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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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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悦石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她现在热得浑身是汗,皮肤黏黏腻腻地吸着衣物。好难受,好想洗澡。
这时有人啪地一声推门进来,她只看见门口的假发和衣服乱舞,狂风洪水猛兽一样地往屋里灌,吓得习悦石立即缩进被窝,把棉被裹得更紧了。
“主人,你咋还没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赖床呢!”assassin叽叽喳喳地叨个不停,根本没发现她家主人的异样,大门敞开,拿着个拖把哼哧哼哧着拖地,挥洒着勤劳的汗水。
“我就不一样了,哪里还能找到像我这么勤劳的servant?厨艺家务样样精通,主人不上进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真是太完美了。”
习悦石就算再迟钝,也知道assassin在抱怨她,刚探出头,就感受到头顶一阵冰凉,又迅速缩了回去。
“小皮,快把门关上。”
“嗯?”
只听assassin轻哼一声,就没有动作了,再开口的时候,只有一脸的嫌弃,“主人,你好臭啊。”
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你说什么!”
习悦石嗅了嗅自己的身上,虽然都是汗,但一点也不臭,只能说是有一点点味道。
于是理直气壮地反驳,“你胡说。”
“我胡说?”
习悦石聚精会神地听着外边的声音,能感受到assassin是如何趾高气昂地扔掉拖把,叉腰站在旁边,一脸坏笑地准备奚落她。
果然,不久就听她大声辩驳,“这床大棉被根本不是这个季节该用的的吧,然后我前天把它洗香香晒暖暖,塞进柜子前还是很香的,但现在香味没了。”
assassin恶意地停顿了一会,“你说是为什么呢,嗯?主人。”
习悦石羞得脸上通红,本来就热,一激动又流了一身汗。她也口干舌燥地想喝水,但上腹和下腹储存的水量已经达到极限,她感觉现在看到水就想吐。
这不正常,她肯定是生病了。
习悦石无力地躺下,虚弱地说:“小皮,我生病了。”
“怎么这么突然?”assassin扒开被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往里瞅,满脸写着不相信。这也就算了,偏偏还伸出手捏住了鼻子!
习悦石又气又羞,一把抢过被角,把assassin隔绝在外。
“你变了,小皮,你之前不这样的。”
“当然不一样,之前是贤妻良母,现在是随心所欲的小娘子。难道你换了不同类型的衣服不带换妆发的吗?哦对了,忘记主人不化妆了,对不起哦。”
真是毫无诚意的道歉。
“话说回来,我看主人刚才还有力气抢被子,不像是生病。难道生的懒病?床都起不了。”
“才不是!”习悦石闷闷地反驳,“昨天我为了画符淋雨了,今天肯定会感冒。”
“主人昨天可威风了,我一个小小的servant彻底被你的强大折服。”assassin摆出夸张的崇拜姿势,转眼又变脸似得一脸嫌弃,“这么强的人怎么可能感冒?”
“我没记错的话,您之后也立即喝了姜茶泡了澡,就算有寒气也早散了。”assassin丝毫不担心。
“事情才没这么简单。昨晚入睡前,身上莫名出现了一小股寒气,这可是感冒的前兆。我不能再吹风了。”
“昨晚?现在都第二天上午了,我的主人,你不是还好好的。”
“等一下就不好了,我感觉很准的。”
“的确,这么一大壶热水都喝光了。主人,你这么怕风,昨晚到现在还没去过厕所吧。”
assassin说的没错,习悦石尽量不去在意下腹的胀痛感,想着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憋尿对肾不好,主人不是最爱惜身体的吗,连这都不知道?”
“你不是没有肾吗,怎么还知道这个?”习悦石可是见过assassin真身的,她就全身上下只有骨架是自己的。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assassin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习悦石刚想吐槽哪里理所当然了,就感觉到身体一轻,然后听见assassin说:“连带被子抱到浴室就没事了吧?真是……坐稳了主人,我要稍微崩下人设。”
兵荒马乱之后,习悦石坐在浴桶里,轻松的呼出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地放松,没有生病真是太好了。
泡了一会,她就听见敲门声,assassin的声音传过来,“白苏和saber来了。”
她便没有久泡,擦干身子换好衣服出去,刚打开门就看见了assassin,“你还在啊。”
“我这不是保护主人嘛。”assassin撇撇嘴,“既然好了,我就去准备早饭。”
这前后矛盾的话是怎么回事?习悦石怀疑地暼向assassin,“你不会是在打算什么坏主意吧?”
assassin一脸委屈,“讨厌,主人怎么这么想人家啦~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可你不是人。”
“这不是重点好吧。”assassin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然后贴近她的耳朵说:“主人是不知道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多尴尬。我要是跟她们一起,都能用脚趾给您抠出个地下室来。”
“不至于吧。”习悦石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感觉到一丝丝不妙的,saber不会是发现她的身份了吧。
习悦石颤颤巍巍地迈不出腿,“小皮,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关键时刻你可记得带我跑,我跑两步就喘不过气了。”
assassin无语了,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主人,你也不能老想着跑啊,这有头有手的,怎么就光想着跑了?”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客厅。正如assassin所说,里面的两人气氛怪异。
之前一直絮絮叨叨的白苏,此刻安静地宛如一座雕像,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端坐着,也就这个时候像姐妹,要是肤色一样还真分不清谁是谁。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习悦石扯起嘴角哈哈地笑着,她觉得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也要抠出个地下室来。
“小皮也真是的,什么也不准备,就让你们干坐着,真是有失远迎。”
assassin这个时候倒是过分地听话了,站起身要跑到屋外去准备。习悦石赶紧拽住她的手臂,传音道:“嘤嘤嘤,不要丢下我。”
习悦石感觉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明示assassin,“泡个茶。”
然后茶里茶气地扭头问对面的人,“只有茶可以吗?”
这两个人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习悦石毛骨悚然,愈发肯定这两个人就是知道她身份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严肃?
“我不麻烦了,master就拜托你们了,告辞。”saber率先回话。
“?”
等习悦石回过神来时,saber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你们闹矛盾了?”
白苏眼皮下敛,默认了,过了会又补充说:“是单方面的,我有点自闭了。”
原来是这样,习悦石默默地松了口气,没被发现就好。又摇了摇头,这样想也太冷漠了。她们是朋友,人家说不定是来求安慰的。
“可是我不会安慰人……”习悦石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笑话,“从前有个但是捉了只恶鬼,看他可怜就问他有什么遗言,然后那只鬼就……”
一想到后面的内容,她就笑得不能自已,“那只鬼就哈哈哈……”
“不是。”习悦石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那只鬼就说‘我想做个鬼脸戴你脸上’。”
说完就不再忍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assassin正好泡好茶端上来,一脸冷漠地倒着茶,不忘吐槽,“我看这笑话还不够冷,都冻不着主人您。”
习悦石立即反驳,“这可不是冷笑话。”
“这要是不冷,不怪我笑点高,客人也早该笑了。”assassin淡定地喝着茶。
于是习悦石朝白苏投去期待的目光,在热切的注视下,终于看到白苏扯了扯嘴角,好像不太开心地笑了。
看来assassin说得没错,习悦石有些挫败地耷拉下来。
这时白苏才主动开口,“小道长不用在意我,做自己的事就行,当我是透明人。”
习悦石松了口气,同时也疑惑着,明明是白苏自闭了,怎么是她反而有被安慰到?
“那我去把早餐端过来?”assassin问。
习悦石转头问白苏,“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白苏认认真真地回答,过了会又想到什么似的,呆滞地补充说,“saber亲自准备的。”
“原来saber还会做饭?”习悦石惊讶了会,就见刚站起来的assassin拳头硬了起来。
果然,就听她咬牙切齿地说:“反正做出来的也不可能好吃。”
“很好吃。”
assassin拳头更硬了,“她做了什么?”
白苏似乎做什么都慢一拍,这时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好像是叫翡玉鲜肉包、玲珑五宝和海陆粥。”
assassin紧接着就“嘁”了声,“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就是白菜猪肉包、炒酱菜和海鲜香菇粥。看着冷冰冰的一副厌世脸,哪知花里胡哨不知收敛。”
她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走了出去,客厅里也跟着安静下来。
白苏仍旧一直看着她,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习悦石这才发现,白苏脖子上系的丝巾后面,好像有红色的抓痕,一看就很疼。习悦石不自觉地放软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白苏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而说了一句,“小道长,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