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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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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的皇宫建得格外严肃规整。很少有草木,走在其中只感到显得肃穆庄严,而毫无生气。
范闲和上杉虎分开后,身边宁静万分,大殿外不苟言笑的内侍引着他走了很久,绕过那些后宫宫殿又绕过花园,最后进入一个似乎陌生的房间,见到齐国的小皇帝。
齐国的皇帝是一个十八岁的文艺少年。这一次,范闲进去时,他坐在许多颜料中间,低头在画一副美人像。望向外国臣子的目光,也很温和,放下笔,邀请他一同饮茶。
范闲对齐国小皇帝的印象不算太差。因为是同龄人就少了许多对皇帝的畏惧。但也算不上好感。像带了一张完美的面具。
“今天其实是朕想见见你。”
“臣的荣幸。”
皇帝也当做他很喜欢和他聊天。
他们私下常常聊的都是诗词。这次临时的召见除了最初的古怪和匆忙,和以往一样都是闲话家常、风花雪月。皇帝请教几句关于诗词的典故,继续描摹纸上的人像。
范闲瞧了几眼,又静默地捧着茶杯,他确实不是一个能安定的人,尽管已经很习惯不说话的时候,此时此刻又觉得枯燥。连喝了几杯茶,黄昏之时主动挑起话题,皇帝却说了:
“你喜欢小师姑吗?”画纸上的画像逐渐清晰,他想起一些女人的事。
“用情至深。”范闲随意说。
“那朕将海棠送给你吧。”
皇帝抬起头,微笑地接了一句。
他说得平和像深思熟虑与试探。
对面范闲捏着杯子的动作停了一瞬,目光看他一眼,没看出他的情绪中的玩笑,便低下眼去。
他着实猜不透小皇帝的用意,到这里,这场会面的奇怪几乎完全展露出来,不像是闲谈,更像是一种不摆在明面上的交换和拉拢。
有收就有还。
他却不懂皇帝要什么。他也没有给得起的。
屋子里静默了许久,皇帝并不强迫,见他并不多热络,简单地略过了上一个话题。
“朕说笑的。”
“不过,朕确实没有想明白范大人会喜欢什么。”皇帝靠在椅背上,收敛了和善的样子,目光锐利,“思来想去,还是卖一个人情给你。望你他日功成名就时,能对等地还给我。”
“臣可以拒绝吗?”范闲道。
“当然,你可以拒绝朕一次。但朕觉得你会需要的。
“想好了,告诉朕你的答案,就可以走了。你的妻子、朋友应该还在等你。”
谈话在这里结束了,皇帝屋外正好天色幽蓝,将近宫禁。内侍将一封信函推给范闲。之后皇帝再不管他,沾了墨汁仔细画上推秋千的女人的发丝,像对待深爱的情人,一根根线条柔和地勾勒出来。
那些东西远远算不上人情,甚至算是废纸。只是牛栏街刺杀前后,齐国和南庆来往的书信。文书的内容大部分已经被南庆查得干净,没有价值。
范闲对着那些工整的字迹凝视一会儿,还是拿起翻开。他不因信件中的一些话有什么情绪的波动,那都是知道的,渐渐翻到后面的几页,却合上纸页,不再看了。
“什么意思?”
皇帝过了很长时间才回,“男人对喜欢的人应该是不会顾及她的身份。朕觉得你似乎喜欢周离而愿意接受她的一切。朕想成全你们。”
他第一次喊周离的名字,见男人并不了然的样子,笑了,来源于一种莫名的胜负欲。
“对了,好看吗?”将桌上未干的美人图转过来,叹了一口气,“朕在这里第一次见她也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
皇帝对着画像的目光还是很柔和,像透过画看见了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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