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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西西里游记(二) ...

  •   如果可以,我会重新评估战斗难度和敌人的强度。不管怎么说,我至少得把三巨头都叫来和我一起打这蛋疼的巨人之战副本……不为别的,没有个哈迪斯的大叉子(划去)或者有雅典娜的惊叹,这巨人退治工作我是真的要打不下去了!

      *

      在山脚下的那会儿,只是觉得埃特纳火山的附近有些违和感。随着一步步的向堤丰封印的方向走上去,叫人浑身发毛的违和感就越发浓重。这里过分的安静了,没有虫鸣,也没有动物的声响,就连脚踩在枯叶杂草上,都静寂无声;山里没有风拂过,抬头望向天上亦没有禽鸟飞过,就连天上的云朵也纹丝不动。

      这很不正常,如果说最开始的寂静还能被认为是由于堤丰的封印日渐不再稳固、致使邪恶的气息外泄。那无风吹过山岭、脚踩枯叶杂草而没有声响,就显得十分异常了。我和阿弗尼尔相视一眼,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我们心里蔓延。

      搞不好……在这里闹事的根本不是半死不活的恩刻拉多斯,而是别的什么,可以停止局部时间的家伙。

      事情向着最危险也是最意料外的道路疾驰,而我们在最严重的事态发生前才堪堪发生了异常。

      光从开局来说,我感觉我和阿弗尼尔,起码我们中有一个人要有血光之灾了。

      *

      冥王军是不可能坑我的。至少从主观上而言,他们是不可能背叛哈迪斯大人的,但是并不排除冥王军中还有更多像天慧星-骏鹰那样的案例。现在来玩“谁是卧底”这个游戏已经为时已晚,圣战已经临近开始,冥界一半的人手还在地上准备圣战,剩余的人光是维持里-冥界的基础机能已经是极限了,既没有时间也没有人力来解决内鬼的问题。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来吧,选一条路。”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Y字形的岔路口,无论是哪一条,在其尽头都燃烧着一股不祥的小宇宙。阿弗尼尔选择了走向一处不明山洞的路,而我,则选择了走向火山口的路。

      等看清了在路的尽头等待我的是谁之后,我突然有一丝庆幸。还好,阿弗尼尔没有选这条路。原因很简单,在路的尽头,等待我的是卡伊洛斯……或者应该说是杳马的分灵。实际上看到它,我就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脚踩枯枝杂草没有声响,没有风吹过,天空云朵一动不动……
      因为,这里一切的时间都被停止了。

      我与阿弗尼尔之所以能在这里漫步,其根本原因是因为我是“时间的密使”——在拥有时间之神的庇护下,时间停滞与否,都和我毫无关系。至于阿弗尼尔,他的原因则要复杂一些。在很多学说与传闻中,血液都被认为是生命与灵魂的货币。我之前将部分血液混入阿弗尼尔体内的这个行为,很大意义上,就是我将自己的灵魂与他的灵魂绑定了。
      或许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在上次圣战的时候,尤果可能也接触到了我的血液,因此撑过了杳马为期两百余年的时间停滞。

      停止一块区域的时间长达数年之久,这与只能停止时间十秒的我有着天壤之别。保守估算,这个分灵的实力最多不会超过卡伊洛斯本身五分之一的力量,横亘在我与杳马之间几乎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但说实话,其实我还是觉得有些小小的庆幸的。虽然和分灵完全不能比,但可能还有一些还手之力。如果是阿弗尼尔,他很可能直接会从时间上被抹消掉,连灵魂都不剩。这样的事很可怕,这意味着我先前所有的努力、1986年世界的牺牲、1500年圣战的付出,全部都化为了乌有,而且就算我回溯时间,一切也无法挽回。
      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

      “诶,我还活着啊。”我不是很想回忆在与卡伊洛斯的分灵对上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那都不是什么好记忆。挨了这顿毒打,才知道那会儿罗贝尔特打我有多温柔,我甚至可以怀疑那是她保证不会打死我的最小力道了。
      阿弗尼尔现在就半蹲在我旁边,身上挂彩了不少,白羊座的冥衣上满是裂痕,就连头发上都有干涸结块的血痕。大概是我脱口而出的话实在太过于没心没肺,以至于他差点翻了个白眼给我看。

      “你可真好意思。”我觉得他是想揍我的,但考虑到我大致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几次深呼吸之后,还是选择放弃揍我这个选择。

      “唉,看来不止我,你也遭了不少罪。”

      说实话,我其实对我现在还肢体健全这件事有些惊讶的。唉……怎么说呢,我在和卡伊洛斯的分灵打架的时候,少说没了小半条胳膊、一条左腿,身上还开了个大洞。说真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被打得这么惨过,之前罗贝尔特打我,也没见我被打得缺胳膊少腿。

      时停系真的太犯规了,回想起来,那可真是一场打得叫我怀疑人生的硬仗。要不是我手里还有一颗基本上已经报废了的阿南刻的纹章-命数的钢钉,我大概连胜算都没有。

      尽管1500年的“过去”已经被改变了,世界走向了全新的岔路,命数钢钉的使命也完成了,彻底失去了作为公元1500年转折性历史地标的作用【取而代之的,有新的“1500年命数钢钉”形成】。话虽如此,但这枚阿南刻纹章并没有消失,依旧被我保存着。虽然失去了最重要的作用,但其最根本的破坏力还是存在的。

      当它再一次召唤出那柄连冥衣都能击穿的指针来时,我的机会就来了。在先前的战斗中,它已经熟悉了我的战斗风格,即以拳进行攻击。嘛……不过正是因为太熟悉我以拳攻击的套路,才会无法察觉被我藏在拳中的命数之钉。即使已经失去了时空的特异性,但因果律级别的破坏力,对付这样的分灵已经足够了。
      那是命运的残渣、万果的楔子,是世界走向的结晶,是绝对的、不可逆转的命运之力。被这样的存在刺入心脏,都将逃不过必然破灭的命运。

      “哈,谁告诉你……我永远都是用拳的?”我当时大概是这么说的。
      啊啊,真想不明白,那样的指针到底是怎样击碎冥衣、洞穿我的躯体的。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阿南刻之纹章被深深钉入它的躯体,密密麻麻的白色裂痕自命运的钢钉所刺入的地方放射开,就像玻璃碎开时的裂痕一般。

      它已到绝路,但另有打算。它仅存的小宇宙汇集到一点成为庞大的力量,凝缩的小宇宙将很快无法承受被包含的力量,并在一瞬间扩散,最终引起巨大的能量爆炸。它打算拉着我、连带这里周围的一切都一起粉碎归于无,埃特纳火山本身一旦被破坏,则堤丰的封印也就自然解除了,其后果之严重实在不堪设想。

      已经来不及了,等我意识到我在做什么荒唐事的时候,我已经与卡伊洛斯的分灵出现在了在地球的超高空中。在这个位置爆炸所能波及的人与物是最少的,同时,作为柯罗诺斯密使的我有着最高的生还率。
      但实际上,以上听上去头头是道的想法,我当时空空如也的脑袋里一个都没想到,只是身体就是那样的动了。
      硬要说的话,只是脑子里刹那闪过了名为“我是唯一能做到的人”这样,又自我毁灭又莫名其妙逞英雄的想法。

      关于真的会不会死,灵魂会不会因此被破坏,我没有去想那些问题。事实上,我也来不及去想。

      所有的一切都在爆炸中极速远去,我连疼痛都没感觉到。

      *

      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更感知不到;毫无知觉的,混沌一片。

      我会死吗?
      这个问题,其实我并没有仔细想过;更没有想过,在我的人生中,是否有谁逼着我,让我走到现在这一步。

      “嘀嗒”
      大概是这样的声音吧,像是秒钟转动的声音,一片寂静中,只有那个声音传来;接着是心跳的声音,它变得越发有力;在一片混沌中不断下坠的我开始感受到温暖,似乎有人握住了我的手,缓慢却毫不动摇的将我慢慢向上拉;就连闭上的眼睛,也能隐隐感受到来自太阳的光亮与热度;耳边有风拂过林间的沙沙声,还有飞鸟与虫类的鸣叫。

      该醒来了。
      仿佛有个声音在这么提醒我。

      “罗贝尔特。”映入我眼帘的,是阿弗尼尔混杂着担忧、严肃与责怪意味的脸。他没有对我多说什么,就像以往我们之间的打招呼方式一样。

      “嗯,我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时之结界消失了,恩刻拉多斯再一次被粉碎并被封印,而堤丰也没有苏醒。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果然,我故作没心没肺的姿态还是被他看穿了。阿弗尼尔一面拉我起身,一面微微带有责怪意味的询问我。“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呃……你是指哪个‘之前’?”等我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样显得我似乎有很多事瞒着他。

      “还能有哪个,你真的没事吗?”阿弗尼尔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也没有表露出异样与狐疑,只是要求我坦白自我与他分头行动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啊……事情比较复杂,不如我们先下山找家餐馆,边吃边谈。”打了那么一场,我都饿了……

      “还是咱们上回吃的那家吗?”他很自然的接了我的话茬,不过……为什么在我表示还是去同一家餐馆之后,这家伙一副失落的样子啊喂?!请不要把‘同一招不能对圣斗士用两次’放在日常生活中,尤其是吃饭上啊,朋友!!!

      “毕竟西西里不可能家家餐馆都讲希腊语……还有,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挑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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