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过寒风》郑蔷薇

48、氤氲山间的日出 中

　　将近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下雨的夜里，街上很安静。

　　“我去工作了，你早点休息。”江孝对小温这么说了一句。

　　“恩，不过如果实在是太辛苦的话，我也不想你在那样的店里上班。”小温看着换好衣服，连眼线什么都画上了孝，这么说了一句。

　　“恩。”江孝看着这样的小温，笑了笑，“要是你不想的话，我什么时候去找一份虽然赚钱不像这么快的工作。”

　　没有想到孝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小温随口说的这句话。

　　“诶？什么？你真的愿意吗？”小温站了起来，有点激动也有点诧异的走到了江孝身边。

　　“是啊，我觉得我再这么下去的话，我想你家里的人对我误会会越来越难做的，要是你妈妈或者是你舅舅之类的看到我现在这身打扮，那才真的解释都显得比较多余。”江孝稍微嘟起来小嘴，这么说着，。

　　那双可以把人吸进去的眼睛。

　　带着太引人犯罪的温柔感。

　　看着小温，说着。

　　的确，这样看着不太纯良的装扮的孝，就算再怎么像小温家里人解释也没有用吧。

　　“恩。”小温咧开嘴，会心的笑了笑。

　　有几个女孩子，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去那些地方工作呢？去那些地方，招待那些人呢？

　　不管怎么样，心里都会有不舒服吧。

　　何况，还是孝这种样貌的，怎么也放心不下了吧。

　　“我出门了。”

　　······

　　江孝拿着伞，下了楼。

　　潮湿的楼梯有股很难闻的味道。他尽量加快了步子，带着轻快的节凑下了楼。

　　即使是下雨的今天，心情也不算太坏，果然，和小温在一起，有再多不开心的事情，也能瞬间的被治愈了。

　　江孝撑起了那把红伞，一路吹着小曲儿，就向着店里走去。

　　雨水打在伞上，声音挺美妙。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店门口。

　　但是店里的灯好像没有完全开，只开了几盏不太亮的，而且，半掩着的大门。

　　是下雨所以没有多少生意了吗？

　　江孝收起了伞，稍微抖了抖伞上的水滴，走进了店里。

　　“孝，来了。”站在出口处的蝶，抽着烟，玩着手机，这么和进来的孝打了声招呼。

　　“蝶，今天怎么了？”江孝瞟了一眼里面，好像根本没有客人。但是所有服务员还是穿着制服，四处闲散着。

　　“今天风哥发慈悲，给我们也来个PARTY”蝶灭了手上的烟，也关掉了手机，“一起进去吧。”

　　店里的还是闪烁着耀眼的霓虹灯，播着节奏感很强烈的音乐。

　　“孝···你来啦。”大昌跑了过来，还端着杯红酒，打着嗝的就奔了过来。

　　“hi，蝶。”大昌看到孝身边的蝶，于是也打了声招呼。

　　蝶稍稍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的离开了。

　　“你把人家吓走了。”江孝嫌弃的看了一眼已经满身是酒味的大昌，笑着这么说了一句。

　　“喂···”大昌大嗓子的叫了一声。

　　“不是吗？蝶本来站在这里好好地。”江孝又继续不放过他的吐槽了一句，又看了一眼一个人去了那边喝酒的蝶。

　　“喂，蝶那家伙本来就比较不爱搭理人。”大昌狡辩的说着。

　　“是吗？”江孝不屑的笑了笑，正好，目光于去了那边的蝶来了一个对视。

　　蝶稍稍举起了手上的酒杯，江孝夺过大昌手里的酒杯，端了起来，和蝶一起干了那杯酒。

　　“好吧，你赢了。高兴了？”大昌没趣的走开了。

　　“喂。”江孝跟了过去，“今天是怎么了，就让我们玩吗？”

　　“哦，是啊，风哥说这段时间店里生意好了很多，比之前赚了不少，于是，就说反正是下雨天，就当做给我们一个休息的时间，大家可以自己玩玩了。”

　　大昌和江孝来到了人最多的沙发那边，就算是平时那么辛苦的大家，在这个难得放松的日子里，还是很开心的喝酒聊天起来。

　　“大昌，孝，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点，自己看着办吧。”他们望了望桌上满满的几瓶酒。

　　“欺负人哦。\"大昌和江孝和他们一起坐了下来。

　　······

　　自己的放松，也不过是喝酒聊天猜拳而已，店里没有女服务员的原因，所以，其实是变成了男生们的话题了。

　　“不过，要是说起来的话，我觉得上次来这里的那个穿着亮片衣服，染着黄头发的那个女孩不错。”大家这么喝着酒，议论的玩着。

　　“喂，这也太没有特征了。”

　　“是啊，每天这里都会有那样的客人吧。”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身材很火热，画着那种烟熏妆的那个。”说话的是这里出了名有点好色的小果。

　　“哦哦哦！”三个升起来的调调，“我记得了，是不是那个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记得是脖子上还纹着纹身的那个。”

　　“对对对，不就是她吗？超火热的，完全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对了，孝，你记得吧？我那天好像看到她朝着你吐了烟。”突然，枪头掉转了。

　　“记得，那么难忘的场景呢。”江孝端着那杯没有喝完的酒，轻轻晃了晃，那个女人，怎么会不记得呢。

　　“孝其实来我们这里就是救星了吧，说实话，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生。”突然有个带着醉意的男生这么说了一句。

　　“噗。”刚刚说完话，一起喝下了酒的他们差点没一口喷在了桌子上。

　　“行，你的这份心思我们孝心领就行。”他们嗨起来，用手稍微拍了拍江孝的肩。

　　“所以，等等，聊完那么多话题以后，现在我是话题了吗？”江孝也跟着笑了笑，看着那个都说了这种话的那个小哥。

　　“哈哈，果然今天你也必须是话题好不好。”大昌也跟着起哄起来。

　　“话说是啊，孝你没来多久，今天风哥就搞了这个PARTY让我们自己玩，多难得啊。”

　　“也是啊，所以，虽然是下雨，其实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说完，又一个个举起了酒杯。

　　······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是谁在角落里说了一句

　　——“现在要是可以吃到这附近那家的烧烤和炸鸡排就好了。”

　　这么突然就被所有人认可了。

　　“谁叫你他妈的现在说的，不说还好，一说，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鸡排。”

　　大家都这么笑了笑、

　　“今天下雨也不知道有没有呢。”大昌好像也突然想念起来。

　　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烧烤店。

　　不管是烧烤的羊肉串，还是用拷出来的鱼，小菜什么的都非常的地道，很是鲜美。

　　“我出去看看吧。”江孝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诶？我们··只是随便说说···”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的这么说着。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远，我也正好想吃点什么，说吧，你们要吃什么，我去买。”江孝站了起来，还真是准备动身了。

　　“那··实在太好了，我要鸡排，超大份的，两个，要辣椒。”

　　“那我和他一样。”

　　“我要吃烤鱼。”

　　“羊肉串。”

　　“我都想要一份····”大昌这么小声的对江孝说了一句。

　　“好啊，你也正好不想减肥了。”江孝笑了笑，“那你们先玩着，别喝太多了，我去买。”

　　说完江孝便从那一堆人里走了出去。

　　“孝，我爱你啊！”大昌在后面传来一声，接着就是惯例的被其他人吐槽着。

　　孝走了出来，看见了一边一个人的蝶。

　　“蝶，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正好去买。”江孝走到了他身边，这么问了一句。

　　“我？”蝶看了看孝，又问道，“你吃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到哪里去看看有什么。”

　　“那··我和你一样，你点什么也帮我带一份。”

　　“ok”江孝微微笑了笑，拿了伞便走了出去。

　　刚刚出去的外面，一件衬衣，稍显单薄了，毕竟是下雨的夜晚。

　　走了没多远，便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影拉拉扯扯的。

　　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

　　虽然，往哪个方向的巷子里的确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放开我你们这几个贱人，你们要找就是找那个婊，子，找我没用的，我的钱都被他拿走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明明是那么温柔，但是却说着满口这样额言语。

　　江孝正准备离开，但是却不经意的多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就是他们刚刚还讨论过的。

　　那个自己印象很深刻的那个人，向着自己吐过烟雾还冤枉过自己的人。

　　金色碎发的女人。

　　而这时，那个女人也看到了撑着一把伞的江孝。

　　因为他们几个都没有打伞，被这雨淋湿了，却还在拉拉扯扯的。

　　“是那个小哥？小哥，你快帮帮我···”突然就这么向着江孝冲了过来。

　　措手不及的，那个女人已经钻进了自己的伞下。

　　那几个男人也追了上来。

　　“喂，认识的？”

　　“那钱就让他还吧。”

　　“什么？”江孝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被这样的雨淋湿了的一件白色的睡衣和只穿了一双拖鞋的那个女人。

　　\"借我五百块钱吧，帮我还给他们，不然，钱债肉偿这种事情他们都做的出来。”那个女人满是乞求的望着江孝。

　　“臭，婊，子，倒是不是你认识的人，不要耍花样。”那几个男人看着一脸茫然的江孝。

　　“我知道上次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还是算认识的人吧，帮帮我。”她有些发抖的身子，打着冷战。

　　“喂你他妈的不要耍花样。”说着那个男人准备一把拉她出伞外。

　　“好吧。”孝突然说了一句。

　　总之，太过心软的孝，要怎么去适应这个社会。

　　江孝给了他们钱以后，那几个男人才不屑的离开了。

　　连离开，也带着满是肮脏的恶骂。

　　“臭，婊，子到处都是野男人。”

　　“要个钱，还这么麻烦。”

　　“就不应该让她跑出来。”

　　身影和声音都越来越远，消失在了雨中。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江孝看了一眼这个女人，这个那天那么威武的女人。

　　大雨，花了她的妆，跟本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样子，应该是上学的孩子才对。

　　“那天那个男人骗了我所有的钱和身体不说，在店里还把我放下了，把我衣服都没有剩下的拿走了，那些是酒店里的人，我没有钱付给他们，他们就这么追出来了。”她这么说着，这么恐怖的事情，说的这么淡然，这个女孩，是有多坚强。

　　“所以呢，要是没有遇到认识的人，你要怎么办？”江孝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顿了顿，“看你的样子，才这么小，应该是学生才对，这么晚，应该是在家里看书复习完安安静静睡觉，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像一个你完全算是不太认识的我借钱，你不怕我其实和他们没差别吗？”江孝这么说了一句，算是想要教育一下这样的女孩吧，处在叛逆时期的女孩子。

　　“你不一样，要是你的话，钱债肉偿好像我也不算吃亏。”那女人这么说了一句。算不算是死性不改。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江孝撑着伞，走开了。

　　“喂，”那个女生穿着拖鞋就这么跑在了他的后面，“我叫陈路茗，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也好把钱还给你。”

　　见江孝没有搭理她，又说了几句，“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还让那个贱男人误会你，我这傻，你原谅我吧。”

　　江孝终于停了下来：“我远不原谅你都不重要，对你没有任何损失，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生你养你的家人就好，钱的话，你要还的话，不不是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吗？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听江孝这么说着。

　　那个女孩，安静了下来，被雨这样淋着，安静了下来。

　　江孝看着这么全身湿透的她，还是走了过去，把伞给了她。

　　“你这么淋湿着，也不是办法。就这样了。”江孝让她她接过了伞。

　　有点旧的，红色的伞。

　　于是江孝，冒着这样的雨，消失在了前方。

　　突然，多想路灯亮一点，能多看一眼，那个跑开的背影。

　　女孩举着伞，带着花了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