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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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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无意义地流逝,白苏撑着膝盖喘气,她尝试过许多方法,都无法让白挪动一分一毫。大量的魔力消耗已经压榨了维持身体运转的基础魔力,她像是老旧的勉强运转的机器,所有的可能性都被限制。
与此相比,白是如此地光鲜亮丽,如同悦之一般。
白苏酸胀的大脑开始理解saber的决定。即使没有她在,saber的身边也会有像白一样厉害的人,而她没有任何用处。没有saber的加持,她只是一个弱小的魔术师,不会有人顾忌她背后的势力而不敢嘲笑欺负。
她身上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玉玺,虽然她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拿出来。
“白,这样下去,saber真的要拿走玉玺了。”白苏怎么想都觉得现在的她派不上用场。
白不为所动,“你放弃了?”
“不是放不放弃的问题,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训练到气都喘不过来,却仍然无法伤到白一根毫毛的她,不可能在半天之内突然变强,强到能达到一个苛刻的servant的要求。
既然事实摆在面前,她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用功呢?
“我觉得我该趁这段时间做一些我想做的事。”白苏喃喃自语,但是这些想做的事也只是如同快车一般疾驰而过,没有任何停留,她似乎什么都做不到。以前的她尚且能凭借自身的魔术造诣,掩饰自身的不足,现在这种虚假的从容被彻底粉碎。
莫名的空虚将她席卷其中。焦虑着,恐惧黄昏的到来。她应该要做几件必须的事,但没有任何东西能填补这种空虚感。
这两天所经历的冰冷的夜晚,前所未有。这种冰冷使她浑身战栗,“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事可多了,不过你要知道,现在不是随心所欲的时候。”面前的声音与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样坚定而有力,这种坚决使她心生羡慕。
“你不用在意saber的话,我坚信他不是冷血的人,就算有万一,我也会全力保住你。”白并不温柔,却能让人轻易地付之于信任,这种魅力使她心生崇拜。
“抬起头看着我。”
白苏麻木地照做,她看出了白的恼怒,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强烈而隐忍的怒。白苏看着对方眼里的自己,一阵恍惚,竟觉得这是她这两天以来第一次被放在心上,从旁观者变成当事者,从配角变成主角。
白:“你身上的玉玺是货真价实的宝物。在旁人眼里,哪怕不知用处,只要是宝物就有着无上的价值。你担心的不该是saber,而是贪婪之人。即使强行夺取玉玺会导致人物俱毁,哪怕只有极其微小的可能性,贪婪之人也会行动。”
“你可以选择掩盖宝物的光芒而平凡,但我认为以你现在的状态,这么做只会越发消极堕落。只有付出才有回报,你只有挺过现在,证明自己比宝物更加闪耀,才能使贪婪之人犹豫。同时,你也能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是为了你自己的未来啊!”
此时的白更加耀眼,让她挪不开目光,也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空虚被填补。
白苏不想让白失望,重新打起精神,尝试适合自己的可能性。
或许是白认清了她体能的极限,改变方向问道:“你的魔力就只有这么点。”
白苏直言不讳,“我昨天尝试使用更多的玉玺魔力,但失败了,我因此\'死\'过一次。”
“你算是不死之身,不能多试几次?”白一本正经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白苏不知道saber和白对她的了解到底有多深入,不过如果白强烈推荐这种做法的话,她或许可以再尝试一下?然而一想到昨晚的那种感觉,白苏立即否定了刚才的提议。
“那你有没有强力的武器……”白说到一半又否定了这个提议,“有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苏也自觉羞愧,她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唯一拿的出手的是师父给的无返剑,不过现在的她也没有足够的魔力解开上面的禁制,当然也不能使用上面的魔术。
想到这里,白苏突然灵光一闪,说:“我可以试试用玉玺的魔力解开无返剑上的禁制,从而使用上面刻有的魔术。”
“可以试试。”白表示同意。
“那我回去拿。”
“我跟你一起。”
在此之前,白表示要先知会一下saber。大概是最首要的事有了希望,白开始提及其它话题。
“saber今天的目标不是你,他本是冲着小道长来的,只是偶然间察觉到你也来了这里。”
“所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白苏不解这里的目的是指什么,“我发现小皮在外面,担心小道长一个人没人照顾。”
这句话似乎不该说出口,因为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现在是什么时期?你不跟servant行动到这里来照顾别人?”
白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解释说:“我听不懂saber的话。”虽然理由不止这一个。
白似乎是没设想到这个回答,在几秒异常的安静过后,她说:“总之你要跟saber好好相处,互相了解,你们是最好的搭档。”
“但是我被告知不要过度信赖saber。”
又是几秒诡异的寂静,白说:“你是saber的master,应该相信他。”
“saber的master不是我。”
“……呵呵,请不要开玩笑了。”
知会saber之后,saber凭空掏出无返剑扔给搞不清状况的两位。
“无他,画地为秦尔。”saber如此解释道。
白苏悄悄看了小道长一眼,见她手边摆着好几张符纸,不禁担心小道长会有不适,然而对上视线时,白苏又赶紧低下头躲避。她自觉愧对小道长,暗自祈祷自己的办法能实现,保护好小道长。
灭灵门的另一边,最大的议事堂大门紧闭,外面已经围了许多弟子,然而里面只有十几人,像是审讯一般,掌门以及各位长老坐在主位,习耀光及虞余站在一侧,偷魔石的几个站在另一侧,重要弟子站在后方,气氛异常沉重。
掌门:“门规第一条,坚决守护魔石。门规第十九条,不得私自占有公共魔力资源。证据确凿,情节严重。判决如下:回收魔石,灭灵门弟子革除门籍,毁其刻印,外宗弟子即刻遣返,赔偿再议。各位长老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
有一本厚厚的门谱被呈递上来,上面记载着历代灭灵门弟子的名录身份。两名灭灵门的弟子的名字会在这本门谱中永远消失,他们身上关于灭灵门传承的魔术刻印,也会被永久抹除。前者各有各的想法,至于后者,对魔术师的伤害是永久存在的,而且门派对弟子施加的刻印有绝对的掌控权,其它门派和家族都无法干预。
其中一个弟子大叫起来,“不止我们两个!动魔石的弟子不止有我们!”
声音之大,不只是议事堂中,外面恐怕也有听见。
因为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堂里堂外都开始议论起来,先是像蚊子一样飘摇游荡,然后演变成菜市场般的吵闹。
习掌门一拍桌子,强大的魔力随之震荡开来,“安静!”
不等习掌门说下一句,那个弟子就趁机嚷嚷起来,“我可以指出其他人,但我要求保留刻印!”
另一个弟子也跟着说:“我也一样!”
堂里堂外瞬间再次沸腾,相互猜疑,外面的人群甚至涌进屋里,一时间混乱至极。
习掌门再次掌控全局,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即刻抹去那两个人的名字后,让执行官当场剥除两人的刻印。灭灵门的执行官专干这事,已经熟能生巧,不时就将两人的刻印剥除。这不是什么强大的刻印,但是其中的传承远比两人的年龄甚至家族深厚,这样一来,他们的根基也随之遭受不可逆的损伤,两个人瞬间瘫倒在地上抽搐。
进入门派,接受好处的同时,也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只不过祛除刻印这个惩罚,除非是触犯了门派的底线,不然不会遭罪至此。以至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清晰的记起这条遗忘的惩罚来。
习掌门:“对于两位罪徒的话,有提议着抬手发言。”
有人说该严惩,有人说是谣言,有人说全面搜查侵犯隐私,各有各的想法,甚至有人因为猜疑大打出手,或者趁乱逃跑的,总之人人自危,场面十分混乱。
赵匡站出来,“我提议私藏魔石的弟子主动交出持有魔石,可免除祛除刻印的惩罚,代为其它惩罚,否则,从重处置。”
这个提议得到大多数人认可,但其中仍然不乏异议。习掌门和其他长老商量后,采取了这个提议。
这个过程中,习耀光没有说出任何提议,他虽然身为少主,但对灭灵门的感情不深。况且他在外面待的久,跟随师傅拜访的门派多,只觉得这些人目光短浅。看到这个场面只是跟虞余感叹了下人心世道。不过,听到赵匡的提议被采纳时,他涌出一股莫名酸涩的情绪,他嫌弃这种假惺惺的怀柔方案,但是在这个狭窄的门派,赵匡的方案反而是最合理的。
总之就是十分地不爽!
“我也有一个提议。”习耀光抬手说,“不管是灭灵门还是三柳市,对资源的管控都太温和了。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公共的资源一旦被强势的一方占有,就很难维护我们自身的权益。魔石分布在三柳市,我们该对此负责,而不是视而不见却美名曰保护。”
“因此,我有一个关于魔石的提议。我希望能根据魔石的分布制造几座魔力塔,进行魔石相关研究,并分配人员巡视魔石安全。”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反对他异想天开,反对他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