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无限流］》周涉冬

111、现实

　　“怎么，给你朋友打电话没有打通？”一旁的雷泽归说道，“什么朋友啊，该不会是这把伞的主人吧？”

　　陈雨挂了电话，打过来的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确实没有打通霍溪的电话。

　　不过也是，这次发病好像很严重，有可能正在治疗，没接到也很正常。

　　雷泽归：“现在人都二四小时手机不离身，你这位朋友应该很忙吧。不像我，我不管有多忙都会接你的电话。”

　　陈雨：……

　　陈雨倏忽偏头看向他。

　　雷泽归被盯得一顿，眼神有些飘，“看，我干什么？”他摸了摸脸，“难道说我今天又变帅了？”

　　陈雨：“变没变帅我不知道，你今天不太对劲是真的。”

　　陈雨从后台员工休息室走了出去，他要开始工作了。

　　雷泽归瞥了一把自己拎着的雨伞，拿到跟前儿看了又看，“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就是长得好看一点，至于让小雨这么宝贝吗……”

　　雷泽归看得起劲儿，突然感觉后背一冷，阴冷，就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拂过。

　　他回头去看，头顶的灯光洒下来，连接后台和前厅的走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刚才的那阵冷是有实感的，难道是……

　　空调开低了？

　　雷泽归打了个电话让人把空调开高点。

　　“老板，已经26度了。老板。”电话那头的人说。

　　手上的伞柄也冰的他一个激灵，雷泽归，“那就再调高点，太冷了，我都被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后背那种阴冷感又来了，雷泽归回头往后又看了几眼，还是什么都没有。

　　雷泽归眉目垂了下来，表情也变得肃正，电话那头的人将度数调到了28度，正在问老板怎么样。

　　雷泽归开口，“查监控，现在马上。”

　　那头顿了一下，“查哪里的？”

　　“员工休息室和前厅的走廊。”

　　“什么时间？”

　　“现在，这一刻。”

　　电话那头停了两秒，随后声音响起，“老板，我现在只看得见你。”

　　雷泽归望向走廊深处，这个时候从那边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个人，找洗手间找错了的醉鬼。

　　雷泽归，“好了，没事了。”

　　“诶，等会儿。注意今晚盯着点监控，尤其是吧台和卡座，小雨在前面。要是出现什么异常或者骚动及时告诉我和通知保安，不管什么人都给我扔出去，出了事我负责。”

　　雷泽归挂了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雨伞嘀咕，“看我多好，而你，小雨的朋友，竟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陈雨穿越整个酒吧到吧台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虽然里面灯光暗得乱七八糟，但只要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

　　陈雨一到吧台还没站稳就被一路跟着而来的人搭讪了，吧台调酒师是陈雨之前的老搭档，见陈雨过来很是惊讶，但仍旧从善如流地帮他拒绝了搭讪。

　　“我买酒不行吗？”搭讪的人锲而不舍地说。

　　调酒师，“这个可以的，请问您要什么酒呢？”

　　“就你们的招牌，Woman of the rain。”

　　“好的，我帮您调。”

　　“不要你。”搭讪的人手指向后面正在收拾的陈雨，“我让他帮我调。”

　　调酒师顿了顿。

　　“怎么，他站在这儿，难道不是调酒师吗？”

　　陈雨从调酒师手上接过酒，“我是，我来帮你调。”

　　Woman of the rain是雷泽归自己调制的酒，酒吧的招牌。

　　陈雨早就调制过上千遍，很熟悉配料和流程。他长得好看，手白皙修长，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观赏性很高，酒调得也好喝。

　　很快吧台就站了不下十多个人了。

　　一旁的调酒师打了个哈欠，灌了一大口可乐，对陈雨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感谢，“小雨，你要是每天都能来就好了。”

　　陈雨：“我这段时间都会过来。”

　　但是，陈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程知礼。

　　程知礼还是那副精英薄情寡义的模样，跟在副本里见到的差不多。只是镜片下的眼底有些乌青，像是几天没有睡好。他身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看样貌应该是刚成年不久，白白软软的，眼睛很大，只是眉目乍一看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小男孩没有料到一直低着头的调酒师，抬起头来会这么好看，甚至比他旁边的人更甚，一时间有些怔愣地盯着陈雨。

　　“别一直盯着看，小心被狗咬。”程知礼靠近在男孩的耳边说道，一贯的装作一个贴心大哥哥的模样。

　　小男孩有些疑惑，“什么狗？”

　　程知礼四处望了望，竟然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问陈雨，“怎么，你家那条狗怎么没有跟着过来？”

　　陈雨没有看他，低头问，“喝什么？”

　　“你们这里的招牌。”程知礼又继续说，“他不是一直跟你形影不离的吗，怎么今天没有跟一起？”程知礼环绕了一圈，周围都是黏腻恶心的眼神，“他竟然放心你一个人到酒吧里来？”

　　“难道是……他不能跟你一起？”

　　“你们闹掰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上位了？”

　　陈雨有些无语地抬起头，看向程知礼泛青的眼底，又看了看一旁的小男孩，这次明白小男孩像谁了。

　　陈雨开口对程知礼说，“如果失眠，最好不要喝酒。”

　　小男孩第一次见陈雨主动说话，下意识地就问道：“为什么？”

　　陈雨：“容易猝死。”

　　小男孩尴尬地看了程知礼一眼，不说话了。

　　程知礼：……

　　程知礼笑了一声，“从那种鬼地方出来，谁还能安稳睡觉。”

　　不疯就已经算他精神力强大了。

　　“不过，我怎么感觉见到你之后，我就平静了不少。”

　　“而且……”程知礼闻了一下，“我发现你身上的味道淡了很多，不仔细闻，闻不出来。”

　　陈雨没有理会他的胡话，将调好的酒递了过去。

　　程知礼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有些古怪地看向陈雨。

　　陈雨：“又怎么？”

　　程知礼问他，“这酒你喝过没有？”

　　陈雨点头，“喝过。没有下毒，死不了。”

　　程知礼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难道你没有尝出来，这酒跟你很像？”

　　Woman of the rain。

　　名字也像。

　　陈雨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因为紧接着这酒的发明者就过来了。

　　站在程知礼和陈雨中间，一身流光锦缎差点闪瞎程知礼的眼睛。

　　程知礼看着面前的人，终于找到比他更骚包的了。

　　“我是说怎么没有看见金毛呢，原来是换狗了啊？”

　　雷泽归蹙眉，“你什么意思？”

　　程知礼，“啊呀，原来你还不知道霍溪是谁？”

　　雷泽归：……

　　艹，怎么这么想揍人呢！

　　两人不知怎么的杠上了。

　　陈雨没搭腔，程知礼刚从游戏出来，没有缓过来，可能是想找点他现在，在现实世界的证据，至于雷泽归，他可能纯属是看不惯程知礼。

　　小男孩有些害怕，“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陈雨瞥了一眼，“有可能。”

　　如果程知礼持续犯贱的话是有可能的。

　　小男孩：“啊？那我要不要去……拉一下？”

　　“不用。就算打起来了，也是他自找的。”陈雨给小男孩调了杯酒，没加烈酒，度数不高，不醉人。

　　“谢谢。”小男孩说道，“哥哥，你长得很好看。”

　　陈雨：“谢谢。”

　　“那哥哥，我能跟你吗？我想让你当我的1。”小男孩害羞地说，如果他能将这个人撬到手，到时候他就是整个圈子里所有小0的羡慕对象。

　　很直白，很大胆。

　　陈雨：……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男的。”

　　这话一出，正在杠的两个男人突然停了下来，都看向他。

　　雷泽归抿着嘴没有说话，程知礼像是也恢复了稍稍理智，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蠢的事情，没有说什么，带着小男孩出去了。

　　雷泽归很想问霍溪是谁，是不是那个雨伞的主人，到最后到底是没有开口。

　　吧台又恢复了些许平静，只是手机总是会有电话打进来。

　　跟之前一样，未知号码，接了但是没有声音。

　　陈雨想到了之前第一个副本也有这样的事情。

　　陈雨眉眼垂着，没有去管，如果打过来他就接通，会象征性地“喂”几句，而后在寂静无声中挂掉，反正次数也不多。

　　而霍溪的电话也始终不在服务区，他不知道霍溪治疗得怎么样了。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陈雨在酒吧里碰到了何全，跟他一起的还有聂双双。

　　两人的装扮跟在游戏里的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尤其是何全脸上的那一个蜘蛛，虽然安安静静地趴在眼睛边，但是不知道什么就会突然弹起。再加上何全的块头，往那一坐很有威慑力。这次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敢过来搭讪了。

　　何全喝了一口酒，“我和双双是一出去就联系上了，最后又联系了程知礼那个逼，前几天他突然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们抽空就过来了。”

　　聂双双点头，“我们没有联系到长公主，小雨你有什么办法吗？”

　　陈雨：“上官潇从游戏出来之后，精神不稳，现在可能正在治疗当中。不过……应该也快好了。”

　　昨天，徐微雪还说恢复得不错。

　　“对了，怎么没有看见，大佬啊？”何全环绕了一圈，确实没有在陈雨周围看见那位的身影。

　　大美人周围一公里之内竟然没有发现霍溪，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

　　聂双双：“对啊对啊，怎么没有在这里看见霍溪？”

　　陈雨：“他有事，回家了。这些日子不在这里。”

　　何全想到他在游戏中看见霍溪的最后一个场面，衣带覆眼，一只手只剩下白骨，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没有事的样子。

　　该不会是病情……加重了吧？

　　何全想到了，但是没有问。他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出来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一开始根本就不能睡觉，眼睛一闭就是那些吓人的画面，熬了几天实在是熬不住，去医院开了药才勉强睡了一个囫囵觉，但仍旧做噩梦。

　　甚至有时候会出现幻听，听见他在副本里死的时候，周围那一群鬼喊他的名字。

　　“短短几天，头发都白了不少，再这么下去老子很有可能会得精神病。”

　　聂双双跟他差不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小雨你之后，我就感觉平静了不少。”聂双双说道。

　　何全跟着附和，“诶，我也是。”他指向拿着酒杯的手，“甚至连手抖都好了不少。”

　　陈雨一顿，看向了对面的两个人，他想起好像之前程知礼也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