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曲》源衣

11、教皇大婚

　　在这危急关头，若儿头上的六芒星终于有了反应。

　　救命——若儿突然惊醒。
　　她喘着粗气，坐起在了床上。海水已不在头顶，周围也都是漆黑一片，但她却因此镇静了下来。
　　若儿低头看去，被子滑落至胸部以下。见到自己光着的身子，她觉得有些难堪。
　　忽然间一股热流自他的背后沁入身体。
　　“怎么了。”司楠的声音忽的在耳旁响起。
　　若儿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一紧。她不自觉往司楠的身体靠近，那里有她急需的温暖。

　　见她像是受惊的小兔一般往自己怀里钻，司楠便拉起被沿罩住她光着的身子。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却才发觉她竟浑身冰凉。
　　待到她的气息平稳下来，司楠才开口道：“怎么了。”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语气。
　　面对司楠的疑问，若儿有些害怕。她怕司楠知道自己梦中受辱的样子，也怕如果自己不说，他会起疑。
　　可当她直视他的目光，她也明白自己实在无法回避。

　　我……若儿刚开口，却才发觉自己无法出声。
　　司楠像是察觉到了异样，于是以手抚过她的额头，银色六芒星图案赫然进入眼帘。
　　司楠轻叹一声，又看着若儿。
　　若儿也愣愣地看着他。司楠永远是那么一副淡然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放过她，别再追问。那些个奇怪的感觉，自己还真说不出口。

　　过了很久，司楠忽的在若儿额头轻吻了一下，又说道：“快睡吧。”然后他将裹着厚厚杯子的若儿紧抱在怀中，他的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脸。
　　司楠他……怎么这么了解我，若儿心想。此刻，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只有在司楠的怀里，就算自己再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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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教皇即将大婚。
　　听到教皇亲口宣布这件事，十二宫显然都有些吃惊。大家只是听说契长老以这事逼迫教皇，但他们不曾想到，教皇会这么快就答应了这事。

　　十二宫应邀到教皇宫参加婚礼。然而，教皇大婚是整座圣域的大事，当然也有其他地域的人的到来。

　　水瓶宫与双子宫带着夫人同行。
　　贝妮见周围许多陌生的面孔，小声道：“并不是迎娶每位妃子都有如此大的仪式吧？”
　　“那当然。”伊诺曼回答，“可是教皇迎娶第一位妃子，难道不应该在神坛进行仪式吗？”
　　“如果他向要册封皇后，自然应该在神坛举行仪式。只是恐怕，今天迎娶的这位，只能作为妃子吧。”司楠沉声说。
　　“通常第一位迎娶的正室应当被册封为皇后才是。”伊诺曼不经意地说了句。
　　哥哥的这句话撞上了若儿的心脏。
　　我等你来做我的皇后，若儿——西殊卡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他那时一定是醉了，若儿心想。可是当时司楠在场——她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大殿内忽然安静下来，众人齐齐看向大殿入处。
　　原是三长老到来。教皇大婚，理当由法长老主持——那是即将册封皇后的一个标志。
　　长老身后带来了一位身着礼服的女人——她便是新教皇教皇即位后的第一位妃子，明妃。
　　可是看到了这位明妃，若儿与贝妮都吃了一惊。竟然是她？若儿与贝妮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贝妮低声说道。
　　明妃——竟然是多明妮卡。
　　在人间的那段时间，贝妮曾与这位多明妮卡相遇。这个明妃，似乎来自海域。
　　淡金的发色，嫩白如雪的皮肤，以及如宝石蓝一样的眼睛——那便是教皇的女人。也许日后，她会成为圣域大地的皇后。

　　新教皇在大殿东侧，等待明妃上前行礼。
　　那便是婚礼了吧，若儿心想，记得贝妮与哥哥成婚时也是这样——只不过，自己却从未有过。
　　但她并不认为缺少什么，因为有了双子宫，有了司楠。这些仪式便会成为可以忽略的东西。想到这里，她不禁嘴角微扬。

　　只是此时的她却并不知道这大殿上有个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教皇，在人群中一眼便找到了她。
　　若儿，你为何这样开心……
　　然而此时，似乎也并不会有人知道教皇心中所想。

　　教皇宫里迎来了各个地域的客人。也许这婚礼正是各地使者交流的有利时机。
　　但司楠与伊诺曼似乎并不怎么看好这一机会。他们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只好去了花园，借下午茶熬过漫长的时间。

　　两人聊起最近一些事来，而伊诺曼却似乎对教皇这婚事尤其有兴趣。
　　“教皇与明妃的事我们竟都不知道。”伊诺曼笑道，“要我说，那家伙真是不够意思。”
　　“他早已不只是西殊卡。他的秘密，早已经成为教皇宫的秘密。”司楠说这话时，眼睛却一直看向别处。
　　然而伊诺曼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一只手附上他的肩，笑着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附近隐约有说话声传来。司楠赶忙拦住伊诺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是谁啊？”伊诺曼不出声地问。
　　司楠却似是神秘地看了一眼伊诺曼，回答：“契长老，和新教皇。”

　　伊诺曼与司楠也不方便再继续前进，契长老与新教皇的声音在这里听来十分清晰。
　　而此时，契长老与教皇似乎正在争论这明妃一事。

　　“我说过，答应娶她为妃已是上限。您怎能有这么多过分的要求？”说这话的人是西殊卡。听得出，这位教皇早已愤怒。
　　从未看见西殊卡这样发火，司楠和伊诺曼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时，只闻契长老说道，“此中缘由我已经跟你解释过，我想不必再多说了。册封明妃为皇后只是早晚的事。你应当心中有数。”
　　“不。会不会册封皇后是我的事。”西殊卡却丝毫不退让。
　　“您现在作为教皇，理当了解这事的重要性才对。现在若能把明妃安排在一个更加恰当的位置，不仅能对海域有个交代，更巩固了你的位子。”
　　“不。”西殊卡断然拒绝，“这件事我不会轻易做决定。以后再商议吧。”
　　西殊卡轻叹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又驻足，对身后的契长老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您对教皇宫的支持。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感谢您为圣域，甚至……为我的父皇以及我所做的一切。”
　　说完这一席话，他便快步离开了。

　　原来是一场联姻，伊诺曼与司楠相视一笑，心中早有判断。
　　但他们有所不知，若不是这次契长老亲自设计的联姻，圣域大地的危机早在这时就已经到来。

　　正在这时，却突然有个女声传来——“怎么，失败了？”
　　司楠记得这个声音，这分明是那天晚上在神坛遇见的神秘女子。他不禁心中暗想，她到底是什么人，是以什么身份出席了教皇的婚礼。
　　这时，只听契长老叹了一声：“这小子现在竟然敢反对我。”
　　没想那女子却咯咯笑了起来，说道：“那当初你又为何那样费力地助他拿到教皇杖。”
　　“我这是……”
　　“好了。”契长老的话再次让她打断，“看来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呢。”

　　司楠与伊诺曼听着脚步声像是向他们而来，他们赶紧走开。却不料，经过拐角处却正与那女子和契长老相遇。此时，女子仍是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一身红衣，看起来与那天在神坛所见大相径庭。
　　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司楠又再次觉察到那个女人投向自己的目光。
　　女子见了司楠便是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像是挑衅又像是觉得有趣。

　　教皇宫的正殿里，贝妮与射手宫守护神夫人聊得正好。但应酬谈话，并不是若儿擅长的东西。她也不好在一旁站着尴尬，只得独自一人在角落里欣赏大殿里的名画及摆设。
　　忽然只听见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若儿。”
　　她闻见此声便即刻转身，只见眼前是一位陌生绅士。他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常人的高贵气质。

　　“你还记得我吧。”他忽然开口，面带微笑。
　　她看着他的脸，这俊美的外貌也许曾经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直到两人四目相对，她才猛然惊醒一般，轻声说道：“默林。”

　　听见她的回答，他像是十分满意，笑道：“你记得我就好。”
　　若儿没有说话，礼貌性地微微颔首。

　　“没想到我来这里还真的能遇上你。”他看了看四周，继续说着，“看你的身边也没有人陪。不如来陪我吧。”
　　“这样不好吧……”若儿赶紧说。她心想，要是叫司楠碰上了，她知道自己绝不好受的。
　　“我这可是第一次来这里。若儿，你还不肯带我四处走走吗？”他笑得颇有深意，又道，“这点面子都不给。”

　　若儿无奈。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他的要求让人抗拒不起。至少，她觉得自己无力抵抗。
　　贝妮此刻早已不见人影，没有人能救她了。她正想着，却突然感到此时竟有一只手覆上她的腰身。她立马扭头看向默林，只见他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她试图拨开他附于她腰间的手。但他手上的力气却似乎越来越大。

　　“你怎么在这？”突然一个女声出现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若儿觉着这个声音好熟悉。
　　这时，就连附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也松开，她终于解脱。

　　来人便是若儿和贝妮的旧识，尤尤。还好这次她救了自己，不然……若是刚才的情景被司楠看见，若儿只觉得无法想象。
　　正在这时，尤尤也唤了一声：“伊若儿。”
　　若儿转身面对尤尤点了点头，以示问候。她能感觉到身边这个叫做默林的男人敏锐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而若儿自己也是尽量将目光移向别处。
　　尤尤自觉不妙，看了看默林又看了看若儿。这时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若儿说道：“你为何来参加这个婚礼？”
　　这一问让若儿不知从何说起。
　　“哦，不。”尤尤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身份是……”
　　若儿知道尤尤是想问自己有没有嫁人了。可是，正当她刚想说双子宫时却看见贝妮正向自己走了过来。

　　贝妮看到若儿身旁的尤尤，便跟她打了招呼，而后在若儿身边与她小声说道：“司楠在找你。”
　　若儿听后，向贝妮示意自己遇到了点难事。
　　贝妮将若儿往身后一拉，对这面前二位说道：“我们有点事，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可以吗？”
　　“嗯。”尤尤答应地极快。

　　待到他们离去，尤尤却仍是神情紧张。她看着默林好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怎么会找到她的？”
　　默林凝视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半响，他才不紧不慢地吐出三个字来：“很意外。”
　　尤尤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默林的想法总是这样让人琢磨不透，她早已习惯。只是她也开始发觉，自己需要做点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说说话，收个藏。(*^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