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现实 ...
-
“对啊，为什么呢？”聂双双又灌了一口酒，小雨调的酒度数不高，喝了之后并不难受，相反很好喝，像是加了玫瑰味的气泡水，聂双双有些停不下来。
陈雨：“应该是酒精的影响。酒精麻痹了一部分神经，再加上周围人声鼎沸，很热闹，你们感觉到很安全，所以自然而然地会放松，平静下来。”
聂双双听完之后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她看向陈雨，“是小雨你的表情，平静淡定，甚至……温柔，仿佛背后自带柔光滤镜。我只要一看到小雨你，我的心跳似乎都放慢了不少，我感觉到很舒服，就像是……”
聂双双蹙起了眉头，她在想形容词，有什么是能够准确描述面前的这个青年的？
说漂亮稠丽只流于外表，未免俗了点；说聪明厉害，但一切厉害之处他们早就见识过了很多遍，这也只不过是他诸多描述中的一个。
酒吧的乐队停了下来，没有了炸耳的金属乐，聂双双似乎能听见外面的雨声，有人匆匆地从门口进来，带进了一身的雨水泥土味道。
聂双双眉头倏然展开，眼睛发亮地看向陈雨，“是妈妈的感觉。”
“妈妈”是高于一切描述的存在。
陈雨：“？”
陈雨第一次露出这么迷惑的表情。
谁知道何全迟疑了几秒，也跟着点了点头。
聂双双：“是寂静的雨夜里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感觉。那是最原始的安全感，是所有东西都比不了的……妈妈……”
“——砰！”
聂双双在说完之后，眼神涣散，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轻鼾。一杯气泡果酒，喝醉了。
陈雨：……
陈雨看了一眼何全。
何全挠挠头，扣扣蜘蛛，“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说，”他伸出手给陈雨看，“但我这只手不抖了是真的。”
“大美人，双双的意思不是说你没有男子气概。她的意思应该是，你和我们的关系就像是老鸡和小鸡，”
陈雨：？
“大鸭和小鸭？”
陈雨：……
“狗妈妈和狗？”
陈雨揉了揉眉头，
陈雨看着何全的脸已经皱成了咸菜干，赶忙喊停，再这么比喻下去，所有动物都得被他霍霍完。
“——唉！”何全叹了口气，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不知道怎么形容。
尊敬，并且相信他是安全的，他会救自己于危难。
除了妈妈还有什么？
有什么能跟“妈妈”相提并论。
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
……
聂双双醉了，何全只好在后面酒店订了两间房，一路将人扛在肩膀上扛了过去。
“凶神恶煞”的大块头一走，陈雨周围的人顿时活泛了起来。
陈雨摁住伸到他身上的一只手，抬眸没有什么表情地看了过去，那人被盯的一激灵，还没等陈雨说什么，就先下意识地进行滑跪道歉。
“啧。”陈雨松开了钳制着的手，没好气地说了声，“滚。”
他想起之前跟李壶一起出去，李壶说的秘密武器。
陈雨现在有些好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武器，陈雨想借来用用。
.
在挂断一通空电话之后，手机弹出来一条信息。
——“是神！”
——“我知道了，是神明！”
——“虔诚的信众，在神明的庇护下会感到格外的安全，所以平静了下来。”
——“大美人，你就是那位神明！”
……
对方越说越激动。
陈雨看着话框里的奥特曼头像，停了一瞬，随后回道：“你说我是奥特曼，我可能会更容易接受一点点。”
手机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中……”一顿，随后回了一个猫猫打拳的表情包过来。
陈雨笑了笑。
.
何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建了个群，一开始的成员只有陈雨和他、聂双双。
何全解释道，他是想将《红莊会馆》副本中的玩家都聚在一起，千万玩家中只有他们被分到了同一个副本，还一同经历了九死一生顺利通关，这是何等的缘分，必须要建群纪念一下。
陈雨想了想，将霍溪拉了进来。
按照这位的脾性，可能不会同意，还会生气。
生气不可怕，哄一哄就好了。
霍溪的头像是一片黑，很好认，看着很有压迫感。
没一会儿，聂双双也拉了个人进来，网名是“程门立雪”，头像是一只漂亮很有力感的手，手腕上绑着价值六位数的领带，风格很骚气。
一进来就先打了声招呼，“哟，各位，都在呢！”
然后就被何全踢了出去，美其名曰：“社会主义不接受资本家讼棍！”
紧接着，陈雨就收到了添加好友申请，申请备注上写着，“陈雨，捞我。”
在经过三踢三进之后，“程门立雪”终于顺利地进了群，并和奥特曼头像展开了激烈的互喷。
某个酒店的套房里，床上的小男孩看着前戏做到一半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了下来的男人。
男人咬着一根没有点火的烟靠在窗子上，衬衫扣子开了几颗，锁骨上都是痕迹，那是刚才自己啃的，领带被绑在了手腕上，而男人的两只手正在手机上飞快地点着，像是在跟谁发消息。
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会停下来，只是感觉男人垂头看他的时候，像是在出神，在他手碰到裤子拉链的那一刻，被拦住了。
然后就没成，还被转了六位数的红包。
虽然红包是很大啦，可是还有别的东西也很大。
想舔舔竟然也不行。
小男孩有些泄气。
程知礼知道床上的人在看自己，他反复咬着烟蒂，盯着屏幕的眼睛发红，绑着领带的手腕轻微颤抖。
从副本出来就有了这个毛病，一时之间也改不了。
那就转移注意力，不改了。
.
群里还差一个人。
没一会儿，上官潇被拉了进来。
“你们是谁？”
“我不认识你们。”
“这是什么群？”
“陈雨，你刷单被骗了？”
陈雨：……
聂双双：……
——群成员SGX已经退出群聊。
聂双双：“这是另外一个人格？”
何全：“应该，吧……”
程门立雪：“啧，看不惯比我还拽的人，拉回来，拉回来！”
——SGX加入群聊。
——SGX退出群聊。
——SGX加入群聊。
……
……
最后SGX累了，勉强接受待在了群里。
“长公主！”聂双双和上官潇进行了一番寒暄，发现上官潇真的不记得副本中的事情，而且其他的记忆也有些混乱。
群里六个人，大美人忙发的消息不多，大佬不说话，还有一个精神混乱说他们是骗子一直试图退群，另外两个倒是经常说话，就是不太能播，只剩下聂双双一个人。
“真是热闹啊。”聂双双看着随着消息弹出，不断滑动的屏幕，在激烈的互喷中将群名改成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
凌晨四点，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Woman of the rain 关门。
陈雨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婉拒了雷泽归要求送他的好意，拿起青玉伞往家里走。
酒吧离他家并不远。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不少，但雾还没有散，好在周围都有路灯，虽然没有多亮，但能看得清路就行。
这个时间点外面没有什么人，早餐摊也没有出来，整条路上就只有陈雨一个人。
雾气有些凉，陈雨压低青玉伞往前走。鞋子踩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偶尔也会踩到几次枯树枝。
清脆的断裂声在夜晚显得有些突兀。
但比这声音更突兀的是越来越近的锣鼓声，以及音调怪异凄凉的唱腔，像是黔南那边的调子。
陈雨勉强听懂了几句，
“叹亡人辞灵朝东方，东方有座青莲台，亡人殇家青莲台，从今一去不回来，春天见你如风吹，心晕胆颤好愁人——”
是丧歌。
陈雨抬起伞，朝前面看去，只见雾气中，一辆灵车缓缓朝他开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现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