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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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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步,不愧是他看上的邢步,处处留坑。
邢步这人,只对阵法狂热,一旦提到与其相关的话题,就能滔滔不绝。
“会长,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只是小小的一块,其中可能蕴含庞大的魔力。”
“我听说自从圣杯出现以来,就代替灵脉,为整个三柳市提供魔力,这跟其它地方的圣杯都不同,如果可以,我想彻底地拆解研究一番。”
“哈哈,说远了。这石头可以说是灵脉的尸体,魔力下沉聚集而形成的实体。不过这可不能动,这里的魔术师以前守护的是三柳市的龙脉,现在也是守护这些魔石,如果动了的话,可是会在不知觉中成为整个三柳市的敌人。”
“但是有价值的不止是魔石。这些魔石不是完全体,我探测到它们之间依旧有魔力波动。原为一体的魔力,要四散开葬在不同的地方,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我想利用圣杯提供的魔力,以及未化为魔石的游离魔力,将魔石重新连接起来,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后,说不定会死而复生成为新的灵脉。”
这个才华横溢的魔术师,在无能之辈的流言蜚语之中,依然不忘正道。
“不过这对我们也有好处,我将我们的基地设为中转站,多余的魔力将在基地中存储转化,供从者吸收。”
“不用担心魔力会存储过剩而爆炸。我早就计划好了,这是将会是一个自成系统的法阵,循环往复,魔力达到阈值后就能返还进泰崇山的站点之中,或被圣杯回收,或被投入下个循环。”
“您担心准备的时间太长了?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是最后的启动阶段。”
“会长果然博学多才!没错,如果魔力反流的话,系统应该会崩溃吧。这个阵法是基于天时地利才得以完成,是顺应自然的。反流的话就像是海水倒流涌入河川,破坏原有的生态,将生生不息的好风水变成死气横生的死阵吧。不过您不用担心,扭转局势需要异常强大的魔力,至少我认为普通的魔术师是无法提供的。而且,我会负责维护法阵。”
无人理解的孤勇者,一旦得到理解,便会沉溺其中,无人叫其清醒。
“我听说你为了究极的阵法,无所不用其极,是这样吗,邢步?”那天,苏子行展开了行动。
“不是,那是他们胡说,连会长也不相信我吗?”
“不,我当然相信你。”苏子行嘴上安抚着邢步,看着他的惶恐,只希望这种恐惧能无限放大。
“但是,这需要证据。邢步,我当然是为了替你鸣冤,只不过需要证据。”
“我是无辜的,哪来的证据?”
苏子行:“谣言止于智者。但是邢步,不是人人都是智者,只有实打实的证据,才能让别人闭嘴。”
苏子行拿出一支笔放在桌上,“邢步,你是最强大的阵法师,也是最厉害的风水师,不该被流言击倒。说吧,诉说你的清白,这支录音笔会完整地记录下来。”
“录音?!”
“没错,事成之后,我会让整个协会的人都听见。”
“这太夸张了。”
苏子行继续蛊惑,“这不夸张,邢步,每个人都该知道你是清白的。”
邢步不停地擦着汗,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看苏子行又看看录音笔,这里没有其他人,异常的安静,连他咽口水的声音也听的一清二楚。
他说:“我就是普通地做研究,没有借阵法戏弄他人,更没有杀害无辜。”
苏子行:“这话谁都会说。你该说的是具体的过程。”
“我……我先在纸上拟定法阵的作用,所需的材料场地。”
“什么作用?”
“这也要说……聚灵、强化、迷路、阻挡……”
“阻挡什么?”
“鬼怪。”
“只有鬼怪吗?”
邢步心虚地低下头,擦擦自己手心的汗,说:“还有外人。”
“很好,那么……材料有哪些?”
“就普通的东西。”
苏子行:“比如……长矛?斧头?”
“这……这是为了自保!自己的场地被入侵,我不可能温柔的劝说别人离开,所有魔术师都是这样的吧?!”
“别激动。”苏子行轻拍着他的背,“这当然是合理的。”
“但是……”
苏子行弯下腰,贴近他的耳朵说:“你布置的范围不止是自己的领地吧,普通的商场,不起眼的空地,甚至遥远的三柳市,你的法阵遍地都是。”
“那些没有危险物品!”
“但是会被影响,普通人不小心踏入你设置的法阵,运气失衡,说不定下一秒就横祸当头。”
“你……”
“当然,这只是假设。”苏子行插话说,“这只是毫无依据的假设,没人能确定真假。”
苏子行没有给他思考的空闲,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在我的见证下,有人可以证明你的为人吗?证明你是清白的好人。”
“我……”
“你最信任的是lancer吧,他是你的servant。”
“对了,lancer。”
“那就召唤他吧。”苏子行抬起他的手,让他看着自己的令咒,“说lancer。”
“lancer……”
苏子行突然贴近他的耳朵,“自杀吧。”
“自杀……诶?”
一枚令咒消失,邢步才恍若初醒,猛地睁大眼睛。
“哎呀,不小心说错了。”苏子行离开他,“你看,没有人能保证假设的真实性。而你,无心之中杀害了自己的朋友。”
“听,这该不会是爆炸声吧?法阵,逆转了,你无意之中让生生不息的阵法成了死阵。”
“如此的你,如何证明清白呢?”
之后的事无需再想,只有一点,邢步的阵法布置了应急措施,死阵被应急装置阻碍,威力大减。
身后的声音让苏子行回过神来,“原来您早就猜到有人调查,借assassin和伪装师之手在去过的地方安上自己的人手,不愧是我的master~”
说话的是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头发用发簪等发饰固定住,繁多但不缭乱,搭配地十分美观。据她本人所说,每揭下一个发饰,就有一缕头发因解开束缚而垂落下来,请像拆礼物一样小心耐心。
她身上的衣服很多,不同色彩材质的衣服像是花瓣一样,刚好卡在胸部正中绽开。光滑圆润的肩膀,精美的锁骨像是花蕊一般伸展,供人……
胸部、背部以及大腿半遮半掩,摇曳生姿。
无论是谁,只需要一眼就能辨别出,她是富有成熟魅力的女人。
她款款而行,从后方贴上苏子行,用手轻抚着他的脸,脑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目露深情,“哼~说对了也不夸夸人家。”
苏子行把她的手拿开,神情不变,“只有一个servant?”
“没错,只有rider在寻找您和邢步的踪迹。”
“慢慢给透露消息,让rider傍晚时分找到苏宅废墟。”
对方应了声“是”,就立马关闭了通讯。
苏子行猜测对方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而始作俑者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狡黠,“master,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想知道?”苏子行微笑着,与刚才面无表情地下命令不同,这时的他十分柔和,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使他更显斯文而无害。
然而,这样的他说出的下一句却是,“这与你无关。”
苏子行不顾黏在他身上的女人,径直站起,上下打量着女人,“caster,你现在什么状态?”
caster正打理自己的衣服,听罢眼里瞬间溢出几滴眼泪,自己又迅速抬手擦掉,她半转过身,纤细的手指依旧抵在眼角处,似乎准备随手擦掉可能再次流出的泪水,娇弱生姿,“我也会像那个书生一样被你利用抛弃对吗……无情的master。”
脆弱而华丽的玫瑰等候在此,苏子行没有上前扮演护花使者,他绕着caster踱步,用自己的眼睛进行判断。
“每时每刻祭泡在魔力之中,你现在是什么角色?人族的美女,狐族的精怪,还是守护山坟的神灵?”
“master在说谁呢?”caster扶着苏子行刚才坐过的圆椅轻轻坐下,倾斜着靠着椅背躺下,两条腿交叠着搭在另一侧椅背上,只有目光懒懒地跟随着苏子行,“你知道我的名字吧?请用您的声音,亲口称呼我。”
苏子行的笑容消失,看着caster的目光愈发寒冷,连同语言。“妲己。”他说。
caster虚掩着嘴巴咯咯笑,笑得尽兴了,才说:“我现在是一只可爱的狐狸哦。”
“几条尾巴?”
“嗯?master想看吗?”caster双脚点地,扶着椅子站起来,踮着脚一个旋转,便贴上了苏子行的身,不一会,便有白色的绒毛与她一起缠绕着这个男人。
白色的绒毛多得挤不下,只能远远地看到绕成的一个球。苏子行只能亲自用手确认,听着caster娇柔的声音,他的目光也愈发柔和,与caster四目相对,说:“只有四条。”
caster贴着苏子行的脸,不满地嗔道:“只有?现在的我可是很厉害的。”
苏子行没有离开,只说:“还不够。”
“好大的野心,你可知分身是有极限的?过于贪心的话,可是会得不偿失哦。”
“没有得,何来失?”苏子行低头看着caster,“告诉你一件事吧,我是中间者荷官,不管赌场里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
“你闹出的动静,可是比任何赌客都大。你所引发的灾难在你眼里,只是无关紧要的筹码?”
caster捧住苏子行的脸,动情地说:“master,我可以亲你吗?”
苏子行:“妲己喜欢的,应该是纣王。”
“我喜欢大王,但我也喜欢你,master。”
苏子行与她拉开距离,“所以我讨厌你,caster。人的爱恋不是阳光,可以普照万物。”
“人家可不是到处发.情的狐狸,见一个爱一个。我只喜欢master,让我们一起毁灭世界。”
毁灭世界?苏子行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他面色一冷,越发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十分地烦躁。所以他才讨厌caster,看穿一切,玩弄人心,连master也不放过。苏子行怒极反笑,他与caster无差,可没资格厌弃她,“caster,暴力毁灭只会让仇恨延续。即使我们亲手烧毁苏家,也没烧毁牢笼,牢笼始终禁锢着我们,永远也逃脱不了了,因为钥匙早就在火中一起被烧毁。”
“你只需服从命令,不准擅自行动。”苏子行说。
caster:“有人接近,是assassin和archer。”说完后,不等苏子行下令,她瞬间换掉衣服,重新披上黑袍带上面具,隐匿自身。
这是一种简单的障眼法,作用于任何人。
两骑从者不久后走进门,assassin看着身后消失的门,“这到底什么地方?外面门后的位置可是除了摧毁过两三次的废墟之外一无所有。”
苏子行坐回椅子上,笑道:“你就当是异次元空间吧,assassin大人。你还没完成交易吧,这次回来所为何事?”
assassin瞥了一眼一身黑袍的caster,不满地上前,“我已经筛查了绝大部分杀阵,只剩下五个需排查。”
她把探测包拍到桌子上,逼近苏子行,这张始终笑眯眯的脸看着比archer还要烦人,“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一旦成事之后你会不会躲进这个异次元空间。”
“archer。”assassin叫出archer警惕caster,自己则是摸上苏子行的脖颈,威胁说:“交易结束,把小圣杯交出来。”
“当然,您完成的非常出色,我所承诺的物品也当交予您,不过现在不在我身上。”
“胡话可不是这么说的。”assassin褪去手上的伪装,尖利的指骨贴在人类脆弱的大血管前。“你可是亲手拿给我看过,可别说交给别人了。”
“您误会了,我既然许诺了您,又怎会言而无信,只是我将它放在了书架上。”
assassin回头,确认archer已经挟持了caster,才催促说:“走!”
苏子行走到书架旁,拿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串佛珠来,这串佛珠,就是小圣杯,收纳着servant的灵魂。
assassin夺过佛珠,却未曾放下警惕,“你说小圣杯可以实现愿望,可我看这只是普通的佛珠。”
“我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小圣杯之中需要足够的灵魂,才能发挥其机能。但现在,里面只有berserker以及lancer。”
assassin眯了眯眼,“只有两个灵魂?到现在为止,死的从者可不止两个。”
“但是隶属于大圣杯的servant,只有berserker以及lancer确认死亡。其他的servant隶属于假圣杯,而假圣杯,由于假\'saber\'使用了超其规模的魔力而不堪重负,自爆了。”
assassin刚要下杀手,又听苏子行说:“圣杯战争的管理者那里有记录可以证明。”
“可是不管怎么说,不能实现愿望的小圣杯,形同于无,你失信了。”
“您这么想吗?那可真是遗憾。”
assassin:“杀掉你们,就可以帮你证明你的信用。”
“但如此一来,你就损失了两骑灵魂。”
“你说什么?!”
“小圣杯需要五骑从者的灵魂才能发挥机能。我有一个计划,可以帮你迅速实现。”
assassin尖利的指骨已然刺入些许,“你早就打这主意!”
“这是售后服务。”苏子行和蔼的笑容宛若奸商。
“再耍小聪明,小心你的脑袋。”assassin不满地松开苏子行,但又拿他没办法,“说!是什么计划。”
“入侵灭灵门。”
assassin目露凶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您可以将master提前安置到安全的地方,caster的幻术也可以持续到计划结束,让您的master始终精神焕发。”
苏子行:“据最新的情报,现在灭灵门中有两骑servant,saber以及项羽,我可以引诱出saber,留住在外调查的rider,让您先解决项羽。”
assassin插话,“等一下,项羽是另外的servant,他不作数。”
“不,假圣杯已经没有了,他只能隶属于大圣杯才得以现身,也就是说,他死后也会被小圣杯收纳。”
assassin:“你想让我突袭灭灵门,攻击项羽,再依次解决其它两个?”
苏子行:“没错。这里是聚灵大阵的中心,你们也吸收了不少魔力,比别的servant更为强大,更何况是二对一。在对方未了解情况的时候,速战速决。”
“您的暗杀,archer的强攻相互配合,我想没有人能阻挡。而我和caster,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是在迷惑和控制敌人这方面,无人能敌。”
说到这里,苏子行笑容更甚,assassin现在动不了他,“您很快就能聚集齐五骑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