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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武者义理 ...


  •   身为武者,最重要的就是......
      骄傲高贵的精神,奉献牺牲的忠诚灵魂......
      将灵魂注入利刃......
      最美的地方在于......
      那鲜红的......
      在血泊中涌现的......
      美丽狂气!
      黑压压的武士群,手中那泛着寒光的刀刃沾着浓稠而鲜艳的血液,顺着刀身不断地往下滴落至彻底染红的的灌木丛中。
      脚下是遍地乱横的残败尸体。想要越过河川逃走的人也毫无例外被当场斩杀。
      夺目的鲜红随着水波缓缓地荡漾开去,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静穆地传达到贵阳的每一个角落,经历了十余载仍不改支配贵阳人心中的恐惧。

      “我是为了红州的百姓才留在这的!没有王派来的使者的支援,我也和红家战斗到了今天!”
      “是,是,您的丰功伟绩,我们在贵阳也早有耳闻。”州牧府的藏书室里,鬼姬无聊地翻动着所有最新记录的与红家相关的资料,但查来查去只找到一两件经由全商联的货品运输记录。红家掌握着甚至囊括整个彩云国的商业,只要红家宗主的桌案一抖动,整个彩云国就要跟着一起抖动了。也难怪戬华会对红家那一点风吹草动那么在意。
      “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怎么能从几页纸里抓住红家的把柄呢,哼。要不是本州牧一直监视着红家的兵马情况。”
      喂喂,真想告诉他,如果风之狼从未派出那些视死如归的刺客,眼前白发苍苍的州牧老头一旦退下武官的官服,到达红州的第一个月就被干掉了。建立风之狼组织的第一人,也曾让本应是无名杀手的年轻人披上武官官服与明堂的官员共同行动。但随着初代黑狼一死,风之狼和一般官吏便立刻被归入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些年轻人必须选择成为效忠王上一人的黑夜之鬼。
      “在王派出兵马之前,给家族注入些新鲜的血液是非常好的自保方法呢。您说是吧~~”因为今天的自我设定是被王授予令牌和宝剑的精锐武官,鬼姬男子气地四仰八叉靠在太师椅上。
      “哼,以为让一个红家直系送到贵阳做人质就可以压制住红家吗?红家那帮只为家族考虑的家伙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出那个替罪羊——这么不痒不痛的方法也亏那个铁血霸王用得出来!!”
      抱着忧国忧民之心的愤满,抑或是私仇未了的愤恨,须发皆白的老人参——红州州牧大人以绝不会输给年轻人的力度将手中那绝对是不能用精美来形容的白玉瓷杯重重地往托盘上一砸,直接缺损一角。鬼姬在一旁砸了砸嘴,从心底里为那上等的香茗和昂贵的茶具感到惋惜。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孩子,如果让他站到贵阳的这一边,没准能把红家的势力给“稍微”地打压下去呢!”
      鬼姬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笑道。官场里的老人参闻言倒因为太过激动,原本一双高度近视的眯眯眼圆溜溜地蹬成了宝石眼。
      但是狼一样鲜红的眼眸,不怀善意。
      “能够压制红家的孩子,你看中的不会就是——”
      “州牧大人,有些事情猜不到便不要多费脑筋。若是说得过多,不仅变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会惹祸上身呢。”
      鬼姬不疾不徐地用有刺绣的桌布擦拭了一下宝剑的剑鞘,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虽说个性耿直是在朝官员里难得的优点,但中等贵族出身还能混迹官场四十年都屹立不倒的老人参最重要的优点还是——不随便质疑贵阳发出的决断。
      但谈话并没有结束。沉寂了几分钟后,实际上站在,也只能选择站在贵阳这一边的柳州牧奉劝道:“大人是为王办事的,所以下官也不敢多过问。但红家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红玉环那个女人现在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即使信了她,红家内部绝不会只听从于一个女人。明天就传来主母病逝这种消息也不奇怪。下官对他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您坚持独自行动,万一发生意外,州牧衙门恐怕不能及时加以救援。”
      哎,当年初风之狼还能够像武士一样保护朝廷官员在阳光下公开行动。到如今,鬼姬只能为了自己的情报而战斗。鬼姬轻快地将佩剑悬挂至腰间: “不用担心。虽然是个蛮横无理到极点还喜欢耍小孩子脾气的家伙,但紫戬华这个名字多少还是能对那些在大洗清中硕果仅存的家族起点震撼作用的。”
      自己便是作为那人的使者到来。在第一贵族的府上的形象是出身无比高贵的后宫女官,在朝廷官员面前便呈现出自信满满诰命武士的面孔。
      “下官并非不相信您接受赐剑的实力,不过下官要提醒你,红州近来兴起了一窝水贼,因为出没不定,州牧府也拿他们没办法。如果发现一介平民死在了红州的荒野外,一般官员只会想到是水贼们干的,根本不会怀疑到位高权重的红家。到时候,下官也只得向贵阳汇报说这只是一件水贼们祸害百姓的小事了。”
      “谢谢您的忠告了,不过我会量力而行。您方便从马厩里借我一匹——”
      鬼姬豪迈地想跨出门外,抱着膝盖守在门口几乎睡着的少年因为身后的门被拉开而吓得跳了起来。
      “是玖琅公子啊。你等在这,是有什麽事要找州牧大人吗,我马上就和州牧大人谈好了。”虽说语气还保持着平静,但手心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自己握紧的佩剑居然要用来斩杀探听到秘密的幼小少年吗——
      “州,州牧大人。。。。。。。。”
      少年玖琅的脸色不知为什么好像吃了黄连一样的古怪。担心自己身份暴露的鬼姬回头正要向州牧使眼色,只见老人参却已平时极难见到的亲切表情对着自己,不是,是对着玖琅。顿时哑然失笑。
      (柳州牧,你果然还是发火的时候看起来更正常一点啊。。。。。。。)
      “玖琅公子到府上,下人们都没通报一声,真是太失礼了,果然对下人们太温柔不太好呢,偶尔也该小小地惩罚他们一下才好呢,你说是吧,玖琅公子。”
      真是过于无耻的谎言。
      为了提防红家派来的密探和刺客,差点斩杀为自己盖上棉被的侍童,还有仆人敢到老州牧的府上工作,简直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选择跳入火坑。侥幸地接受雇佣,结果发现没法伺候重度洁癖的老爷爷,哭着请求离开的仆人已经数都数不过来了,就这样的大人还好意思宣称对仆人过于温柔?!
      鬼姬在内心深处用尽全力地吐槽着,但玖琅的脸色就大不相同了,而是一副“怎么会连累到别人!”的惊恐状:“那个,其实,并非下人们不通报,主要因为我跟着黎深哥哥从院子后面翻墙进来——唔,州牧大人您怎么了!”
      被黎深威胁在一旁探风的玖琅顿时为自己说了真话而后悔不迭。
      因为总是对自己严慈并重多加教导的老州牧此刻凶煞如真正的恶鬼,“红黎深那个臭小鬼该不会去了我的藏书室吧——”
      “《说文解字》,无聊,《尚书大传》不是这本!邵可哥哥想要借阅的传说中的医书在这书库没错吧!?可恶,那个小气的臭老头偏偏搜罗这么多书干什么——改天一定要给他的饭菜里面放点泻药,教训教训他——”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朝廷命官的藏书室里做着行窃一样的举动,少年黎深富有毅力地生生将秘密藏书从空心的石地板下撬了出来。
      重锁从内部解开的厚重木门被老当益壮的书库主人一把踹开,附送一句怒吼:“红黎深,你这个臭小鬼给我觉悟吧!”
      在弥漫的硝烟中依稀看见看见须发皆白的柳州牧无比英气地提着把长太刀,作为府上客人的鬼姬和玖琅则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拉住了他的官服。
      “州牧大人,请您一定要冷静一点,对方再怎么说也是红家直系啊~~”鬼姬死死地拦住了柳逸升的下一步行动。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让柳逸升一时冲动引火上身。
      “可恶,居然像老鼠一样钻进老夫的领地,不可原谅。。。。。。”
      完全可以听见咬牙咯咯的声音了,但玖琅无所畏惧地抱紧了老州牧的双腿,身材高挑的鬼姬则试图勒住官服上的绶带
      绝对,绝对不能让官府和红家之间发生冲突。
      然而罪魁祸首对此毫不领情:“又是你这个碍眼的老不死——玖琅,我不是让你蹲在外面好好盯着这个臭老头,万一他出门马上缠住他吗。”
      “呜,黎深哥哥,这次是我们犯了大错,请赶紧向州牧大人道歉吧,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啊!”
      险些被退役武将踹开,仍不懈地抓住柳州牧的玖琅有些呼吸困难地说道。
      “我才不会向任何人道歉——看招吧!!”
      一本约有四根手指厚的黑皮大书直直地地冲鬼姬他们砸了过来,老州牧横刀劈开,切成两半的书砸下来狠狠磕了一下玖琅的额头,半开地落在玖琅面前。
      “啊,这是什么啊!?”
      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少年玖琅立刻像见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一下子放开了柳逸升的官服,捂着自己的眼睛躲到一角不住地发抖。
      鬼姬低头瞥了一眼书的内容,揪住绶带手放松了一些。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翻开这本书的鬼姬看到里面的内容一下子僵硬了,里面画的全是敞开衣襟,遮体之布少得可怜的搔首弄姿暗送秋波的妖媚女性的半(百)裸(度)画。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
      (春、春(百度)宫图……)
      不对,应该是那位曾经提到过畅销量居彩云国第一的桃色绘本了。真没想到柳州牧也是某位下属一针见血地指出那种“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想着不干不净东西的臭男人”。。。。。。。
      不过,好歹也看看自己的年龄吧。
      鬼姬不由将无比鄙视的目光投向这位动辄斥责年轻贵族们生活放荡,实际上也不过是只有表面正经而已。
      原本柳州牧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哪来,再加上鬼姬的蔑视目光和玖琅的躲闪,老人只是气得满脸通红,该有的辩解都忘了说。这在不知情人看来,完全是某个贱老头子被他人窥探到私密而恼羞成怒。而柳州牧也犯了下下策,径直将怒气全都发泄在黎深身上。
      柳州牧趁机甩开鬼姬的牵绊,一把太刀就快如流星,疾如闪电地冲黎深头上砍去。
      在柳逸升看来,洗清自己耻辱的唯一办法就是——砍了红黎深这个臭小鬼。
      红黎深,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这里顺便插一句,这场炼狱之战的导火索仅仅因为邵可几天前拜访州牧府时想借一本医书,没有借成,回家向弟弟们发了几句牢骚。
      现在的状况很可能演变成“红黎深的死因→红玖琅的失言→红邵可的抱怨”。
      在黎深跳上房梁,老州牧劈倒书架的战斗间隙,鬼姬蹲下身安抚起瑟瑟发抖的玖琅,顺便问清了这场乱斗的起因。于是,鬼姬选择像看猴把戏一样在一旁观战。
      眼下,不过是小孩子和老顽童之间的可爱嬉戏罢了。职业杀手的气息并没在附近留下痕迹。
      红家的影之护卫据传是不逊于风之狼的武者集团。说是护卫,其实更像是由宗主派出影来监视每一个宗亲。但是眼前这个被誉为红家天才的小鬼数次被太刀擦过发丝,附近却一点也没有影之卫队动手前理应散发出的杀气。
      派给小孩子的影扔下主子逃回去报信了吗。
      对于红黎深这个人,她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面对孩子常摆出的温柔亲切的面容一下子整个都变了。
      玫瑰紫色的眼眸里,流光终于不再浮动。妖冶的雾气彻底迷炫了颀长的身姿。
      隔绝于世的冷酷眼神再次出现,让人不安的煞气从她身边蔓延开来。
      ——在这世道,不识时务的天才生在贵族之家是活不长久的。
      不过这也同自己毫无关系。面前的小鬼不过因为对唯一的同胞兄长一种近乎变态的崇拜、再加上家族惯出来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性格才胆敢跟朝廷命官亮出獠牙。这种小孩子犯的傻事,生肖属狐狸的红家从一开始就不在意。事后大概会派出人来虚情假意请求原谅。现在的硝烟只不过是红家对朝廷表示不满附赠的小插曲而已。
      以黎深到处作乱的天才头脑,恰恰无法认识到一件为了成为风之狼一员就必须认知的事。就这样把一个只会对兄长撒娇推搪责任的废物小鬼带回贵阳,自己绝对会被算计到要切腹自己。如果只能选择带走这个小鬼,就让他此刻细细品尝被激怒的武者拿太刀追杀是什么滋味吧。

      未曾跌倒过的人,是不知道痛为何物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你狠狠地跌一次。

      又一本书很不识相地迎面砸了过来。鬼姬无需思考仅凭反应神经就能避开,但一般人可没有她那么大的本事。随着脑壳被砸中的闷声巨响,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倒在灰尘中。遗憾的是,被砸晕倒在地的人正是走出春(和谐)宫图的阴影之后,苦口婆心在一边试图劝架的玖琅。
      更严重的是鬼姬发现“罪魁祸书”居然是一本她搜罗许久未能入手的绝世刻本。
      这个举动彻底打破了鬼姬的两个原则——
      不准在我冥想的时候打搅我。
      不可以辱没我喜欢的书的价值。
      干这种好事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让鬼姬的怒火从肺腑里头直接上升到喉咙里去,最后像积蓄已久的火山那样爆发出来。
      “你们两个大笨蛋都给我住手!”
      超过九十分贝的声音似乎让被课本砸晕的玖琅躺在地上蹬了蹬腿,却无法使抓着太刀怒骂不止的老者或某个被追着像猴子一样四处乱窜还要时不时回头回敬一句的少年,两人中任何一人停止下来。
      “可恶,居然敢这样无视我。。。。。。。”
      鬼姬身为武者的自尊被强烈刺激到,无数个十字路口冒出洁白的额头,脸上现出被戬华形容为“生气时就算鬼神也会胆战心惊”的恶煞表情。
      “既然如此不识相,我就让你们跌倒就爬不起来看看。”
      宽阔的袖筒里飞出一张纹样复杂的字条。随着嘴中喃喃地自语,处于此界与彼界间那看不见的异灵蠢蠢欲动。接着,整个书库毫无悬念地天翻地覆起来。
      “桐寓竟然地震了吗!?快,我要去查看。。。。唔!”
      书库深处密密麻麻的书架以士可杀不可辱的悲壮精神全部都倒塌了下来,几本特别厚的古籍仿佛长了眼睛,瞄准那两个不听劝架的家伙狠狠一顿痛击。即使被书揍得满头起包,柳逸升还保持着他铜墙铁壁一般的理智对这非自然的现象作出判断,甚至没有忘却州牧的职责。
      “局部小震,局部小震,两位现在清醒点了吧。”
      最后的尾音拖得极长。春日阳光般的笑容穿透了阳光也不一定能深入的硝烟书尘。连“平时只有他算计别人还没人敢算计他”的柳逸升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还不知道第一杀手的真实身份,但他也隐隐察觉与鬼姬作对绝对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在柳逸升眼里,接受王秘密命令的高强武士提过了黎深的领子,把那臭虫一般的小子从书堆里面拽出来,郑重地向自己俯身道歉。
      “这孩子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毕竟流着红家直系的血,您就请当这是给红家改过自新的一次机会,原谅他吧。”
      “我才不需要。。。。。。。”
      “你这臭小鬼给我闭嘴!”
      鬼姬果断地从袖子里变出折扇一把塞进黎深的嘴里。 “就算是天才也好,如您所见,也不过是个不知轻重的小毛孩子。跟一个小毛孩子动气,未免有失身份。相信州牧大人您一定会以大局为重,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看了看凶器一般使用的扇子,以及鬼姬向着自己还未完全入鞘的利刃,柳州牧强忍怒气,“您既然这么说,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您!!”
      一直在地上做晕眩状的玖琅,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健康无比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鬼姬在一边收起佩剑,附和道:“您的顾全大局实在是朝廷的官吏们学习的榜样啊。。。。。。。”
      被鬼姬反扭住的双手黎深不顾口里还塞着折扇,还想努力说出几句真相,只换来鬼姬冷峻的目光。
      尽可能避免让这个小鬼惹过多麻烦,某种意义上是为了回报红家人让自己不花钱白睡了几个晚上的高级客房,鬼姬才勉为其难放低身段替红家人收拾残局。
      “没事的话,请恕我们先告辞了。。。。。。”
      “等一下,武官大人。。。。。。。。”
      “在下不过是一介平民。以及,柳大人,您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柳逸升顿时浑身发凉,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握住悬于腰带下的州牧玉佩,但是——空无一物!
      如果丢失了州牧玉佩后果轻则贬官,重则杀头。虽说柳逸升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甘受殉国的大义,与红家对峙十年之久。恰恰是他那对州牧职务过于强烈的责任心使他感觉如同天塌一般。
      怎么会动这样的手脚,贵阳什么级别的武官能有这样的本领,玉佩会藏到哪里去,怎么才能追讨回来。。。。。。。。。。”
      好几个疑问一下子汇聚在他脑子里,让他心乱如麻。鬼姬出门前抛下的最后一句好似福音一般“州牧大人,第三个书架倒下的地方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呢,如果您要找找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柳逸升顾不上再追问鬼姬的身份,便急急忙忙地双膝跪地去翻找书籍组成的废墟。
      ——那人说不定拥有比州牧官衔还尊贵的地位。作为武者也绝对不能轻易触怒的存在。
      “喂,世上的长幼贵贱尊卑秩序,黎深少爷没学过吗。要不是我凑巧在州牧府上,你估计被柳大人早就砍成肉段了。”
      拽着两个孩子飞檐走壁完全以逃的方式离开州牧府遁入无人空巷之后,鬼姬教训黎深的第一句话。
      (本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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