸害我们的牛羊。这样好的日子里，我们还是喝酒吃肉要紧！别糟蹋了这上好的羊背子。”敖登格日乐边说边拉着查干巴拉继续喝酒。
　　那厢里男人们在谈论着他们的话题，而乌云这边也甚是热闹，而且比起那边更多了分和乐。各家的福晋以及一些受宠的侧福晋，贵妇，小格格，贴身的小丫头，满满当当的挤了一大帐子。使本来又大又华丽的帐子都变得狭小了。唧唧呱呱的好不热闹。
　　布木布泰和母亲热情的招呼着每一位来客。真个是有活泼清丽，温柔体贴，又不失高贵的风度。让人只有一种舒爽的感觉。引得众位福晋一阵夸赞，同时还不忘了数落一下自家的小格格。只说的一些小格格嘟起了嘴儿。
　　“你们快别赞她了。整天逃的没边儿，她阿玛和我都头疼得不行。布木布泰，你也别竟在这转了。跑来跑去的，晃得我头晕，带着你的姐妹们去你那玩儿吧！你们孩子家在一处也自在，省的在这儿立规矩了。我和众位姐妹也老不见面，也自在的说会儿话。”
　　“还是你这里好！看着就舒服！！布木布泰，叫了我们来，可有什么好吃的给我们啊？！”庆格尔泰一进门就开始嚷嚷开了。一边用帕子擦着汗，一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直嚷得其木格等人也跟着起哄，要布木布泰快些拿好吃的来。布木布泰轻声一笑，仰头叫了声“苏茉儿！”
　　几乎是同时，苏茉儿就拖着个大盘子和毛伊罕等人进来了。各种吃食物林林总总的直堆成了小山。奶皮子，奶豆腐，奶酪，奶渣，炒米，还有小巧玲珑的羊肉小包子。又从大铜壶中为每一位格格斟上热气腾腾的奶茶。登时，满屋飘香，零食食指大动，垂涎欲滴。庆格尔泰拿了个小包子，先是咬了个小口，然后用嘴一吸，接着就是跳起来直呼痛快！只问是谁的手艺。
　　“都是些小吃，格纹姐们如果要是喜欢，叫苏茉儿再多做些就是。”
　　“我说的呢！能做出这样精致东西的定是个灵巧聪慧的丫头。如今一看果然不错。让我猜着了呢！布木布泰也真是好福气，片就得了这么个伶俐的丫头。比我们青格尔强多了。”
　　“其格格，您就夸奴婢呢！苏茉儿可不敢说跟青格尔姐姐比。草原上哪个不知其格格身边有个青格尔，心灵手巧，做得一手好针线，那花儿绣的，就跟活了似的。”
　　“她也就这点本事。到被你说的花儿似的，要是喜欢那天叫她做些帕子，送给你们。”
　　“如此，到时我们有福了。”布木布泰巧笑。
　　“苏茉儿，你快那把这话记下来，省得她到时候来你们主子的帐。其木格，到时候不管别人，我可是定要一分的。”
　　“苏茉儿，这奶酪味道倒是有些意思，怎么做的？”诺敏格格拈着一块梅花形的奶酪问道。
　　“回格格，这个啊是用回锅的酸奶，也叫熟酸奶，先把把熟酸奶包进布里，再用石头轧压或者埋进沙子里也行，等榨干乳清便成了酸奶酥了，将酸奶酥捏压成喜欢的形状，就是酸酪了。再在酸奶酥中加进点糖料，味道就更好了。格格平日里在家吃，可以再加点鲜奶搅和食用既能充饥又可解渴。对解毒助消化再好不过。”
　　“瞧这一张小嘴，难怪你们格格疼你。你明跟了我去吧。保证你不比现在差什么。”庆格尔泰拉着苏茉儿的手只舍不得放下，那眼神就跟看到了一只烤全羊是的。
　　“格格就拿奴婢取笑。”
　　“你就快坐回来吧！这么多好吃的，怎么就还压不住你呢？”诺敏轻笑着上前把苏茉儿从庆格尔泰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你们知道么？今年的勇士们可是比以前要多不少呢！要有热闹可看了呢！”庆格尔泰刚一坐下又开始了新的话题。她的思维似乎总是这样具有跳跃性。
　　“有什么好热闹的，不过还是老三样。”其木格倒是不以为然。
　　“也别小看这老三样，倒是有些历史呢！”诺敏接口说。
　　“是啊！奴婢也听老人说，真那达慕也有千年的历史了吧？！”
　　“苏茉儿这话说的倒是不差呢！这那达慕啊历史可是久远着咧！据说在石崖上铭刻的《成吉思汗石文》就有记载，那达慕起源于蒙古汗国建立初期，早在成吉思汗被推举为蒙古大汗时就已经有了。成吉思汗为检阅自己的部队，维护和分配草场，每年7～8月间举行“大忽力革台”（大聚会），将各个部落的首领召集在一起，为表示团结友谊和祈庆丰收，都要举行那达慕。起初只举行射箭、赛马或摔跤的某一项比赛。后来随着发展，到了今天射箭、赛马、摔跤比赛结合一起，已经成为固定形式了。这也是我们老祖宗为了我们大蒙古的强盛，和各家兄弟的团结而留下的规矩……”
　　“啧啧！！”不及布木布泰说完，诺敏已是先拍手称赞了。“人都说寨桑贝勒家的格格有学问，是个才女。我起先还不信。今儿我可算是见识到了。真个儿的是叫人不服都不行。”
　　“诺敏姐姐过奖了。哪是什么才女。不过就是喜欢听些故事，这里也没外人，咱们自家姐妹瞎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