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嘉露香叶

4、前生（四）

　　在这个暑假里，蒋菡萏是经常性联系凌望柏问他关于有关学业上的事情。凌望柏起初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到了后面才发现是有一点不大对。
　　“哥哥，”林清思站着他面前，露出笑脸，“怎么啦？”她歪着脑袋满脸不解。
　　“没什么。”凌望柏站了起来，“姑姑和姑父回来了，看你高兴的傻样子。”林清思是很高兴，爸爸妈妈回来了，可以多陪陪她。“我只是觉得：蒋菡萏跟你也太不一样了，而且和其他女生也不太一样。”凌望柏摸着妹妹的头，而林清思就乖乖坐好，动也不动。
　　“哪里不一样？”林清思没有明白，“大概是跟同学们还没有熟悉，有点放不开吧。”
　　“不，你看，她在敬老院的表现，就不太一样啊。”凌望柏指出，别人都很努力在老爷爷老奶奶面前表现，而蒋菡萏却不是，在老师面前，她会很卖力表现，但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她就……什么也不干了。还差点把他们带过去的古琴给碰掉。
　　“还好啦，哥哥。蒋菡萏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参加活动，难免不熟悉一些，下次就会好了。”林清思为敬老院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弹奏了古琴，大家都非常欣赏。配上哥哥的萧，哇，那场面，分分钟让人陶醉。
　　凌望柏摇摇头，他不这样看，他总觉得：蒋菡萏这个人有点哪里不好，他具体说不出。反正他已经不太喜欢蒋菡萏频繁来找自己问东问西。关键她问的有些内容，让凌望柏觉得她是在明知故问！

　　在暑假过了一半，薛敏又一次来到柏妍的家，这回她算想起来林清思的父亲是谁了。
　　“林学长？！”薛敏愣了愣，“你是妍妍丈夫的妹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那个，我有点不太记得你是谁，抱歉。”林然有点尴尬地笑了，他今年正好五十岁，但看上去还跟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差不多。“她是你的闺蜜？”林然还问了柏妍。
　　“是，她是薛敏。林学长，你慢慢想一想。”柏妍看林然也没记起来。
　　“不重要，都已经过去了。”林然也不去想，平常他也不太注意身边的异性长什么样子。他能够熟悉柏妍也是因为她是凌羡的妻子，自己妻子的嫂子，否则他也是不记得的。“你们聊，我去看看小善在干嘛。”林然已经把眼睛转向了其他地方，明显就是在寻找自己的爱妻。
　　“快来帮我端一把。”凌善端着茶和点心过来。林然立马伸手帮忙，生怕她会烫到自己。
　　“这个，你喊我一声就好，万一不小心烫到，怎么好。”林然显出特别担心的模样，“重不重？”他的妻子适合什么都不干就对了，一切都交给他来做。
　　“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烫到自己。”凌善放下点心，“嫂嫂的闺蜜，你吃点这个，这是我们从荷兰带回来的，也不知道味道如何，要是你喜欢就好啦。”凌善跟自己的女儿一样，都喜欢推荐吃的东西。
　　“好，谢谢。”薛敏看着凌善，好美的人，一点都看不出马上就要四十岁的人。跟她的女儿差不多，都笑脸迎人。林然的目光则完全聚焦在妻子身上，也不再看薛敏和柏妍。
　　“你自己也吃，这是你特意挑了许久的点心，我们还差点没赶上回来的飞机。”林然拿了一块就做出要喂凌善的样子。柏妍已经是很习惯了，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好几回。而在薛敏的眼中，这举动就会显得有些刺眼，不舒服。
　　“林学长已经是大学的终身教授了，小善也是林学长所在研究所的研究员。”柏妍告诉薛敏。林然是语言学教授，主攻北欧语。凌善也是语言研究所的研究员，另外她还是一位音乐家。林清思所会弹奏的乐器都是深受母亲的影响。这样优秀的父母，女儿也不会很差，当然不用到外面去上补习班，家里有现成可以教的人在。
　　薛敏也算弄明白，林清思可以免考的理由。原来，她要跟随自己父母到北欧学习两周。也正好为江缘中学与当地学校的文化交流活动做一些提前准备。自然学校老师肯定会充分考虑学生的情况，做出免考，是完全符合。
　　“那你们女儿回来以后要辛苦一些了，要把两周的课程都尽快补上。”薛敏心想：林清思的成绩也不会差。
　　“有望柏在，他会每天给清儿发邮件。我们不担心这点。”凌善吃着买回来的点心，好像还不错，下次去可以多买点。“这次去，好像不经过荷兰，那就买不到了。”凌善有点不开心，买不到自己喜欢的点心。
　　“没事，我有学生在那里，等下我把这点心的照片发过去，让帮忙再带几盒回来。”林然有办法。凌善听到以后，非常高兴。
　　“望柏还真的宠妹妹。”薛敏对柏妍说，“要不是他们是表兄妹，我看你们都可以成为亲家。”有这样的女婿，自然是非常好。
　　“哎呀，我都把清儿当成女儿的。”柏妍摆了摆手，“当然，我觉得要是望柏按照清儿这个性格去找，那我是非常赞成。”柏妍也不是说说的，她有这么想过，当然儿子未来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她是无权干涉，可能会找一个类似的，也可能找一个完全相反性格。
　　“不了，清儿这样的只有她一个，没有第二个。”凌望柏路过客厅的时候，正巧听到妈妈这么说。“要是有，那也不存在这个世界。”
　　“你还是多懂一点女孩子的心思，让我也可以省点心。”柏妍听儿子这话，有些不大满意。
　　“懂清儿的心思就行了，她简单，我也轻松。”凌望柏还毫不客气拿走姑姑准备的点心，“姑姑，我端走了。”
　　“这孩子，这是为客人准备的。你要的话，在那个房间有，自己去拿。”凌善阻止凌望柏的手。
　　“我看姑姑摆盘好看，想端走嘛。”凌望柏望着姑姑，她一定会心软的。凌善还真的吃他这一套，便毫无原则让他顺走了。林然也不说话，直接又去拿了一个小盘子，再装了一点点心端了过来。
　　“你看看，毫无风度可言。”柏妍懒得教育，“敏敏，你不要介意，我儿子就是这样。”
　　“没事，我不在意。望柏对姑姑甜言蜜语也很好。”薛敏在表面自然不能介意。
　　“嫂嫂的闺蜜很通情达理，真好！”凌善对薛敏的初次印象不错。“跟我一样，也生的是女儿。下次把你女儿也带过来，我想见一见。”蒋菡萏今天没有来，她留在家里补习。
　　“好，其实，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女儿也过来过，问望柏作业什么的。她大概觉得自己来了太多次，有点不好意思，怕望柏会烦她。”薛敏自然是希望女儿多来，要是每天都来一次，那最好了。
　　“会吗？望柏不会的。”林然觉得不会，“你看清儿，整天在望柏耳朵边叽叽喳喳，也没见他烦。”
　　“他们是兄妹，不一样的。倒是清思对我女儿也挺好的，上次去敬老院参加活动，很是照顾。”薛敏有问过女儿参加活动的过程。
　　“清……”柏妍听到薛敏这么叫，也笑了，“一定是我儿子跟你们说过了，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称呼。”柏妍无奈摇头，“别介意，敏敏。”
　　“哎呀，不会的。”薛敏过来还有一件事情，她本来想另找房子住，但凌善觉得不要换了，就住下去好了。而且，蒋菡萏上学也方便。柏妍也是这样认为，至少短时间内不要去找房子，让孩子先习惯习惯。反正这房子，柏妍不着急收回，就让薛敏母女安心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