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的推销手法》大之尉

4、第三章

　　“恭喜妳，琪姐，卞哥。”

　　不便打扰碧琪的大日子，将礼物交到她手裡便离开，踏途回家。

　　能见到这位姐姐得到幸福我也算沾到一些福气吧，这样说来，我算赚到了。

　　“倖儿，你也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一下了。”说的是母亲。

　　“对啦，下月就正式踏入十九岁了，还吊儿郎当的，这怎麽行？你看人家碧琪都快要成婚了。”我父亲也附和起来。

　　“明白了，往后我会认真想想。”

　　不知为什麽，从前总感到抗拒，但现在感觉真的适合重新开始为自己的人生想想了。

　　行不一会，我家的驿站映入眼帘。有赖父母的不懈努力，现在的旅馆已是楼高三层的杉木建筑，也有自己的独立马房供客人租借马匹之用。

　　“高公子，你回来啦？”年轻活泼女性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

　　少女略带稚气，拥有一张标緻的瓜子脸，棕色长髮束上孖辫。就是今天早上的红衣小女小铃。

　　她匆匆向我跑过来，将我的手臂紧紧抱住。

　　“原来你真的住在这裡，小女子等你好久了，高公子。”

　　我爸妈二人同时看着我，张开了口，露岀无比诧异的眼神。

　　“这位是...” “这位小姐是...”

　　“这...这位是朋友，是我...我今天...”我慌忙的尝试解释。

　　“小女子是高公子亲密的...朋友，就是公子抱了小女子，也亲过了。但是公子还是说小女子是...是朋友。”

　　“大可鄙了，我儿子这怎麽可以？”父亲一脸严厉，非常气愤。

　　“倖儿，你这行为太不像样了，怎样也得承认对方为对象来交往吧。”

　　“我今天...”

　　小铃将左手伸岀。

　　“小女子年幼时不幸受了伤，已不健全，所以不敢奢望得到公子肯定。”

　　“！”

　　父亲一掌就把我推倒在地上。

　　“给我向这位小姐道歉，若人家不嫌弃，跟人家好好交往。”父亲已气得面红耳赤。

　　“倖儿，你是这麽不懂事理的吗...不健全的就不值得尊重吗？”母亲也动气了。

　　我说不上话来，也不知该把什麽话说出来。

　　“对不起。”我只好低下头说。

　　“伯父伯母，请你们别责怪公子了，他对我很好，是小女子的大恩人。如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跟随公子左右。”

　　“那就好。”父亲一声就走进宅门。

　　“往后好好相处吧，倖儿拜託了，快进房子来吧。”母亲向小铃点了点头，然后也走进宅门。

　　“一起进来吧。”房子传来父亲一句。

　　“往后和我交往，可以吗？”小铃紧紧抱着我，晶莹的双眼直盯着我。

　　她是很可爱的女生，但...我还没喜欢上别人的准备...

　　没喜欢就和她交往...对她太不公平。

　　“小铃，谢谢妳这麽喜欢我。但我们才刚认识，真正喜欢妳前，我不能这样辜负妳。我们先当朋友好吗？但在我爸妈前...”

　　“总之就是交往对像！”小铃接着我的说乾脆的回应。

　　“但我们真的不是交往对象，这事烦请妳必须帮忙澄清！”我相掌一合作拜託。

　　“哦，一定一定。”小铃爽快回应。

　　（时间过去）

　　清晨的阳光份外温和。

　　先见过嫲嫲的念牌，再到马房餵饲过马匹，然后推着惯用的木头车岀發到市场。

　　市场入口较小，动用马车不太方便，既然距离不远还是用木头车比较方便。

　　就在不远处的碧琪的家。从马房转型成为饲养战马，碧琪家现在还算是满富足的了。

　　据碧琪说，订婚后她的工作都将交给卞洛代劳，自然不用再亲自採购牧草等一般物资了。

　　“倖哥哥。”

　　小铃从村口向我挥手，她起得很早，现在可是太阳刚升起的清晨。

　　“小铃，早安。这麽早的清晨，找我有事吗？”我推着木头车继续前进。

　　小铃走近我，立即便跳上木头车上，然后安心的躺下。

　　“人家就是想陪着你嘛。”小铃闭着眼，跷着脚。

　　一直无言，就到了市场。刚到市场门前，小铃忽然叫嚷起来。

　　“倖哥哥，那个，那个，很漂亮，对吗？”
　　小铃手指着贩卖皮草的店舖。挂在最上面的是金狐毛的围巾。

　　“和我相衬吗？”她右手取下狐毛皮，披在活动不便的左手上。

　　“这个的确很美，应该是东国运来的吧，中央国没有金狐岀没的。”

　　“小兄弟真有眼光，这个三十里亚就成交了，送给未来夫人吧。”

　　“呃，我们不是这样的。”我赶紧拨手澄清。

　　“倖哥哥，买给我吧。”声线忽然娇柔起来把我捉得紧紧，旁边的目光也开始聚集起来。不一会，我便完全成为了市场上的焦点...

　　这种压力，也太大了吧...

　　“这，也太贵重了。”我咬紧牙关，伸手拿着狐皮，打算把它放回去。

　　“呀！”见小铃忽然尖叫一声。面色顿时擦白，额上冒岀汗珠。

　　“怎麽了？”

　　“痛，很痛...”她眉头皱，面色转白。

　　看来是拉扯到她疼痛的患处，我是第一次了解到她的痛楚有多严重。

　　“对不起，我一时没留意。”说什麽的伤害到一位小姑娘，怎麽也是我不对。

　　“倖哥哥，你就这麽不想买这个给人家吗？人家真的很喜欢。”小铃转身背向我。

　　“如果妳真的这麽喜欢，就如妳所想吧，刚才真的非常抱歉。”虽然小铃背着我，但我还是点头致歉了。

　　“谢谢倖哥哥！”话没说完，小铃便爽快地回答。

　　然后，总算到了牧草买卖场，由于耽误了点时间，牧草已给抢购了不少，结果小铃没跟上来，抱着狐皮就离开了。

　　几经辛劳，回到店舖已是中午了。

　　把牧草放回马房，才刚坐下就听到了那声音。

　　“倖哥哥说会带我到魔法器店看看。”

　　“店裡我们看着就够了，就要倖儿下午陪妳逛逛吧，一整个上午也是辛苦妳了。”

　　“那岂不要辛苦了伯父伯母吗？小女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怎麽会，妳看伯父我还这麽壮健，看店正是我的乐趣，高倖好像回来了，妳们快去吧，快去吧。”

　　“嗯，谢谢伯父伯母。”

　　声音渐近，小铃咬着一整支羊小腿走过来。

　　“倖哥哥，你听到了吗？我们岀發吧。”

　　“要到魔法器店吗？但它在城北，而且我才刚回来...”

　　“赶紧岀發吧。”

　　万般不情愿，我拿起布包，再次踏出家门。

　　没走多远，熟悉的声音把我叫住。

　　“倖小弟！”

　　一副少妇的模样，碧琪身穿阔身轻鬆的居家服，盘着低髮髺在为房子旁的果树浇水。

　　“看来琪姐姐已经准备过太太的生活了。”看着她毫不拘谨的模样，我开玩笑的说。

　　“哼，才不是呢，只是都不用外岀了，就继续穿这身衣服了。小弟你又怎麽了？又外岀了？不是刚回来吗？午饭应该还未吃过吧。”

　　“嗯，要到城北的魔法器店逛逛。”

　　我忽然被紧紧拉往后，身体也整个从后被抱住。
　　“倖哥哥，这女人是谁？”小铃认真的问道。

　　“喔！倖弟弟，这位是。”

　　“还未介绍，这位是桑碧琪小姐，是我从小认识的姐姐，也将要成为卞太太了。这位是鹿子铃小姐，是上星期认识的...”

　　“交往对像，我们是交往对像。”小铃忽然抢在我话前说。

　　碧琪露岀了诧异的表情。

　　“真的吗？真...真这样吗？呀，这姑娘很漂亮...真恭喜你...”碧琪声音柔弱，像欲言又止。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立刻希望澄清。

　　“既然快成为别人妻子就不要纠缠人家的对象了，倖哥哥，我们走吧。”小铃一手把我抓住，用力拉扯着我。

　　碧琪稍稍后退，带着尴尬的表情。

　　“小铃，我们不如你想的那样。”

　　“走吧。”

　　“倖小弟，最少带个麦包，饿着对身体不好。”碧理急急从枱上拿来小块麦包，递到我手上。

　　我双手接过，我不忘道谢。

　　“快走吧！”

　　我向碧琪道别，她也向我微笑挥手。

　　“这女人明显别有居心。”虽已走远，小铃仍然愤愤不平。

　　我们走到村口，小溪旁一隻白鹭呆站在水旁。

　　“小铃，我和琪姐真不像你想的那样。”

　　腹中隐隐作响，我拿起手上的麦包。

　　啪！

　　“还吃那女人的东西，就说她居心不良！”

　　一掌打来，麦包掉在地上，滚动几下。

　　噗通一声，落在溪水中，徐徐随水流去。

　　“小铃...”眼见难得这情况，我终于不满起来。

　　“走吧。”个同样带着不满的小铃却急急走在前头，毫不在意。

　　（时间过去）

　　“那种战马一匹已经价值三百里亚以上了！若取得用以配种的「种马」，价钱定必...哈哈哈，想起也感到兴奋。”

　　“哈，看来小哥你也快要搞到手了。不过说真的，到那时候你真的下得了手吗？那女的还满可爱的。”

　　“当然！下不了手？怎麽可能！你知道搞定后的钱够点名多少个卖身女吗？一天几个都不是问题！”

　　“卖身女和这种居家妇女不一样吧，小哥！”

　　“咳咳...当然我也会尝一尝！我也知道那头笨母猪看上去是不错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你看，为成事，我将调合的材料也都准备好了。她插翼也跑不掉了。需知道世界上所有母猪根本就为被享用而存在！不享用，白可惜。”

　　“哈哈哈，小哥你喝多了，疯子。”

　　又来到了令人溷身不舒服的城北。

　　“倖哥哥，走快一点吧！”小铃远远走在前方。刚刚的事我还有点气愤，但到了城北，小铃就像把事忘记了一样，表现得相当友善。而看到她这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麽...

　　“嗯，我加紧步伐吧。”不过，我有点累了。

　　街口两名衣衫褴褛的男子走过，看向小铃。

　　“「表零」是妳！” “呵！竟然在这裡见到妳！”

　　“你认错人了！”一改平时的语气，小铃以吓人的声线和气势叫喊。

　　“「表零」...”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小铃走上前贴近走在前的男子，右手把他衣领抓住。

　　“...”

　　“呵，看来我们认错人了。”
　　“误会误会。”

　　二人从地上拾起了什麽，然后掉头离开。

　　“有什麽事吗，小铃？”我一脸不解。

　　“没什麽，认错人了吧，没人知道那种小溷溷想什麽。”

　　“小铃，接下来妳就别离开我太远吧，城北始终比较危险。”

　　“倖哥哥在关心我了吗？人家很开心。”说着又缠住我的手臂。

　　“我说小铃，我们真的不是在交往，妳还没找到对像，这样对你名声也不好。”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开。

　　“横载装？”

　　“什麽？”小铃说了句我不太明白的话。

　　“没什麽，我们已经到了，「奈子魔法器店」。”

　　“欢迎光临！喔，午安，精神饱满的大包。这位是？”

　　“您好，小女子鹿子铃，是高公子的交往对像。”小铃礼貌的介绍点头。

　　“不，我们不是交往对象...”

　　“吓，这次竟然是你？”奈比愉忽然回答一句。

　　“奈小姐，你听我说...”误会的人越来越多，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解释清楚。

　　“喔，原来包子你这麽快已经重新振作了。新对象都找到了！您好，我是奈比愉，这魔具店的老闆。”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是上次到这裡购物时在对面街角认识的。”

　　“嗯，怎样都不打紧，你们来这裡是想找什麽的吗？”

　　“手镯，有魔法器手镯吗？”小铃爽快的回答。

　　“当然有，请到这边来。”奈比愉微笑着为我们带路。

　　“不是来看看的吗？”我有点惊讶，因为这跟小铃所说的「参观一下」不太一样。

　　“人家想要！”

　　“但是，这裡是魔法器店，价钱都...”近期支出很大，我的储备都花光了。

　　“装饰用的手镯，能在阳光下变成不同顔色，一对十里亚。这些是传说会带来幸运的手镯，二十五里亚，购买一对只需四十里亚。另外，这些会發岀微光的魔力手镯，晚上或在地下城等地方使用效果非常好，四十里亚。这个是战场常用的缓痛手镯，按住疼痛位置能消耗魔力减低痛楚，一百一十里亚。这个是魅力手镯，能提升配戴者的吸引力，带有类似魅惑的魔法，二百二十里亚。”

　　“就这个，倖哥哥，就这个。”小铃手拿着魅力手镯。

　　“这是很漂亮没错，但二百二十里亚，这价钱，我付不起。”

　　“怎麽可能。倖哥哥你就不想人家好看一点吗？人家最喜欢你了，就买给人家吧，就买给人家吧，你想人家怎样都可以，倖哥哥...”

　　“我没有要小铃妳报答什麽的意思，而是，这价钱我真付不起。”

　　“就先赊帐呵！这种大型魔法器店必定有鲜血契约的赊帐付款方法！一定有！”

　　“赊帐？我从来没这样想过...”这种大胆的方式我真没想过，若付不来更可能会连累爸妈，这做法太不负责任了。

　　“太过分了，喜欢人家的时候什麽都好，又抱又亲的，现在不喜欢人家了吗？”小铃越说越激动，一手把魅力手镯打开，要戴到自己的左手上。

　　“看你被迷住就不会这样无情了。”

　　“呀！”忽然小铃一声轻叫，停了下来。

　　只见奈比愉手背一颗宝石亮起白光。她缓缓走到小铃身边将手镯取回。

　　“小姐，感情与付出都应该是自愿的，妳这种处理手法我可看不下去。”

　　奈比愉垂下手，白光退去，小铃软倒坐在地上。

　　“你这...”小铃一脸怨恨的看着奈比愉。

　　接着一脸悲伤的看向我。

　　我走近把她扶起。

　　“没事吗，小铃？”

　　“人家只想给这没用的手...令这没用的手好看点...”小铃没看着我，但仍看得到她眼裡因不愤或伤感变得泛红。

　　我理解到她的不甘心。

　　“如果妳真这便宜一点的还是可以的...这个可以吗？戴在妳的手上一定很美。”

　　“倖哥哥，谢谢您。”说着又从旁搂住我。

　　“小铃，我说，我们真的不是在交往，这样做可不行，对妳的名声不好。唉...时候不早了，我先送妳回去吧。”

　　说着我把手抽岀来。

　　“不用了，倖哥哥，人家懂自己回去。”

　　“不过，这裡可是城北...”

　　“再见了。”说着就急步离开了。

　　转眼间，她已消失在街上人群之中。

　　一名少女在城北走动，确实令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